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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三年春风复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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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蜕转身离开……

    “懦夫!”

    薛琴盯着蝉蜕的背影,握紧了拳头,起伏的胸膛,大口喘着粗气,气愤的就连脖颈上的青筋都在跟着颤抖,愤怒的吐出来两个字。

    而蝉蜕无动于衷,依旧向前走着,那回荡在空气中的木屐声,如同踏在薛琴的心口,让她感觉到窒息。

    ‘哒……哒……哒……’

    闹街飞马过,都尉应声归来。

    蝉蜕还未走出偏房的大门,便与阮蓟撞了个满怀。

    阮蓟见蝉蜕大声呵斥道:

    “不长眼的狗东西,滚!”

    抬起手,一巴掌呼向蝉蜕那坚毅的面庞。

    蝉蜕眉头微微一蹙,心中已然猜出此人正是薛琴嫁的阮大麻子,顿时怒从心起,一把抓住阮大麻子扇过来的手腕,另一只手扼住阮大麻子的脖颈,将其抵在偏墙上!

    ‘咚!’

    墙体微颤,阮大麻子险些背过气去。

    ‘哗啦啦……’

    灰尘散落,溅的阮大麻子满身都是,狼狈不堪,阮大麻子想要叫人,声音却被堵在了嗓子眼,用力挣脱,发现挣脱不掉蝉蜕的钳制,脚胡乱蹬着,无处落脚,面对眼前这个身强体壮的彪悍汉子,阮大麻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阮大麻子心道,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薛琴闻声跑了出来,大声呵斥道:

    “快放了他!”

    这句话,在其他人眼中无可厚非,毕竟薛琴是阮大麻子刚过门不久的老婆,而蝉蜕在听到这句话后,感觉到异常的刺耳,如同有一柄尖刀此刻正抵在的心口之上,他不明白自己哪点比不上眼前这个长的像猪一样的老男人,用的力气更狠了。

    薛琴见状,回屋拿起挂在墙上的长剑。

    薛琴提剑而来,剑鞘落地,指向蝉蜕。

    “蝉蜕,我再说一遍,放了他!”

    对薛琴的话蝉蜕视若无睹,嘴角微微上扬,开始扭动着阮大麻子的脖子。

    ‘噗……’

    血液飞溅,蝉蜕缓缓的松开了手,看着透胸而过的利剑,回望面无表情的薛琴,满脸不可思议,他想赌一次,看薛琴会不会刺下去,看来结果显而易见,他笑了,笑的苦涩,却又仿佛在这一刻轻松了些许,这么多年挂在心头的包袱,终于可以放下了。

    薛琴跑过去将阮大麻子抱入怀里,嘴里念叨着:

    “你没事吧……”

    “呃……”

    眼前的一幕,蝉蜕无所适从,他大声喝喊,要把多年来的压抑都宣泄出去,声音如同山呼海啸一般在都尉府中回荡,浑身上下墟力纵横,环绕其躯,就连空气也都跟着颤抖了起来,众人无不惊骇,就在这时,长剑应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落入花坛中……

    蝉蜕一手指向天空:

    ‘木鸢’

    在蝉蜕身后背的工具箱子里飞出一只‘鸟’,缓缓上升,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木制风筝,足底牵连着一根绳子,另一端链接蝉蜕的工具箱。

    蝉蜕纵身一跃,下一刻落在了木鸢上,蝉蜕看着下面缓缓的道:

    “那时候,我很太天真了,总以为付出一切,用心去对一个人,就会得到一份诚挚的感情,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在爱的人面前,人是没有尊严的。”

    乘着风,踏着筝,蝉蜕一滴泪落下,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啪嗒!’

    一滴血液落下,不偏不倚,刚好溅在薛琴的脸上,薛琴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唰的一下,掉了下来,不知道她是在心疼蝉蜕,还是为刚刚刺下去的那一剑而感到自责呢。

    缓过气的阮蓟安慰道:

    “你……没事吧!”

    薛琴见这个满脸猥琐的老男人正盯着自己,心底里莫名反胃,将他丢到了一旁。

    ‘哎呦!’

    阮蓟捂着脑壳叫道:

    “你就不能轻点嘛!”

    薛琴冷冷的道:

    “你可别忘了,我们虽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我嫁与你,实则是各取所需,你要的是完成你的任务,而我不过是做好我的本分工作。”

    阮蓟爬起来:

    “你放心好了,以后壶口村,能有你这么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夫人掌管,定会风生水起!”

    阮蓟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别的不在乎,最在乎面子,以后可别在众人面前给我难堪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站在一旁的香菱面色异常难堪,作为小姐的陪嫁,也是‘嫁妆’,她才是与阮蓟行洞房之礼,有夫妻之实的那个人。

    而薛蟠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于他这样一位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来说,香菱只不过是儿时启蒙伴侣,可有可无的存在。

    在一旁看了小半天热闹的阿瞬,从人群中走出,来到阮蓟面前,冷冷的道:

    “你就是阮大麻子?”

    阮大麻子连正眼都没瞧阿瞬一下,对一旁的薛琴道:

    “怎么?这也是你们那边的人嘛?”

    阮大麻子话音刚落,只觉得一阵凉风扑面而来,从天灵盖直窜向脚底,还未来的及反应,肩膀一痛,重重的摔在墙角。

    ‘呃!’

    阮大麻子疼的叫不出来!

    坐参索迎风飞舞,阿瞬赤红着双眼,死死的盯着阮大麻子,心里回荡着一个声音,就是他害死爷爷的……

    阿瞬手心朝上缓缓抬起,坐参索如同在虚空中游走的毒蛇一般,吐着蛇信子,冲向阮大麻子,将其死死的钉在墙壁上。

    薛琴,见此情况,用力一扯,白衣断了一只袖子,无数蚕丝线飞向阿瞬。

    ‘治丝益棼!’

    漫天丝线,毫无章法,化作长枪以刁钻角度刺向阿瞬。

    另一边的香菱和薛蟠相视一眼,心领神会,他们早就对阿瞬起了灭口的心思,何不趁此机会联合大姐铲除,打定主意,香菱衣袖飘起,只见她左右的手臂各缠着一个小铁筒,那铁筒为肉色,近乎与手臂浑然一体,香菱扼住手腕处连接的按钮,只听嘎达一声响,轻烟升起,一枚枚尾指箭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向阿瞬,而一旁的薛蟠则提着锤子砸了过去……

    阿瞬站在原地面不改色,只见手那么一抬,身前顿时闪出一层光晕。

    ‘则无顿开!’

    ‘叮叮当当……’

    任凭他们如何击打,也不能撼动遍布在阿瞬身体周围的光环,而此术,正是墟力依靠墟力所凝结成的术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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