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黄皮子作祟(3)
徐彩霞把我们让了进来,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们,“你们怎么过来了!”此时的徐彩霞,没了往日的骄傲,如大病未愈一般,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我知道她是不相信我们这么快就能从那个大院出来,才疑惑的看着我们,为了能尽快帮她把事情处理完,梁一清赶紧解释了下,“我们的事都处理干净了,杨干事把你的情况都和我们说了,这个,尽最大能力吧,毕竟这事也不是我们擅长的。”
梁一清简单明了的把情况交待清楚,徐彩霞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带我们进了屋里,屋子的窗户都钉死了,仅留了一个排风口,里面的味道极其难闻。
我们看到炕上蜷缩着一个瘦弱的小伙子,手脚都被麻绳绑着,嘴里吐着白沫,这会正哼哼唧唧的,“你放开我,我没病!”见到来人,更加兴奋了。
不用介绍,这一定是徐彩霞那个嗜血的弟弟,目光呆滞的看着我们,“救救我吧,她是谋杀犯,限制我人身自由,我要告她!”
强子强忍着怒火,恶狠狠的盯着他,我怀疑徐长虹要是再多说几句,强子有可能真的揍他一顿,爱屋及乌的前提是不能伤害到徐彩霞。
徐长虹看着我们不为所动,还有可能对他二次伤害,知趣的又向徐彩霞告饶,“老姐,我真的好了,你给我松松绑吧,捆的我血液都不流通了。”
你还别说,徐长虹的手脚确实有积血,要真是这么一直捆下去,血液灌注不畅,一旦足部完全持续缺血,就容易导致局部组织发生缺血、坏死,后果严重,需要外科手术截断患足。
梁一清有点医学常识,赶紧劝说徐彩霞给她弟弟松绑,“给你弟弟松开吧,咱们这些人呢,他也跑不哪去!”
这话一出口,徐长虹像盼来了救星,“就是,我不跑,保证不跑。”
我给强子使了个眼色,让他把门守住,狗急跳墙的事又不是没碰到过,真要是在我们手里,把他放出去,我们可就洗刷不净了。
徐彩霞当然也不想这样,毕竟是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又在一起生活了好些年,她是最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景的,“你们不知道,他要是发起病来,人都咬,我是真怕他闹出人命,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他。”
我进门就想问她,脖子上怎么红红的,这会看去,还真是有几个牙印儿,我指了指她脖子,徐彩霞干脆把领子又往下拉了拉,齐刷刷的一排牙印,上面的血迹还没有干透。
徐长虹看到血迹,猛的窜了起来,照着徐彩霞的脖子就要咬去,这一瞬间的事,我们目光都在徐彩霞身上,冷不丁的没有防住他。
杨志军出于军人的惯性,一把薅住徐长虹的脖颈,把他重重的丢在地上,只听“哎呦”一声,徐长虹没再动弹。
这一摔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瘦弱的徐长虹,我赶紧俯身下去,尽量避开他的嘴巴,手伸到他的鼻孔处,还好有气息,我喘了口气,“没事,我们把他抬到炕上吧,地下凉,再生出其他事端来。”
杨志军也很懊恼他刚才的举动,还没结婚就敢暴摔小舅子,要是徐长虹有个三长两短,新郎官指定换人了。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人,徐彩霞在惊吓之余,赶紧伏到徐长虹身上,紧张的摸了摸他的脉搏,在确定没有事之后,才缓了过来,然后眼泪止不住的往下点,“都怪我平时看管他不严,让他惹了一身臭毛病,这下好了,变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我是没有弟弟妹妹,理解不了她的感情,这种又当爹又当娘的心情更是不理解,想要劝说几句,也不知如何开口。好在现场的梁一清,及时出口,“你也别埋怨自己了,谁都不是故意的,我们冷静下,看看有什么解救的办法,事出有因,找到源头也不是解不开这疙瘩。”
徐彩霞知道哭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又把整件事给我们讲了一遍,我通过她和杨志军所讲,总结出,徐长虹是在把所有的陪葬品收到自己家中,才得了这种嗜血症状。
“当初收回来的陪葬品还在家里吗,方便拿出来,让我们过过目吗?”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要从陪葬品上蛛丝马迹。
村里面的人一开始是疯抢,后来得知徐长虹的嗜血病,对这些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东西都避之不及,徐彩霞也对它们有着唯恐误伤他人的想法,就把这些东西暂放到了偏房,听我这么说,就带我们去了偏房,留下强子和杨志军俩人看管她弟弟。
东西就在地上随意的乱扔着,我想要伸手翻看,徐彩霞拦住我,递过来一副手套,“戴副手套吧,这东西邪性的很。”
我第一次发现徐彩霞还很细致,其实想想,他们在首长身边工作的,无微不至是最起码的职业素养。我现在身体里虽然寄居着不知后果的鬼火虫,可也不愿意再多添个毛病,没有客气便戴在了手上。随意的翻了翻,都是些青铜铁器,上面还有些铭文,我也看不懂,便交给了梁一清。
她看的比我仔细,一件一件的过目,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一件拳头大小的器皿上,看形状像是祭祀用的酒杯,呈鸟兽形,两条腿加上尾巴,正好可以平放到地面上,鸟身上有个小孔,应该是备用倒酒的口,而鸟的下鄂随着长长的嘴巴开出一口,供人们饮酒,相当于我们现在的酒杯口。
我左右看了下,也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梁一清不会轻易的拿出一件随葬品观察这么久,脸色也不会变的难堪,我不愿浪费时间,便问道,“这件有问题?”
梁一清又轻轻的擦拭了下鸟的腹部,再次交到我手上,这,这个图案怎么和我们在吕嘉墓中,经常见的那个车轮状的图案一样,难道是巧合,可这也太巧了吧,我不太敢确定,再次询问梁一清,“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图案吗,两则可相聚四千多里地呢,不会是同一图案,不同时期设计的,意思也不一样吧。”
我是很不愿意接受眼前这图案的,吕嘉墓我们虽然侥幸逃了出来,可留在心里的阴影却驱之不散。
梁一清点了点,“应该是不在同一时期,我查看了下其他的陪葬品,大都是鸟兽形状,说明当时的人们比较崇拜鸟兽,把鸟作为一种图腾。而我们在吕嘉墓里,大多数是蛇的图腾,应该不是一时一地的东西。那么,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我听到不是吕嘉墓里出来的,总算松了口气,“不是吕嘉墓里的就好,就怕这老小子阴魂不散!”
就在我们猜测这具酒器上的图案代表什么时候,就听到门外吵吵嚷嚷的,还有啪嗒门环的声音。
我们也顾不得再研究上面的图案,赶紧出了偏房,听到院子外面乱嚷嚷的,还有人爬上墙头,冲我们喊道,“彩霞,快开门,不好了,快开门!”
这又是什么情况,徐彩霞赶紧把门外的村民让了进来,带头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进门就拉住徐彩霞的手,“彩霞,你弟弟怎么样了,没有出去吧?”
这时强子和杨志军也从正屋出来,听到问徐长虹,也都是一头雾水,“徐长虹在屋里呢,绑的好好的。”
杨志军估计是经常来徐彩霞家,认得那带头的大汉,“徐大哥,怎么了,有事好好说。”他以为又是来要把徐长虹强制带走,担心双方冲突起来。
徐大哥一听人还在,就更加焦急了,“彩霞,你有没有见我弟弟来过。”
徐彩霞不知他到底要问什么,拿捏出军官的气质,“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能一口气说完吗!”
别看她刚刚弱不禁风,这态度一出,倒是把众人给唬住了,“彩霞,我没别的意思,我弟弟,他,他好像也得了长虹那种病,现在人找不到,我们就来你这看看!”
我没听错吧,又出现一例嗜血病患者,这个村子还真是和吸血鬼撇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