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提审
“老大……”
“你先去吧，我接个电话”刘思亦看着来电显示有些头痛，按下接听键“妈”
“思亦啊”电话那头传来哭腔，声后是一片震耳欲聋的哭声“妈和你说个事儿，你知道你弟弟他”
“妈，我都知道了”刘思亦擦掉夺眶而出的眼泪苦笑着“您安抚好四姨她们，弟弟的死，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说罢不等那头回应便径直挂了电话，收拾好心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一步一步的往审讯室走去，在审讯室门外坐着六个浑身湿透了裹着大毯子的男孩儿，刘思亦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指着最边儿上的一名开口说道“你，跟我进来”
“啊？”被点名的男孩儿明显一愣，慌忙起身，踉踉跄跄的跟着刘思亦走了进去
“坐”刘思亦坐在那名男孩儿的对面“王宁，给他倒杯热水”
“好”
“名字”
“马成功”
“年龄”
“19”
“职业”
“高三学生”
“说一下事情经过”
“是是”马成功低头喝了一口热水，神情有些恍惚，很显然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断断续续的讲述着“今天下，下午，赵彤发短信联系我们，让我们去他家里玩，这玩着玩着就，就去耍水了”
“谁提出来的玩水”刘思亦目光倏的一冷，死死的握着笔，强装镇定
“记不清了”马成功摇摇头，讲述过程中一度哽咽，最终情绪崩溃，埋头痛哭了起来“我们也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儿，早，早知道我就拦着他，不让他去深水区了，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呀”
“你在仔细想想”刘思亦用眼神示意王宁，王宁立马拿着纸上前开口安抚“赵彤的死我们也很痛心，可是死因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所以你要知道，任何细节都有可能是至关重要的线索，你也不希望赵彤他走的不明不白的，对吗？”
“我想想，我想想”马成功用力拍着自己的头，许久才抬头，一双通红的眸子盯着刘思亦，一字一句道“是陈杰”
“陈杰？”
“就是他，就是他提出来的耍水，对，没错，我想起来了，就是他”
“他跟赵彤关系怎么样”刘思亦趁热打铁开口询问“二人可有过节”
“怎么可能”马成功胡乱擦着眼泪“赵彤他人很好，很少与人发生冲突，这个陈杰生性懦弱，赵彤平时很照顾他，若不是赵彤他陈杰早就被人欺负死了”
“照你这么说，这个陈杰……”王宁托着下巴一脸不解“他很讨人厌？”
“何止是讨人厌，我真想不明白赵彤为什么要替这样的人出头”马成功说到这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脖子青筋突起，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把那陈杰打一顿
“怎么回事”刘思亦微微皱眉，这个陈杰她到是很少听赵彤提起，所以也不怎么留意，若真如马成功所说，那她还真得会会这个陈杰了……
“这小子个子不高心眼儿却不少”马成功一边说一边愤怒的拍着桌子“胆子不大惹事儿本领却不小，我们也并非是那恶霸中人，不会凭白无故的欺负人，可哪次打他不是因为他先触犯我们底线的？警察姐姐，你可以去学校打听一圈，他陈杰可是出了名的马屁精加黑炮手，要不是因为他，我能落得个被学校退学的下场？不能提，一提这事儿我就来气，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可一转身立马就去告状，简直就是一孙子，那当人的事儿他是一点儿都不干呀”
“咳咳，注意措辞”王宁在旁干咳俩下，示意马成功情绪有些过激
“对，对不起”马成功稍稍冷静了些，转眼又觉着自己还是很委屈，扁着嘴“那次若不是赵彤出面，我只怕此时还在我家地里放羊呢，还有这次耍水，本来他提出来就没人愿意搭理他，不过是给赵彤个面子，还真把自己当成根葱了”
“你的意思是……”刘思亦放下手中的笔，听了这么半天，对于这个陈杰她心里大概有了一个底“当陈杰提出玩水时你们都不愿意，后来是赵彤开的口你们才去的，对吗？”
“可不是嘛，赵彤这人儿特义气，只要兄弟开口没有不帮的，我们几个平日里也没少受赵彤的帮助，所以他开口，那肯定要去啊，驳了谁的面子也不能驳了他的不是”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们已经通知了你的父母，回家之后若是想起任何线索都要及时联系我们。”说完刘思亦放下手里的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一时间陷入了沉思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真相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如果真的是谋杀，那他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
“警察姐姐”马成功再度红了眼，冲着刘思亦深深的鞠了一躬“赵彤这小子走的蹊跷，他平日水性很好，所以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他是死于意外的，求求你们，一定要查出凶手，给他一个交代，不能就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
“我知道”刘思亦颤抖着声线，弟弟，你得仗义虽然换来了这些真正在乎你的朋友，却也可能害你丢了性命，姐姐有预感，你的死，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放心，姐不会让你走的不明不白的……
“谢谢”马成功点点头，像个孩子一样一边哭一边走出了审讯室
“老大……”王宁看着红着眼眶，面无血色的刘思亦，轻声的开口询问着“你还好吗？”
“我没事”刘思亦微微摇头，深吸一口气“下一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