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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隔壁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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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重新关上, 再回到屋内。

    蔡莞发现陷在沙发里的手机上持续亮起,有新消息进来。

    是王博安。

    不知名王友:【学姐。】

    王博安:【你衣服上的咖啡处理干净了吗?】

    不知名王友:【/图片/】

    不知名王友:【如果不行的话,照这个方法试试。】

    蔡莞戳开图片,加粗的字体写着“如何轻松去掉咖啡污渍”。

    下面是具体的文字说明。

    方法有无用处, 暂且未知, 蔡莞还是客气表达感谢:【谢谢。/笑脸/】

    一两分钟, 刚准备放下手机。

    不知名王友:【学姐, 有个问题想很久了。】

    不知名王友:【你是不是就是林沛玲那个前男友的女朋友, 就被带了绿帽子那个?】

    蔡莞皱起眉头:【???】

    不知名王友:【不是?】

    睡不醒的蔡:【怎么可能是!】

    不知名王友:【不是的话,那你怎么和林沛玲这么不对付。】

    睡不醒的蔡:【……】

    蔡莞挠头, 本来不想说出实情,可想到她的所作所为, 还是忍不住吐槽:【她看上我喜欢的人t了。】

    不知名王友:【学姐还有喜欢的人?】

    睡不醒的蔡:【我不能有?】

    不知名王友:【也不是说不能有, 就是, 】

    那头的人话说半句, 就丢了踪迹。

    睡不醒的蔡:【?】

    不知名王友:【就是……】

    不知名王友:【我本来还打算追学姐你来着的……】

    蔡莞握着手机的手差点没稳住。

    睡不醒的蔡:【那现在呢?】

    不知名王友:【现在……】

    不知名王友:【当然也还是打算追!】

    蔡莞:“……”

    不知名王友:【反正你也还没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不是也有机会?】

    从小到大,蔡莞不是没有被这样表白过。

    可在拒绝人方面, 她还是道行尚浅,怕态度强硬会伤人自尊心,又怕态度软弱让人误以为是还有机会。

    蔡莞抿了抿唇, 慢慢键入:【可是我挺难追的。】

    不知名王友:【我知道。】

    睡不醒的蔡:【可是我现在还在追别人。】

    不知名王友:【这个又怎么了?】

    睡不醒的蔡:【可是……】

    这头她还在输, 那头王博安先制止了她:【没有什么可是!】

    不知名王友:【反正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还在敲下字眼的蔡莞缓缓停下手,说不通, 那干脆不说了。

    她熄灭屏幕, 手机丢到边上, 拿过抱枕不太有情绪地窝进沙发。整个人陷在松软之中, 那颗小脑袋懒懒搭在枕头上,突然就有点泄气……

    她想到方才王博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话语。

    想到可能就算撞上南墙,就算撞得头破血流,溃不成军,也还是难以回头的,早已深陷其中的自己。

    也想到酒醉那晚男人半倚在对门眼神中的落寞,想到他在大雨滂沱的车马中前行,却始终忘了替自己撑起一把伞,也想到今晚他叙述起自己的故事,陈年往事,平静语气中掩不住的淡淡忧伤……

    始乱终弃的夫妇,孤独敏感的少年,被意外已然尘封在过去的温暖老人。

    自小和谐融洽的家庭氛围让蔡莞鲜少有如此类似的经历。

    大大咧咧的性格也促就了她不太具备敏锐的情感感受力。

    以及,方才在昏暗的楼道里,她因为他的那句“你是我的隔壁啊”,就因此理所当然地认定了,他把故事说给她听,是因为两人处了蛮久,也还算得上不错的邻居关系。

    于是,她开始拼命地咬着干涩的唇瓣,拼命地想说出一句安慰,却还是因为言语匮乏,惧怕共情不够,因为面对的人是他,胆怯说错话,起到反作用。

    都说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可那会,那时那刻,她还是希望能够与他共情,与这个自己喜欢很久的人感同身受。

    她从小到大读过的书不多,人生阅历也简单。

    可那会,那时那刻,面对对门的男人,冗长时间,她最终还是挑挑拣拣,挑出了那句曾经在新闻工作中,疗愈了许多当事人,也让事故旁观者备受触动的名言警句。

    而后t。

    在楼道间独属于两人的灯光里。

    她就如此对上他抬起的眼,以最真切的情绪,与他说。

    ……

    已经离去的老人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王怀景。

    把少年领回家门的那年,他是已经退休了的数学老师,曾经在市里最好的高中一中任职,没有桃李满天下,名声却也是远近闻名。

    少年刚住进公寓的时候,老人以怕人不识路为借口,每日放学都去校门口接人。

    后来随着时间渐长,这个借口听着荒谬,也不管用了。老人就改成说是整日闲着,想和昔日共同奋战,如今还在教学一线的同事叙叙旧,这才老往学校跑,而把少年接回来只是顺便的事。

    老人每日变换着叙旧的对象。

    从不熟知的人名,到偶闻几遍的其他年级段长,再到任职少年班级的数学老师……

    那一天。

    少年就如此听了一路,老人说着与数学老师相谈甚欢的种种,到了归家,他在书桌前坐下,老人又端着一盘刚从冰箱里取出的新鲜草莓,在少年身旁坐下,继续讲述。

    那时候,两人的关系还是陌生。

    那时候,老人和少年,还是一个在说,一个在沉默。

    那时候,祖孙俩也还是不太像祖孙俩。

    终于,在少年沉默着咀嚼完三个味道一般的草莓,认定着这些一定是老人家被水果店老板忽悠买下的,沉默着看着老人还在滔滔不绝,沉默着想到凑巧地,今天任职他班级的数学老师请假其实根本到岗……

    少年最终没忍住,还是开了口:“外公。”

    那一瞬间,他看着面前老人停住话音,和蔼的脸上有了几分更深的笑意,那双漆黑的眼里倏然涌出的是藏不住的欣喜。

    像是终于等到这个性子敏感孤僻的孩子主动说话。

    少年目光顿了几秒。

    而后,他的视线从老人身上滑下来,还是没忍心提这些草莓的味道是如何不好,也没忍心戳穿老师不在校的事实。

    最后,只是默默低垂下眼眸,指着摊开作业本上的一道题,把方才的话堪堪补齐:“外公,这题我不太会,您能教教我吗?”

    其实那天,少年指上题目归属于别的学科,根本不在老人的涉猎范围。

    其实那天,老人清楚地知晓叙旧对象的去向,就等着少年听不下去,主动拆穿。

    也其实那天,在少年说完那句话后,对着那道英语选择的两人皆是一愣,沉默着面面相觑两秒。

    而后,祖孙俩都各怀心思地无声笑了……

    ……

    莹白灯光下,回到对门屋内的许柏成,正紧紧攥着老人去世那年,获得的省赛证书,在看,在回想。

    已经是好多年前的比赛了,奖状证书上的笔墨随着年岁,随着空气干湿变化渐渐褪去颜色,不再清晰。

    也有太多的有关老人的记忆,太多的相关的细枝末节,经过时间洗礼,都记不太清了。

    他记不清指着英语题目向老人求教的那天,天气如何,是晴还是阴。

    他记不t清那天老人在给他一本正经讲解完英语题目后,有没有心虚地挠挠脑袋。

    也记不清那天,他在听完老人胡说八道的解题方法后,到底无声笑了多久……

    全都记不清了。

    印象最深的,好像永远是老人的离开。

    男人无声笑了笑,慢慢收起证书,重新收回原位,关上抽屉。

    在此种也无奈也沉重的情绪中,想起了方才在独属于两人的楼道灯光里,他抬起眼睫,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看着这个现在正住在曾经祖孙俩住过的屋子里的她,看着这个在瓢泼大雨中,在货车后出现给他撑起伞的她,也看着拿着那张考得还不错的卷子真切笑着的她……

    也在这一秒,听到她告诉他:“死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

    周六蔡莞到公司补班,小组的实习生都处于休假状态,不相熟的同事居多,而到了周一,又回到了她惯常的办公环境。

    她早上到公司时,还没到上班点,办公室里氛围比较懒散,尤其是她坐的这块区域。

    她把包放下来,在工位上坐定,能很清楚地听到边上同事在聚众聊天。

    蔡莞一向不爱八卦,去开电脑主机。

    聊天外圈的叶晶晶离得近,正好一步迈到她工位前方,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菜菜,你知不知道隔壁部门那个女生的事啊?”

    蔡莞抬眼看她:“什么?”

    叶晶晶:“我也是早上来听别人讲的,好像是说昨天那个女生下班回家的时候,被一个骑摩托车的抢劫了,人被拖了好几米,包也直接没了。”

    蔡莞:“这么恐怖。”

    叶晶晶:“是啊,不过幸好去医院检查了之后,没有很严重的伤。”

    蔡莞:“那有报警吗?”

    叶晶晶:“有,但是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包追回来。”

    蔡莞叹口气:“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感觉我们这里治安也还好啊。”

    叶晶晶两手一摊,无奈道:“不知道,不过吧……我们女生到哪都一样,还是小心点最好。近期,都最好不要单独走夜路了。”

    蔡莞点头,表示同感:“也是。”

    两人又以此话题为中心,扩散了几句。

    很快上班时间到了,叶晶晶回到自己工位,旁边还在探讨的同事,也自然而然散开。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时间一帧一帧往前走着。

    蔡莞把前几天陈晨下发的资料进行整理,形成最终文稿,还有与之要一同上交的视频剪辑,因为本身就有部分素材缺失的关系,蔡莞弄了大半天都还没完成。

    蔡莞对着剪辑软件头疼一下午。

    快要下班时,旁边工位上的林沛玲突然起身,过来主动和她说话:“菜菜……前天咖啡的事……是我的问题,我跟你道歉,你能不能不要再生气了啊……”

    这是咖啡事件发生以来,林沛玲和她说得第一句话。

    很明显,是想缓和关系。

    蔡莞不带情绪地瞥她眼,没说话,继续看电脑。

    林沛玲又道:t“前天你那样说我,真的是让人挺没面子的,我也是气急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真的对不起,毕竟我们也是同事,我不想把关系弄得那么僵。”

    蔡莞正在为剪辑烦心,这会被林沛玲一搅和,整个人更加烦躁起来。

    她把气摁下去些,心平气和问她:“你不想把关系弄得那么僵是不是?”

    林沛玲点头:“嗯。”

    蔡莞:“那你以后就别用那么绿茶的语气和我说话。”

    蔡莞这回很认真地和她讲清楚:“上次在面店,你在我……朋友面前,装柔弱,故意把柠檬水弄到他身上,要不到微信号,又三番五次地来找我帮你去道歉,你觉得换做是你,你会不会烦?”

    林沛玲没吭声。

    蔡莞顿了下,很明确地告诉她:“反正实习期也没多久了,你也不用这样道歉来道歉去的,我们就当不认识相处吧。”

    这会办公室里的同事都还在。

    顾及这是公众场合,蔡莞声音压低了些。

    像是被她的话噎住,林沛玲隔了好久才又开口:“那你还不是一样?”

    蔡莞:“什么?”

    林沛玲:“你和我说你们俩平时就是靠敲门联系的,结果你还不是有他的微信?”

    “……”

    蔡莞听笑了,反问:“我有他微信很稀奇吗?”

    林沛玲没说话。

    “我都说了我们平时是靠敲门联系的,”为了气她,蔡莞又刻意地补了句,“你就不觉得其实这比微信联系来得还要更刺激吗?”

    “……”

    “比如说……偶尔在对方家过个夜什么的?”

    “……”

    -

    被林沛玲气得,蔡莞觉得自己真的什么话都可以往外说了。

    过夜……

    过夜……

    过夜……

    真的是。

    她拍拍自己发红发烫的小脸蛋,努力不让思绪在某个词上进行乱七八糟的扩展,赶紧把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

    面前的视频剪辑进度还没过半。

    其实这项工作属于王博安的专长,小组里同事在方面有困难时,都会求助与他。

    只可惜,他今天学校有事请假未到岗。

    也好在他没有到岗,否则……蔡莞想起那天晚上微信里的告白,还是觉得如此面对面一同相处工作,有点尴尬……

    敲散这些杂念,蔡莞一门心思扑进眼前难题。

    再等她艰难完成,终于抬起头时,发现外头天色完全暗了,整个办公室只剩她一个人。

    再一看电脑屏幕,右下角时间。

    十点了?

    竟然十点了!

    怎么就这么快十点了?!

    恍若时间被调快了几小时,蔡莞把剪辑好的作品进行保存,发送到陈晨邮箱,而后迅速关了电脑,收拾物品准备离开。

    这个点离开公司,还是第一次。

    蔡莞揉着疲惫的太阳穴走出办公大厦。

    周边是霓虹路灯闪烁的繁华地带,四下活动的人流车马却寥寥无几,已经是深秋的时节了,驻足在路边的大树挂着零星几片叶,被风一吹,零散飘落。

    蔡莞走过几条斑马线,进入一条更为僻静的路。

    旁边没有t暖黄的路灯矗立,视野随之黯淡下来,右手边的大道上是鲜少涌来的车流,左手边是沿江搭建起来的护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蔡莞走了一段,总觉得身后的男人一直跟着她。

    好像……从方才前一条街开始,就走在她后头。

    这会,她过了马路,在十字路口转弯,也还是在身后。

    周围光线昏暗,这条路又没什么人走,耳畔倏然的风声在沙沙作响。

    蔡莞捏了捏身侧挂下来的背包带子,不自觉紧张起来。

    混乱紧张的脑袋中,有意无意地,有那么几个别人转述而来的词在往外乱冒――

    抢劫、人被拖了好几米、包也直接没了……

    这样一想,神经更紧绷了。

    细细密密的薄汗不断地从掌心冒出来,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蔡莞加快脚步继续往前。

    还没走几步,肩膀却先搭上来一只手,触感清晰。

    倏然,身体内的恐惧感被放到了最大。

    大脑也成了一片空白。

    还来不及去思考该怎么办。

    蔡莞已经放下身上背包作为抵御,直直往男人身上砸过去,夜色太深,场面太混乱,也没看清这人长得什么样。

    她就借着蛮力,一个劲地朝他的脑袋上砸。

    男人护着头,声音跟着响起:“诶,别打了,别打了。”

    男女力量其实是相对悬殊的。

    只是男人被突然攻击,人还是懵的,一时也只想到去防卫。蔡莞占着上风,打得一下比一下狠,甚至到了后头,还有点来劲了。

    这处的动静闹得并不小。

    此时,恰好有巡警车路过,注意到动静,赶忙过来制止:“住手,我们是警察……”

    -

    这段时间,手里活多,跟着导师做的课题难度也大。

    许柏成十点多,才从研究所回来,他开门到家,换上拖鞋,把屋子里的灯点上。

    他进厨房倒了杯水,再在沙发里坐下,是在去回一些未读消息。

    一条条回下来,页面自然而然就来到了比较下方的位置。

    有风格迥异的头像越入视野,视线滑动,旁边是微信名字,“睡不醒的蔡”。

    住在对门那姑娘的。

    许柏成半扯了下唇,手指在屏幕点了点,点进了聊天界面。

    聊天的内容其实不多,随手一翻,就能翻完。

    男人看着看着,跟着想起了,她那个还存在他手机里,没有要回去的恋爱游戏账号。

    许柏成手指动了动,半开玩笑地在对话框里输入。

    许:【你男朋友不要了?】

    等了会,那头没有回复。

    许柏成起身,收了浴巾,先去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时,蔡莞的消息正好过来。

    睡不醒的蔡:【?】

    睡不醒的蔡:【什么男朋友???】

    男人洗澡连同头发一起洗了,短发还没用毛巾擦干,湿漉漉地在往下滴水。

    许柏成停了手里擦拭的动作,把毛巾松散地搭在脖颈间,他先拎过手机,在输入栏打上字:【你游戏里的。】

    小姑娘又是隔了几分钟回。

    睡不醒的蔡:【哦。】

    睡不醒的t蔡:【这个我们一会再聊。】

    睡不醒的蔡:【我现在遇到件很麻烦的事。】

    许:【怎么了?】

    睡不醒的蔡:【我打了人,现在在派出所。】

    睡不醒的蔡:【对方揪着我不放。】

    许柏成看了眼时间,将近十一点半。

    这么晚了,还在外边?虽然是,听起来最安全的派出所。

    许:【一个人?】

    又是隔了几分钟。

    睡不醒的蔡:【嗯。】

    消息回得断断续续,估计真是碰上了挺棘手的状况。

    男人想了想,停在半空的手指最终落了下来,还是多问了句。

    许:【哪的派出所。】

    睡不醒的蔡:【离我们公寓最近的那个。】

    许柏成半眯了眯眼,把后脖上的毛巾取下来。

    男人头发短,随手擦拭几下已是半干状态。擦完,放下,头顶柔亮的灯光之下,也能很清晰地看到男人薄薄的眼皮往上抬了下,眉宇是舒展开的。

    随后,他一边往卧室方向走,一边在消息栏里敲了几个字。

    许:【行。】

    许:【刚好顺路。】

    作者有话说:

    死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村上春树 《挪威的森林》

    很治愈人的一句话~

    ……

    ……

    ……

    ……

    ……

    ……

    分隔剧情的好多串省略号

    小剧场送上,五一节礼物~

    有关“借基因”的后续。

    单方面吵架还在继续,依旧是备孕期。

    第二天晚上,菜菜同志注意到手机上备注的“今日不是受孕最佳时间”,抱着枕头,很怡然自得地出了卧室。

    半夜,在客房睡着的菜菜同志被弄醒。

    再清醒过来,是被抱上卧室大床。

    clothes被脱了……

    预感到要做什么的菜菜同志:“不要……”

    老许笑:“不要什么?”

    “不要……”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位毫无道德感的男人接了上去,“不要借小姑娘几个基因?”

    “……”

    “也行。”

    男人自问自答着,本来并无避孕需求,却长手一伸,捞过床头柜上的那盒套,慢条斯理拆开,在笑:“那就不借。”

    “……”

    嘿嘿嘿,看懂了吗

    还有感谢昨天在评论温暖我的小可爱,真的很感动,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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