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广告艺术
亚瑟起床揉了揉眼睛，这几天一直都没闲着，大早上又被约翰叫起来，心情属实不太好。
“跟我来，何西阿需要你帮个忙。”
“等我一下。”
亚瑟将整杯咖啡灌进嘴里，这才跟着约翰走出营地。
何西阿费力地抱起一桶私酒放上马车，两人看见了连忙上去帮忙。
“这不是比尔藏起来的私酒吗？”亚瑟有些疑惑：“我们要拿它做什么？”
何西阿两手一摊道：“我在这找不到愿意为了它们出钱的买家，所以我们要把它送回原先的主人手里去。”
“what ？”亚瑟难以理解。
“既然酒是布雷斯韦特家族酿的，那他们一定有买家，而且是时候按照达奇的吩咐做个自我介绍了。”
约翰把最后一桶私酒装好，推上马车的挡板。
“好了，我要去做我的事情了，祝你们好运。”
“谢谢你，孩子。也祝你好运。”何西阿挥挥手，亚瑟坐到他旁边接过缰绳。
“听说布雷斯韦特家族有养名贵纯血马的习惯，达奇让约翰去打听这事。”
“对了，你认识去布雷斯韦特庄园的路吗？”
亚瑟点点头扯动缰绳：“我曾去过一次，不过我们真的要把这些酒还回去吗？”
何西阿语气轻松道：“当初你跟达奇收缴这些不过是在履行警察的职责，而像我这样费心费力把失物还给失主的人理应得到些奖赏，不是吗？”
“你看，不断有人跟我说这是两个历史悠久的大家族，他们无法逾越仇视彼此的这道鸿沟。”
“我见识过了。”亚瑟表情古怪道：“格雷家的男孩跟布雷斯韦特家的女孩有私情，我跟兰斯洛特还插手帮了点忙。”
何西阿哈哈大笑：“那还真是不可思议！你们觉得这对情侣能帮上忙吗？”
“那个男孩曾说自己完全被排除在家族事务之外，女孩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不过兰斯洛特对此很感兴趣，似乎一直在联系他们。”
“好吧，那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我想我们拭目以待就好。”
两人说话的功夫就赶到了布雷斯韦特庄园，这座庄园的正门修建了一条漂亮的石板路，两侧是整齐茁壮的杨树，阳光透过绿叶撒下斑点，这确实是个很美丽的地方。
可惜庄园门口的守卫一样凶神恶煞，没说话就把枪对准了两人。
何西阿挥挥手招呼道：“你们好啊先生们，真是愉快的一天。”
一名守卫上来检查车厢：“车上装的都是私酒？”
“当然。”何西阿并不在意这些人的举动。“我可以跟这栋房子的男主人聊几句吗？”
“屋子的主人是位女士，凯瑟琳布雷斯韦特夫人。”
“我有一个商机想跟她探讨探讨，我没有恶意。”何西阿态度友善道：“如果我有的话，欢迎你开枪打死我。”
几名守卫犹豫片刻，分出一个人坐上马车：“往前开，她就在屋子里，我们会盯着你的。”
何西阿拍拍亚瑟的肩膀：“你都听见了吧，车夫。”
马车缓缓驶进庄园，有人小跑着去找屋主说明情况。
穿着华贵头发全白的老妇人推开屋门，气势十足地喊道：“你想要什么？”
何西阿不急不缓地下车：“我在野外找到了些东西，也许这里有人愿意花钱买下它。”
老妇人冷冷道：“我不会花钱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亚瑟紧紧跟在何西阿身边，直到他与老妇人面对面。
“在我们看来，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我仔细检查过这些酒，我敢以性命担保上面没有你的名字。”
凯瑟琳布雷斯韦特身后走出三个衣着得体的中年男人，手持猎枪，毫不客气地对准何西阿，亚瑟手腕抬起，慢慢贴近枪套。
何西阿仿佛看不见那些枪口：“放松些，我不是来抢劫的，尽管真要抢也很容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这些酒你是怎么卖的？”
凯瑟琳没让自己的儿子开火：“每瓶一美元。”
何西阿指向马车：“我们只要每瓶五十美分，就当是找回失物的报酬吧。”
“或者，我们拿到别处去卖。”
凯瑟琳的大儿子往前走了两步：“或者，我现在就给你一枪。”
凯瑟琳抬起他的枪口，把猎枪抓在手里：“给他钱。”
大儿子不情愿地在口袋里抓出一沓美钞扔了过去。
“您真是个爽快人。”何西阿也没数钱就收了起来。“而且这些酒不是我们抢来的，是奉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谁下的令。”凯瑟琳满脸不屑。“不就是老格雷警长吗？”
“听好，这些酒我不想要了，把它们带到罗兹格雷家开的酒馆，免费送给所有人，如果你能办成的话，我再付你十美元。”
“哈，如您所愿，夫人。”何西阿带着亚瑟重新坐上马车。
凯瑟琳转身进屋：“事情做完了再回来一趟，也许我们可以玩局克里比奇纸牌。”
马车缓缓驶离庄园，那些拿着枪的守卫终于不再尾随监视。
何西阿开口道：“我终于卖掉了那些在雪山抢来的铁路债券，但是只卖了一千来美元，它们现在太棘手了，特别是在瓦伦丁事件之后。”
“我想康沃尔有付钱给那些平克顿侦探让他们全力对付我们这样的帮派份子。”
亚瑟安慰道：“起码钱拿到手了，这算是个好消息。”
何西阿皱眉道：“好吧，让我们专心应对眼前的事情，其实有点难办，你已经跟格雷警长打过交道了，他肯定记得自己的副手。”
何西阿掏出顶傻乎乎的圆帽和老式烟斗：“我想我们需要一些…”
“想都别想。”亚瑟一口回绝：“我可不搞乔装打扮那套。”
“亚瑟，你只需要尝试做个小丑的白痴兄弟。”
“何西阿，别这样…”
“很简单的，我来当那个小丑，你就是那个白痴，做出一副可怜虫的样子，别出声就行。我保证这非常简单。”
亚瑟羞恼道：“非这样不可？”
何西阿已经摘下他的破旧赌徒帽，给他戴好遮掩面容的帽子，再叼上烟斗。
“把嘴唇往外嘟，眼睛也斜一点。对，就是这样，非常完美。”
“你就不用做什么装扮吗？”
“嘘！你不能说话，你现在已经变成一个白痴了。”
何西阿开始调动自己的情绪：“可怜的母亲，她一定悲痛欲绝。芬顿病情发作时杀死了她，我这个可怜的白痴弟弟总是情绪不稳定。”
亚瑟：“阿巴阿巴…”
酒馆近在眼前，何西阿示意他抱上两桶私酒，两人绕到了酒馆的后门。
两个格雷家族的打手百无聊赖地靠在门边，即便看到有人过来也懒得站直，直到发现亚瑟想抱着酒桶进去的时候才伸手拦人。
“你们好啊先生们，我是梅尔文，请不要招惹我的兄弟，他是个情绪不稳定的白痴，杀了我们可怜的母亲。”
打手们下意识退了两步，亚瑟低垂着头让帽子遮住他的表情。
何西阿嘿嘿一笑：“告诉我，先生们，你们喜欢钱吗？”
“抱歉，我好像问了个白痴问题，没有人不喜欢钱。”
他掏出美金给两名打手一人发了一张：“给你们每人一美元，我们现在从事的是广告宣传，美国新派艺术，可以确保大家买到正确的商品。”
打手的表情有些犹豫：“我不确定这是否符合规矩。”
何西阿又发了两美金：“拿着钱去好好享受一番，我们只要半个小时，这点时间也不够使坏，对吧？”
等两个本月最佳员工走远，何西阿拉开酒馆的后门：“来吧，芬顿，该我们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