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火烈岛
大佑在海上漂泊了多天,仍未见到陆地和岛礁,他没有沮丧和气馁,但不断地划行让他感到了疲惫,困意袭来,两眼发涩,便躺在木筏上睡着了。
大佑这一觉睡得好香,妥妥地睡了个自然醒,他伸了伸懒腰坐起来,定了下心神,睁眼一看才知道自己已经漂到了一个海岛上。
他迅速上岸,把木筏系好,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环境。这是一座较大的海岛,海岛中央是一座火山,火红的岩浆自山顶缓缓流下,但似乎没有影响到周围的环境。岛上植被茂盛,由于地势原因,大佑还无法看清它的全貌。
人在野外首先要考虑的是吃喝问题,吃喝解决了,才好生存下去。大佑看到海岛上有些地方地势平缓,树木丛生,可能会有淡水,海贝鱼虾之类也好获取,只要火山不剧烈喷发,在这里生存下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吃的问题,大佑肚子叫了起来。在东南方向有片丛林,他奔过去,希望有野果可以充饥,但过去之后发现,除了找到几枚野枣再没有其他。他又继续寻找,来到一处平缓的山坡上,发现这里长满了香蕉树,香蕉树粗壮挺拔,果实饱满。他摘下几瓣香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太饿了,他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好的香蕉。
大佑继续向海岛深处行去,他要了解这里的情况。大约一个多时辰,听到前面有鸟鸣声,声如雁叫,洪亮高亢,此起彼伏。大佑急忙跑过去,登上前面的小山坡,看到了让他震撼的场面:一片宽阔的浅滩上,成千上万的粉红色的火烈鸟聚集在一起,让这里成了粉色的海洋,不远处火山口炽热的岩浆滚滚而下,没入大海后腾起白色的烟雾,烟雾弥漫,也飘到这粉色的海洋上。真不敢相信,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会有无数精灵似的生命存在。
火烈鸟喜欢结群生活,往往几万几十万只的火烈鸟生活在一起,它们性情温和,有朱红色的羽毛,从远处看去,就像一团燃烧的烈火。火烈鸟是吉祥的鸟类,自由洒脱,美丽优雅又富有活力,虽然几十万只生活在一起,但婚配上又遵循一夫一妻制,一生只有一个配偶,完美地诠释了忠贞不渝的爱情。
一对火烈鸟伸着长长的脖颈,为对方梳理粉色的羽毛,随后向天鸣叫,一唱一和。鸟群向前移动,这对火烈鸟又并排向前,汇入到充满生命活力的火焰大军中。
眼前的景象让大佑既震撼又感动,眼里竟噙满了泪水。他想起和云儿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心里充满了甜蜜和温暖,仿佛他心爱的云儿就在身边,让他感受到了那无限的温柔。
火烈鸟动起来了,先是朝着一个方向,而后又向相反的方向游动,看不出是谁在领头指挥,几十万只的火烈鸟几乎能在同一时间调转方向前进,真是不可思议。
成千上万的鸟儿浩浩荡荡,步调一致,说走就走,说停就停,这需要多么高超的调度手段和万众一心的默契配合啊!
大佑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似有所悟,他从收纳袋里拿出邱海波校长送给他的混元阵法卷轴,盘腿坐下,凝聚精神,让自己的神魂渗入卷轴。这卷轴是个上古阵法,内有千军万马,城府万千,当初他还进不到内部,现在可以轻松自由地进出了。大佑按照阵法演示了一遍,如何排兵布阵,将千军万马更好地调动起来,他从火烈鸟那里得到了启示。
大佑收起卷轴,面向几十万只火烈鸟,慢慢地移动脚步,伸展开胳膊,似乎带动起了天地灵气,山坡上的火山灰也漂浮起来,火焰般的火烈鸟也随着大佑的动作有节奏地运动着,时而正转,时而逆转,时而又像八卦阵列,周而复始,绵延不断。
大佑施展凌波曳步,在山坡上掠行,速度越来越快,浮起的火山灰像一个巨大的灰色的盘子围着他旋转。浅滩上几十万只火烈鸟浩浩荡荡,秩序井然地顺着看不见的周线游走,划出巨大的圆。速度随着大佑的节奏变得越来越快,一个个的火烈鸟像一团团赤色的火焰,汇聚成熊熊燃烧的烈火。
一只火烈鸟伸直脖子一飞冲天,后面的火烈鸟也迅速跟进,呼啦啦地冲向天空,这些大自然的精灵,这几十万只鸟儿连续不断地紧跟着队伍,它们不停地鸣叫着,伸直脖子和双腿,扇动起火红的翅膀,在空中盘旋飞翔。那壮观的场面带给人的视觉冲击和心灵震撼是无以言表的。
大佑用几天时间把岛上的环境查看了一遍,他找到一处热泉,泉水蒸发的热气带有淡淡的硫黄味,但泉水清澈,温度适宜,人泡在里面格外的舒服。坐在泉池里,还可以看到浩瀚的大海,看到流淌着滚滚熔岩的火山和火焰般的火烈鸟。大佑每天都在这里练功泡澡,心情格外放松,也就没把返回大陆的事情当做大事放在心上。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大佑觉得自己的武功又提升了许多,高兴得一个猛子扎向热泉池里。他沉到水底,忽见下面有一石匣,便好奇地把石匣拎回水面。大佑用金刀小心翼翼地把石匣打开,看到里面放着一本书,书上写着《玄铁剑谱》。不知是哪位高人曾经来到岛上,把剑谱遗忘在这里。也好像不对,谁出门会带个石匣,这分明是有意将剑谱沉到水底的。
大佑想,既然有玄铁剑谱,那也应该有玄铁剑,他扫视了一下热泉池和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开始笑自己太过贪心。
《玄铁剑谱》肯定是为玄铁剑编写的,这一点毫无疑问,但玄铁剑会在哪里?道理上讲应该在它的主人手里,不去想它了。大佑头脑清醒下来,翻开玄铁剑谱认真阅读,剑法精妙绝伦,让大佑看得如醉如痴,虽然有些地方他还不甚理解,比如御剑术方面他就领会不透。
大佑每天都把精力放在玄铁剑谱上,熟记剑法的口诀要领,把个剑谱背诵得滚瓜烂熟。
他找来一根树枝,以树枝为剑,按照剑谱所述进行演练,崩、劈、刺、撩、挂、绞、扫、穿、截、格等剑术方法演示了一遍又一遍。
剑术讲究的是轻快敏捷,刚柔相济,身活腕灵,气韵洒脱,其用剑的轻重缓急、伸缩起落大有学问,而最重要的是使剑之人要做到人剑合一。
大佑每天都把剑谱放在泉池边的巨石上,边看边演练,不断地揣摩,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玄铁剑法有了更深的理解。一根小小的树枝化为利剑上下翻转,剑锋所指山石崩裂。没想到玄铁剑法竟有如此威力。
大佑面朝大海,心情格外舒畅,一记朝天狮吼震撼了整个海岛,数万只火烈鸟受到惊扰飞向空中,宛如一片火红的云霞。
他扑向泉池,热乎乎的泉水浸润着紧绷的肌肤,真的好舒服。
他站在泉池里面,捧一把泉水浇在脸上,随后望着池边,似乎思考着什么。
大佑走出泉池,来到池边的巨石前仔细观察,发现巨石的上部有一道明显的缝隙,缝隙不像是自然生成,莫非这也是高人所为?他两手用力竟没有推动,便抽出金刀沿着缝隙小心翼翼地划削,然后退后一步,丹田发力,气息爆发,一掌拍向巨石,一块厚重的石板从巨石顶部飞出。
原来这巨石也是一个石匣,石匣里放着一把一人多长通体乌黑的巨型宝剑,宝剑无锋无刃,外形拙朴,粗犷大气,估计足有一千余斤,上书“如意玄铁剑”。大佑喜不自胜,自言自语道:“真是好宝贝!”
大佑恭敬地望着宝剑,没有急着拿出来,按说一千多斤的宝剑他是拿得动的,只是他想前辈高人为什么要造这么重的巨剑?
“这玄铁宝剑要是再小点就好了。”
随着大佑轻声一说,玄铁宝剑一下变小了许多。
大佑见此情景格外激动,轻声道:“再小些……再小一些!”
大佑把玄铁剑拿在手中,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好宝贝,真是好宝贝!”宝剑随着他的意念变化或大或小,他们之间好像灵犀相通。
他手持宝剑,走进泉池,将剑没入水中,宝剑黑里透红,像淬火一般腾起一股白色的水雾。
宝剑配英雄,大佑喜得玄铁剑,天天研习操练,本来他就把剑谱背得滚瓜烂熟,事先又进行了演练,现在有了真正的玄铁剑,通过多日的演习训练,剑法运用得更加纯熟,宝剑斩金碎石,无不所向披靡。
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掌握御剑之术。大佑一时拿不出更好的办法。
大佑闭上眼睛,让自己的神魂渗进玄铁剑中。
“后生,你来了!”一位身着玄衣的老者说道。
“晚辈高天佑感谢前辈赠剑!”
“不用谢,得到玄铁剑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也是你的造化。你能用好玄铁剑也就是对我最好地回报!”
“可我始终无法领会剑法的精妙。”
“你已经掌握得很好了,假以时日,剑法会更加纯熟,你也一定会成为一代枭雄。”老者白发银须,一副狂放不羁的模样,“我想你该了解一下我的名字和来历,我姓全,叫全无敌,生前酷爱剑术,行走江湖,几无对手,有“无敌剑圣”的绰号。”
全老前辈语气舒缓了一下:“为得到一把好剑,我历尽艰辛,找来太古玄铁,请铸剑名师打造,但打造过程中,太古玄铁一连三个月烧炼不化,铸造师说须以人血祭剑方可成功,爱剑如命的我便跳进熔炉,太古玄铁才得以熔化,也就成就了这把宝剑,我已将自己的灵魂和生命融入其中了。这把宝剑放在这里,历经五千多年,总算等来了有缘人。”
“全老前辈用生命成就了宝剑,令人钦佩!”
“没什么值得钦佩的的。后生,你是想了解御剑术吗?”
“前辈,正是!”
“这御剑之术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做到四个字:人剑合一。将天地之气聚于己身,人就是剑,剑就是人,通过内力真气操控宝剑。更高层次的御剑术是以意行剑,就是单纯用自己的精神力就可操纵宝剑,真正做到人剑合一,心到剑到。其中一些道理还要自己参悟体会,只要悟透了,即可随心所欲,所向无敌。”
“谢谢全老前辈指点!请您放心,我一定用好玄铁宝剑,不负您的殷切期望!”
大佑通过全老前辈的点拨,对御剑之术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他试着用内力将真气灌注到玄铁剑里,玄铁剑果然飞出数丈,但也无法飞得太远。他又闭目凝神,将精神力注入玄铁剑,用意念操控宝剑,果然玄铁剑跑得更远。
大佑天天研究练习御剑术,终于能让玄铁剑来去自如,操控到更远的地方和更高的天空。他让玄铁剑变大,站在上面,用意念催动宝剑,宝剑慢慢升起,随着他的意念指引向前飞去。终于成功了,剑谱里最难的御剑术终于被他攻克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大佑还是坚持不懈地研究练习,每天他都坐在玄铁宝剑上巡视海岛,俯瞰火山,与飞翔的火烈鸟为伍,有时他也深入大海,看潮涨潮落。他御剑飞行的时间越来越长,距离越来越远。
“是时候了!”大佑心里说道。
他站在巨大的玄铁剑上,在空中绕火山一周,又来到火烈鸟栖息的地方凌空盘旋,引得数万只火烈鸟飞上天空。
“再见了,火烈岛。再见了,亲爱的朋友!”话毕,大佑催动宝剑,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遥远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