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同样选择
一家人坐在包间里其乐融融，舅妈拉着十五的手在那唠家常，给十五唠得眼泪哗哗的流。
杨帆一边给十五递纸，一边被舅舅拽着喝酒，十几个空酒瓶子，并排靠在墙边。
“李祥东那小子你知道不？你们一起玩过。”
要说李祥东可是有着无数的“光荣事迹”，因为三块钱把人小卖部点了，因为没成年，赔了点钱就拉倒了。
留守儿童长大，父母也看不到，更管不着。
老人呢，又隔代亲，天天对他宠溺得不行，把老人家的低保都拿出来花。
偷鸡摸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他比我大啊，我记得咱家里人都不让我跟他玩么。上次去偷东西还叫我，真晦气。”
杨帆从小就有一夜暴富的心，晚上做梦，梦到个数，第二天爬起来赶紧冲到彩票站。
开奖结果跟梦不能说一模一样吧，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完全避开所有中奖数字。
但你让他去偷，去抢，杨帆没那个胆子。
“这小子，上次去偷人电瓶。你说那电动车就他妈电瓶值钱，你给人偷了，人不揍你？”舅舅端起酒杯，跟杨帆碰杯，接着说道：“让那市场那小卖店的人给抓住了，把他腿给敲折了。”
“揍得轻了，你说都这么大了，就不能踏踏实实去干点啥活？那刘海整的能盖了一张脸，这要我儿子，我全给他推平了。”
家里来客人了，舅妈去忙活去了，十五跟两个男人也没什么唠的，正好去厨房帮忙。
杨帆知道，舅舅说李祥东的事儿，其实说给自己听的，再别那么混了。
人这辈子不可能不犯错，错了再改，改了再犯呗。
看到杨帆沉默不语，舅舅冲着他招了招手，杨帆凑了过去，准备听听舅舅要告诉自己什么。
“你小子真行，是个爷们。能保护好自己喜欢的姑娘，但值不值，你就只能自己琢磨琢磨了。”
天色已晚，小饭馆里的人顾客越来越多，十五忙得脚打后脑勺，刚上完一桌菜，又要给别人点菜。
皙白的脸庞上有些淡淡的红晕，擦着额头上虚汗，笑着问道。
“你好，请问吃点什么。”
“我说老板娘，这姑娘是你新伙计吗？长得怪水灵的，有没有对象呢，没有的话介绍给我呗，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一个年轻男子叼着个牙签，调笑着说，语气中透着轻视。
男子身上有着酒气，刚结束一顿，说什么也要来这个饭馆喝明太鱼汤。
没成想，还看到个养眼的美女。
“你别想了，我家亲戚的对象，小沈，等再遇到这样的，我再给你介绍。”
舅妈用围裙一边擦手，一边从后厨走出来，跟十五说：“你去那屋看看他们吃什么样了，让他们少喝点，让你舅舅来。”
舅妈是好心，为了是把十五支走，小沈这人酒风不正，还总是爱喝酒，喝完酒什么都得调戏调戏。
有次喝完酒跟狗干起来了，让狗追着屁股上去就是一口，自己打的狂犬疫苗不说，还扣了几天工资，这才老实一阵。
这阵一过，又来了。
“哎，别走啊。”
小沈来了兴致，二话不说拦住十五回包间的路上，小沈身边的几个朋友看不下去，把小沈按在凳子上。
“姑娘你快走，这小子喝多了。”
“小沈，你再这样，以后别来我这儿饭馆吃饭了。”
舅妈也是受够了这种人，每次喝点酒再来的时候，就把饭馆搅得鸡犬不宁。
有几个老主顾一看小沈在这儿吃饭，直接把单一买，不来了。
谁都不想吃吃饭的时候，被鱼汤泼了一身。
可你又是做小买卖的，你不能把顾客往外推，说不做你这单吧。
“你他妈说什么？你还管我的事？”
小沈被朋友按在凳子上已经够丢面子了，还被一个炒菜的嫌乎，他更是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人抽了老高。
“你们赶紧带他走，趁着没点菜。”
舅妈招呼小沈身边的人，让他们赶紧走。小沈朋友也觉得过意不去，打算架着小沈离开。
人喝多了大致会分为几种情况：
喝多了睡觉的。
喝多了惹事儿装逼的。
喝多了哇哇吐的。
还有给人打电话互诉衷肠的。
小沈就属于第二种，他说了一句侮辱人的话：
你多找几个那样的小姑娘开个鸡房得了，还开什么饭店，又不挣钱！
“嘭！”
小沈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连着红塑料凳子，还有简易的折叠饭桌，哗啦啦撒了一地。
桌子上的蒜瓣也未能幸免，被舅舅用脚无情的踩烂。
还伤及到几个小沈无辜的朋友。
“小几把崽子，我看给你牛逼坏了？”
舅舅是村里摔跤的一把好手，从小就爱调皮捣蛋，长得又人高马大，谁侮辱他自己家女的，他不管是谁，照打不误。
几个年轻人看到小沈被打，赶忙去拉着舅舅，一口一个王哥喊着。
“哥，他就这样，别跟他一般见识。”
“是啊，王哥，你消消气。我这就带着他走。”
好好的家里人聚会，没成想闹成这样，小沈走的时候还想摸十五的脸，被杨帆一把打掉。
都说村里的人们民风淳朴，杨帆是没看出来。
那时候的村里，没有小汽车，也没有路灯，就是靠着月光跟谁家开小卖店门口能挂盏灯，用来照明。
婉拒了舅舅一家的再三邀请，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沙土路上，向家走去。
夜晚的风，让醉酒的杨帆清醒了大半。
他想到了晚上刚刚发生的事，有人侮辱舅妈，舅舅出手教训那些兔崽子。
跟自己为了十五出手打铭海没什么区别吧？
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两人洗漱之后，躺在炕上，杨帆忽然转头，目光深邃的望着十五，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但什么都没说。
还是十五率先开口：“杨帆，你明天有什么打算？”
“明天打算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十五听到杨帆没有找工作的心，感到些许不快。
认为两个人不能在村里就不工作，天天等着吃老本，或者天天去舅妈家蹭吃蹭喝。
还说回来种地，结果也没买一粒种子。
“那你去吧，我不去了。我明天去舅妈家帮忙，舅妈说了，包吃包住，每天三十。”
说罢，十五挣脱了杨帆的怀抱，头朝另一面，不再理会杨帆。
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