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到酒店洗完澡的齐鸣接到了米姐的电话：“青木那边还是没有松口，价格都没有问。花嘉的资料我发给你，从国际站位、代言title、价格多方面衡量都比青木好。”
“商务部做了青木这个项目的数据分析么？”
“做了，你代言以后销售上涨了70”
“辛苦他们把我官宣1周内的数据和米老师的数据做个对比吧。”
“齐鸣，你不能意气用事，520的时间节点的数据和你是没有可比性的。”
“米姐，歌后放弃了蓝雅的续约，选择的青木。”
“但她是歌后，她的商业地位已经不需要任何国际品牌背书了。”
“国际的月亮，有比中国圆么？”
“你，为什么这么倔呢？”
“因为我喜欢青木。”齐鸣一字一句的说下这七个字。
“你到底是喜欢青木，还是喜欢青木的林总。”米姐实在没忍住怒火，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都喜欢。”
“齐鸣，你虽然是个演员，但你还在上升期，你还需要流量的加持。现在00后的新人演员都开始演电影拿奖了，新一代偶像的流量已经可以碾压你了。你觉得，你有任性的资格吗？而且，你觉得林总为什么放着商界、资本界、学术界的青年才俊不选，来趟娱乐圈这池浑水？”
“米姐，你谈不下来青木的续约我不怪你。数据给我就行了。”齐鸣挂断电话，穿上外套打算出去夜跑。
林沐把蝴蝶兰插在书房的花瓶里，坐在书架旁边的地毯上喝着牛奶欣赏。突然就看到了书架最下面的《松云传奇》，随手抽出一本翻开来看。是枫木松倾全门派之力支持暮云瑾那章，那时候他们已经是惺惺相惜的高手了。暮云瑾刚刚重建铭云派，百废待兴之时还发现自己似乎有走火入魔的迹象。她愁绪重重的坐在园中凉亭看着面前的剑谱，枫木松正好拎着花酪来找她。遇到正要摸进她房里探查地形的奸细，套取有人要攻下铭云派的消息，给自己门派的五位座上长老发掌门令。
林沐没有看完就把书放回了书架，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带入给枫木松带入齐鸣，而且有了齐鸣和秦笑的画面。脑子里还是挥之不去玉兔吴刚，从数据表现上她没什么理由不续签齐鸣，她也知道价格是可以谈的。
但想到《松云传奇》播出后两人还要继续捆绑，不想续约的心情就越发强烈。
她思考了半天，拨通了齐鸣的电话。
“喂，您好。”正在跑步的齐鸣没有看手机显示，直接点击耳机接听电话。
“齐老师，我是林沐。”
齐鸣听到这个开场白停住了脚步，翻出手机查看自己有没有漏掉林沐的信息。
这时候林沐也察觉了齐鸣那边的喘息是在运动，问“您现在方便吗？”
“方便方便，林总您说。”
“想必您听到了我不小心发出的语音，您是个成熟的演员，所以您恋爱这件事对我们商务的影响不大。”林沐顿了一下，像在措辞。
“但对于商务捆绑这件事，是我们比较介意的。一方面他暴露了我们产品线的不足，另一方面秦老师代言的品牌是精准竞品。所以这次我们在您之外选定了另一位代言人。”
“没关系，林总。我能理解您的心情。”
“我希望您帮我确认一个情况，不知您方不方便。”
“您说，林总，不用客气。”
“秦老师和欧慕诗的代言，大概什么时候到期，以及会不会续约。”
“我稍后问问她。林总，如果你真的介意，我可以辟谣。”齐鸣屏住呼吸，等林沐的答案。
“我能理解齐老师的用心，这时候你们有恋情的消息更有利于宣传。对于演员来说，作品大于一切。你们按自己的节奏来。”
“我们，是兄妹。”齐鸣回。
林沐愣住了，这句突然偏离话题的话，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接。
“不辟谣也不是为了宣传。只是……想知道我现在，有没有谈恋爱的资格。”
“齐老师今年27岁了，何必有这种顾虑，你当然有这个资格。”
“那如果这个人不是演员，是一个非常优秀又成功的人，我要拿什么让她陪我接受这些压力。”
林沐没有说话，看着手边的蝴蝶兰思考。
齐鸣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赶紧说：“抱歉，林总，我只是……”
林沐突然开口回：“优秀的人本就有更强大的抗压能力，只是他们会衡量利弊。只要爱的这个人值得，就够了。”
“林总，节日快乐！”齐鸣看着剧组郊外澄明的月亮笑着说。
“同乐！那不打扰齐老师运动了，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齐鸣突然没有继续跑步，买了一瓶矿泉水边喝边走回酒店。
“老齐，想什么呢？”
齐鸣走到大厅，遇到了穿着可爱睡衣披着外套下楼拿外卖的秦笑。
“这么晚还吃，小心变成肥松树精。”
“我买给工作人员的，一群单身连个过节的人都没有。买点好吃的安慰一下他们！我好吧？！”
“你不是单身？！”
“哎，老齐，你这就不对了。不能因为你心有所属了就扎心啊。”
“懒得理你。”
“怎么样，嫂子收到花开心吗？”
“什么花？”
“啊？她没问你啊？我以你的名义给她买了花啊，九十九朵玫瑰呢。”
“什么？我不知道。”
“没说？怎么会？”秦笑翻开购买记录，看到了备注栏里只有“节日快乐”四个字……
“完了，我忘了署名了。”
“你可真厉害。”
“是不是送嫂子花的人太多，你被忽略了啊。完了，完了……”
“我谢谢你。”齐鸣在心里想。
“老齐，你别灰心，下次我们送贵的。打败他们！”
“青木的估值8个亿。”齐鸣咬牙切齿的说。
“啊？嫂子这么有钱啊。”
齐鸣看着到达他们所在的楼层，快速迈出电梯，一副不想理傻子的表情。
“哦，对了。你问一下经纪人，你那个欧慕诗的代言什么时候到期。”正要开门的齐鸣突然想起林沐的交待。
“干嘛？”
“让你问你就问。”
“哦。”秦笑还没从震惊里走出来，机械的应下。
回到房间的齐鸣拨通了一个电话
“loe，isme”
“hey，qilongtimenosee”
“igetyouwilletochinatodoanartexhibitionrecentlyhowaboutitreatyoutohuaiyangcuisine？”
“really？deal！”
“deal！”
挂断电话他收到了秦笑的信息“还有3个月到期。”
“续约吗？”
“续吧，说在争取。”
“别续了，我把花嘉给你。”
“你疯啦，这么好的代言你自己不拿。哎？等一下，你是为了嫂子吧。”
“嗯。”
“成交！”
第二天一出工齐鸣就找到导演“方导，麻烦您个事。我能请三天假吗？后天走。”
“难得你会请假啊，齐鸣。”
“有个国外的同学要回来，几年没见了。”
“行吧，我去跟统筹说。”
“谢谢方导。”
这两天收工后齐鸣都没有去运动，秦笑很好奇，就去看看他在忙什么。
“老齐，你最近怎么回事，一收工就急着回酒店。”
“做方案。”
“啊？什么方案。”
“商务策划方案。”
“你要干嘛？”
“磕代言。”
“什么代言还需要你亲自磕，米姐呢？”
“保密。”齐鸣做好最后一页ppt，合上电脑。
“切！神神秘秘的，没安好心。听说你要请假？你不是拍戏从不请假吗？”
“追人！”
“哇哦，开窍啦。”
再不追，更没有交集了……
第二天他坐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准备去见见之前邀约他参加综艺的导演:高山。
飞机上他一直在想林沐那句“只要爱的这个人值得就够了。”
“如果我足够优秀，足够努力，那你会觉得我值得吗？林沐”
520之后青木上下并没有懈怠，欧慕诗官宣了618的优惠力度。大家都记得会议上林沐下达的kpi，毕竟520的限定版已经收割一波销售热度了，短期之内想继续这个热度压力还是很大的。
林沐每天依然开不完的会议，营销费用居高不下加之她对价格的调整，让520的利润成绩并不理想。而且她心里门清，靠价格战和节日营销维持的销量并不是长久之际。
所以她还是得压低成本费用，同时要继续拓展产品线。现在的青木只有美白、保湿、抗痘系列，也只有美白系列暂时卖的比较好。正在她为青木不稳定的产品架构忧心忡忡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喂，闻教授，您老最近身体怎么样？”
“小沐啊，我挺好的。你最近忙什么呢？”
“嗐瞎忙。”
“你的新产品卖的不错啊，我听的小琴说了。”
“闻老见笑了，不过是趁着节日的噱头多卖两个罢了。袁老师最近怎么样。”
“她也好，只是前两天说想你，说你好久没见你了。”
“我的错，改天我一定抽空去看您二老，好久没吃袁老师的糖醋鱼了。最近老想着。”
“别改天了，明儿就来吧。下周一院里皮肤科和医药公司有个研讨会，你也来凑个热闹。”
“我这什么准备都没做，哪好意思空手去见你们啊。”
“你来吧，正好有个项目想找你。”
“好，那我可厚着脸皮空手去了啊。”
“到了就来家里吃饭，我让你袁老师给你做糖醋鱼。”
“谢谢闻老师，明天见。”
闻渊的爱人袁礼琴是f大药剂学的教授，林沐上学的时候选修她的课，虽说是选修课但林沐也跟专业课一样对待。袁礼琴教她的时候才刚四十出头，因着她聪明又认真严谨的学术态度，喜欢她的紧。
林沐那时候就喜欢泡实验室，但化学系都是些老古板，周末不允许学生用试验室。袁礼琴惜才又想把她挖到自己门下做研究生，就给她开绿灯在医药系的教授实验室做实验。
后来虽然林沐没有去袁礼琴门下，但却和袁老师处的跟母女一样好。等袁老师随着丈夫闻渊到京城工作后，林沐每到京城必去看两位老师。
按说在青木上下都在奋战618的时候，林沐是不好“开小差”的。但她很快就定好了机票，去老牌苏式点心店里打包袁老师爱吃的点心。
林沐对大学和学术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做青木这些年里，她依然保持有空就泡在实验室的习惯。她心里有一片属于热爱的净土，所有在污浊的商场里被捶打的时刻，都可以在这里找到救赎。
她喜欢实验室里制剂之间混杂的气味，喜欢在这种迷茫的时候去见见那些明灯。即使只是去吃一顿家常便饭，听他们唠叨一些旧时的趣事，她也是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