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卖给我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十五背对着等着杨帆过来哄哄自己，结果杨帆竟然借着残留的酒意，早早就进入梦乡。
她越想越气，使劲推了推杨帆。
杨帆换个姿势接着睡。
十五不知道生闷气生了几个小时，一天的奔波，她也累了。
沉沉的睡了过去。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杨帆在看守所那半年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轻手轻脚的下了炕，十五睡觉总是把被子蹬到一旁，然后过来拽杨帆的薄毯子。
刚刚认识十五的时候，十五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还泛着淡淡的香味。
现在，头发长得像是枯草一样，发梢还有些许分叉。
“哎。”
让十五跟着自己来村里，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他小心翼翼拿起被子，给十五盖在小肚子上，别让他着凉。
下午的外墙上挂着一辆老式的二八大杠，杨帆想到自己小时候，总是想骑自行车，身高不够，只能从杆底下掏过去，歪着身子骑。
每每想到这，都觉得特别好笑。
看了一眼链条生锈的自行车，杨帆选择了步行上街。
米面油，调料，买了点鸡蛋，又买了点小葱，土豆一些其他的菜。
他也不怎么会炒菜，除了各种炒鸡蛋，土豆丝切的也跟小拇指一样粗。
“豆腐~卖豆腐嘞~”
大叔已经在这个村里卖了十多年的豆腐，只要在炕上想睡懒觉的人们，听到这一嗓子也得赶紧起床。
再不起床，上班就得迟到了。
大叔卖豆腐也不是从早四点就一直喊，他往往都是先敲几声梆子，快到五六点才开嗓吆喝。
“哎。我看老杨家好几年没住人了啊！怎么回来了？”
去市场回来的杨帆，恰巧碰到了大叔，买了两块豆腐，两人站在门口聊天。
“嗯呢。我想回来住几天。”
杨帆接过豆腐，从兜里掏出两块钱，大叔连连摆手，和蔼的笑道：“钱就不用了，就当我请你的了，下次我可就收钱了啊！”
“这哪行呢？”
杨帆赶紧就要把钱塞进大叔口袋里。
大叔态度坚决，推着小车，继续在村里走街窜巷的卖着自己的豆腐。
家里，十五早早就起床，把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看到杨帆买菜回来，气消了大半。
平房的大锅炒菜是真的香，火也是真的急。
十五从来没用过这么急的火做过菜，硬着头皮走到厨房，没过一会，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杨帆放心不下，想推门进去，十五把门反锁上，不给她看。
可是家里没有抽油烟机，十五不得不把后院的窗户开开。
杨帆双手环胸的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十五，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嘴上却是不饶人。
“我说李大师，知道的你是在炒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炸厨房呢。”
十五直起腰，右手拿着铲勺，指着杨帆，对着她翻了个白眼。
就这么一会，菜就糊了。
掉漆的盘子上装着十五精心炒的菜，炒菜自古讲究个色香味俱全，可这个菜，好像跟着三个字都没有什么关系。
还好，杨帆心里早就有准备，在十五忙着跟厨房干仗的时候，他早就溜出小卖店买了两包榨菜，抽个空还把家里的地翻了一遍，挖出几个蚯蚓。
把糊的挑出来，还是能够吃上一顿的。
“哈哈。”
杨帆看到尴尬到满脸通红的十五，毫不留情的捧着碗在那哈哈大笑。
“你到底要不要吃！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十五的碗被她高高端起，恨不得能盖住她那张小脸，气着反击道。
两人早早就约定好了，十五负责做饭收拾屋子，杨帆负责买菜洗碗，公平公正公开。
“对了，你要去舅妈那里上班吗？”
杨帆一边撤桌子，一边对着正在梳头的十五问道。
“对啊，你有什么打算吗？”
“肯定有啊，我到时候去西河那边抓鱼。抓完鱼给舅他们拿一点，然后在市场上卖。差不多十来块钱一斤，不便宜了。”
对鱼，十五不了解，只要杨帆不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那自己就没跟错人。
是家里到西河步行需要半个小时，把十五送到饭馆，从饭馆拿了一个刷的溜干净的机油桶，带着一个瓢，还有自己舅舅几年不用的鱼竿，骑着脚踏板，就往西河走去。
西河的水依旧清澈无比，如同童年自己跟一帮发小在这儿玩水嬉戏的那几年一样。
按照天气预报来说，今天会有雨。
可那时候天气预报可能不是很准，杨帆只能碰碰运气。
刚到西河，天空渐渐由晴转阴。
“我去，老天爷赏饭吃啊！”
阴天气压低，水中的鱼都愿意浮上来，甚是好钓。
可是没钓几条，杨帆就看到水面上漂浮着一些白色的泡沫。
顺着泡沫飘来的方向，看到村里有几个大妈拿着棒槌，一盆脏衣服放在一旁，在边边洗衣服边唠嗑。
大妈带着自己的猴孩子们过来玩水，在河里打水漂，扔石子比谁扔的远。
水面不安静，这鱼它就不爱咬钩。
没办法，提桶跑路，往上游走。
山林里一阵微风吹动，杨帆闻到了只有森林中才会有的一股味道。
很是清新。
这场雨，不知道下到哪里去了。
取而代之的，烈日炎炎。
钓了差不多半桶，杨帆已经感觉自己被晒得皮开肉绽。
汗水顺着脸哗哗直流。
带着丰盛的战利品，骑上他最喜欢的脚踏板，摇摇晃晃回饭馆。
“小子，你回来了？我看你桶里钓着都是柳根子啊！”
舅舅给杨帆接了盆凉水，先让他降降温，接着又从冷藏柜拿出一瓶冰镇矿泉水，让他解解渴。
烈日高照，杨帆脱下背心，自己身上都印出背心的痕迹，晒得皮肤发红。
十五上菜的时候扫了一眼正在门口洗脸擦汗的杨帆，心里心疼不已。
“嗯呢，要不是那帮臭小子扔石头，我还能多来两条。”
杨帆拧开瓶盖，将矿泉水一饮而尽，使劲捏了捏瓶子，装在舅妈用来回收矿泉水瓶的编织袋里。
喝完凉水，杨帆顿时轻松了不少。
“舅，咱留点，我拿市场上卖了。”
“卖啥了卖，你就卖给我吧。你躺会，勤给这鱼换点水，别让他们死的太快。”
有多少顾客点名要这鱼汤，可自己没空出去钓，店里走不开。
去市面上买，那鱼又不划算。
正好杨帆也要去卖，那不如自己做个顺水人情，自己都买了。
换句话说，还能帮帮这俩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