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lino是林沐的英文名，全公司只有郭峰知道她的这个名字。当时青木刚刚开始有了起色，她耿耿于怀法务的重要性，想挖这个红圈所炙手可热的新星。辗转问了好多人，才从母校麻省理工找到一个学长，是郭峰的大学室友。那个学长跟林沐叫lino，郭峰也跟着这么称呼。
林沐松了一口气，看看时间说“要么？一起翘个班？”
郭峰看着林沐露出了笑容，也舒了一口气说：“好啊。”
当年他没想要离开红圈所到任何一家企业就职，同意见林沐不过是想当面拒绝她。谁知林沐上来就戳穿他“我知道郭律是来拒绝我的，但我希望你先给我5分钟把话说完。”当时林沐将护肤行业近三年的纠纷做了综合分析，把涉及的法律层面和疑难杂症提取要点，以此为切入口表达了对青木法务的担忧。
他至今还记得林沐说：“我只需要郭总在青木待三年，现在的法务部全部可以裁掉由你一手建立。三年后不管青木法务能不能达到郭总在的辉煌，你都可以重新回到你自己的行业。这三年青木会找最顶级的资本融资，会有一场和国际公司的硬仗要打。我给你在红圈所2倍的年薪，青木5的原始股份，我相信郭总绝不会毫无收获。”
当时郭峰问她为什么是自己？林沐说：“必须是你，论年纪魄力能力，只能是你。”
郭峰那一刻就喜欢上了她平静又笃定的魄力入职青木。这些年他从没表达过这种喜欢，只是从没让林沐失望过，他非常珍惜这份高手间的惺惺相惜。林沐也没有拿他当一个下属，在她心里郭峰和所有主管都是和他并肩作战的战友。
郭峰驱车带她来到f大旁边新开的一家小店，老板是一对上海夫妻，操着一口浓重的上海口音。林沐试图沟通了半天无果，向郭峰求助：“他们家的馄饨怎么样？最近想吃鸡汤馄饨。”
“试试？”郭峰拿着菜单说。
林沐点点头，等着郭峰用上海话点完菜。
“老郭，你一个地地道道的上海人，怎么想到要去首都读书？”林沐想从严肃的工作中解脱出来，拉着郭峰闲聊。
“年轻叛逆，想离家换换环境。”
“你居然也有叛逆的时候？”
“一直挺叛逆的。老爷子让我去他所里我转头去了对家，还被你挖来公司做法务。气得他老人家直拍大腿后悔怎么没再生一个。”
“郭老知道你这么揣测他不会揍你吗？”
“他最近心思不在我这儿，退休之后整天拉着我妈到处玩，估计早忘了还有我这个不孝子。”
林沐边听他说话边咬了一口刚上来的馄饨，虽然没有齐鸣那一晚做的好吃，但真的非常接近了。挑了一下眉毛“治愈了。”
“lino，今天你怎么发这么大火。”郭峰说着顺手给她夹了一个腌青笋解腻。
“这么明显？”
郭峰点点头：“不能更明显了。”
“我呢，跟欧慕诗有点陈年积怨，新仇旧恨一下子没收住。”
“那是值得好好发发火，亲代言人居然委身敌军阵营。”
“齐鸣给我发信息澄清了，说和那个秦笑没谈恋爱。豁免！”
“你说他亲自跟你发微信说的？”
“说点别的事儿，正好赶上这情况，顺口说了一句。”
郭峰敏感的直觉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你们，私下里还有联系？”
“嗯，机缘巧合留了联系方式。”
“lino，去谈个恋爱吧。”
“谈着呢啊，和青木。”
“我说认真的。”
“你少说我，你都35了，不也没谈。”
“正在努力中了”
“哦？有情况。”
“在考察中。”
“哪个优秀的小姑娘，还考察我们郭总，给我讲讲。”
“我在考察她。”
“咳咳咳”林沐被一口鸡汤呛了一下“老郭，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解风情了。还考察。”
“半斤八两。”
“我可不是半斤，我谈过恋爱的。”
“我也没说你是半斤，你是八两。林总，你听说过哪个代言人主动要求ceo给自己的直播做主持，你又听过哪个明星因为一个商务要加ceo的微信？”
“齐鸣？怎么可能。我就是把止疼片落在他剧本里了，他跟我要地址要寄给我而已。”
“那个止疼片是买不到了吗？”
“没啊，满大街的日本代购都能买。而且我那个就剩下两片了”说到这里林沐也顿住了，她确实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
“so，说你八两一点你有什么好反驳的么？”
“老郭，什么都看透就没意思了。”
这时候林沐的手机上收到齐鸣一条信息。：“林总，抱歉打扰你。上次借您那条领带是品牌赞助，他们需要我的返图。您能把您上次发的照片发给我么？”
“那不是得齐老师的图吗？”
“没关系，我身边的人返图也可以。”
她回了一句“稍等。”
转身给吴梦发了一条信息“我上次拍的公关照发我两张。”
很快吴梦发来了五张照片，她选了两张转发，继续跟郭峰聊天吃饭。
“leno，青木再重要，总有他自己的轨迹。而且青木，不是你一个人的青木。”
听到这句话林沐愣了，她没料到郭峰会说这样的话。但仔细想想这些陪她一路打下江山的人，真的从没让她失望过。她时常想，大概那次和欧慕诗的恶战，用光了她所有的坏运气。现在想想也许是自己，积累了所有的好运气。
她迟钝的点头“还有一点心愿，实现了我就功成身退。”
“让你去恋爱，说的跟你要退休一样。”
林沐笑笑接着吃饭。
“我就说吧，你得主动出击，小技巧用起来。这不照片就有了。”秦笑得意的笑嘻嘻。
“你谈恋爱了？”
“没有啊，我说齐老师，你的偶像剧都白拍了啊。哦，你没拍过偶像剧。”
“拍过，男二。”刚出道那会不知道怎么的，大家就觉得他长了一张人兽无害的男二脸。后来学街舞把痞气练出来了，被钦点拍了个男男的剧，他还真的没在剧里谈过恋爱。
“我终于有超过你的地方了，快来拜师。”秦笑骄傲的仰起头。
“幼稚。”齐鸣不理她，把林沐的壁纸设成桌面。
“再接再厉，这个嫂子长得不错，生图都那么能打。而且，这眼神好有……魅力。”
被秦笑这么一说，齐鸣才注意到林沐的眼睛，她生了一副眼角微微上挑的媚眼。但齐鸣从没在林沐的眼神读到半点魅惑的意味，总是沉静得像深不可测的清潭。
很快林沐就收到了孟果果拿回来的反馈，比她预想的还要好。她们历时一年半的成果，果然没让她失望。许多头部的博主纷纷给出较高的评价，并抛出合作的橄榄枝。与歌后的合作也在有序推进，设计师loe亲自打来电话，要求给他们设计一稿520歌后联名版。
一切准备就绪，520当天同时官宣了新品上线和国际代言人米溪。52个城市地标商场都换上新代言人的海报，上线1分钟青木准备的13140套礼盒销售一空，创下了最快销售记录。林沐站在会议室远远望着东方明珠的灯光，身后是所有员工震天的欢呼。
“老齐，你代言到期了么？”秦笑看着青木的热搜，疑惑的问。
“没有，还有一个月。”
“等一下，这个礼盒里加了修复面霜和舒缓面膜，嫂子这是……亲手拆cp？吃醋了？”
齐鸣拿起手机看了一下礼盒，若有所思的猜测林沐的意思。半晌，他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米姐，青木的代言，续约了吗？”
“没有，没人提过续约的事情。准备谈一个国际品牌接档了。”
“死磕青木的续约。”
“齐鸣，上杆子的不是买卖，以你现在的流量其实不用再拘泥于本土品牌。如果有国际品牌背书，商务占位会更好。”
“你怎么知道，青木不是下一个国际品牌。”
米姐沉默了会儿回“行吧，我试试。”
经纪人米娜看到了青木礼盒的销量，也震惊于他们的成绩。但她着实是有点生气的，空降一个更高title的代言人，无异于是在压齐鸣的咖位。虽然输给歌后不丢人，但她多少有点咽不下这口气。齐鸣的心思她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退缩。即使流量赢不过，格局绝不能输。但她也暗示过孟果果续约的事，奈何对方不搭茬，不知是不是有了别的想法。
这时林沐收到了两束花，一束是她喜欢的白色蝴蝶兰，卡片写着：“lover,yami”这个简洁骚气的用词，闭着眼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打开蒋宁的消息对话框“mua！”
蒋宁是林沐麻省理工的学姐，两人患难相识，后来搬到一起住了直到林沐离开美国。
另一束是巨大的一碰玫瑰，卡片上只有四个字“节日快乐”没有署名也不是熟悉的字体。
这时候孟果果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林沐示意她进来。
“林总，齐鸣的代言还有一个月到期了，我们还续约么？”
“你们什么建议。”
“如果他们价格和上期一样，建议是不续。”
“我想想。”
“需要询个价吗？”
“先不用。”
“好”孟果果默默退出了办公室。
剧组在520这天拍枫木松初遇暮云瑾，暮云瑾一席夜行衣爬上松山派的崖边藏书阁，找寻家传剑谱的后半段。正巧遇上正在阁楼顶上看书的枫木松，枫木松灵佯装自己也是来偷武林秘籍的小贼，套取暮云瑾话的戏。
秦笑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显得更瘦了，吊着威亚衣趴在悬崖上，好像一颗树枝。齐鸣灵机一动翻身从阁楼上慢慢飞身跃下，倒挂在暮云瑾身边一颗松上。摇摇晃晃的拿树枝捅了桶暮云瑾，说道：“这颗松怎么回事，长得这般营养不良，看了烧柴取取暖刚好。”
“你才营养不良。”秦笑本能的呛齐鸣。
“哎呦，成精了，还会言语。”
“你是谁？”
“你猜。”
“你哪个派来的？”
暮云瑾见这个松树精不认识自己，开始胡乱编造身份“吾息堂认识吗？”
“你是吾明派？”
“真聪明。轮到你了，自报家门！”
“铭云派。”
“铭云派还有喘气儿呢啊？”
“你！”暮云瑾作势要拔剑。
“哎，你这个松树精，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打人。小心被人当柴烧火做饭。”
“咕噜噜。”暮云瑾的肚子叫了起来。
“挂着说话太累了，找点东西吃？”
暮云瑾瞪了她一眼，爬上悬崖顶一处山石台，枫木松翻身轻松一跃跟上。
“ok，卡，过了！”
“老齐，你不讲武德，怎么还私自改剧本呢。”
“这叫随机应变！”齐鸣抖了抖衣服上的灰，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手机。倒挂的头晕，按了三次密码都是错的，只好锁了屏低头往监视器走。
“刚才那段改的不错。”
“谢谢导演，临时起意，能用吗？”
“能，太能了。”这是秦笑也凑过来看回放。
“秦老师的肚子叫的也是时候。今儿过节，就拍到这吧。收工！”
“谢谢导演”全场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