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助手不简单
“你最近经常来这边，项家的事，知道多少，一次说完。”
饭后，趁男人洗碗的空隙，云栖月一心两用，一边联系手下的人，一边询问宋西珏。
宋西珏既然做人助手，准备是充分的：“听项简洗衣服时抱怨董女士衣服烟味难闻，时常还有酒味，她最近下班晚，应该去借酒消愁了。”
“昂，还有呢？”
“昨天她彻夜未归，老婆婆收到了她加班的报备电话。但是医院网站上董女士的坐诊信息被撤掉了，甚至根本找不到这个医生。我入侵了医院监控，发现昨天下午她进了副院长办公室。”
宋西珏放下冲干净的碗筷，把水关掉。擦了擦手回屋里把笔记本电脑提出来，放了他截取的监控片段。
这个助手，似乎还不止身手好。云栖月看着宋西珏，冷寂而笃定的柳叶眼闪了闪。
宋西珏姿态坦然，任她打量。
视频里。
早晨八点二十，这个点，董女士几乎一上班就被叫进了副院长办公室。
八点四十六分，董女士出办公室。一带上门就捂着嘴哭，哭了一会儿才擦干眼泪离开。
第二个视频
九点零八分，门诊外看病的人坐满了等候区。一个女医生急急忙忙走进诊室，边走边穿白大褂。
九点十分，董女士的身影出现在诊室外，缓慢走入专家诊室。
九点四十，董女士抱着纸箱走出诊室。等候的孕妇惊讶的围上去，双方说了一会儿话才分开。
第三个视频。
十点十一，董女士抱着纸箱打了个车。
出租车最后停在附近街口的酒店。
“她被开除了？”云栖月真没想到这个结果。
“没错”宋西珏合上电脑：“应该是悦娱逼迫项繁的手段。”
云栖月懂。
恐吓不成，就让人失业。云栖月明白，至少在神都市，没有医院敢收董女士了。
怪不得她不愿意回家。
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工作。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哭也好，骂也好，总归是一种发泄方式。
“看来项繁做了件大事。”云栖月嗤笑一声意味深长看着宋西珏：“是什么背景让公立医院的副院长都肯卖这个面子，去解雇一个颇有口碑的妇产科医生。”
宋西珏无言以对，绿城辛家确实有点势力。中州是中夏领土，却不是他的主场，他再不耻辛家的行为也不能越过袁承在中东地区针对辛家。
军政和行政本是两种体系，他更没有权限在这种事上指手划脚。
不过，如果小丫头需要，他会排除一切障碍介入这件事。
云栖月倒也不是讽刺他，只是对国内官僚主义盛行的风气感到失望。
“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泱泱大国不可能不存在蛀虫。只是，项家情况特殊，不该被区区蛀虫这样对待。”
“这情况我会向上面反映，不用太担心，他们蹦哒不了多久。”
云栖月记得某个人还信誓旦旦说不会让家属出事。只有涉及生命才叫出事吗？赖以养家的工作都被人拿捏了，项家以后的经济来源怎么解决？
“应该告诉项繁真相，他今年21岁，明年就到法定结婚年龄，是时候承担家庭责任了。”宋西珏提议。
云栖月想了想，这话没错。
麻烦是他惹的，不仅没及时处理好还连累家人。好好的学生不当，学业还没完成就跑去玩摇滚……
“看着项简，还以为项繁也是长不大的孩子。”云栖月喃喃自语。
“呵呵，你这老气横秋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嗯？小丫头，你不过也才十七八岁啊。”宋西珏被逗笑。
“我的年龄跟经历成反比，他们不一样。”云栖月敛着眉眼，语气平淡。
宋西珏听出了话里的消极之感，不知该如何劝解她。
云栖月给沐霖发消息，让他和石队长把项繁带回来。之前不想打扰他们的平静生活，所以隐藏身份。
现在这情况，是项繁自己打破了安稳，那就承担后果好了。
“还有一件事值得注意。”
“什么？”云栖月适时询问。
“董女士的妯娌，项警官的弟媳也带着孩子回来备战高考了。”
云栖月点头表示知道了。
宋西珏能特意点出来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可是云栖月没领悟到他的意图。
想了想宋西珏又了然，女孩在国外皇室长大，人情淡薄，性子冷清。大概不了解国内亲戚邻里之间紧密和龃龉并存的人际关系。
“项警官出事，项家只有他妻子和弟弟知道。两人因为家人安全，约定这件事要保密。但是悲伤是掩饰不了的，两人因同一个秘密频繁接触，我认为，项家恐怕不会安宁。”
云栖月皱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项家老二叫项瑞，妻子陈珍珠，两人结婚之初是家里人掏了老本赞助他们在绿城买房定居。本质上，他们已经分家，绿城房子归老二，老家的房子归老大，老人跟着老大家养老。”
宋西珏把项家查了个底朝天。他说了这么多，云栖月还是没摸到脉络。
“你知不知道，酉下河村在规划区内？”
“知道。上面批准了？”
“对。”宋西珏点头确认。
“so？”
“你知不知道他们本来把户口挪走了，听到风声又走关系挪了回来。上面对规划内的拆迁补偿很优渥，他们宁愿耽误孩子高考都要回来，图谋不会小。而且，陈珍珠这人…不好相处。”
宋西珏找来找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陈珍珠这人。
斤斤计较，瑕疵必报，利嘴刻薄，得理不饶人……
完完全全是市井泼妇的形象。
“你是说，她会坏事？”云栖月不以为然，一个普通家庭主妇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力给她找麻烦？
“最好不要让她知道真相，她这人不堪托付秘密。”
“项瑞怎么样？”
“看起来还算靠谱。”宋西珏笑：“只要他振得住夫纲，勉强能靠得住。”
只是……
宋西珏可不敢小看泼妇胡搅蛮缠的本事。
小丫头经历再多也难以想象泼妇骂街的强悍，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没把陈女士放在心上。
宋西珏心知，项家的麻烦不会少。既然决定护着小丫头做事，他也只能多看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