第20章 心疼他
因为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而且还是周末，面馆里面只有一桌客人在用餐。
路遇修要的西红柿鸡蛋面，我要了一份牛肉面，因为人少，面很快就端上来了。
吃的时候我俩都没说话，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偷偷看了他好几次总感觉他情绪很低落，也不抬头低着头边吃边看着碗里的面，而且比我吃得都慢，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面很难吃。但其实恰恰相反，更像是因为太喜欢而不舍得那么快吃完，最好的证明就是他最后连汤都喝完了。
吃完饭，已经差不多两点了，我问他接下来去哪。
“我想再打会儿篮球，你先回家吧。”他说，眼神晦涩不明。
竟然还要打！他是不是把自己当成铁人了。
他今天真的太异常了，我真的没办法留他一个人在这里。
“我陪你吧，反正我回去也是一个人待着，留在这咱俩刚好可以做个伴儿。放心，我保证不打扰你，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复习你刚讲的那些知识点”我赶紧说。
我想的是坐在旁边看着他应该不会打那么猛了。而且如果他一旦还打得那么疯狂我可以及时阻止。
“随你吧，你自己不觉得冷就行。”他说。
听起来挺冷酷的，但是怎么隐隐觉得我留下来他还挺开心的，是我的错觉吗？
果然，他这次打得挺正常的，我在旁边还是有点用的，嘻嘻嘻。
不过他只打了半个小时就停下来了，擦了汗穿上羽绒服就在我旁边坐下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他没犹豫直接接过去喝了。
“你篮球打得真好，比那些校篮球队的打得都好，你要是进了校篮球队肯定会迷倒一大片！”我开玩笑地说。
“我初中加入过篮球队，到了高中就很少打了，偶尔来学校打一次。”他边拧紧瓶盖边说。
“怪不得。你初中在哪个学校？我在二中上的，你肯定没在二中，像你这种学习好、打球好、还长得帅的肯定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如果一个学校我肯定听说过你。”
可能之前没有异性这么直白地当面夸他，他竟然害羞了，低着头笑了一下。然后才说：“我初中在一中上的。不过你想多了，没你说得那么好，那个时候挺叛逆的，学习一般般。”说完有点苦涩地笑了一下。
“你还有学习不好的时候啊？！我一直以为你们这种人生来就是学神，是为了打击我们这些凡人而出生的。”我吃惊地说。
但是我并没有夸张，我曾经真的一度觉得他是下凡历劫的神仙，要不然怎么会哪哪都那么完美。好吧，我承认我仙侠剧看多了。
“越说越离谱了”他无语地说。
“那个时候刚转过来，没有了熟悉的朋友，很多学科也跟不上，就有点自暴自弃了。后来校篮球队招人，我们体育老师看我个子比较高就推荐我去了。一开始也不会打，在老家那边没接触过篮球，后来越打越喜欢，越打越上瘾，没事就往篮球场跑，有时候跟其他人一块打，有时候一个人打。”他边回忆边说。
我不知道那段时间对他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我知道了篮球对他的意义，是篮球填补了他那段时间精神上的缺失。
“那现在怎么不打了呢？”我问。
他知道我指的是在学校。
“初三寒假的时候，我收到了我妈给我写的信，她说我什么时候考到年级第一她就什么时候回来看我。那是她跟我爸离婚后第一次给我写信。虽然知道她可能是在骗我，但是我还是当真了。我开始慢慢放下篮球疯狂地学习，除了必须参加的学校组织的篮球赛其它时间都没有再打了，只用了半个学期我就考到了全班第一，但是离年级第一还有距离，我就在中考完报了一个补习班一个初升高衔接班，整个暑假都是在各种学习中度过的。不过努力没有白费，高一的第一次考试就考了年级第一，后面就没再掉下来过。”说到这儿他神情有些骄傲但是也只有一瞬间。
“现在还觉得我是什么学神吗？”他有些自嘲地说。
“那你妈妈回来了吗？”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那不过就是骗小孩子的话，我竟然还像个傻子一样当真了。”他苦笑了一下。
我几乎要哭出来，这对他太不公平了。他那么用力那么拼命地抓住那一点点的希望只是想要见自己妈妈一面，结果只有无尽的失望。他那个时候一定很难受很痛苦吧，好心疼他经历这些。
我强忍着眼泪，两只手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抓住了他胳膊，此时此刻，我只想把所有的温暖和力量传给他。
“你干嘛？不是要安慰我之类的吧，你看我像是需要安慰的样子吗？”他说这话并没有生气，更多的是对我有点无奈。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在假装无所谓，我只知道我想给他力量，只想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只想告诉他他身边有我。
我没有松开手，还是紧紧的抓住。
“我不是非得要见她一面，我只是想当面问问她为什么抛下我一个走了？我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是不是一个只想甩开的累赘？她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她怎么能对我那么狠心？怎么能走得那么决绝。。。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些。”他突然有些激动有些失控。
平复了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不想见到她也不想知道她什么想法了。”
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这样想的，只是逼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你这么优秀这么棒，你妈妈离开绝对不是因为你。那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我们左右不了，我们就做我们小孩子该做的事就好，好好吃饭，好好运动，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好好长大，其它的事我们统统都不管，随他们折腾！”我大声地肯定地说。
他被逗笑了，用手揉了下我的头。
“马上就要满18周岁了还小孩子呢？”他有些无奈地说。但是明显感觉他心情好多了。
“我不管，差一天都不行，我们就是小孩子，尤其是你，整天装酷，不是小孩子是什么？只有小孩子才会装酷，承认吧你就是个小孩子！”我耍无赖地说。
他彻底被我气笑了。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投降。”边说边举起双手，脸上只有无奈的笑没有任何悲伤阴郁了。
“你什么表情啊？我是以理服人，你就是被我无懈可击的道理说服了。”我继续得理不饶人。
“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行了吧”边说边抬手又要去揉我头发。
“哼！本来就是！”我边躲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