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报应
正在许海龙跟老倪寻思怎么算计杨帆的时候，杨帆早已下定决心见好就收。
这些天一边钓鱼，一边跟着许海龙去老倪家捞油水。
空闲的时间在院子里翻了翻地，种上黄瓜，土豆，西红柿。
正好这几种菜不怕高温，秋天正好收了就吃了，新长的黄瓜扭还能摘下来腌制成下饭小菜。
这自给自足的日子，不就向杨帆在招手吗。
连赢几天，赢了小一千块钱，隔天输了五十，杨帆再也不去了。
许海龙被老倪骂成孙子都不敢还口，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
“你个臭傻逼，不是说他收不住吗？老子这几天都给他放了多少水？快他妈放洪水了，这小子赢了就不玩了？都像他这样，咱俩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我他妈哪知道这小子学贼了，我知道他家在哪，反正杨帆这犊子每天都要去西河那边钓鱼，咱不如找个时间，把那娘们办了。”
祸不及家人，杨帆没想到这两人能干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要说老倪他俩真的舍不得这一千块钱吗？
当然不是。
只不过不能在杨帆身上挣更多的钱。
愿赌服输，有一方不服，那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如同上班打卡一般，杨帆在某一天正要去西河捉鱼，天还没放亮。
远处，他模糊地看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自家门口的胡同里穿梭。
他也没当回事，迷迷瞪瞪的骑车前往。
可脚踏车竟然没电了，原来，昨天放在院子里充电的电瓶车，被新来的两个狗崽子把电源线碰掉了。
这一晚上，连空气都充不上。
“妈的，这两小兔崽子。”
也不能推着车去啊，只能打道回府。
就在杨帆推车到家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他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男人低声的侮辱声。
十五歇斯底里的求饶声。
两种声音，每种都像是丧钟的催命声一样让杨帆绝望。
脑子嗡一下，血压上涌，他在院子里一边冲十五喊着让她别怕，迅速冲到厨房拿出菜刀。
把房门用力拽开，只见许海龙跟老倪俩人浑身除了裤衩，什么都不剩。
而十五的背心已经被无情的扯烂，十分凄惨。
十五如同看到救世主一样，连滚带爬的躲在杨帆的身后，这是她在虎池村最能相信的一个男人。
老倪见状不妙，跳窗想溜，杨帆直接跳上炕，一把拉住试图落荒而逃的老倪，对着他的后背就是砍了两三刀。
老倪疼的大声讨饶，再也不敢跑了，杨帆横握着刀身，直接拍在老倪的头上，放倒老倪。
“操你妈的，许海龙。你长本事了是不是，敢来我家？”
许海龙呆若木鸡的跪在原地，望着杨帆要吃人的眼神，在那一次又一次的磕头求饶。
他想跑，可他知道自己的腿都软了。
强撑着站起来，说不定尿都憋不住。
“杨帆，都是老倪。都是老倪的馊主意，你给我个机会吧。我再也不敢了！”
每一次磕头，都使尽全力，自己眼冒金星也不敢停。
没过一会，皮就破了，稍稍渗出鲜血。
一声嘹亮的打鸣声，打破了这个小屋的沉寂，杨帆没有理会许海龙，从柜子里拿出外套给十五披上。
十五眼神涣散，除了本能的哭泣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家里闹了这么大事，早就有邻居报警了，两个值班警察，打着呵欠，推开了杨帆家的大门。
“你不是王哥的亲戚吗？”
他们派出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三百五十天都在小饭馆吃饭，这个警察见过杨帆。
饭馆里顾客太多了，杨帆记不住那么多人，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杨帆心思很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狗没那么多心思，见这么多人都来了，在院子里扑着大门，似乎想进来凑凑热闹。
“哦，你邻居说。以为是你把你对象打了，后来仔细一听，不是那么回事。你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想对我对象欲图不轨，我回来就给他们收拾一顿。”
即便见了警察，许海龙还是在那磕着头，他什么都不想，就想别再回看守所。
这种事是大事，肯定是要蹲监狱的。
看守所是没有监狱舒服，可是看守所时间少啊，这次可真是踢到铁板上了。
“那你想怎么处理，是起诉还是要赔偿。”
说话之间，老倪也从昏迷中醒过来，翻身起来看到警察，瞬间裤裆湿了一地。
一股尿骚味在小屋里散发开来，难闻刺鼻。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警察。
“草，老倪子。你说你都多大岁数了，还他妈屡教不改？行了，你俩跟我回派出所一趟，啥都别说了。”
警察捏着鼻子，从后腰掏出银手镯，给俩人一人一副，让杨帆等自己的消息，这几天别离开虎池村。
几人走后，杨帆把炕上擦得干干净净，打开前窗通风。
搀扶着十五回到炕上，试图安慰眼前这个差点被糟蹋的姑娘。
“杨帆。”
十五目不转睛的望着窗外，淡淡的说道。
语气冷漠到杨帆都想打个寒颤。
“我在。”
杨帆伸出大手，握着十五那双纤细又冰冷的手，想给她点温暖。
十五却缓缓抽出自己的手，转过头，凄惨的笑了笑。
“我想回家了。”
没有多言，杨帆尊重十五这个决定，不是他没担当，而是他心里没底。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十五，明明是为了自己来过日子，什么都不图，只图个安稳。
可连安稳都做不到。
自己亲口答应不再去沾染这些东西，还是没做到。
假大空的话说了一堆，实现的却少之又少。
杨帆为十五煮了一碗鸡蛋面，这是他能做到最好的填饱肚子的饭了。
“跟舅妈说，谢谢他们这几天的照顾。有空我还会来看望她们的。”
在这个不大但温馨的小饭馆里，十五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可能自己真是如同火车站算命瞎子所说，自己没有那个好命能完全留下。
杨帆也是个好人，这是他为了自己第二次动手。
自己再留下说不定还有什么乱子。
所以选择离开，也是一个好结果。
杨帆眼圈红了，站在客车旁频频点头。
“他们坐牢也好，赔钱也罢。你千万别去报仇雪恨，我不值得。”
客车的轰鸣声传入杨帆耳里，十五从杨帆手里接过行李，踏上了离开虎池村最早的一班客车，她没敢回头。
最终，客车还是消失在杨帆的视线当中。
他听不到周边人的指指点点，蹲在路边放声痛哭，像个小孩一样无助。
这恐怕就是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