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闹事
王宁转身往门口走去，在手碰着门把的一刹那，被推门而入的杨萌撞的后退几步，勉强稳住身形，看着眼前来人不禁皱眉“杨萌你……”
“老大不好了”杨萌并没有注意到王宁，一脸着急的开口“那些孩子的家长正在您办公室里闹呢”
“王宁你接着审”刘思亦将手中的笔扔在桌子上，丢下一句话便往办公室的方向赶去，还没上楼就听见一阵吵闹
“你们警察什么意思啊，啊？警察就可以随便扣人吗？去，把你们领导找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警察究竟是干什么的！”
“大家冷静一下，我们只是走正常流程，录口供，录完之后大家就可以接孩子回去了”
“录什么口供，我告诉你们，再有三天我家孩子就高考了，若是因此受了惊吓，影响发挥，耽误了我家孩子，我就唯你们警局是问，把你们这儿管事的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什么口供需要把我们孩子扣起来录”
“对，把你们领导给我叫出来”
“出来！”
“大家安静，安静”
“明知有三天就高考，为什么不看住你们的孩子？”刘思亦的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刚一开口，原本吵闹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老大～你终于来了”被为难的警员们在看见刘思亦的身影后个个松了口气，太好了，老大来了这件事儿就好办了……
刘思亦黑着一张脸从每一位家长面前走过，一种无言的威慑力弥漫在空气中“不是吵吗？不是要闹吗？吵啊！闹啊！把警局当成什么地方了！”随着手中的本子狠狠摔在桌子上的声音，所有人的身体都不禁跟着桌子上的茶具一起抖了一下“怪不得老话都说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们家的孩子马上就高考了，那死者呢？他也是父母含辛茹苦养大的，也是要在三天之后高考的，你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就不能将心比心吗？”
“警，警官”一名男子清清嗓子，故作镇定道“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是啊，再说了出了这事儿除了怪自己还能怪谁啊”一名妇女双手叉腰，目露鄙夷，一副市侩小人的做派，扯着嗓子发出尖利的叫声“我告诉你，这年头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自己作死还拉着我家孩子垫背，呸，死了活该”
“对对对，他淹死了是他活该，凭什么把我们家孩子也扣起来”一旁的人赶忙应和着“要我说这就是意外，还录什么口供啊，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费手续，赶紧放人”
“你说什么呢”一旁的杨萌听不下去了开口呵斥道“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这里是警局，不是你们撒泼的地方”
“你又是什么东西，信不信我投诉你”
“你”杨萌被气得浑身发抖，刚想上前理论，却被一旁的刘思亦拦了下来
“哦？是吗？”刘思亦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颤抖的双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发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些人。良久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放开双拳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眼前的家长“原来是怪他自己啊，你们真的以为是死者活该吗？我告诉你们，同行八人就死了死者一人，这就涉嫌谋杀，至于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不是你们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能定论的。你们最好在心里祈祷这是意外，若是出了什么偏差，别说高考了，就是下半辈子也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在牢里待着！”
“第一，我们只是按照流程办事，就是上面的领导来了，我们该录口供还录口供”刘思亦站在那里，挺直了身子，凌厉的目光扫视而过，透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声音不大但坚定有力“第二，口供录完之后会联系你们把你们各自的孩子带回去，而非你们口中的扣押。最后，与其在这里鬼哭狼嚎，大吼大叫，说一些不堪入耳的废话!到不如在大厅乖乖等着，早完事早回家！”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下半辈子在牢里待着”
“你们警察不是最讲究证据的吗？说我们家孩子是嫌疑犯拿出证据来啊”
“没错，证据呢？没有证据你们凭什么扣人，放人”
“放人！”
“杨萌，谁在多说一句，通通按妨碍公务拘留”
“是！”杨萌立马会意，当即拿出手机拨通“张凯，有人在老大办公室里闹事儿，你多带些弟兄，请他们喝茶！”
“诶～你，你们……”
“警察了不起啊，我要投诉你们”
“对啊，凭什么说拘留就拘留，投诉你们”
“告诉他们投诉的地方，现在全都给我出去！”
“你，你别太嚣张了我告诉你，我这就去投诉你”
“我们走，投诉她”
“走走走……”
“老大”待吵闹的众人散去后，杨萌看着黑着脸的刘思亦，犹豫再三，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刘思亦只觉着头快炸了，无力的摆摆手，不停在深呼吸来努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走吧，还有一大堆事儿呢”
“嗯”杨萌心疼的看着刘思亦跟着她再次回到了审讯室
“老大”王宁和石虎看着走进来的刘思亦立马起身
“坐吧，这是第几个了”
“第三个，证词基本一样，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是赵彤先通知的他们到家中玩，在玩游戏的途中是陈杰提出的玩水，而且玩水地点也是陈杰定的”王宁挑拣重点大概的讲证词概述了一遍
“他们经常玩水的地方是村子里的小渠里”石虎点点头，开口补充“只是这次陈杰说这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玩水，以后上了大学大家就很难再见面了，所以提出要去大一点儿的河面里玩，就是事发地点黄河大坝的涨水区”
“这么说来”杨萌思索了一会儿试探性的开口“这个陈杰的嫌疑是最大的喽”
“确切的说”王宁似笑非笑的摇摇头“还有一人”
“谁？”
“周平”
“周平？”刘思亦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微微皱眉
“没错”石虎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刘思亦“当时深水区除了赵彤那个周平也在，二人同时溺水，只不过那小子命好，被人救了上来，只是呛了几口水，并无大碍，现在在医院，救人的是一个在浅水区钓鱼的人，在救人的过程中也呛了水，同周平在一起”
“让张凯把人带回来审问”
“是”石虎应了一声，当即拿出电话走出审讯室到门外打电话去了
“除此之外可还有有用线索？”
“哦，对了”王宁猛地拍了一下脑袋“还有一件事儿，就是赵彤曾经因为这个陈杰与周平大打出手，而且不止一次”
“这么说来，周平很有可能因此记恨赵彤，所以在深水区趁机谋害赵彤？”杨萌大胆的提出设想
“此话怎讲”
“你们看啊，赵彤因为陈杰多次与周平大打出手，赵彤的身手我们都清楚，那可是老大亲手教出来的，这个周平还不是只有被单方面殴打的份儿吗？所以多次在同学面前丢脸的周平就记恨着赵彤，恰逢陈杰提出耍水，便临时起了歹意，谋害了赵彤”
“大小姐”王宁无奈的笑笑“收起你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据我们了解，这个周平虽然对此事心有不满，但与赵彤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好，而且赵彤是受过专业的训练，又怎会突然溺水，定是有人从中作祟，但这个人一定不是周平”
“为什么！”
“第一，他不是赵彤的对手，一个人很难压制住赵彤，第二，只有他二人在深水区，赵彤一出事儿岂不是摆明了他周平就是杀人凶手，你见过哪个杀人犯会这么蠢的”
“可当时在深水区就他和赵彤距离最近啊”杨萌耸耸肩，小声嘀咕着“也不能因此就排除他的嫌疑啊”
“如果……”刘思亦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是俩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