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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皋月私下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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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香菱满脸诧异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打斗声,一众人还没有来的及一探究竟,只见窗户破碎,伴随着一声巨响,木屑横飞,一身影径直摔落在屋地,直至滚到角落方才停下来,一时间硝烟四起,弥漫了整间屋子都是。

    待一切尘埃落定,香菱扶起倒地的女子,此女子面上有两道血痕,对称的却不像是受伤所致,更像是刻意打扮,或者少数种族才有的装扮,丝毫遮挡不住那姣好的面容,丰韵的身材就连一旁的香菱也要退避三分,此人正是薛蟠的姐姐薛琴,阮蓟后娶的大房。

    ‘咯吱,咯吱……’

    落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如同催命的音符,在空气中回荡着……

    ‘啪嗒……’

    一只木屐踏入门槛,一人缓缓走了进来,此人身长八尺有余,比阿瞬要高出一个头,体格健壮,一头深褐色的头发在空气中飞舞着,身着土灰色的短袖,衣衫上布满窟窿,在他的身后背着一个盒子,阿瞬一眼便认出来,这是做木工的师傅们专用的工具箱,不过他身上背的要比正常的大很多,快赶上了一座小型棺椁了。

    阿瞬心中不由诧异,没想到在此处还能遇到这等高手!

    那大汉撇了阿瞬一眼,便将目光凝聚向三人:

    “师傅呢?”

    香菱眼睛滴溜溜的转动,套起近乎来:

    “大师兄您啥时候回来的,师父我们也不知道啊!”

    而一旁的薛琴却一把推开香菱,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恨意:

    “师傅已经被我杀了,你能怎么样?”

    薛琴说罢,放声大笑起来!

    原来此人名叫蝉蜕,与薛琴是师兄妹的关系,近些年来皋月大师一直在深山老林之中隐居,平日里深入浅出,很难寻觅到踪迹,在这期间收下来了这几个徒弟,他们与阿瞬和虞石难的师徒关系十分相似,几个人平日里在皋月手底下帮忙,研究制造一些物件……

    蝉蜕撇了薛琴一眼:

    “我再问最后一遍,师傅呢!”

    薛琴脸颊上的血色滴液顺着汗水落下,溅在雪白的衣衫上,如同绽放开来的血之花瓣,薛琴长指甲向上一挑,白衫的线被抽离出来,有个五六根的样子,薛琴张开殷红的小嘴叼住,右手扶住另一头,左手缓缓落下,琴声响起……

    “今日我将琴代语,聊写衷肠,蝉蜕你可听好了!”

    薛琴以白衣丝线做琴弦,以娇躯为琴托,缓缓拨动琴弦,低吟的曲调在屋内响起,夹杂着些许无奈,又蕴含着一份依依不舍之情,就连一旁不通音律的阿瞬,也跟着不由自主的落下了眼泪,将他拉回与神赫初见时的场景……

    而一旁的蝉蜕,横眉冷对,当曲尽音散之时,依旧重复着那一句话:

    “师傅呢!”

    薛琴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红唇滑落的丝线,恣意飞扬,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凌乱了。

    香菱:

    “师兄师傅在哪里,我们真的不知道!”

    蝉蜕抿了抿嘴,转身便离开了!

    ‘咯吱……咯吱……’

    渐渐消散的脚步声,仿佛踏在薛琴的心头,留下了一串串脚印。

    薛琴不想就此放开,大声喊道:

    “蝉蜕,你要逃避么?就像三年前那样!”

    蝉蜕停下了脚步,他的思绪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壶口村……

    蝉蜕的老家是一个叫做壶口村的地方,这个村子,大概有个一千来口人,背靠巨龙山脉,村子下流经着三条河流,最后共同落入穷苍河,因该地夏季雨水充沛,河水湍急,人们世代居住在悬崖之上,也就是壶口崖,越是上面的人地位越高,越是下面的人地位也就越低,而蝉蜕便是居住在最下面,直到遇到薛琴,这一切才悄然发生改变。

    蝉蜕,从他的名字便知道,他是一名虐人,父亲早些年死在了战场上,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是在农场主那打工,赚取微薄收入,勉强维持生活。

    蝉蜕和薛琴是在农场认识的,蝉蜕是打工的,薛琴就是那个农场主,悬殊的地位,让最初接触两年的二人,从未说过一句话,蝉蜕平日只是远远的望着薛琴,在他心里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或许就是那降落凡间的仙女,从未想过有一天能站在她的身边。

    直到有一天,一只走散的独狼途经壶口村的农场,饥肠辘辘之下,把人们当成了猎物,恰逢当日薛琴过来监工,说是监工,不过是与仆人香菱出来透透气,不想遇到了独狼。

    众人大乱,慌忙逃窜,唯有蝉蜕不惧怕,与独狼搏斗,奈何他当时年纪小,并不是对手,抽身逃离,最后几个人落入了后山一处隐蔽的山洞,见到了隐居的皋月。

    这座山洞陪伴着他们童年里最好的时光,也是在这里蝉蜕重新了结了,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家主——薛琴,长时间的接触,蝉蜕发现薛琴是一个外表冷漠,内心深处却十分热情的女子,纯洁的没有半点瑕疵。

    二人渐生情愫,一度私定终身,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薛琴的父亲知道了二人的事情以后,没有半点犹豫,断然不答应二人再交往下去。

    那天傍晚,薛琴哭着从家里跑了出来,生平第一次来到了昏暗的崖下,擦干眼泪,面对蝉蜕:

    “你说,我们合适嘛?”

    冷静的吐出冷淡的话,让蝉蜕猝不及防。

    蝉蜕站在原地,他预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久久不语,心里反复的回荡着那句话——‘合适吗?’

    当然蝉蜕明白悬殊的地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蝉蜕认为薛琴明明知道地位上不合适,却不设身处地的为自己想想,不耐烦的道:

    “你什么意思?”

    薛琴罕见的生气了:

    “答非所问!我就问你合适吗?”

    蝉蜕不语。

    最终,薛琴内心里期盼的那两个字,蝉蜕终究没有说出口。

    别看薛琴平日里在蝉蜕面前,娇弱的如同小女生一般,真正到了这时候,她比谁都要决绝:

    “我们分手吧!”

    说罢转身离去!

    夜幕遮蔽了月光,蝉蜕望着薛琴离开的背影,眼泪不知不觉模糊了双眼,直到薛琴消失不见,蝉蜕大声呼喊着‘合适’,奈何人早已经听不到了。

    在那之后,蝉蜕经常去薛琴家门口找她,得到了自己被解雇的消息,母亲也没过多久去世了,这时候蝉蜕决定离开这个伤心地,去外头闯荡,这一走便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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