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再次出发
泰昌市的气温还是很高，昨天下了那么大的一场雪，今早全都消失不见。
有个小门口散落了一根胡萝卜还有两个鸡蛋。
估计是哪个孩子想堆雪人，发现怎么都揉不到一起去，心烦的把鸡蛋摔在地上了吧。
为什么这么想，自己小的时候就干过这种事。
越干什么越干不成，气得他就把鸡蛋摔了，胡萝卜也掰断了。
十五来了电话，这两天杨帆不回他的任何消息，也打不通他的电话，她怕杨帆出事，只能勤打着电话。
“喂，杨帆，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都不给我电话，发短信也不回？”
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早就把十五忘在脑后。
若是以前，自己可能还会觉得惭愧。
可现在自己跟着涛哥一起，干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怎么面对家人跟十五。
“我最近忙，没时间。”
语气冰冷的杨帆，让十五一头雾水。
“咱们谈谈吧。”
又谈？
对，得谈，赔偿十五的钱还在银行里，自己都忘了取。
一想到这儿，杨帆火速拦车，前往银行，买了两箱牛奶跟价格稍贵的水果送给大爷跟大娘。
人与人之间，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话，都会产生感情的。
看到杨帆在泰昌市能立足，大爷大娘真心为他高兴。
泰安市的人们好像总是忙忙碌碌，地上明明泥水四溅，却丝毫不放慢脚步，任凭白裤子上甩了一裤腿子的泥，也要追上那一辆公交车。
大城市，你不比别人快，就注定被淘汰。
不像老家那头，生活节奏，人人都慢。
某家洋快餐店。
十五跟杨帆再次重逢。
依旧是那么平静，没有欢呼雀跃，就像是老夫老妻，没那么多激动之情。
“你瘦了。也变了。”
十五坐在杨帆对面，认认真真的关心着眼前这个男人。
说是让自己魂牵梦萦也不为过。
“我哪儿变了？”
杨帆从烟盒里抽出烟，十五一把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别那么做。
指了指禁止吸烟的牌子。
杨帆把烟收起来，对着周围嫌弃的目光，赔着笑脸，表示不好意思。
两个汉堡，一袋薯条，两杯可乐，用塑料托盘端了上来。
“我还记得，上次等你半年，你出门见人的目光都躲躲藏藏。现在，眼里有点气势了，可能我形容的也不对吧。就是变了。”
杨帆摸了摸鼻子，这些天的苦逼日子，他从没跟十五提起。
十五为自己做的一切，他都牢记于心。
杨帆长叹一声，自己永远都过不了十五的美人关。
他撕开包装纸，看着汉堡，皱了皱眉。
“两片面包，一个菜叶子，一块肉，就这么贵？还有这白的黄的是啥酱啊？”
吃这玩意还他妈不如吃肉夹馍呢，杨帆在心里默默吐槽。
“这是汉堡，你知道吗。什么肉夹馍？那你看这个酱是什么。”
十五晃了晃手里的白包。
“这不番茄酱吗。那都写着，我又不是不认字。”
一个汉堡下了肚，杨帆一点充实的感觉都没有，十五没有任何犹豫，把自己的汉堡交给杨帆。
她觉得杨帆在烧烤店的第一个月，不会那么早开工资，加上还要住招待所，肯定没什么钱吃好的。
杨帆在吃的方面上，一向能对付，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什么有营养没营养，自理能力为零，万事从简。
可自己想带杨帆吃点好的，自己也没什么钱，只能带杨帆吃点新东西。
“服务员！我要点餐！”
“先生你好，柜台点餐。”
工作人员很礼貌的回答着，并对着杨帆的方向鞠了一躬。
“你说你带我来的是啥地方啊？点餐还他妈得去柜台点。”
杨帆垮着脸，故作生气。
“我”
十五有苦说不出，自己好心带杨帆尝尝汉堡，反倒热脸贴冷屁股了，气得她小脸一鼓，像个生气的河豚坐在凳子上，忿忿不平。
杨帆回到十五身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很是柔顺，比跟自己在老家那时候强多了。
“十五，这卡里有一笔钱。是，是许海龙跟老倪”
从叫出十五以后，杨帆往后说的所有字，声音都依次降低。
到老倪那两个字，自己都听不见在说什么。
“哦，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的？”
“我觉得这个应该给你吧。”
十五陷入了沉默，比杨帆多吃三年饭不是白吃的，杨帆永远都猜不透她下一步要做什么，在想什么。
“先生，您的双层牛肉汉堡做好了。”
十五瞪大了眼睛，她在菜单上似乎没看到这个选项。
她肯定见不到，那是杨帆买了两个汉堡，组成的一个汉堡。
面包片被扔了，他觉得牛肉比面包更具有营养。
杨帆接过汉堡，递给十五，还特别大声的说道：“快吃吧，看你瘦的。”
半年不见的十五丰满了不少，她在一家饭店给人做收银，听几个同事聊天，说是喝豆浆能补雌性激素，她就每天早上都来一大碗。
药补不如食补。
虽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但形容自己的词库里，怎么排都不能排到瘦。
十五咬着牙，斜着眼瞪着杨帆，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瞪了数秒，晃了晃头，她要问些正事。
“这里有多少钱？”
“差不多不到五万吧。”
杨帆低头沉思一会，慎重地说，他真的不记得里面有多少钱了。
“把这钱交首付吧。”
这个钱是十五的，他没资格支配，不论十五提议什么，他都会同意。
杨帆现在，眼里全都是十五，像头饿狼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这次，他想给两人一个结局，不论是悲惨还是幸福。
“杨帆！你没事这么看着我干嘛，是不是要吃了我？”
这句话，属实是破坏气氛。
杨帆咂了咂嘴：“我说人小姑娘看到一个男人如此炽热的眼神，不都会感到不好意思吗？你可好，跟看不见一样。”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不是忘了，你的第一次那啥还是我教的”
后半句，杨帆不想听，抓起凉透的薯条，裹了满满一层番茄酱，直接塞进十五的嘴里，接着，二话不说的离开了汉堡店。
真是丢人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