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的开始
范德林德帮的车队已经接近达科他河，等过了那道壮阔的坎伯兰瀑布，离他们的目的地马掌望台就不远了。
只是他们通行的小路正好处在西伊丽莎白州的边界，所有人的神经难免绷紧到极致。
被派出去探路的蓝尼突然跑了回来，挥舞着手里的步枪喊道：“达奇！达奇！”
声音大的整个车队都能听到。
脑袋上挂着几千赏金，心里压力山大的点子王直接摸上了自己的黑白左轮。
“他们三个回来了。”蓝尼高高举起怀里的黑布袋。
“还给帮派带来了六千美金！”
大惊之后是大喜，不少人悄悄松了一口气，达奇不动声色的放下双手，高声问道：“真是太好了我的孩子，他们人呢？”
蓝尼纵马来到篷车前，把布袋扔了上去。
“在后面，他们还带了很多食物跟酒回来，查尔斯在跟他们找能暂时休息的地方，看来今天不用再吃个半饱了。”
达奇没去查看布袋里的财物，对着身后的几辆篷车喊道：“加快速度，伙计们，马上就能饱餐一顿再好好休息了。”
车队爆发出欢呼声，操控马儿的缰绳也轻快不少。
另一边的四人找到块还算平坦的空地，查尔斯有些吃惊的问道：“这么说，没人知道是你们抢了银行？”
“当然！”何西阿对此也很满意。“他们只会在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去追查奥德里斯科帮。”
“果然有的人不用拿年龄换取智慧啊。”
他毫不吝啬对兰斯洛特的赞赏。
兰斯洛特脸皮极厚，心安理得吃下这一记赞美。
“查尔斯，你的手伤怎么样了？”
大块头举起右手，绷带还没拆。
“可以握枪，但还是有些影响。”
他惯用的枪械只有一种，那就是锯掉长枪管的双管霰弹枪，威力巨大，后坐力也巨大。
兰斯洛特耸耸肩：“再养养，我有个真正的硬活需要人手。”
查尔斯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毕竟这帮人都是刚从雪山中出来，身无几美分的穷鬼。
“跟这次的相似吗？”
兰斯洛特实话实说：“回报可能没有这次这么高，但绝对也算得上丰厚。”
查尔斯点点头道：“我没问题，随时可以喊我。”
莎迪眼睛一亮，抓住兰斯洛特的肩膀。
“停，我知道，也有你一份。”
几人将枯枝落叶清到一旁，马背上的补给也都卸下开始做饭，车队缓缓驶来。
头车上迈卡抓着缰绳，达奇站起身张开双手，像是要抱住几人。
“欢迎我们的英雄归来！”
众人很给面子的欢呼起来，兰斯洛特有种幼儿园被戴小红花的窘迫感。
皮尔逊接手了烤架和汤锅，女士们帮忙切好蔬菜瓜果，哈维尔从车厢里掏出心爱的吉他开始弹唱墨西哥民谣。
最后一个停好马车的亚瑟走过来，拍拍何西阿的肩膀道：“老家伙，你的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
“当然，”何西阿撸起袖子，从箱子里拿出威士忌发给几人。“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老朽，还是能发挥很多作用的。”
他高高举起酒瓶。
“让我们祝福自己能有个不错的未来吧。”
达奇又在拍手，示意所有人围到他边上听他演讲。
兰斯洛特嘴角抽搐，这种明知道他在画饼，明知道他在鬼扯，我却不得不微笑着听完的感觉非常难受。
于是他开始在脑子里构思之后的行动，在被达奇点名表扬时才露出笑容配合一下。
“现在只是迎接美好未来的考验，而我们的未来注定光明。我的朋友们，我的家人们，要记住，西部大把未开垦过的处女地在等着我们！”
达奇挥舞着手臂结束了演讲，哪怕众人的反应在他看来不如预期中那么热切也无所谓。
他揽住何西阿的肩膀道：“过来，我们的老家伙，给大家讲讲你们是怎么做成这票的，相信好奇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大多数人都凑了过来听何西阿绘声绘色地描述这次行动，兰斯洛特却走到了亚瑟身旁，递给他一根香烟。
亚瑟掏出火柴用石头擦着给两人点烟，颇有兴趣的问道：“你不介意向别人分享经验吗？”
兰斯洛特吐出一口烟气。
“分享经验倒是没什么，我只怕到了镇上有人喝多了什么都往外说，那我们辛辛苦苦做的计划伪装都毫无意义。”
亚瑟本能地瞟了一眼比尔，那个邋里邋遢喜欢喝酒的壮汉。
“我相信大伙还是有点数的。”
兰斯洛特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平静的问道：“根据我的了解，帮派目前的处境不是很好，你有什么想法？”
亚瑟沉默了一阵，将香烟剩下的部分一口气吸完。
“达奇有他的计划，我们只需要在东部呆上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再回黑水镇拿钱。那里有好几万美金，足够我们在新奥斯汀买下大片的土地。”
兰斯洛特咧咧嘴巴，似笑似嘲弄道：“我跟莎迪之前在西伊丽莎白逛过一圈，达奇的画像贴满了这片土地，剩下的人头上也挂满了赏金。”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政府下这么重的悬赏？几乎所有赏金猎人都在看着画像流口水，就连那个几百人的平克顿侦探集团也要来掺一脚。”
亚瑟嘴里有些苦涩，实话实说道：“当时我跟何西阿在做另外一票，知道达奇他们出了问题后才赶过去接应。”
“我只是在别人嘴里了解到，达奇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个女孩，用的还是很残忍的手段，州政府对此的反应很激烈。”
亚瑟停顿了会儿，又加了一句道：“也许当时情况真的很紧急，哈维尔说达奇有他自己的苦衷，我也是这么想的。”
兰斯洛特望向天空，想起了亚瑟捡回来的女孩珍妮。
达奇在船上杀了个女孩，而珍妮死在了逃亡路上，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并非是瞎话。
“之后会有个硬活要干，目前我跟莎迪，查尔斯确定参与，还缺三个人。”
亚瑟有些诧异道：“你还需要谁？”
“你，蓝尼，哈维尔，要是约旱到时候能动的话，加他一个也好。”
达奇现在很少亲自行动，帮派还需要人轮值守卫，这六七个人几乎就是范德林德帮能出动的所有人。
“你到底要做什么？袭击军队吗？”
“那倒不是，只是想抢个焦炭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