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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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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梅大人,您真的觉得有关系吗?&34;任疏桐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边,问道。

    &34;没线索吗?&34;梅苏平静的问。

    &34;完全没有。&34;任疏桐有些苦恼,&34;梅大人办案不能全凭直觉啊。&34;

    &34;你不信我?&34;梅苏转过头来看他。

    &34;没,但是光我信有什么用?&34;任疏桐哀叹,&34;您怎么解释呢?&34;

    &34;实话实说呗,还能怎么解释,又没有证据。&34;梅苏又仰头望天。

    &34;……&34;任疏桐说,&34;听梅大人这意思,是在责备我?&34;

    &34;……你知道我没这意思,咱俩共事多年,我的意思你应当很清楚。&34;

    &34;这是自然。&34;

    &34;以往没有吗?&34;任疏桐问道,总不至于,这么好几十年来就他一个编外人员能得他梅苏大人的信任吧。

    &34;有,但去世了,后来你便出现了。&34;

    &34;……对不起,我不该问的。&34;

    &34;没什么对不起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态,你们华夏人都这么奇怪吗?&34;梅苏满目不解。

    &34;哪里奇怪?&34;任疏桐不解,自己的道歉怎么就成为奇怪了呢?

    &34;将生死看得太重,难道不奇怪吗?&34;梅苏似乎总觉得华夏人太过在意生死,死亡这种事,总是异常隆重。

    &34;谁跟你个老不死的似的,人类寿命极其有限,青春年华稍纵即逝,百余年于你而言不过须臾,对我们来说,便是一生。韶华易逝,所以人们珍视当下,并且期盼未来。对法师而言,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都是未知的,多少人客死他乡,多少人死无葬身之地,相较之下,能够安然死去,已算幸运,自然便隆重些。&34;

    &34;你也这样吗?&34;梅苏问道。

    &34;我?&34;任疏桐叹了口气,才缓缓地道,&34;我早就看淡生死了,只是遗憾,没能娶妻生子。&34;这是任疏桐最大的遗憾,没能成家。几十年来,建功立业,报效祖国的年少报复早已实现,如今他退居二线快有十年,年过半百的他才渐渐的遗憾起自己年轻的时候。

    &34;现在也不晚啊。&34;梅苏一脸正经地说,在他看来,任疏桐长得虽然算不上有多好看,但也算是有自己独特的魅力的那种,若真有心求一段姻缘,也是有姑娘愿意嫁的。

    &34;算了吧,都一把年纪了,早就没那个心力了。还是别去祸祸人姑娘了吧。&34;任疏桐感叹,他现在早已习惯了孤身一人,就算临终也孑然一身他也不怕了,反正他也已经有了一群可爱的孩子。

    &34;你可以选择祸祸已婚妇女啊。&34;梅苏很认真的说,他向来是没有他们华夏人这么强烈的伦理道德观念的,&34;西方那边对这种事很随意的,没有你们这么强烈的道德败坏感。&34;

    &34;那就更不行了好吗,这里是华夏,不是你大英。&34;任疏桐觉得自己在这种事上简直没法和梅苏交流。

    &34;若真是这样,那与兽类何异?&34;任疏桐始终觉得,人若真的抛开了这些伦理道德观念,那真的就和动物世界无异了。

    &34;……&34;梅苏转头看了任疏桐一眼,又继续抬头看天,想了一会儿,说,&34;我感觉你在说西方人野蛮?&34;

    &34;是的。&34;任疏桐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34;……好吧,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34;梅苏迎合道,这也是他会选择留在华夏的原因之一。

    ……

    梅苏离开后,狄清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的双眼才终于收回眼神,恢复如常。

    &34;都办好了?&34;狄清越对着角落里的一个人影说道。

    &34;是的,大人。&34;

    &34;行,既然任务完成了,那便打道回府吧。&34;

    &34;是。&34;

    狄清越整理好自己的仪态,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大步流星的走了。

    男青年跟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又目送他上了马车,这才吩咐车夫可以驾车了。而后又自己站在原地,等待马车从自己身前掠过的那一瞬间,用手一撑,便坐到马车后面去了。

    &34;大人,咱们还按原计划来吗?&34;一直待在马车内的女性问道。

    &34;嗯。&34;狄清越靠在马车的车窗前闭目养神。

    &34;好的,那么明早,我们就到目的地了。&34;女性说道,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夹,也坐了过来,和他靠在一起,又给他揉肩捏腿,想让他放松些。

    &34;嗯,我听说他们那有一种叫什么旺子米线的,好像是他们那儿的特色,你明早记得给我买来。&34;狄清越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太阳穴,自己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但比起饿,他更觉得累。

    &34;好,您先休息吧,或者吃点果子?&34;助理小姐还是担心他的身体。

    &34;那就吃点吧。&34;狄清越说道,但他并没有什么胃口。

    ……

    整整一天一夜,在梅苏,任疏桐,袁知夏,花笕雅和另外两位审判员小哥哥的不懈努力之下,花笕屿终于悠悠转醒了。

    &34;……&34;花笕屿睁眼,又是陌生的世界,只有竹制的天花板让他感觉到了熟悉,&34;我在哪儿?&34;

    话出口时,他便已经有所猜测了,关于此前发生的一切,花笕屿都不太记得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了。

    但是,醒时那种虚弱又无力的感觉却让他熟悉无比。

    &34;一个陌生的房间。&34;审判员小哥哥一脸严肃地说。

    &34;……我是问,具体地点。&34;花笕屿对于对方的无趣也没有生气,只是重新问了一个更好回答的问题。

    &34;滕州城,城墙下的休息室。&34;审判员小哥哥这次回答得很快。

    &34;果然,是我问的问题不对了。&34;花笕屿心想道,&34;看起来,要问他有标准答案的问题才行。&34;

    &34;谢谢您的解惑。&34;花笕屿发现自己的四肢好像不太受控制。

    &34;不用谢,应该的。&34;

    &34;……&34;花笕屿有些苦涩。

    &34;那您知道任先生现在何处吗?&34;花笕屿一边问一边尝试动用自己的指关节。

    &34;不知。&34;

    &34;……那我能喝口水吗?&34;

    &34;可以。&34;说完,审判员小哥哥便起身倒水去了。

    &34;……&34;

    ……

    花笕屿回到学院时,国庆节的七天假期已经过去了两天。

    跨进梧桐苑大门时,花笕屿便收到了楼映嫱的请柬。

    &34;婚礼,去不去?&34;楼映嫱递来一个红色的折页本,上面烫金的文字头一个便写着大大的喜字。

    &34;谁的婚礼?&34;花笕屿一脸疑惑,他跟楼映嫱一样都是无亲无故的人,哪会有人邀请他们去参加婚礼。

    &34;师父以前救过的人,他们家的儿子长大了。婚礼就在明天。&34;

    &34;那我们过去干嘛,人又不是你救的。&34;

    &34;师父不会去的,当然由我代表他去咯,反正份子钱是师父出的。&34;

    &34;不去。&34;

    &34;为什么不去?&34;

    &34;我还想问你呢,一脸期待的样子是要干嘛?&34;

    &34;凑个热闹咯?&34;

    &34;……&34;花笕屿属实是无语了,&34;你一天天的不好好修炼,净想着满世界跑去凑热闹?&34;

    &34;……谁说我没有好好修炼的,我前几天刚从九层塔出来,修为毫无长进啊~&34;楼映嫱一脸幽怨的说,&34;我都卡在这里好几个月了,再不出去走走,我都要抑郁了。&34;

    楼映嫱说的是实话,他其实半年前就已经三星九阶了,但不知为何那之后便一直卡在这里再也没有任何变化了,都说升阶便是一次蜕变,突破壁垒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可他到现在都没有触碰到那个壁垒。

    &34;……那好吧,&34;花笕屿应得十分勉强,&34;我陪你去就是了。&34;

    他没有过这么长时间的瓶颈,所以也无法感同身受,唯有将心比心。

    &34;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34;楼映嫱像是一种阴谋得逞的样子。

    &34;说的你多了解我似的?&34;

    花笕屿淡淡的道,同时往自己的屋子里走。

    &34;那当然,你最不会拒绝人了。&34;楼映嫱洋洋得意的表示自己对花笕屿了解的透透的。

    &34;你错了,我只是觉得不需要而已。&34;花笕屿回屋后捧了了一沓书出来,这是上次在图书馆借的有关男女大防的书,已经到还书的日期了。

    &34;可我还从未见你拒绝过谁。&34;楼映嫱边说边凑近了看花笕屿手里捧着的书,最上面的一本是黛色封面的,还有白色腰封,书名用烫金写着《合欢》两个大字。

    &34;没必要而已。&34;花笕屿只是真的觉得那些人无足轻重而已,对于那些用欺负他以获得优越感的人,他权当做空气。

    &34;羞辱你你也不在乎?&34;

    &34;乌合之众的话,何必在意?&34;

    &34;你心态一直都这么好吗?&34;

    &34;不然呢?&34;

    &34;好吧。&34;楼映嫱似乎有些失落,随后话音便是一转,&34;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34;

    &34;问。&34;

    &34;你看这书干嘛?&34;楼映嫱语气倏而轻佻起来,问道,同时还用眼神将话头指向了最上面的《合欢》二字。

    花笕屿的脸瞬间泛红了,神情是故作淡定的样子,&34;学习。&34;

    &34;当然是学习了。&34;楼映嫱眉开眼笑的说,离开了花笕屿的视线。

    ……

    &34;封先生,我来还书了。&34;花笕屿走进图书馆,今天又正巧是封清灵做图书管理员的日子。

    &34;好,给我吧。&34;封清灵熟练地接过花笕屿手里捧的书,说道,&34;看完了?学习的怎么样?&34;

    说着,还不忘看花笕屿一眼,刚好与他四目相对。

    花笕屿的脸又一下子红了,只是神情自若的正经样子让封清灵反倒是更想逗他了。

    当然,也仅限于想想。

    &34;挺好的。&34;

    &34;这些都是入门级别的,都没有技术含量的,这次给你找几本进阶版的。&34;说着封清灵就带着花笕屿上了楼,又为他精心挑选了几本看起来像史料记载一样的朴实无华的砖头书。

    而后在一本名叫《金瓶梅》的书籍前停留良久,最终也没有将这本土黄色的封面的书递到花笕屿手上。

    &34;差不多就这些吧,一般人知道这么多就差不多了,再往后,就是医书了。你应该用不着,但是你妹妹可能会用得着。&34;

    &34;是,是的。&34;花笕屿捧着一摞比自己还高的砖头书回答道。

    ……

    &34;嗯,真是叫人难以接受,石楠花味道太怪了。&34;花笕雅趴在花笕屿背上,皱着眉头,又拿着手帕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说。

    到达余家的小院之前,要穿过一条开着石楠花的青石板小巷。

    石楠花香气浓郁,却不是所有人都欣赏的来他的气味。

    &34;噗~&34;花笕屿也闻不惯这独特的香味,倒是楼映嫱冷不丁笑了一下。

    &34;你笑什么,难不成你喜欢这个味道?&34;花笕雅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楼映嫱。

    &34;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一种东西,跟这个味道很像。&34;楼映嫱说道。

    &34;什么东西?&34;花笕雅好奇道,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和这种味道撞款。

    &34;嗯……&34;楼映嫱看了一眼花笕雅,又看了一眼花笕屿,发现花笕屿也在看着他,于是说,&34;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大概再过几年你就能自己探索出答案了。&34;

    &34;……&34;花笕雅说,&34;不说算了。&34;

    说话间,便穿过了小巷,石楠花的气息消减了不少,一行三人也终于来到了余家小院,橘红色的凌霄花挂满院墙,院门开着,木制的大门上面贴着结婚时用的&34;喜&34;字,从门口往院内看去,可以瞧见院内摆着宴席,部分宾客已经落座。

    楼映嫱交过礼金和贺礼之后,就带着花笕屿和花笕雅落了座。

    &34;新娘好看吗?&34;花笕屿看着从不远处婚房方向回来的楼映嫱,问道。

    &34;挺好看的,就是差点被发现了。&34;楼映嫱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34;那你看到伴郎或者伴娘吗?&34;花笕雅见楼映嫱从方才穿着殷红色衣服,上面还写着伴字的几个男青年去的方向回来,便猜测到。

    &34;没有啊,那边一个人也没有。&34;楼映嫱回忆着自己往返的路线,确定自己避开了所有人的行动视线范围。

    &34;……这样啊。&34;花笕雅应道,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34;怎么了,小雅?&34;花笕屿注意到花笕雅的异常,旋即问道。

    &34;没怎么,就是,哥,伴娘一般待在什么地方?&34;花笕雅问道,同时又往楼映嫱过来的方向,那里人迹罕至,极为僻静。她总觉得那几个伴郎打扮的青年出现在那边不是巧合……

    &34;新娘旁边的休息室吧,大概。&34;楼映嫱回答道,实际上他并没有看见伴娘的身影。

    &34;……&34;花笕雅沉默了,陷入思考,她正试图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串联在一起以形成一个完整的事件,以此来解释自己心中突生的一个奇怪的直觉。

    &34;别想了,我去看看就知道了。&34;花笕屿看出了花笕雅的为难,说道。

    ……

    &34;来,跟哥喝一个。&34;一个伴郎打扮的男青年手里端着酒杯,在空中对着女青年的胸前做出碰杯的动作。

    &34;不了吧,我酒精过敏。&34;

    女青年推辞到。

    &34;不识好歹,给你敬酒那是看得起你。&34;身后跟着的几个男青年说道,萧玦并不认识他们,但她知道他们是新郎那边的亲戚。

    &34;我说了我酒精过敏,喝不得酒,你们到底要干嘛?&34;萧玦强作镇定地说道,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34;还能干嘛?当然是……&34;穿伴郎服的男青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34;陪你好好玩玩儿咯。&34;另外几个男青年相视一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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