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龌龊交易
视频内，马翠花和孔心瑜讨价还价，最后以三十万成交。
马翠花以三十万的价格，背着他，把糯糯卖了。
讽刺的是，卖亲孙女时，手上还领着宝贝大孙子蛋蛋！
毋庸置疑，卖糯糯的三十万，都会花在蛋蛋身上！
就跟曾经把卖了姐姐一生幸福，都交给陈硕挥霍了如出一辙！
陈陌无法苟同马翠花的做法而和她渐行渐远，后来马翠花年纪大了，开始主动联系他，时常提起姐姐时长吁短叹，陈陌还以为马翠花知道错了在反省，甚至在昨天穷途末路时，鬼迷心窍，妄想求助她帮忙看一下孩子，他真是糊涂！
现在想想，幸亏她不假思索的给拒绝了！
有句话说得真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笔在纸上划过时发出的沙沙声响。
糯糯看样早就醒了，坐在书桌前，被乔羽灼圈在怀里，一大一小全神贯注在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发出努力压制的欢快笑声。
陈陌倚着门，烦躁的思绪被这温馨的一幕神奇抚平。
这才是他想象中家该有的样子。
“姐姐，你看这个小人我画的怎么样？”
“不错不错，糯糯真是小天才，画得太棒了！”
“姐姐，我画的这是你哦！”
“什么！那也太丑了吧，不行，你得把我画漂亮一点！”
“可你刚刚不是夸我画的好看吗？”
“那是在不知道你是画我的情况下。”
两人嬉闹一团，乔羽灼似有所感，回头望过来:“醒了？”
糯糯忙快活的招呼陈陌:“爸爸 你快来看看我画的画。”
陈陌走过去，伸手去摸糯糯的额头，孩子额头汗津津的，已经退烧了。
书桌旁有一个水壶，里面的水还剩小半杯。
糯糯太小不能自己倒水，肯定是乔羽灼倒的水水并督促孩子多喝水。
陈陌感激之余再次对乔羽灼刮目相看，别看她年纪不大，倒是挺会照顾人。
糯糯兴高采烈拿着画给陈陌看。
白纸上，画着三个大大小小的火柴人。
糯糯指着左边头发稀稀拉拉几根的小人介绍:“这是爸爸。”
指指中间最小的火柴人:“这是我。”
小手落在最后一个火柴人身上:“这是美少女姐姐。”
每个火柴人都咧着嘴在笑，很像幸福美好的一家三口……
乔羽灼嘟囔着:“什么呀？你们丑就丑了，怎么能把我也画这么丑？”
糯糯笑嘻嘻，嘴巴像抹了蜜:“姐姐，你现实里都这么好看了，如果画里也这么好看，那我和爸爸就不能看了呀！”
乔羽灼揉揉她的小脑袋:“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会说话！会说就多说点，姐姐爱听 ”
陈陌笑着看她们打打闹闹，忽然开口:“丫头，那些东西是不是你传上去的？”
乔羽灼笑容一僵，然后神色自若:“没错，就是我。”
陈陌深呼一口气，还真是她！
当他看过视频后就一直在猜当初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会是谁，是碰巧路过的路人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当他看到乔羽灼时，突然福至心灵，结果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花二百块钱请一个五六年级的弟弟拍的，从清新度个完整度来看，这钱花的特别值。”
“你发之前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这话不知哪点戳到乔羽灼了，上一秒还神情随和的乔羽灼倏然变脸。
“我为什么要跟你商量，你以为你是谁啊？”
突然拔高的声音让糯糯愣了一下，她看看爸爸再看看美少女姐姐，机灵地冲陈陌眨眨眼睛。
“爸爸，你惹姐姐生气了，你快点跟姐姐道歉！”
陈陌:？？
这还是他的小棉袄吗？怎么有点漏风！
陈陌不知惹她生气的点在哪，就是想道歉也不知从何说起。
乔羽灼蹭的站起来。
她个头没有陈陌高，于是抬着下巴，不可一世的望着陈陌，眸子里带着疯劲和桀骜。
“陈陌，我告诉你，我就是故意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你家的腌臜事给抖落给全人类看看，要不然，也许你这个蠢货会心一软，原谅了那些混蛋，别说对不起你女儿，你连你自己都对不起！”
乔羽灼一口气说完这么多，一把将陈陌推开，气呼呼往外走。
“糊涂蛋！”
陈陌怔愣当场。
乔羽灼把他不堪的家事发到网上，故意引起舆论，貌似是为了他们父女。
她怕时间久了，陈陌会忘掉不该忘掉的愤怒，和马翠花陈硕他们恢复如初。
但事情闹大后，他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作为受害者，陈陌和马翠花等人断绝关系合情合理，其他人不好站在道德制高点对陈陌指指点点——然而后续事实证明，乔羽灼此举，对明事理的人有用，对某些厚脸皮的人，则收效甚微。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糯糯见乔羽灼走了，急得差点哭了:“爸爸，姐姐生气了，你快去哄哄姐姐呀！”
陈陌赶紧追过去，拉着乔羽灼的胳膊:“丫头，我不是要责备你的意思……”
乔羽灼脾气暴躁的甩开他的手:“叫谁丫头呢？我有名有姓！”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唯小人和女人难养也，真不假。
这小丫头心不坏，就是说生气就生气。
“美少女姐姐，你别生我爸爸的气好不好？我替我爸爸向你道歉。”
糯糯仰着头扯着乔羽灼的衣摆。
“我不光生你爸爸的气，我还生你的气呢，把我画得这么丑！”
乔羽灼忽然噗嗤笑出声，许是觉得没面子，赶紧又绷起小脸，伸手去推陈陌。
“让开，我要出去！”
陈陌无奈:“妹妹，美少女，姑奶奶，祖宗！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到处乱跑，万一被你爸爸抓回家割你的肾，我可救不了你。”
乔羽灼气呼呼地瞪着一双大大的杏仁眼，胸口一起一伏的。
“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少了一个肾，在肚子上留一个疤多难看，是吧？”
乔羽灼绷不住了，笑了。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朝气满满。
陈陌被她感染，也忍不住笑起来。
乔羽灼收住笑，轻哼一声:“你别笑了，傻里傻气的……让开，我要出去。”
女人心海底针，不是已经不生气了吗？
陈陌一个头两个大。
“美少女姐姐，外面太阳太大啦，你出去会晒黑的。”
糯糯一本正经。
乔羽灼这下彻底没脾气了:“我要出去买两件换洗衣服，行了吧？”
哦。
陈陌松口气。
不对……
买件换洗衣服？
她还要和他们一起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