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清风向
“清风 绿叶 蓝天 吹起你风衣衣角 ”
“你们玩,我去郊外摘点芦苇,回头给你们装饰装饰屋子。”
邢克瑶如是说,明显是想一个人去散心的意思,邵宇寒点点头,大家也吃了个尽兴,收拾完餐后的桌子,小夏和束文波很快就回屋了,米佧还嚷嚷着要和邢克垒拍照,两人就在园子里四处找景玩。
玩闹一阵,米佧控制不住眼皮打架,邢克垒说他还要在透透气顺便等邢克瑶回来,米佧也就不管他,径自回屋休息了。
午后蓝天白云,还是免不了有些闷热,邢克垒寂寥地坐在编织椅上,盯着叶稍上的竹蜻蜓胡思乱想。
脚步声让他抽回思绪,邢克垒抬头,邢克瑶从远处走来,见他一人,问道:“米佧呢?”
“回屋睡觉了。”
“你怎么不去睡会儿?”
“睡不着。”
他舒展四肢,又站起来伸个懒腰,看到群山背后广阔天际。夏天的天气变化无常,西边一大抹浓郁乌云漫来,和晴天相比,看起来有些突兀。
一旁的邢克瑶还在摆弄一大把毛茸茸的芦苇杆,邢克垒边往回走边说道,“快下雨了,赶紧回去吧,姐。”
邢克瑶也没应他,把芦苇插了瓶,拿着回了自己房间。
邢克垒没趣,躲进屋檐下吹风乘凉,天边雷声轰隆,但等了半天,雨也没下。
于是转身进了和米佧的屋子,卧室里一片昏暗,米佧蒙头睡在被子里毫无动静。他坐在床沿,小姑娘睡得迷迷糊糊,从被窝伸出手臂搭在他身上,潜意识问:“嗯……你去哪了?”
“没去哪,在外面待了会儿。”他轻答,用手给她捋了捋额前的发丝。
听见风声,米佧抬头往外看了看,“下雨了?”
“下了。”邢克垒也一并向外看去,宽大的落地玻璃已经被打上雨点,“这雨就是来的快,下不大。”
米佧含糊应了一声,好像放心了似的,脑袋又重重砸在柔软的枕头上。
“还睡吗?”邢克垒笑问。
米佧依旧懒懒散散不肯挪动,邢克垒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枕头放到床上,“我去邵主任那边要点咖啡粉煮点热咖啡,喝了能精神精神。”
米佧似梦非梦,也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又沉沉睡去,后来是被邢克瑶的敲门声叫醒的。
米佧去开门,邢克瑶捧着插了两支芦苇的玻璃瓶走了进来,笑着对米佧说:“这个放在你和克垒的屋里,当做装饰,挺好看的。”
米佧说声谢谢,接过去,放在床头柜上。
邢克瑶问:“克垒出去了?”
“不知道。”米佧揉揉脑袋,隐约记得邢克垒来过,现在好不容易清醒,他人倒是不见了踪影。窗外雨势加大,她想起来什么似的:“欸?他带伞了吗?”
邢克瑶也下意识往外看,反问:“他不会去找邵宇寒了吧?”
俩人的问题无解,便聊起闲话,正说着,隔着玻璃门看到对面有个人影冒雨过来,是邢克垒,果然没打伞,还乐此不疲的样子。
米佧还在床沿坐着,邢克瑶先去开门,邢克垒拿了一袋咖啡,一头钻进房间。
他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邢克瑶说道:“你是不是傻,那边走廊是连着的,正好能过来。”
邢克垒正忙着脱外套,撇嘴,“我忘了。”
他找来热水一兑,咖啡香气充满房间。米佧接过他手里的咖啡品尝,甜度刚好。
她点开手机查看天气,却还显示阴雨天,遗憾地说:“唉,好不容易休个假出来玩,还一连赶上几天的雨。”
“下雨天的小山庄不也挺好的嘛。”邢克垒扬起眉毛说。
“是,挺好,还把我和宇寒骗出来,跟你们年轻人瞎玩儿。”邢克瑶吐槽道。
邢克垒无奈地冲米佧使眼色,米佧好言好语哄劝邢克瑶,“好啦克瑶姐,现在下雨也出不去,你去跟邵主任聊聊天吧,没准在房间里等你呢。”
看样子小两口是在给自己下逐客令,邢克瑶无奈起身欲走。
“什么年龄的人找什么年龄的人玩。”邢克垒特意补充一句。
邢克瑶递去狠狠的一记眼刀,邢克垒的欠揍样,怕是仗着有米佧撑腰才肆无忌惮的惹她的。转头看米佧,她又换上了温和的笑容。
“行,我走了。”
送走邢克瑶,邢克垒把门关上,终于得以和米佧共处一室。走过床边,视线不经意间扫到桌面那瓶芦苇,他伸手拨弄一二,调侃道:“我姐什么时候这么有情调了。”
米佧略作思索,“可能是受邵主任的影响吧。”
“那你什么时候也受受我的影响?”说着他不自觉地向她靠近。
“想得美。”米佧躲开身子,见邢克垒一副没能得逞蔫头耷脑的样子,换了话题,“克瑶姐说出了院子走一段路就能到她刚才去的地方,那边风景不错,雨停了咱们俩去吧?”
邢克垒点头,“还叫不叫束文波他们?”
“不叫,我想我俩单独待会儿。”
达成协议,米佧翻身去行李箱翻衣服,邢克垒笑意难掩。
雨没一会儿就停了,两人迫不及待出门,还拿了把伞以防万一。一道彩虹赫然出现在山边,潮湿的空气里飘着草木清香。
米佧按照邢克瑶描述的路线走,邢克垒跟在后面,没几步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果然那里长了一大片芦苇,但吸引米佧的却是草丛里的野花。
“呐,她蹲下摘一朵,拿到邢克垒眼前,小野花,怎么样,好看吧?”
“嗯。”邢克垒正看着远处的风景,冷不防被吓一跳,“好看。”
“摘点回去绑成花束,夏姐肯定喜欢。”米佧说着跑远了,四处采野花。
邢克垒无聊,拿出手机拍拍风景,拍拍米佧。忽然小夏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她沿着米佧和邢克垒来时的路走来,看见米佧,便奔过去给她一个熊抱。
“米佧……”她委屈巴巴赖在米佧怀里。
“夏姐,你怎么自己来了?”米佧诧异阮青夏怎么会摸索着来这片地方。
“我自己随便溜达过来的。”小夏闷闷不乐,“本来我叫束文波一起来,他借口有事不来。”
米佧拍拍她表示安慰,小夏语气里满是失望:“天气多好啊,我看他就是单纯不想和我一起出来。”
“这么猖狂?”一旁的邢克垒皱眉,又看闺蜜俩诉情自己在这儿也不方便,挥手说:“那什么,你俩玩,我回去教育教育他。”
“还是你家邢队仗义。”小夏原本气鼓鼓,见有邢克垒治束文波,心里觉得好受多了。米佧目送邢克垒大步远去的背影,捂嘴偷笑。
邢克垒回去的时候,院子里束文波和邵宇寒正一箱箱食物往外搬,邢克瑶指指草坪上的几瓶气泡水,指挥邵宇寒,“你把那几瓶气泡水也一起拿上。”
邢克垒疑惑的凑近邢克瑶耳边问:“这干嘛呢?”
“邵主任找了个好地方,正好雨停了空气不错,咱们晚上去外面烧烤。”
“米佧和小夏去哪了?”邢克瑶问。
“还在你下午去的那个地方呢。”
“哦,那一会开车顺路把她俩接上。”
邢克垒搭把手帮邵宇寒装车之后,又和束文波把几箱食物搬上自己的车,扣上后备箱。他借机质问束文波:“你说你,又不是第一次跟女孩相处了,怎么还是那么没经验?”
束文波先是一脸懵,邢克垒把小夏的事情说了一遍,他才想起下午的事来。
“我没有啊。”束文波解释,“我不是不想出来。”
“人家女孩都邀请你了,你也太不给面子了。”
“那我怎么办,陆风突然给我打电话要上次的旅游攻略,我正忙着呢,小夏着急出门,我就让她先去了。”
邢克垒接着说:“她先去,你就不能弄完陆风那点破事儿再跟上去吗?”
“我不知道她去哪了我怎么跟上去?”束木头还是瞪着眼睛。
邢克垒摇摇头表示这人无药可救,转身去帮邢克瑶搬东西了。
各种吃的喝的包括帐篷烧烤架等都已打点妥当,统统被装上车,一行人出发,邢克垒开车在前面带路,邢克瑶和邵宇寒开着轿车跟在后面。
到了湖边,米佧和小夏还在天南地北的聊着。阮青夏这人大大咧咧,也算是还安慰,米佧哄了两句她的心情就阴转晴了,顺便给她传授了如何跟直男相处的经验。
俩人在树荫下摘花玩,邢克垒的越野车停在了路边,束文波从副驾窗户探出头呼唤两人:“小夏!米佧!上车。”
“去哪啊?”米佧大声问。
“野餐。”邢克垒拉下车窗说。
一看见束文波,小夏的气焰又上来了,米佧揽着她的肩膀往车那边走,她还不情不愿。
“听我的,暂时原谅他,从长计议。”米佧使眼色,听过了米佧一番大道理后的小夏也既往不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上了车。
米佧和小夏坐在汽车后座,继续刚才的话题。乡间小路车辆来往稀少,不出二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暮色渐至,在宽阔的草坪上,众人七手八脚的从车上卸完装备,邵宇寒和邢克瑶就地架起烧烤架,邢克垒和束文波负责铺地毯和支帐篷,米佧和小夏清点带来的食物,商量先烤哪个吃。
烧烤的香味蔓延开来,大约是大家都饿了,吃东西的时候没人多话,待吃完才各自聊天。天南地北聊了一圈,又玩了几局游戏,没了话题众人陷入沉默。
“哎呀,这么快就剩最后一天了。”邢克垒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引得大家不约而同看向他。他接着说,“明天队里有一个特训会,我一早就得回江宁。”
“早上就走?这么着急?”话音未落,束文波立马紧张起来,“队里没通知我啊。”
“一个交流特训会而已,队里让我先去打前线。”邢克垒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大惊小怪。
邢克垒环顾众人,做起了安排:“到时候我车留下,送米佧和小夏回家的任务就交给文波,我姐呢就麻烦邵主任多多照顾。”
话音刚落,小夏高声承诺:“放心吧,有我呢绝对委屈不了你家米佧。”
邢克瑶叼着一袋酸奶不满的看着邢克垒,邢克垒撇嘴觉得他除了把她和邵宇寒安排在一起别无他法,邵宇寒微笑着没过多表态。
邢克垒清清嗓子说:“大家明天好好玩,我就不奉陪了。”
邢克垒要提前离开的消息让大家稍感遗憾,纷纷珍惜起这最后的相聚时光。成年人的世界里悠闲自在的时光实在难得,没多久大家又要分别,各自奔赴各自的工作战场。
彼降临,小夏嘟囔着吃撑了要去散步,看见了几只萤火虫突然来了兴趣,拉着束文波说自己怕黑要他陪着去。
小夏再次主动,机会难得,邢克垒对束文波说:“还不快去。”
束文波从草地上站起来欲走,邢克垒跟过去在他耳边补了一句:“好好表现,还有,明天就你一个人了什么事脑子灵活点。”
束文波将功补过陪小夏捉萤火虫,两人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邵宇寒和邢克瑶坐在篝火旁打开话匣子聊起往事,米佧和邢克垒当起了听众。米佧觉得口渴,进帐篷找水喝,拿起一下午都没看的手机,叮叮咚咚成串的消息冒了出来。
“星星真好看!”小夏在微信里发给米佧一张星空的图片,米佧点开细看,她跟束文波应该是去了附近的观星露台,景色不错,看起来拍照的人心情确实变好了。
米佧从帐篷里钻出来,篝火旁的话题也终结了。邢克瑶和邵宇寒说着悄悄话,邢克垒被暂时晾在了一边,被塞狗粮的他看起来懵懵的无所适从,有些可爱,惹得米佧一笑。
她到邢克垒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眨着大眼睛问他,“夏姐跟我说束文波拽上她去看星星了,他这是开窍了吗?”
“应该是吧,还不归功于我调教有方?”邢克垒的眼神里略带骄傲。
米佧暗暗笑了,回头看一眼在篝火旁叙旧的邢克瑶和邵宇寒,气氛恰到好处,她扯扯邢克垒的袖子:“我们也去没人的地方看星星好吗?”
邢克垒瞬间明白她的意图,笑着应:“走。”
邢克垒说白天约会总是被打断,晚上了就一定要达成二人世界的目标,观星台已经被霸占,于是和米佧去了没人的地方。他们一起看星星,看到很晚。
回来的时候烧烤的火堆已经熄灭了,帐篷里却亮起了灯,米佧和邢克垒相视一笑彼此心知肚明。邢克垒抬手看表,时间不早了,于是去帐篷里跟邢克瑶打招呼提出返程,邢克瑶便出来和邵宇寒一起收拾东西,米佧则电话小夏赶紧回来,准备回民宿。
束文波带着小夏回来,小夏手里果然多了一瓶萤火虫,星星点点的可爱极了。众人收拾干净确保没有在草坪上留下垃圾,还开车返程。
返程的路上下了小雨,却也足以让未干的道路变得泥泞。
邢克垒走的是一条小径,坐在邵宇寒车里的邢克瑶感觉路线不对,电联邢克垒:“邢克垒你是不是走错了,怎么找的路,坑坑洼洼的。”
米佧看着窗外黑漆漆还十分泥泞的道路,在后面问:“是啊,咱们别走错了。”
“是不是把导航关了?”邢克瑶经察觉出他干了什么,讽刺道,“你怎么那么自信能找到回去的路?”
“手机没电了,放心吧我能记得回去的路。”邢克垒说,“再说了你跟着两个警察呢怕什么。”
邢克瑶勉强信他一次,让邵雨寒跟着他走。逐渐大了路不好走,所幸很快就走出了泥泞的路段。
到了民宿,大家各自告别回了自己的房间,邵宇寒还在外面迎着灯光打量他的轿车。车上被溅了不少泥点,车轮上满是淤泥。同是开过泥泞的路,一旁邢克垒的越野车高大身经百战倒无所谓,邵宇寒的名贵轿车就不一样了。
邢克瑶打着伞在车外细细查看,邵宇寒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出来玩嘛,不用在意。”
邢克瑶只好就罢。
这边屋子里邢克垒边脱外套边看窗户外面,啧啧嘴意味深长的说:“我姐,跟你们邵主任干啥呢?”
米佧洗完澡往身上套着睡衣,抬起头往相同的方向看去,见俩人对着轿车研究,好生奇怪:“不知道,难道邵主任车坏了?”
“不应该啊,路上也没出什么事啊。”邢克垒脱掉衬衣,准备去洗澡,“不管了,他们俩我是真搞不懂。”
米佧也摇摇头叹气,趁邢克垒去洗澡的功夫拿起随身携带的医疗手册温习专业知识。
床头点上一盏小夜灯,昏黄柔和的光充满整个房间。
男人洗完澡一身清香,扑到床上,床瞬间塌下去了一半。米佧合上书,米佧柔声问他,“累了?”
“现在终于是我们两个人了。”邢克垒躺平望着天花板,舒一口气。
“是你把他们约出来的,怎么,后悔了?”米佧靠过去捏捏他的耳朵。
“帮别人牵线是挺有意思的,但我还是更喜欢我这条线。”邢克垒边说边亲了米佧一下。
米佧笑了,把被子一扯,两人便集体被盖在了被子底下。
窗外雨声潺潺,他们互道晚安:“睡觉咯。”
可能下午喝的咖啡起了作用,米佧没睡着。她扭头过去,见身边的人一动不动,月光洒在他的脸庞,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米佧试探着问:“睡了吗?”
原来邢克垒也醒着,他睁开眼:“没。”
米佧坐起来,说:“有点热,我们去外面吹吹风吧。”
他们走出卧室,趴在民宿的木栏旁。雨停了,星星格外明亮,夜空也变得清晰。邢克瑶和小夏的屋子灯都熄了,小山村陷入了一片静谧。风的温度恰合体温,划过体表,温润而舒适。
米佧宽大的睡衣被风吹得鼓起来,她忽然想起往事,轻轻笑起来:“邢克垒,你当时在矿洞底下的那个样子,真的把我吓了一跳。”
邢克垒先是一脸懵,继而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他噗嗤一笑,“那时候已经在脑海里想到一万种死的可能了。看过各种抗灾牺牲的民警新闻,我以为我最后也会落得个因公殉职的结局,但没想到,你在我身边,我就逃过了一劫。”
“其实你救我的时候更多。”米佧捧着脸看星空,发自肺腑地说。
“我们这属于过命的交情。”邢克垒说。
凌晨1点10分,两人还在夜幕星河里说着交心话,得到那点咖啡因被消耗完,睡意渐渐侵袭米佧的身体,最后被邢克垒半搂半抱的带进卧室,一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米佧发现自己占了半边床,邢克垒果然一早就走了。叠好被子,去找阮青夏吃早餐,路上碰着同去的邢克瑶,邢克瑶让她们稍等一下她去叫邵宇寒。
“邵主任呢?”米佧挽着小夏在树荫下等候。
“好像在跟束文波聊天。”小夏说。
“他们俩能有什么共同话题?这么快就混熟了?”米佧诗经中带着疑惑。
“不知道,最近束文波话比较多。”
“这回真开窍了,知道主动找人说话了。”
“嗯——”小夏迟疑着,不确定。”不过不管他,我跟你说,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搞到手。”小夏万分肯定,“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
“好。”夏姐立誓的样子让米佧不笑不得。
邢克瑶走来,后面跟着邵宇寒和束文波,“聊什么呢你俩?”
“闺蜜话题。”米佧故作神秘的说,拉起小夏招呼邢克瑶,“走,吃早餐去。”
吃过早饭,小夏迫不及待的找束文波要前几天攒在相机里的风景照,米佧又没了伴,她半躺在藤椅上,无聊的翻开一本杂志。
“克垒这一走,就没人陪你了。”邢克瑶端着杯果汁走来。
“没有啊”,米佧微笑,“我这不是还有你们呢吗。”
邢克瑶在她身边坐下,叹口气说:“连着下雨这么些天,今天晴了,克垒还是提前走了。”
米佧脸上也有些遗憾地神色,“我跟他约会也是,遇到队里有事,他肯定要走,拦不住的。”
“是啊,你跟他在一起久了也知道,他工作特殊这种情况是常态,当队长更忙一些。”
“嗯。”米佧瘪嘴,点头。
“你们俩现在处的还不错吧?”邢克瑶问。
“挺好的。”米佧说。
邢克瑶望向远方,回忆起她弟弟从前,“克垒啊,他从小就不是很调皮的孩子,经常喜欢一个人瞎搞。脑回路清奇,别人玩枪,他就研究枪的构造。”
米佧侧耳倾听,表示很乐意了解一些邢克垒的往事。
邢克瑶接着说:“后来他执意要报警校,爸妈也支持他。他在学校里射击水平数一数二,刚入学那会儿每次回家都跟我炫耀。”
米佧轻笑:“原来他爱显摆的性格是那时候就定型了。”
“对啊,但除了这一点,我们俩脾气性格都挺像的。”
“他毕业之后因为成绩好被选进突击队。某一年的某一天,他们队里联系我说他受伤了伤势很严重,给我吓坏了。我进医院的时候他半条腿被纱布包着吊起来,我一看人还活着,心就放下了。”
米佧惊讶:“他之前还受过这么重的伤?”
“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伤没受过。为了救人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也是因为那次立了功,他被提拔成了中队长。”
“爸妈常年不在身边,当姐姐的什么心没操过。”邢克瑶感慨,“不过现在看着他小有成就,又有喜欢的人了,我也挺骄傲的。是吧?”
她笑着看向米佧,米佧红了脸。邵宇寒在那边叫邢克瑶,她起身走了。
没有邢克垒这米佧是在平淡中度过的。夕阳红的世界她不了解,有了束木头的夏姐有点移情别恋,没人陪,她傍晚就独自去过生日的那片草地走了走,现在里面放满了儿童设施,夜晚灯光忽明忽暗,梦幻甜美。
触景生情,有点想邢队长了,可明明才一天没见,看来她习惯了有个人在旁边念念叨叨,和她开玩笑,给她陪伴和温暖。
回去后,米佧躺在床上给邢克垒发消息,对方却心有灵犀地先发来问候:“今天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想我?”后面跟着一个欠欠的笑脸。
米佧心底轻笑,回他:“想你,当然想。”
邢克垒回了一连串抱抱的表情。
米佧觉得有点委屈,没有回复,一阵沉默。
邢克垒的消息又弹来:“明天下午我们就散会,你回家就能见到我了。”
这样的字眼让米佧觉得心是甜的,本来以为回去后邢克垒又是一连几天封在队里,现在看来明天就能见面。她欣喜的回了一个表情包。
对方说:“还真想我了啊。”
好家伙,邢队长这是对着屏幕撒起娇来了啊,米佧有种想冲出屏幕摸摸他脑袋的冲动——他帅的时候是真帅,可爱的时候是真让人心动。
那你乖乖等我明天回家吧~”米佧说。
“好~饭菜保证端上桌等你回来~”邢克垒也学着她的语气。
米佧心底甜蜜地把手机一关,熄灭床头的灯,陷入沉睡,期待明天回江宁。
第二天,众人早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民宿,下午准时出发。
束文波开起邢克垒的车娴熟地很,先把米佧送回了家,同时邢克瑶也下了邵宇寒的车,和米佧一同上楼。又因为小夏还有要紧工作没忙完,束文波还得负责把小夏拉回电视台。几人在小区里纷纷告别。
米佧早在车上就收到了邢克垒任务完成回家的消息,进了家门,他果然在厨房里忙活。
“回来了?”听见门响,邢克垒头也不回的问。
“嗯。”米佧回应,洗了手趁他不备拿起旁边的烤香肠吃,却被邢克垒走过来逮个正着。
“怎么这么馋,小馋猫。”他笑说,拧了一把她的脸。
米佧吃着吃着,被邢克垒从后面抱住。她怔了怔,手停在嘴边,侧首问他,“怎么了?这是又在跟我撒娇嘛?”
“没有。想你了。”他说。
米佧嘟囔,“才一天没见。”
“一天没见也想。”邢克垒的下巴摩挲在她的脖颈,痒痒的,弄得米佧咯咯笑。
米佧问他:“昨天工作顺利吗?”
“嗯。就是做了一些纪律部署,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邢克垒回答,又顿了顿感慨道,“你说这个假度的啊,感觉我姐和你们邵主任也没发展多少。”
“确实是。”米佧赞同地点点头,“倒是我们夏姐速度挺快。”
邢克垒与她相视一笑,略得意道:“束文波这家伙,我得多和他聊聊,追女孩这事他还没有我有经验。”
米佧嗔他,“你少来。”
在正主面前碰壁使邢克垒不由得端正了神色。又说:“不过归结到底,助攻都不如我俩在一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