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梁正皓回来就看见东方璨扶着腰，像机器人一样在房间里缓慢行走。
“哟，这是怎么了？”
“痛。”东方璨把还剩大半的食物放进冰箱，慢慢挪动着走回沙发，两条腿一收又恢复缩成一团的造型。
“哪儿痛？”梁正皓拍了拍东方璨的臀，又把手搭在他的腰间：“这里？还是这里？”
东方璨拍掉他乱摸的手：“都痛。”
梁正皓把他的衣服撩起来，因为家里装了恒温系统的关系，初冬半/裸在空气中也不会让人觉得冷。
那纹身红肿得厉害，梁正皓昨天查了资料，这是正常的。大概从明天开始就会慢慢结痂，一周就不疼了。
他贴着东方璨的纹身舔吻起来：“你怎么想到的……宝贝儿……是不是很疼？”
东方璨趴在沙发上看着地毯上面的花纹：“我只是想到有个脑残应该很生气，为了阻止一场没必要的家庭纷争，不如我受点苦。要是想知道痛不痛，你去试试不就晓得了。”
“等哪天我犯了错需要哄你消气，就去刺个同款。”梁正皓贴着东方璨耳朵，指甲在纹身上擦了擦。
随即一股直窜天灵盖的疼升腾而起，东方璨哀求梁正皓快放开。
他松开东方璨去药箱里拿出布洛芬，倒了杯温水。
“晚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木耳炒鸡腿，红烧芋儿鸡，尖椒炒翅尖。”
梁正皓得了命令，溜烟扎进厨房，给他们家小狐狸做饭去了。
“所以你偷拍的照片刺激到了阿琛？”东方璨坐在餐桌前边吃饭边听梁正皓说下午的事情。
“嗯。”
东方璨夹着红烧鸡腿放进碗里，随口说：“你爸不是投了不少医疗产业吗，有没有什么技术可以让他把过去的事情忘得彻底一点？”
梁正皓没听过这种技术，不过可以去打听打听：“全脑切除吧。别救孩子了，费钱。”
东方璨快两周没去公司，天天这么在家里待着也不叫事，于是第二天他吃了布洛芬以后就去了公司。
年关虽然业务不多，但是应酬不少。
梁正皓肝不好，往年这些应酬都是东方璨负责喝酒，今年则多交给了下面的业务经理去做。
市场部的老大姓李，单名一个菁。是公司刚成立就来的，尽管不是名校高材生，但有非常丰富的社会经验，是梁正皓手下一员猛将。
李菁也是最早知道梁正皓跟东方璨关系的人。
他们这公司小归小，但现金流很充裕，那些现成资源也都不缺。
冲着梁正皓这块梁氏太子爷的招牌想跟他们开展业务的大有人在，隔三差五就有人抱着钱上门来，希望跟他交个朋友。
李菁总觉得他们公司不是做不大，是这两个人根本就懒得往大了做。
“李经理。”东方璨从保时捷911上下来，看见正要往写字楼里走的李菁：“早，吃饭了吗？”
李菁看到东方璨就像看到了再生父母，可算把这大爷盼来了，再喝下去他都该喝成酒蒙子了。
“吃过了。”李菁扶住电梯门，等东方璨进去了他才跟上：“今天就你一个人，梁总呢？”
“买早饭去了。”东方璨穿得很休闲，牛仔裤配卫衣，再搭了条lv的经典羊绒围巾，手上抱着maxmara的外套。
到了公司，李菁先去东方璨的办公室给他汇报了近期工作，又拿了好几本意向合同让他先看看。
梁正皓平日穿得都很随意，他在办公室里挂了套西装，不会客的时候甚至还没有推销保险的看着可靠。
他把早餐拿给东方璨。
东方璨边啃三明治边看合同，结合运营部给的数据，分析利润空间有多大。
梁正皓翘着腿在总经理办公室玩神庙逃亡，等着东方璨把报表合同看完再一起去吃午饭，下午通知全体部门开会。
只要有东方璨在，梁正皓就不想做事。
前几天老板不来公司大家都乐得清闲，有人带薪追剧，有人带薪谈恋爱，还有人前天看了球赛到公司来带薪补眠。
梁正皓自己都带薪摸鱼，对于员工要求向来也低，只要把手头工作做完干什么都行。
公司的氛围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昨天出去聚餐还在说，干得好不如生得好。梁总年纪轻轻毕业就有钱开公司，他们最多就是快乐的打工人。
东方璨把处理好的文件发在公司群里，特地梁正皓，提醒他记得看。
转头不知道是谁在没老板的‘快乐打工人‘群里又聊了起来：【生得好不如娶得好，梁总上辈子到底积了什么大德，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儿。】
【你怎么知道梁总是攻呢？我就觉得璨璨是1。】
【璨璨看着就是个0好伐，还是那种贤妻良母类型的。】
【璨璨比梁总大啊，谁能拒绝会照顾人的温柔1啦。李菁老大，你知道他们俩谁是攻吗？】
李菁是个铁直男，对这些事情没概念。从前在大厂被奴役了几年，天天996身心俱疲，到这里来以后神经骤然放松，忽然就找到了生命的真谛。
【不知道。】李菁回答，他只知道东方璨在公司就不会垮，公司不垮他就有地方养老。
东方璨可不是软柿子，他的手腕比梁正皓狠多了。之前有个公司欠他们款拖着不给，还是东方璨带着他去上门要回来的呢。
前台不知道上哪儿找到了他们结婚的注册纸，发到群里跟大家好物共享。
梁爱神专注神庙逃亡没听见外面传来的哄笑声，东方璨听见吵闹抬头透过玻璃墙看了眼，继续埋头跟数字搏斗。
刚到午休时间梁爱神就晃到东方璨的办公室：“吃饭了，胖宝。”
东方璨习惯了他的言语羞/辱，每天嘴上嫌他胖，拉着他吃饭的时候又餐餐不落。
“今天我看到有家新开的馆子，去试试味道怎么样。”
“我把这里的看完。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吃，不用管我。”
先前也不能怪员工们没有眼力见，主要怪梁正皓给东方璨取的外号实在太多了——心情好的时候叫宝贝儿，嘴欠的时候就是胖宝、肥璨——有时候就连李菁问他事情，他都会指着东方璨说‘问那胖子去’。
那‘胖子’长得高审美好，衣服一穿基本看不见赘肉，姿容绝艳的脸就算胖点又怎么了，完全不影响放大他的美嘛。
员工从前就好奇为什么梁正皓天天嘴东方璨是胖子，直到今天看到他们注册纸里附带的结婚照，才发现他以前那么清瘦。
这难道就是已婚男人的幸福肥吗？
下午的会议是梁正皓主持，东方璨坐在角落里静静听，偶尔问到他才会发表两句意见。
李菁已经喝了半个月业务酒，实在是逼不得已才求助东方璨。
梁正皓把东方璨拉到办公室，锁上门以后表示不想让他去。
办公室隔音效果极好，员工们只能看见梁正皓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东方璨靠在办公桌旁边没什么表情。
“你刚纹了身，不许去喝酒。”
业务不是这么谈的，梁正皓不喝酒大家都知道。现在李菁也来告假，如果东方璨再不去只让底下的业务员出面，多少说不过去。
东方璨哄着他：“我尽量少喝点。”
“不行。”梁正皓的语气不容拒绝：“感染了怎么办？”
东方璨听这个话直接笑出声：“纹身以后还不让剧烈运动呢，耽误你跟我运动了吗？”
梁正皓面露羞色，咳嗽一声强装镇定地说：“这不一样，那是你欠我的。”
东方璨眉毛一挑：“我欠你什么了？你乖点，听话别闹。”
他不听话？梁正皓瞪了东方璨一眼，毕竟是工作，他说得也更在理，争下去反而显得自己在没事找事。
梁正皓下午脾气变得非常差，他看完了东方璨整理出来的报表，把财务叫去骂了一顿。
东方璨给办公室点了下午茶，前台凑过去问他：“你们中午吵架了？”
东方璨在公司只持股13，虽然挂着法务总监的名头，做的都是各种打杂的事情。
在他和梁正皓关系捅破前大家都以为他是被压榨的小股东，所以和同事的关系也更融洽。
“没有啊。”东方璨左手端着咖啡，右手从袋子里选了盒半熟芝士。
他把这两个东西递给梁正皓可怜的助理小余，让他送进去。
小余腹诽你怎么不自己去，还嘴硬说没吵架，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气氛不对。
下午茶送进去，梁正皓头都没抬又甩了份数据对不上的报表，让小余把东西放下以后叫运营部主管进来。
运营部主管听见传唤哆哆嗦嗦走了进去。
东方璨站在旁边喝咖啡，表情玩味地朝着里面看了眼。
他后背的疼痛感又开始冒头，拿着保温杯去饮水机旁接了半杯温水，吃过止痛药以后，他掏出手机准备发消息。
【差不多得了，别借题发挥，我可不会在公司哄你……】
他想了想，最终没按下发送键，又把打好的字一个个删掉。
【晚上我想喝鸡汤。】他重新编辑了内容。
半个小时后梁正皓才回他：【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