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来波大的
黄鹂终于相信百灵就是她的姐姐，而且含冤死去，成了四夫人的替罪羊。她的眼里充满了仇恨。
悦瑶问道：“你现在还想继续帮着你的仇人继续害人吗？”
黄鹂摇摇头，道：“三小姐，我想为我的姐姐报仇。”
“好，只要你从实招来，并且听我的话，我保证你可以全身而退，安排好你的后路。”悦瑶正色道。
黄鹂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仿佛孤注一掷般，道：“黄鹂任凭三小姐差遣。”
“那你说说这次的阴谋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妈妈道。
黄鹂道：“都是齐妈妈吩咐我做的，她让我每天趁乱到三小姐的小院里埋一个这样的小木人，今天是第五个小木人了。”
“一共有几个？”
“九个。埋在不同的地方，今天我还没来得及埋，就被你们抓住了。”黄鹂如实答道。
接着，她就将另外四个小木人的埋藏位置交代了出来，江妈妈递了个眼神，蜜桃和蜜瓜就赶紧去查找了。
悦瑶道：“也就是说，你还需要四个晚上，埋好这四个小木人，任务就完成了？”
黄鹂道：“是的，齐妈妈就告诉我做这些。其实我知道这是咒人的东西，但是我当时觉得齐妈妈对我恩重如山，在我困顿的时候，将我接到了安府，过上了有饭吃有衣穿的好日子，所以她叫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可是，你没想到，这个齐妈妈是你的仇人，是你的杀姐仇人。你最亲的姐姐其实就是她害死的。”嫣红接着道。
黄鹂已经泪流满面，喃喃道：“我的姐姐命苦，她对我那样的好，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挡在我的前面，保护我，没想到临死的时候还惦念我……”
“小姐，那四个小人都找到了，黄鹂确实没撒谎。”蜜桃和蜜瓜回来，将发现的小木人呈了上去。
看到了黄鹂的诚意，悦瑶问道：“你想不想为她报仇？”
黄鹂磕了三个响头，坚定的道：“三小姐，求三小姐成全，帮我为我姐姐报仇。”
悦瑶说：“好，我帮你，但是你要听我的。你回去，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按原计划，将剩余的四个小木人拿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别让齐妈妈发现破绽，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黄鹂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水，坚定的道：“是，请三小姐放心，黄鹂肯定不让您失望。”
“好，我也不会让你失望，必将达成你的愿望。”悦瑶郑重承诺道。
黄鹂调整好状态，像没事人一样回到了主院。
江妈妈问道：“小姐，你要如何计划？”
悦瑶道：“真没想到，郑氏居然对自己也这么的狠心，拿自己的生死做筹码就为了置我于死地，我要是不回敬她一波大的，好像也对不起她啊。”
“小姐的意思是？”江妈妈问道。
悦瑶道：“我猜下一步，郑氏肯定是越发的严重了，必定会惊动老夫人，到时齐妈妈再说可能是有不干净的东西，那老夫人必将震怒，下令搜院，如果在我的院子里搜出来，我肯定是百口莫辩，毕竟我现在已经与郑氏的不和闹到明面上了，想咒她死，是毋庸置疑的事。”
江妈妈点点头，道：“小姐分析的对，巫蛊之术可是万历朝明令禁止的，一旦发现有施行巫蛊之术者，不论男女老幼，全部处死或者流放。四夫人太狠毒了。”
说到这，悦瑶有些迟疑，不知如何开口。
江妈妈一眼看出悦瑶的犹豫，便问道：“小姐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只要老奴能办到的，肯定在所不辞。”
悦瑶道：“这个事确实有些为难妈妈了。我，我想将这些小木人埋到玉辉院里。”
江妈妈有些讶异，不解道：“这是为何？”
悦瑶眼睛闪烁着精光，道：“如果想让祖母能真的狠下决心去，那必须把祖母也拽进这个阴谋中，借力打力，让郑氏不能翻身。妈妈你是从玉辉院出来的，想必对玉辉院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不知道妈妈能不能办妥这件事。”
江妈妈收起讶异的神色，笑道：“小姐说的对，就让老夫人和四夫人对上吧。交给老奴吧。”
悦瑶有些许的愧疚，道：“只是，把祖母老人家牵扯进来，让她跟着耗费心神，我的心仍旧过意不去。”
江妈妈宽慰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小姐不必自责。好在这不不会影响到老夫人，不然老奴就是被打死也不会答应的。”
悦瑶道：“希望一切都能按计划进行。”
转眼到了第九天晚上，黄鹂趁乱将最后一个小木人交给了江妈妈。
“黄鹂，你怕吗？”悦瑶问道。
黄鹂坚定的摇摇头，道：“不，我要为姐姐报仇。”
悦瑶赞赏的点点头：“那就按计划行事。”
郑氏这一次叫的厉害，根本就控制不住，把齐妈妈急的不行。
“快，快去请老夫人来，夫人恐怕是要不行了！”齐妈妈大喊道。
就这样，夜半子时，整个安府灯火通明，老太爷和老太太带着其他几房的人都赶到了四房主院。
“老四，你媳妇到底是怎么回事？”米氏焦急问道。
安庆也是一头雾水，回道：“儿子也不知道，已经连续九天晚上了，每天夜里都会梦魇，一天比一天的严重，府医来看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今晚，是最重的，好像是要不行了。”
“怎么可能，宝娴才多大岁数，不行就请别的大夫。”老太爷发话了。
“老太爷，老夫人，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齐妈妈给众人行了一个礼，道。
米氏一看这是郑氏身边的老人儿，也是有些体面的，就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齐妈妈道：“我们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噩梦连连，病情也不见好，我心中着急，便请了锦城最出名的法师回来看，他算出咱们宅子里有邪气作祟。”
安庆眉头一皱，怒道：“什么邪气，你胡说什么？”
齐妈妈仿佛被安庆的怒气吓到，扑通一下跪倒地上，磕头道：“四爷明鉴，老奴是真的担心夫人，看夫人的病一直不见好，现在还每晚被梦魇所困，才自作主张去求了法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在场的一众男子都皱起了眉头，女眷们也都面面相觑，一时没人说话。
米氏的眉头深深的皱起来，眼睛在烛光下发出冷寂的淡光：“说的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倒是个忠心为主的好奴婢啊。你们怎么看这事？”说完睃巡了一圈其他人。
“母亲，不用搭理这个老奴才，她是糊涂了，什么邪气不邪气的，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明儿我去请锦城的其他名医回来给宝娴看病，定会好的。”安庆答道。
老二安全转了转眼珠，道：“母亲，既然这老奴请了法师看了，咱们的宅子有邪气，那就还是看看的好，这今天是四弟妹，明天会不会就是我们了呢？”
“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可以信这些无中生有的诳语。”安庆皱眉。
张氏轻轻拽了拽自己夫君的衣袖，示意他别参合，但是被安全挥手拂开，不予理会。
“到底有没有，搜搜不就知道了吗？父亲母亲都在，如果真的有邪气，扰了父亲母亲，那后果谁能承担的起，后悔可就晚了，还是找找比较好。”安全坚持道，又转而看向老大安逸和老三安和。
安逸道：“二弟，还是听父亲母亲如何决定吧。”
安和也道：“我也听父亲母亲的，不过四弟妹这病的也太蹊跷了，这都多久了，还不见好，还真有点邪门啊！”
男人们在场，女眷们都保持安静，只打着眼神官司。
“母亲，母亲，我真的太难受了，我受不了了，求父亲和母亲为宝娴做主，恐怕家中有小人作祟，一定要彻查清楚。”郑氏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说完这句话。
米氏她这样，确实动了恻隐之心，也许不有所动作，是没法安了郑氏的心，只有除了心魔她的病才会痊愈。
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太爷，老太爷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彻查一番，现在就派人去，把各个院子都给我搜一遍，看看到底有没有邪祟之物！”
“我们的院子也要搜吗？”柳氏不满道。
米氏道：“公平起见，为了安稳人心，都搜！”
“祖母，我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一直保持沉默的悦瑶出声了。
米氏笑道：“瑶儿但说无妨。”
“为了公平起见，不如各房都派一个管事参与搜查，交叉互检，是不是更好？”
“好，就按你说的办。时辰不早了，速战速决！”
又过了两个时辰，寅时都要过半了，搜查的人终于回来了，林妈妈脸色难看的回到厅堂进行复命。
“怎么样？可有收获？”米氏疲惫不堪，岁数大了，熬了一宿，早已精神不济。
林妈妈抬手，一个小丫鬟端着托盘走上前，只见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九个小木人，每个小木人胸前都被钉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郑氏的名讳和生辰八字。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居然真的有人行那巫蛊之术，诅咒郑氏。
米氏大惊，怒喝道：“这些都是从哪里搜出来的？”
躲在人后的齐妈妈看见事情进展顺利，越来越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再抬眼，居然和悦瑶的眼神对上。
悦瑶的眼睛发出了了然的光，仿佛洞察到了齐妈妈的内心，齐妈妈心慌意乱，赶紧低下了头。
“回禀老太爷、老夫人，我们搜查了所有的院子和这宅子的每个角落，最后只在玉辉院发现了这九个小木人……”林妈妈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她自己都搞不懂，怎么会在老太爷和老夫人的院子里发现这些巫蛊之物。
“什么？！”米氏难以置信的问道。
而一旁眯着眼睛的老太爷也瞬间睁大了眼睛，脸色阴暗的问道：“你说在哪里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