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重新出发
一夜辗转反侧，云栖月睡得并不安稳，早起收到的消息让她失望至极。
沐菱发来消息，实验室最新研究出来的药，已经给哥哥试用，效果不大，脑电波有点异常之后趋于平静，与往日无异。
起床喝了两杯温水压下心中的躁郁，回忆起梦里的情景，心痛就无以加复。
偏偏在此时接了一通电话。
宋西珏没有打扰她，兀自摆弄早餐摆盘。
女孩说的是外国某个国家的小语种，似乎在跟人讨论什么专业性的东西。词汇大多晦涩难懂，宋西珏听不明白。
“我提供的液体是一种罕见的病毒，他们说，是从黑市上交易得到的。”云栖月语气森冷。
她深入毒枭组织就是为了查找义父当初中毒的病毒来源。
“问题就在这里，月，我查了很多资料，发现毒源来自非洲西南部那米西亚深处的无名基地。但是骏驰发回的消息说十二年前，基地和资料都被摧毁了，这种病毒的基因序列我只在国际交流会中看过相似的，你也许可以去中夏国清大实验室找找答案。”
云栖月心情沉重，一边浏览骏驰发来的资料，一边听萨罗扬教授解释。
基地被炸，毒源的事短期内不会有结果。
而清大，她会去的。
“你也可以去黑市问问。”
“昂，有机会再说。”
“那个万能解毒剂你真的没有了吗？”
“教授，有的话我还能不给您？”
“那实在是个伟大的成果，可是消声匿迹了。如果我们拥有这种解毒剂，就不怕未知的病毒现世了，就算不能解决问题，至少可以参考研究方向……你到底怎么得到的？”
“昂，黑市啊。”云栖月甩锅。
又寒暄两句才挂掉电话。
她现在十分暴躁。
特效药研究失败！
要查的事断了线索！
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喜人的结果！
一切重新回到原点，全部要重新开始。
摸了摸裤兜，发现她穿着睡衣。没有打火机也没有烟。
宋西珏一直关注女孩的动静，及时递给她一根烟，利落的帮她点上。
抽了半根，情绪似乎才被安抚，仍旧没什么精神。
“先吃饭吧，一会儿还要回别墅那边，去绿城的人回来了。”
巧克力的味道让云栖月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那是最近断断续续浮现的记忆里最甜的画面。
“不过是重新出发，我耗的起……”
“事情总要一件一件解决，不要着急也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宋西珏看女孩没有反驳他的话，心说这段时间的投喂终于见到了效果，他心情颇好的看着她吃饭。
有人一直盯着你吃饭，这饭还能吃的香吗？那种难以忽略的炽热视线，实在是存在感太强了。
云栖月刚抬头准备说话，没来得及开口，对面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
宋西珏拿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说了声抱歉就出去。
云栖月松口气。
“珏爷”
“别，万叔，我们小辈儿叫着玩的，您可别瞎凑热闹。”宋西珏假笑自谦。
“呵呵，你当得起。”万忠实奉承了一句才说明来意：“听说国际医协有个脑科专家，不知道你有没有渠道请他手术。”
“您说的是詹菲托姆？”
“对对对”万忠实叹了口气：“你金婶一直在用aurora研究所的药，他们新出的抑制剂很对症，主治医师说吃三个疗程稳定病情后可以考虑手术。”
“嗯哼。”宋西珏随意回应，示意他继续。
“这种手术听说詹菲托姆教授最权威，你也是国际医协的，你看方不方便联系他。”
“不是我不帮您，万叔”室外朝阳逐渐热烈，太阳伞下的宋西珏特意坐在阴凉处，调整了坐姿，才正色道：“史蒂芬詹菲托姆现在握不住手术刀，听说他得了帕金森，很久不露面了。”
“啊，这可真遗憾。”万忠实语气满是失望。
“您也别急，他的学生这方面也很优秀。”
“他不是不收学生？连高校任教都不去。”
“谁知道呢，医协众人也很好奇。”宋西珏转了转金属打火机继续说：“他的学生就是aurora研究所的研究员，也是投资者。
不过，我没见过本人。不知道能不能联系到，我也得先在协会里问问。”
“那行。我替你金婶谢谢你。”
“客气。”
“单位上你别担心，风头过去了你还是能回来的。”
“我不担心，回不回去看组织决策，我没意见。”
“你父亲那边我去劝劝，父子哪有隔夜仇呢。”
“没必要，我们之间的矛盾不会牵扯到组织纪律，他秉公办事，什么结果我都接受。”
挂断电话，宋西珏讽刺的笑了笑，指望你去劝？劝好还是劝坏呢。
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当我是泥捏的？
这老东西倒是能屈能伸。
宋西珏起身走到楼顶边沿，浑身散发着冷气。
十二年前那场变故中，他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和活泼好动的弟弟，父母也在变故后频繁起争端导致婚姻破裂。
事后他查找真相，有证据侧面指向父亲的警卫，万忠实。
可是他当时年少，空有一身蛮力没什么社会经验，被这老东西摆了一道，证据也都抹掉了。
后来他出师归来，经历当年危机的人有的死了，有的讳莫如深装疯卖傻，再寻不到一点有价值的消息。
心里的怀疑始终存在，就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心窝，宋西珏没有一天肯松懈，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为的就是替死去的人讨个公道。
那个亦师亦友的天才少年，明明是矜贵的天之骄子，那么阳光上进，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还有可爱的胖墩弟弟，肉乎乎的身材，爱吃甜点和红烧肉，为了减肥去学街舞，看上一个可爱的小姑娘，闹着转去拉丁舞班……
对了……那个小姑娘也没能逃脱厄运，实在可惜。
他连弟弟最喜欢的人都没能保住。
那件事被列为国家机密，没有一定的权限就是父亲也无法查看来龙去脉。多数经历过的人都一知半解，很多‘真相’都是道听途说的猜测。
宋西珏是想回单位，他更想凭自己的努力爬上有权限查看的位置。
不屑他人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