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起因
“前辈……”
“来了？这可真是好久一会儿，如果你再不来的话，我可就要睡着了呢。”
“前辈，我……”
“唔，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是吗？”
“我……我也不知道，可是……”
老人静静的想等他说完，可他似乎纠结着说不下去。
“你身上的担子应该很重吧。”
“……”
他看着老人，脸上有几分难过，也藏着几分痛苦。
“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做吧。”
老人脸上的笑容很淡，却又温和。
“前辈……我……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
“……”
“我真的很高兴，你还能陪我说这么久的话。”
“也许，我还要对你说声谢谢。”
老人站起身来，作揖。
“我……我还是太软弱……”
“不，孩子，你很勇敢，你比任何人都要有勇气。”
“可是，我根本不敢……”
“好了，孩子，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做，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
老人的笑容很慈祥。
“我们该说再见了，预祝你有个美好的未来。”
“前辈……对不起。”
…………
老人的身影渐渐散了，消失在空中。
那抹笑容似乎还在眼前，他看着，眼里却要流出泪来。
…………
遥远的一处小世界里。
世界的名字叫做青川。
青川小世界。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世界，哪怕是在所有同等规模的世界里，一样默默无闻。
同时，这里也是时间管辖区域内的一处世界。
有过转生者出现，几次，很少，也都能及时处理。
界主也只是一位很普通的老人。
据说很久很久之前，这位老人还是圣城的一位长老。
只不过因为觉得晋升无望，而修行之路也已经看到了尽头。
于是，经过允许之后，来到这处世界里担任界主。
离他刚任职时，已经过去了很久。
这种传说，人们早就已经欠缺了兴趣，真假也都无所谓了。
虽然寿命无穷，但生活终归是有终点的。
于是，人活的久了，对生活也就没了什么念想。
再之后，他们活着，也只是为了那些认识他们的人而活着。
灵域里，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当然，也有人选择了死去，有的在因果消失之后，有的甚至不等因果消散，死去，还空留人念想。
神境五层的界主，青川小世界。
本来这样的世界注定吸引不到那些大型组织的关注的。
直到有这么一天。
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没人知道这里其实已经被渗透了。
也没人会想到，有数百位强者的灵魂入侵，占领了这里。
他们就像黑暗中潜伏的巨兽一样。
直到他们磨砺了爪子，锋利了牙齿，认为他们真正有了反抗的实力时，才把他们的意图摆在了台前。
界主被杀，形神俱灭。
整个世界易主，重新制定的世界规则，界主由四位神境九层组成。
这足以堪比大世界的世界规则，也导致了这片世界的生灵涂炭。
等到图穷匕见之时，这里俨然已经成了气候，虽然还未发声，却用行动宣告脱离轮回殿的控制。
灵域，几乎那些所有神境之上的异常存在。
转世之人也好，夺舍之人也好，已经有种把这里，奉为心目中的圣地。
就连一些正常之人，也都把视线聚集到了这个地方。
没有人会想死去，也没有人会想身边的人死去，他们对轮回大道的不满，这个时候变得格外强烈。
轮回殿真正意义上受到了挑战。
甚至已经有极端之人开始希望，能有新的规则诞生。
这场火，已经燃烧了起来，再想熄灭就十分困难。
所有人都在等，等那个神秘组织。
或者妥协，或者高调处理，总之，他们都在等轮回殿的一个态度。
…………
而在青川小世界的里面。
一间屋子，和整个世界比起来，微不足道。
屋子里，有一张大桌子，巨大，能容纳几十人在这里开会。
一群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边上，仔细数数，一共有二十九位。
他们所有的人都坐在这里，沉默，没有人说话。
就像没有人在这里一样，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没有。
屋子很简陋，桌子也一样，只是在这儿商量事情的人不普通罢了。
二十九位，二十七位神境八层。
神境九层的，目前也有两位。
当然，除此之外的，还有四位，正在重构着这个世界的世界规则。
像他们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一共有二百一十二位。
而至于那些不在这里的，剩下的一百七十九位，都分布在这个世界的各处。
他们在镇守着这片世界。
很讽刺。
他们已经选择了毁灭这个世界，却又在毁灭完成之后，选择了保护这个世界。
那些人也都在等待，等待这间房间里能传来结果，等问题的答案，同时也是等他们的未来。
几年之前，这里还是一位老人的家。
他还能在这里眯着双眼，一边哼着曲子，一边做些想做的事。
只可惜现在，那位老人已经不在了。
整个青川小世界已经被封锁起来，这可能要一直持续到新的世界规则建立出来。
也许那时候，它就已经是一座具有一定规模的大世界了。
也许那个时候，它的名字也已经不再叫做青川了。
…………
房间的主位上，一位老人“啪嗒啪嗒”的抽着旱烟。
一副老态龙钟的神态，却有着这个外貌不该有的情绪流露。
他的身旁，站着一位年轻人，年轻人正在看书，尽管这时候环境嘈杂，并不适合看书。
一副青涩的模样，却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沉稳。
老人沉默不语。
年轻人微笑，他的脑袋，偶尔从书上抬起来，偷看老人一眼，却又很快又低了下去。
房间里所有的人，或多或少都在注意着这两位。
这里的人，或许对他们来说，毁灭一个世界很容易。
但要占领一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就比较困难了。
也许他们的本意，并没有想毁灭这个来之不易的居处。
尽管这个世界的生灵已经有一大半，都死在了世界规则的变动上。
也就是，直接或者间接的，死在了他们手上。
外面，这种死亡还在继续着。
这场会议其实已经接近尾声。
时间并没有他们之前计划中的那么充裕，然而他们都还没有讨论出一个满意的结果。
总会有人失望，所以就开始有人黯淡离场，离开的时候，他们也许在想，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会不会再等一段时间，会有更温和的一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可惜，只是一时的冲动，造就了这种结果。
他们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自然也没人会拦住他们。
他们不会走，只是出去，等待着结果出来。
也有的人，出门以后，会试着去拯救，那些在新的规则下，已经无法生存了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