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留下的意义

    隔天傍晚，挨坐在一旁边看着李小杰与张明哲的对弈，看着看着，马春晓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还叹了一口气。

    “小小年纪学人家叹啥气？”张明哲笑问。

    “我都看不懂……”

    “春晓也想学围棋吗？”李小杰问。

    “嗯，就是喜欢这个玩意儿，我才留在这儿的。”她的语气不免还有着童稚的无畏。

    “早说吗？我可以教你的吗？住在天弈棋院里，如果不会下围棋，是有点说不过去啦！人家马奶奶都会呢！”

    “真的吗？奶奶也会吗？”她惊讶的问。

    “当然，以前爷爷在的时候，马奶奶也会偶尔跟爷爷来上一盘。李小杰说。”

    “可不是，那才真是精彩绝伦，一盘棋走下来，都可以耗上半天光景，还分不出胜负。”张明哲说着。

    “真的吗？原来奶奶这么厉害吗？”张目结舌的感到意外。

    她还真是笨，竟然没有想到奶奶在这住了大半辈子，看都看会了，也足够让她讨教一下。

    “不过李爷爷走了之后，马奶奶已经好多年不下棋了，所以想学的话，还是跟着我和小杰准没错。”张明哲就是有着自信的开朗。

    是吗？奶奶已经鲜少碰触围棋了……

    她没有听奶奶说过的，在这儿，她只看见奶奶终日张罗着棋院里的生活起居，指挥所有的员工做着。从没有发现奶奶跟围棋也有那么一点渊源。

    “怎么样？要不要我教你啊？”张明哲问，“只有你才有的喔！”

    马春晓点头如捣蒜，“当然，现在就开始吧！”

    她迫不及待想要开始学习围棋，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够运子如飞，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更靠近阿错哥哥些？

    接下来，偌大的房间里，三个头颅凑在一块，七嘴八舌的对着懵懵懂懂的马春晓讲解着围棋的规则，虽然她反应迟钝了点，但多少听懂了一些入门，对围棋也就有那么点粗浅的认识。

    李小杰与她结为同盟，准备与张明哲来上一盘。

    棋局一开始，马春晓便感觉自己精神兴奋了起来，聚精会神的看着张明哲的棋路，耳听李小杰的解说，偶尔，张明哲也来上句，虽然她似懂非懂但却隐约感到灵魂出窍的惬意，内心的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就当对弈持续进行时，突然一抹黑影，笼罩三人，遮去大半光线。

    “好暗喔，明哲，去开灯。”李小杰说。

    “春晓你去。”张明哲死命的盯着棋。

    “可是你们得先暂停，等我回来再继续。”生怕错过任何一步棋的马春晓不忘回答。

    “知道，不过就走了几步，这盘棋没那么快的。”张明哲忍不住急着说。

    他就是太急，所以越急脑子就越混沌，每每只要跟来错对弈，稍一大意就满盘皆输。

    马春晓猛然转身站起来，凑巧就这么撞上那个不知什么时候伫立多久的身影。

    打从李错一踏进这房间，就只看见三个人聚精会神的盯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两个男孩不住的讲解，唯一的女孩似懂非懂的拼命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倒是三个人都非常专注，连他在这儿站上老半天了，都察觉。

    看见他深潭似的黑眸，马春晓有半天的恍惚，“阿错哥哥，你回来了？”她不自觉的就脱口而出。

    “回来？哥，你去哪里了？”李小杰问。

    “春晓，你知道阿错出门，刚问你怎么不晓得？”张明哲跟着春晓刨根问底。

    马春晓自觉说错话了，一脸歉意的看着李错，唇一咬，“我不知道，只是想说那么久没看见人，应该是不在家吧！这只是我的猜测。”她心虚的低下头。

    李错眉毛一挑，“我刚去陈越师父那里了。”

    陈越师父是李错爷爷的知交好友，自从爷爷过世以后，陈越师父就成了李错的围棋指导老师。

    “为什么！阿错，你去找陈越师父也不跟我说一声，人家也想去的。”张明哲哇哇大叫，“你一定是怕有朝一日，我的棋艺会胜过你，所以，你总不让我去找陈越师父。”

    “谁是陈越师父？”马春晓问。

    “爷爷的好友，他在围棋界可是九段的高手。”李小杰说。

    她眼里露出崇拜的光芒。九段……那是什么样的超凡境界。

    “不管，先去开灯，我都分不清楚黑色和白色了。”

    光线越来越微，日落西山，李错的眼睛，让她看得痴傻起来，直到张明哲抗议黑暗阻碍了棋盘攻略的进行，她才回过神想起她起身的目的。

    她脚下一动，“喔！”差点搅乱了那一盘棋。

    幸亏李错及时拉他，张明哲喳呼说道：“春晓，可别把你生平的第一盘棋给打散了。”

    “那是你们俩的棋，关春晓什么事。”李错从容的走去，开启了屋子的光芒，他举手投足间尽显棋士的翩然气度。

    就她这棋艺的进度，经过淬练，她什么时候才跟得上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