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主人也要看狗（四）
桑城那边，秋英成功打败穆臣抢回了那一百个孩童。经过一夜的流逝，城里的洪水也消退了下去。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宁王、江浮、胡极、秋英分别带头带人去整修房舍，抢救有用的物品；圣女、云翼、玉清、邢安留下来照看病弱老幼，稳定民心。
经过一日半，流音阁的周先生、吴先生将水梦月骗来的一半财宝换来的粮食、衣物分发给百姓，把药草交到了圣女手里，又让带来的兄弟以及牛飞飞的手下留下帮助众人重建家园。云和他们商量后，没有完全带走牛飞飞他们抢来的粮食，还答应他们灾情一结束就赈送更多粮食给他们。结果他们一听，很开心，乖乖收拾好装备，留几个人看家就跟着云和去赈灾了。本来第二天牛飞飞身上的听话蛊虫就被他吐了出来。瞬间，他人就清醒了，要找云和算账，被弟兄们死死压住劝说明白才哈哈大笑起来，高高兴兴去给云和他们赔罪。他们上山为匪本就是不得已。现在有金主愿意给粮食，他高兴还来不及，出点苦力算什么，以前的他们每天都在刀口上舔血，还吃了上顿没下顿。
“你别高兴太早。若你们敢在蓉城里欺压百姓，我立马让流音阁的姐妹们把山寨铲平。”云和现在吓唬人也是一套一套的。
“不敢，不敢。绝对让云主子满意！”
“行吧。这段时间，你们就听从周、吴两位先生的派遣吧。”
“啊……”
“就那两个怂货？”一想到周、吴二人贪生怕死的怂样，牛飞飞心里十分抗拒。他转头见云和面上不善，立马垂首跑去找周、吴二人领任务。很快，他们在周、吴二人的规划下到达了桑城，加入修葺房屋的队伍中去。云和则去找秋英、圣女她们帮忙切药、煎药、喂药。
“诶……圣女，秋大侠怎了，脸色红润得那样美？”
圣女跑来，小声道：“我跟你说。”说完这儿，转头四下瞅了瞅，接着道：“秋英见到她心上人了。她可真厉害，没有任何消息，就靠着直觉，也能寻到人家。”
“哇……”云和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爱情故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给你讲。前前儿，秋英在祭山林与穆臣那老不死的打架时，明明已落了下风。忽然，她一见云翼来，‘唰唰’两下就扭转了局面，将老头子打到认输。”
“爱情的力量！”
“哎……”
“干嘛叹气？这不是好事？”
“可惜了，云翼一心只在江湖，不在儿女情长。秋英再喜欢，也是白搭。要是老娘……”圣女说到激动处，顿了下来。
这下，激起了云和的好奇心。
“要是你，你会怎样？”
圣女看着云和一脸真诚又迷茫的样子，觉得她真可爱，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污染她那纯洁的心灵。不过，一个话痨是守不住心里的想法的。
“要是老娘，就直接扑倒，先享受了云翼那结实的身子再说。云翼那人一看，身子定是天下绝美。此时不动手，过后准后悔。娶不娶，嫁不嫁，有何意思。”圣女说着，眯着眼睛想象起来，面上逐渐变态。云和看了，偷偷搬起切药刀走开。她想起水梦月说过自己常常因为不够变态与圣女、蒂努格格不入。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这圣女真是没谱。那她之前说的为了了解人体结构去偷看男人的身体是假，贪色是真！其实用得着想吗？不是明摆着的嘛！
“完了，完了。我的脑子脏了！”
牛飞飞带来的兄弟是干活的好把式，才半天时间就将半城的房屋收拾得有模有样。云和去检验时，非常满意，晚饭特意给他们加了煮白肉。肉是水月阁与穆府其他三院捐赠送来的。他们人没有立即走，跟着宁王去帮忙了。陆续也有民间组织来送物资，留下帮忙收拾烂摊子。这样下去，过几天，桑城百姓又可以恢复以往的安宁生活了。
晚上，云和让牛飞飞带着他的弟兄们去难民住的寺庙大院休息。可他们刚走到侧门就看到流音阁那群弱鸡提着灯笼又要出去，一问才知道他们打算再干两个小时才回来休息。这下，他们自尊心爆发了，非要跟着出去。周、吴二人笑了，摇摇头，领着队伍浩浩荡荡向城中走去。他们一直忙到深夜，还是在云和的命令下才回去休息。
第二天，牛飞飞等人起来不见流音阁的人，一人跑去抓了两个馒头，拿上装备又向城中跑去。
“来，吃点儿吧。”
“飞飞，你吃吧。我们吃过了。”吴先生只撇了一眼，又接着干手上的活。良久良久，他见牛飞飞不走，又道：“没骗你。你们手里的馒头还是我们蒸上的呢。”
“啊……”牛飞飞太吃惊了。本来昨晚做完回去得就晚，他们居然还能早起做馒头，那他们睡了……他不敢想下去。这流音阁的人真他妈不是正常人。他是打心底里佩服。原来并非一定要能打打杀杀，才是好汉。
蓉城被围的消息传到宁王处，他顾不上与江浮打声招呼就带着胡极一行人骑马去救。午饭时分，还是圣女见不到宁王等人去打听才知道蓉城有难。
“吴王反了？”
众人不敢相信。他们已经够乱的了。
“牛飞飞，你是不是早知道吴王要反？”圣女揪着牛飞飞耳朵把他拎到众人面前。
“圣女，圣女，我真不知道。我牛家寨只收到让抢流音阁运送的物资，其他一概不知。我牛飞飞向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断子绝孙。”
云和也听说了蓉城被围，跑来时正撞上圣女在审判牛飞飞，疾步跑了上去，“圣女，算了，他是真不知。你想想，谋反这种大事哪能到处说。”
牛家寨的兄弟赶紧附和道：“就是，就是。”他们是真的怵跟前这个苗疆圣女，怕她下诅咒让他们一辈子孤苦无依。
圣女冷哼一声，指着牛飞飞骂道：“即便你不知，和你也有关系。若小乙和蒂努少一根头发，本圣女让你们牛家寨通通断子绝孙。”她说的是气话，也是实话。若水梦月她们有失，她是真的干得出来。
云和见牛飞飞他们面色比哭还要难看，连忙把圣女拉一旁，安抚道：“圣女，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咱们要讨论一下该如何去救月儿她们。”
此言一出，圣女平静了下来，“是呀，咱该怎么办？我都给气糊涂了。”
“别怕。我已经找人把江浮、周先生、吴先生、安公公以及水月阁和穆府的领头人请了过来。这会儿，估计他们快到了。”云和话一落，只见江浮他们步履匆匆跑进寺庙。
“走。”
江浮心里虽急，却一脸平静地把吴王反叛的情况给分析了一遍，“吴王一路北上，只做一路兵马，打一城分兵守一城。现如今，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四天时间内占领了五座相邻的城池……”说到这里，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没想到吴王如此迅速、勇猛。这些天他们只沉浸在家园流失，根本没注意其他变化。
“大家安静，请安静！吴王的军队虽厉害，但不是没有缺点。蓉城城池固若金汤，他们想啃下来不蹦牙是不可能的。再说了，他们本意是七王一起反，齐王临时打了退堂鼓；鲁王被医者挟持不让反。他们本就人心不齐，咱们还是有机会的。这次桑城有难，蓉城没少派送物资救济咱们。现在能上战场的兄弟们都站起来，咱们去解救蓉城百姓，还他们这个恩情。”
江浮一通说教下来，众人的血都被点燃，纷纷求求出战。那些不能出战的人主动把修葺工作揽了下来。
三个时辰后，江浮居然组织起了小一万人，又打开了军库把物资都分了。牛飞飞也认领了一队人马。现如今，他算是认清了事实，彻底抛弃吴王这个靠山，另寻高枝。圣女本也要吵着去，云和一番劝说桑城百姓更需要她，让她留下来当领头人，自己一定不会让月儿和蒂努有事。
须臾，大军分七路出发，手上武器除了正常的军用武器，还有镰刀、石锤、锄头、大铁锤，甚至还有扁担。其实，江浮没打算把他们都投入战场，大多数是用来吓唬吓唬吴王的军队。可他没想到，这群整日里在地里劳作的老百姓打起仗来也毫不逊色吴王临时组建的正规军。
圣女顾不上送大军出征，又投入到医治工作中，时不时还要下达一些整修命令。
蓉城在吴军三天三夜连续攻击下，西门城墙破了一道口子。瞬时，吴军开始疯狂刨墙，徐行闻讯只得带着救火队赶去。哨兵来报，水梦月吓得差点儿没端住粥碗。
“蒂努，你去给我找几个厉害的泥瓦匠抓去补墙。”
水梦月吩咐完，又望着城防图思考起来：据穆雪的消息，诸王是不满意太后削藩才被吴王利用。太后也真是，削藩也不找个正常的理由，什么国丧期间诸侯王找女人乱搞外遇。这种事儿，你情我愿，谁说得清。平常就是训斥几声就好，太后这次居然要大肆削减诸王土地。你说人家心理能平衡？
“来人，传我令给徐将军：西门侧边有大量柴薪，可将枪头烧红刺军，绝不能让他们进来。”
“得令。”
令将跑得飞快，一出门翻身上马轻车熟路奔西门而去。
徐行一得到水梦月令，嘴角露出了邪笑。没想到他以往最怨恨的毒妇心居然派上了大用场。没一会儿，他将部队分做两组，一组在前面抵抗，另一组在后面烧枪头。吴军看了十分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