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友好协商
亚瑟跟着兰斯洛特和莎迪上了火车，他会在里格斯车站下车骑马去找迈卡，那两人则是到翡翠牧场就会离开。
三人在车座上玩起了21点，兰斯洛特坐庄，莎迪一副牛仔打扮和大大咧咧叼着烟的样子吸引了不少目光。
“翡翠牧场，我还记得那个小丑，叫什么来着？”
“谢默斯。”
“对，你们要去折腾黑市？”
兰斯洛特嘿嘿一笑，被叮嘱过的莎迪也默不作声。
亚瑟气的牙痒痒，却没什么好办法能让两人开口。
直到两人下车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喉咙有些不舒服，狠狠咳嗽了两声。
兰斯洛特走进车站，一顶高筒礼帽吸引了他的视线。
特里劳尼穿着整洁的西装，翘起二郎腿阅读手上的报纸，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这位先生正准备搭乘火车去谈一笔大生意。
兰斯洛特忍不住挪揄道：“看来你在山里过的还不错。”
“啊哈。”特里劳尼收起报纸对莎迪躬身行了一礼：“你应该先向我介绍这位别具特色的女士。”
兰斯洛特摊摊手，互相介绍道：“约西亚特里劳尼，行骗与谎言艺术大师。”
“莎迪阿德勒，这次的主角。”
特里劳尼凑上前想要来个吻手礼，却被莎迪一把甩开。
她狐疑地看向兰斯洛特：“主角是什么意思？”
“等会你就知道了。”
兰斯洛特示意两人先离开车站，领头来到了牧场的铁匠铺前。
谢默斯正在铁砧上敲打锄头，根本没发现三个人在不远处直勾勾的盯着他。
兰斯洛特向特里劳尼询问道：“你们聊的怎么样？”
特里劳尼耸耸肩：“这位朋友显然比想象中胃口更大一点，我开出5的年收益，他还到了8，还要求一份稳定的工资。”
“并且新牧场主不得干涉他的私人活动，甚至要给予一定的保护和支持。”
兰斯洛特笑了笑：“我不相信他能在你手里抠出这么多好处。”
“那是当然。”特里劳尼摘下帽子扇走鼻尖臭烘烘的牲畜味道。
“他的那份“私人活动”收入要交出30，来换取我们的支持。”
“那就这样吧。”兰斯洛特拍板同意：“知情人找好了吗？”
“找到四个人，谢默斯确认过都是比他早到牧场干活的家伙，一人五十美元就可以让他们指认老牧场主尤金维格纳干的那些破事，汤米替换掉了原先的守卫，你们想找牧场主的女儿米莉亚姆维格纳的话，随时都可以去。”
兰斯洛特啧了两声，转身走向牧场里最奢华的二层小楼，曾跟亚瑟在泥地里打架的巨汉汤米坐在门口，靠着椅背昏昏欲睡。
特里劳尼挪走挡在门前的那些杂物，掏出钥匙打开紧锁的房门。
汤米被动静惊醒，但是看清几人的面目后又沉默不语。
兰斯洛特冲他笑了笑，径直走上二楼。
穿着一身白纱的干瘦女人站在窗前，面色忧郁地望着牧场，小桌上还放着一束快枯成渣滓的玫瑰。
“米莉亚姆小姐，初次见面。”
女人转过头，许久未晒太阳的脸庞煞白，再配上那青筋毕露的手指，恍惚中让人觉得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个女鬼。
“您好，克雷克先生。特里劳尼先生说您找到过表姐寄给我的信件。”
米莉亚姆的声音干涩嘶哑，跟莎迪有的一拼。
兰斯洛特在腰包里掏了掏，找出那辆邮局失事马车里的信件递给她。
失事马车在翡翠牧场通往安尼斯堡的小路上，除了铁皮车厢和装邮件的箱子外，人和马都不见踪影。
大概率又是莫弗里家族干的好事。
米莉亚姆抚平泛黄破旧的纸张，一字一字默读上面的内容。
很快她便收好了信纸，没有再交出来的意思。
“确实是表姐写的信件。”
兰斯洛特耸耸肩坐下道：“我大概知道你父亲做下什么事情，包括对你的，对那个叫约书亚的可怜年轻人的，所以特地来问问你。”
“米莉亚姆小姐，你有复仇的想法吗？”
米莉亚姆面色苦闷，情绪怨毒：“当然有，我恨不得一枪打死那个老畜牲，可是光凭我怎么做的到？”
“整个牧场都是他的，当初来调查的巡警看都没看一眼就说约书亚是死于酒馆乱战，我被关在屋子里好几年都没人敢过问。”
兰斯洛特掏出两沓美金放在桌上：“不必担心，我已经给一位极富正义感的法警送去了信件，他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
“我会确保老尤金在审判后被吊死在绞刑架上，你要在得到翡翠牧场的继承权后在出售合同上签字，同意吗？”
米莉亚姆看了看那两千美金，点头道：“我会去投奔我的表姐，这个地方没什么值得我留恋了。”
兰斯洛特给特里劳尼使了个眼色，后者留下来给米莉亚姆讲解些注意事项，莎迪跟着兰斯洛特回到一楼。
莎迪还有些茫然和不解：“你是不是该跟我好好解释一下？”
“当然，”兰斯洛特递上一瓶啤酒：“尊敬的莎迪阿德勒夫人，恭喜您即将成为翡翠牧场的牧场主。”
莎迪一口啤酒喷了出来。
“我？牧场主？”
兰斯洛特扔过去一条手绢，悠哉道：“没错，整个新汉诺威州最好的牧场，地理位置绝佳，有自己的车站和邮局，饲养的绵羊更是一绝。”
莎迪擦掉酒渍，神色复杂道：“可为什么会成为我的？”
兰斯洛特摇摇手指纠正道：“并不完全是你的，特里劳尼每年会拿走收益的一成，谢默斯会分走零点八成，不过他们一个会帮你解决交流上的争端，一个会负责牧场的日常管理。”
“听起来我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白捡个好牧场。”
“那当然不可能。”兰斯洛特掏出自己的日记本，翻到之前写满的几页。“作为老尤金罪恶行为的检举揭发者，你需要熟知自己的行动过程和理由，配合即将到来的安尼斯堡法警斯利姆格兰特先生，让老尤金受到应得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