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登上灵舟
六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经过这几日的休养,再加上叶修竹给予的灵丹妙药。
夜明轩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虽然浑身的经脉依旧是完全碾碎的状态,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
但这并不会让夜明轩感到绝望,因为这未必不会是一次机会。
一次让经脉不断重塑,天资不断蜕变的机会。
然而,房间中,夜明轩目望着眼前镜中的自己,心中莫名地有些恼怒。
那夜承业不知用了些什么手段,用那鞭子在他略显消瘦但线条分明的身体上留下了无数显眼的伤疤。
尤其是他左侧脸颊上的淡红色的狰狞伤疤,是那么的刺眼。
按理说,一个男子本不应该如此地在意自己的样貌。
但也许是因为那一纸婚书的原因,他对自己的样貌也珍惜了起来。
走到桌子前坐下,桌子上放着两纸婚书。
寒阳府招收弟子的事宜在昨日就已经结束了,待会就要启程,他也该做出决定了。
是独自前往南国域,还是随叶修竹去见这原身的父亲。
“经脉还未重塑,实力也还太过弱小,现在就去见她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说着,夜明轩就将那封“三生三世,永结同心”的红色信笺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
随后,两指捏着另一封婚书,淡笑着说道:“而且,我也很好奇,当我这个经脉尽废的‘废材’走进寒阳府时,这些人会是些怎样的反应?”
自始至终,夜明轩都没有打开过这一纸婚书。
身着一件素净的白色长袍,束起发冠,虽然脸上的伤疤有些碍眼,但浑身的气质却不容小觑。
走出房门,院子里,一匹白色的老马正仰头沐浴着东方的晨曦,沧桑的眼睛里重新出现了光。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而作为夜辰曾经的战马,夜家恨不得用灵草琼浆供养着它。
因此,几天下来,老马的毛色也光泽了许多,马生似乎迎来了第二春。
“走吧,我知道,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了。”
夜明轩牵过缰绳,往院子外走去。
夜府的大门外,三人正看着这一人一马迎面走来,神色各不相同。
叶修竹面露遗憾,这几日,他也了解到了那两日夜明轩不可思议的战绩。
对他的天赋以及血性都很欣赏,寒阳府就需要这样的天才。
但很可惜,叶修竹看了眼一旁已经半死的夜承业,若不是他,若是夜明轩的经脉没有尽毁。
不出三年,寒阳府就可再出一位小将军。
“他怎么还没死?”夜明轩看着夜承业,皱眉说道。
“他毕竟是师父的亲兄弟,我不好逾越。把他带到寒阳府,让师父亲自解决。”
“怎么?带到寒阳府,让他顾及些兄弟之情,好让这畜生再苟活几年?”夜明轩指着夜承业,怒骂道,“你不动手,我自己来,枪给我!”
叶修竹迟迟没有动作,这师父的家事真是伤透了他只会修行的脑子。
“他毕竟是你的亲二叔,有血脉关系在,手刃长辈的名声可不好。”
“亲二叔?毒杀我娘!废我经脉!就这种畜生还能算是我的亲人?你问问他,他自己认这个身份吗?
叶修竹,我本以为你这个人还算不错,没想到竟是这般的迂腐迟钝。我连他亲儿子都杀了,还会顾及这点血脉?
最后说一遍,把枪给我,我自己动手!”
明明没有丝毫的修为,明明伤势还没有尽复,但夜明轩的气势竟让逆言境无暇的叶修竹感到了些许压迫。
他轻皱了皱眉,倒不是对夜明轩的冒犯感到反感,而是他的脑子实在是转不过来,很是纠结。
忽然,站在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夜肃,抛出配在腰间的利剑,直插在夜明轩身前的地面上。
这番举动打破了两人的僵持,就连一旁已经心死呆滞的夜承业都转头望向了他。
只见夜肃面无表情,但鼻尖的汗水以及小腿微微的颤抖都暴露出了他的紧张。
三人望着夜肃许久没有说话,最后还是他自己的一声咳嗽打破了尴尬。
“谢了。”
拔起地上的利剑,夜明轩简单至极地一剑捅在夜承业的心口。
抽出利剑,甩净上面的鲜血,还给夜肃,不再看夜承业一眼。
“唉。你们先去城外和众人一起登船,我随后便到。”
叶修竹虽然没有阻止,但这些后事他还是要安排一二。
夜明轩牵过老马,和夜肃一起往城外走去。
夜肃在昨日已经通过了寒阳府的考核,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寒阳府的弟子。
在雪夜城中同样通过考核的还有五人,三男两女。
待到他们走出城门时,那五人已经全到了。
五人中,一个身穿灰袍的阴冷男子说道:“我记得昨日通过考核的只有我们六人吧。
夜明轩,你这个废物来这干什么?难道是以前在我手上的苦头没吃够,还想来尝一尝?”
夜明轩看着那阴冷男子,在雪夜城中,他荀曲算是一众纨绔子弟的头。
但与那些纨绔子弟不同的是,他是有真本事的,否则也不会通过寒阳府的考核。
夜明轩紧紧握住双拳,但破碎的经脉中却传来一股剧烈的刺痛,只好暂时无奈地松开双拳。
“怎么?不敢动手?”荀曲嘲笑道,“我看有关于你的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吧。废物永远都是废物。”
说着,灰色衣袍一挥,三根银针直冲夜明轩的面门,欲夺其性命。
幸好,站在一旁的夜肃及时反应过来,出剑挡下了这三枚银针。
银针射在不远处的树干上,针尖上淬炼的剧毒将树干腐蚀成恶臭的汁水。
“我劝你最好还是收敛一点,否则不止是你,就连荀家都会因你而不复存在。”
“你是在威胁我?”荀曲面色一凝,阴冷的面孔很是恐怖。
曾经的夜家天骄夜辰已经成为寒阳府的副府主这件事并没有从夜家流传出来。
但夜家一夜之间血流成河,实力十不存一的消息却已经满城皆知。
现在的夜家是三房当家做主,也就是夜肃的父亲,这十几年来,他们是夜家唯一没有欺辱过夜明轩的几人。
因此,荀曲依旧自顾自地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现在的夜家很是冷清啊,偌大的夜府已经没有几个人影了。
往日里,夜家在雪夜城中占据半壁江山的时候,你不站出来为这个废物撑腰。
现在夜家没落了,你反而出来了。难道是为了彰显你身为新一任夜家少主的气度?真是可笑啊。”
夜肃没有说话,看着荀曲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只在蹦跶的死鱼一般。
而另外四人的神色也各异。
身形壮硕的雪文山好奇地看着夜明轩,眼底似乎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战意。
一个身着青裙的高傲女子不屑地瞥了一眼夜明轩,眼神中带有些许恨意。
忽然,远处的高空中出现了一道青色的急速流光,不一会儿,一艘长有十数余丈的灵舟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除了夜明轩外的六人都露出了震撼与羡慕的神色。
一个青年从三丈高的灵舟上跃下,淡笑着说道:“各位师弟师妹,登船吧。”
话音刚落,雪文山一马当先,双腿一曲,两脚下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待烟尘散去后,雪文山就已经跃上了灵舟。
“这位师弟肉体力量不俗啊。”
其余人见雪文山在得到寒阳府弟子的称赞后,都生出了些比试的念头。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局面,就像是在考场中突然有人说出了参考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