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傻的不是你吗
真彩容笑着解释道，“其实倒也没什么，只是那院子是家主小女儿的住所。”
“小女儿，是臻美人吗？”
“臻美人？”真彩容愣了一下。
“你说的是阿臻吧。”
“倒也算是，阿臻出府前确实是住这间小院的。但后来。”
真彩容看了眼周围，声音小了下来，“家主从外头领回来一位私生女，阿娇，虽才十岁大，但一进府，入了院，就将院中老人都赶走了，自此立了威。家主觉得亏欠了她，也不管束她，对她是百般疼爱，千般娇宠。阿娇本就娇蛮任性，如此一来更甚了。自她入府，和府中姐妹已是争吵不断，对下人更是心狠手辣。过错再严重，家主也不重罚她，甚至还会指责与她为难的人，任由她行事。所以大家都避着她，都不愿靠近她的小院，免得撞见这瘟神，再惹出什么事端。”
“这般可怕。”
“是呀，所以姑娘还是莫要往前去了，日头毒辣，还是快些回席吧。”
“多谢你，我知道了。”贺朝朝笑着说。
“我先过去了，免得误了舞曲。”
目送真彩容远去，贺朝朝不知觉的往那处小院走去。
小院的奢侈程度，贺朝朝看了也惊叹不已。
院中的地上铺满了白色珍珠，珍珠丛中开辟了几条玉石小道，珍珠丛上屹立而生几棵枯树，黑黄的树干上挂满了各色珊瑚装饰。
沿着一条长长的小道往前便是院中主屋，屋子不算大，但一看便是近些年翻修过的，在日头底下熠熠生辉，仿佛是在宣告着院子主人的无上尊贵。
贺朝朝驻足在院子门口，迟迟没有踏步进去，她想，阿臻在时这院子定然不是这般俗气的。人养草木，阿臻的院子应当是充满着花木香气，阿臻的小屋虽不如这般熠熠生辉，但一定溢满了阿臻的朝灵之气。
“贺小姐。”
贺朝朝轻轻摇了摇头，刚想要走，身后便传来归暮的声音，贺朝朝身子一抖，转过身去，“归暮公子。”
“贺小姐在这做什么？”
贺朝朝不答，反而问道，“归暮公子在这做什么？”
归暮笑着凑到她的面前，说道，“我呀，来看看阿臻的小院。”
“阿臻？”
贺朝朝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归暮轻笑了一声，“贺小姐，我都知道了，你还要装吗？”
贺朝朝往后退了一步，“男女授受不亲，归暮公子还是不要和我靠的这般近。还有，我并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出来久了，我先回席了，不然她们会担心。”
归暮一把抓住了贺朝朝的手腕，偏头看着她，说道，“我二哥与贺小姐仅几面之缘，即使他言辞举措不当，贺小姐这般报复，令我实在费解。于是，我尽力去寻找别的原因，寻找与你们俩都有关系的人。直至昨晚，我鬼使神差的走到北臻府门口，我终于想到了一个人，阿臻。你从京城来，身份显贵，自然能进出皇宫，自然见过，阿臻。”
贺朝朝看着归暮，想挣脱他的手，但归暮抓得很紧，贺朝朝甩不开。
“我哥呢，想要强占阿臻，却导致阿臻与情郎分离，被送至京城，最终死在了京城。我派人去查了阿臻的情郎，代卿，我知晓他住在比邻村，但在前几日却跳河身亡了，而恰巧你们进驭鲛城前到过比邻村。当地的人说，看见那段日子，有一行外地人在代卿家中。”
归暮笑了笑，“所以，贺小姐这般报复我哥，是要为这对亡命鸳鸯鸣不平吗？”
“贺小姐若还不承认，是要我去找几个比邻村的村民，让他们来认认吗？”
贺朝朝见事情瞒不下去了，只能咬咬牙，认了，“对，归暮你没说错，就是如此。我以这种手段报私仇确实不对，但你二哥不就是罪有应得吗。他成日里混迹在莺莺燕燕中，逼良为娼，残害女子，抢占女子，逼的有情人分离，甚至家破人亡，你二哥害死了多少人，归暮你最清楚了。我这般做，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是我错了，但你二哥也错了。”
贺朝朝撇了撇嘴，将另一只手也伸到归暮面前，“你们兄弟情深，自然也不会管什么对与错。现在，既然落到你手里，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归暮松开了贺朝朝的手，看向远处，一脸释然，“其实昨天晚上，我在心中想了数十种惩治你的方法，有一刀毙命的，有让你生不如死的。”
归暮看着贺朝朝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笑了笑，“正当我要派人下去实施的时候，我犹豫了。我想通了，在我哥面前，你这点错，甚至可以不计。我敬佩你的情意，我也明白了我哥这几年的荒唐。往后我会劝告我哥的，至于你，早日离城吧，我哥要是不醒悟，迟早会找上你的。”
贺朝朝看着他，问道，“你这是放过我了，你费那么大劲把事情查清楚了，就是为了放过我？你傻？”
归暮看向贺朝朝，无奈的说道，“那我，把你抓起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不不，不用了，多谢。”
贺朝朝连连摆手。
“再说了，我傻？傻的不是你吗，还不打算走，就搞出这么大动静来报复我二哥，我要是真不通情义，动用私刑，你怕是就要死在我手上了。”
“是是是。”贺朝朝笑着点头，想起昨晚那个梦，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一会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看着贺朝朝的笑脸，归暮脱口而出。
“去哪儿？”
归暮笑着看着她，也不说话。
贺朝朝紧张的捏了捏衣角，“你不会刚刚只是虚晃一枪，等我庆幸完了，再把我骗走，报复我吧。”
“我是这种人吗，贺朝朝。”
贺朝朝笑了笑，“不得而知。”
“啊，家主，我错了，家主我错了，啊！”
归暮刚想问贺朝朝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不远处突然传来凄厉的女子的叫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发生什么事了？”
“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