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他的唇慢慢下滑，沿着被梁正皓啃得青紫的修长脖颈一路舔吻，握着东方璨的手也变成掌心交扣，十根手指头暧昧的纠缠在一起。
东方璨被吴琛亲了个遍，湿哒哒全是口水。
他治病的时候服用过安眠药，虽然已经痊愈，但无可避免产生了耐药性。
吴琛下的剂量或许对普通人来讲很夸张，但他被吴琛这么折腾了好半天，已经快要醒了。
吴琛见东方璨眼皮动了动，不急不缓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玻璃安瓶。
他把锦盒里的针管插进玻璃安瓶的塑料扣里，抽了满满一管。
梁正皓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故意在东方璨脖子上弄出这么一副涂鸦来激怒他。
他对木头美人没兴趣，搞了这么半天也只是在表达不满，他要东方璨清醒的睁开眼看清楚，陪在他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靠！
东方璨被一道尖锐的刺伤痛醒。他惊恐地睁开眼就看见吴琛贴得非常近，然后感觉到了疼痛来自于他的脖子。
疼痛之余他感到有冰冷的液体顺着颈部被推进了他的身体，千分之一秒的时间他就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被骗到酒店，然后吴琛在他喝的酒里放了安眠药。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浑身因为恐惧不受控制猛烈颤抖起来。
他猜不透吴琛这个疯子到底拿着什么东西在往他颈动脉里打！
吴琛该不会以为他真的是不会死的百足之虫吧，他就算再福大命大，也只是肉/体凡胎。
他宁愿吴琛真的疯了，也不愿意去猜测这个神经病打算怎么折磨他。
他到底有什么对不起吴琛的地方，值得吴琛这么来报复他。
“neal，你醒了。”吴琛手里的液体推得非常缓慢，他总算还有些理智，见到东方璨睁开眼他还天真无邪的笑了笑。
东方璨张了张嘴，害怕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上下牙齿打颤地触碰着，发出惊惧万分的声响。
吴琛不明白为什么东方璨这么害怕他。
而东方璨在思考的是吴琛往他颈动脉里打的东西是什么。
哪怕只有丁点剂量，他今天也要交代在这里。
他于无边的恐惧中忽然生出一股勇气，就算死他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死在酒店。
如果真有地狱的话，他跪在十殿阎罗面前该怎么解释这操蛋场景。
他猛地抬起手抓住了吴琛的手腕，反向一用力把插在他脖子上的针头拔了出来。
吴琛没想到东方璨会反抗，手里的针管脱手被他扬飞之前，东方璨还快速看了眼里面的剂量。
注射进他身体的剂量应该不多，从余量来看最多只有1/3。
如果这个混蛋没有忘记稀释原液的话，他应该死不了。
“你大爷的……”东方璨从床上坐起来，看见自己上身不着寸缕，下身皮带被解开，裤子就那么可怜兮兮挂在腰间。
他本来想问吴琛往他身体里打的是什么东西，随着身体里那股无名的燥热腾起，全身的血液都向着下身奔腾涌去。
东方璨懂了。口服起效时间再怎么也需要二十分钟半个钟头的，难怪吴琛要把药水往他的颈动脉里打，这混蛋到底是有多急不可耐。
东方璨起身想离开。
吴琛扑过去就把他抓回来，扯过他的双手举高压在头顶。
接着，东方璨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吴琛就这么压着他吻了上来。
他虽然看着荤素不忌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也猜到了吴琛要对他做什么，可还是难以接受。
药劲儿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刚才把针管打飞已经用尽了全力，现在只觉得心跳得厉害，眼前已经天旋地转看不清东西。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疯的了，打他懂事起就做事随心所欲无视规则，桀骜不驯活得像混世魔王。
好在他还有父母管束，不厌其烦教导他人世间的规则，让他学习法律用道德和社会准则自我约束行为。
但吴琛是个从小被放养的怪物，做事情只看心情。
东方璨用最后一丝理智告诫自己，他不能够放任吴琛这样。
且不论他们之间的关系，吴琛记忆里遗忘的那个人也不是他，如果他们今天行差踏错，将来都必定后悔万分。
他努力调动身体想要推开吴琛，手脚却像棉花一样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吴琛掐住他的下巴，逼迫他张开嘴和自己接吻。大概只过去了半分钟，东方璨就不再挣扎。
吴琛并不确定是不是他打进去的药起效了，拿药给他的人是很早前就认识的黑客，下午碰面他问对方药效如何，对方笑得非常得意，告诉他一针下去保证心想事成。
他虽然脑子不清醒，但也不舍得弄伤了东方璨。顾及到东方璨身体的原因动作非常缓慢，又被打掉了大半管，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也拿不准。
他抬头看了眼，东方璨的瞳孔已经散开，整个人都陷在被窝里喘着粗气。
“neal。”他试探性叫了一声。
东方璨眼神动了动，吴琛确认他还有意识以后，终于敢甩开膀子开干了。
东方璨背脊冷汗直流，听见他这语气更是鸡皮疙瘩直冒。
吴琛现在这鬼样子，还不如从前什么都不懂的那智障呢。
东方璨心中警铃大作，这是要晚节不保了呀。
歇了一会终于积攒够了力气，随着吴琛放开手的瞬间，东方璨猛然暴起，扯过床头柜上的实木台灯朝着吴琛的头狠命砸下去。
吴琛吃痛，被东方璨推开。
东方璨刚迈下床，才走两步就被滑下来的裤子绊倒，跌在地上。
他没命地往外爬，吴琛快步走到了他身边，伸手抓住了东方璨解开的衬衫，往后一拉被他后背上的鞭痕晃瞎了眼。
吴琛不会觉得是小两口的情趣，他只觉得烦躁。
东方璨现在的情况，那一下举着台灯砸到吴琛身上就像是挠痒痒，此刻他站在东方璨身后，看着东方璨像低端生物为了活命毫无尊严地往门口爬。
他露出如同鬼魅的森然笑容，一脚踩在东方璨的后背上：“没想到neal还有这种爱好？”
吴琛蹲下来，手指在东方璨后背上稀疏的几道鞭痕上划过。
东方璨伏在地上剧烈颤栗着，他蜷缩起双腿贴着地毯痛苦地打滚。
他意识越来越混乱，吴琛从背后抬起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说话，热气喷在耳后激得东方璨快要缴械投降。
只要不是吴琛，现在随便进来谁他都可以和人做一夜夫妻。
“你跟梁正皓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吗？像条狗一样任由他在你脖子上套个项圈，牵着你满屋子的溜。”
“吴琛，你个臭傻x，我屮你x！”吴琛这话说得十分不堪入耳，东方璨是有些受虐倾向，梁正皓也会在安全范围内陪他玩点游戏，但是东方璨对吴琛描述的画面丁点兴趣都没有，更不会像条狗那么戴着刻有名字的项圈叫主人。
梁正皓爱的是东方璨宁折不屈的风骨和自由洒脱的灵魂，吴琛想摧毁的也是东方璨身上的这份特质。
东方璨发现吴琛根本就不是想要对他做什么，不然就以他和吴琛力量上的悬殊，此刻吴琛早就得手了。
吴琛纯粹就是为了折磨他。
至于为什么，他也很想知道。
吴琛一根筋的脑子分析不出来自己到底想要做的是什么，他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他对这四年里发生的事全都记不清楚。从他九岁开始，满心满眼就只有东方璨，为什么东方璨把他从澳洲叫回来最后却同梁正皓好上了。
他左手腕的位置上有道很深的伤痕，光是做复健都用了大半年，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但是他心里知道，肯定跟东方璨有关。
因为东方璨选择了梁正皓，所以可以牺牲他？
吴琛是真的不想伤害东方璨。其一是还记得小时候东方璨对他的好，其二是他脑子里胡七胡八的东西很混乱。
东方璨趴在地上又休息了一会儿，他表情极度扭曲的往前又爬了两米，手艰难够到了垂下来的桌布。
东方璨拽住桌布角，身体往旁边滚了半圈。
餐具和酒杯应声碎在他耳边。
那些残羹剩饭汤汤水水溅了他们一身，吴琛没有拦东方璨是因为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无论如何也出不去这个门。
但是他反应过来东方璨想干嘛了，在东方璨握住碎瓷片的瞬间，他知道东方璨为什么没有爬向大门而是去了餐厅。
“你干什么！快松开，会流血的！”
吴琛越抢东方璨就拽得越紧，碎瓷片陷进他手掌心的肉里，两人一番拉锯吴琛还是掰开了东方璨的手心。
吴琛这次回国都住在酒店里，他手忙脚乱拿着纸巾塞进东方璨手里，把半盒抽纸都用了个底朝天：“哥，捏住，先捏住。我去找止血的东西。”
东方璨转过头不去看吴琛，摊开的手掌无力的垂在身边。
他赌吴琛不会让他就这么死掉。
东方璨很艰难地用血流不止的左手重新把衬衫扣子扣好，他扶着桌腿爬起来，勉强靠着桌子才能站稳。
他双腿发颤，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裤子拉起来穿整齐。
吴琛没找到医药箱，从梳妆台拿着酒店提供的护理包过来，想先用里面的棉签和棉片做简单伤口处理。
东方璨扶着餐桌往后退了半步，抬起的手里夹着一片玻璃，他抵住自己的脖颈，威胁吴琛别再靠近他：“放我走。”
吴琛好像没听到他的话，继续向前走了一步。
东方璨手上的力气加大了些，有细小的血珠从玻璃下方渗出来，他再次开口，用喑哑的嗓音重复到：“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