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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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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磬宁和埃莉在还没有完全消退的颠簸中一路狂奔,进屋的时候还泄愤地锤了一下大门。她们以手势打断了想要向她们发问的双子,大步流星地审视着在厅堂里避难的每一个普通人,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双臂抱膝,瑟瑟发抖的船主里俄,他把小女儿扔给一旁的保姆,保姆轻声哄着小姑娘,在默默祈祷灾难快点过去。

    一看到里俄的那张窝囊脸,磬宁和埃莉表情骤然阴沉,她们攥紧双拳,重重地踩出走出的每一步,愤怒的情绪疯狂溢出,暴风烈雨般的吓人。

    “交出来!”

    磬宁在那人面前伸手索要物件,低沉严肃的语调听得人心颤。

    “什……什么?”

    “把鲸王的鲸角交出来!”

    “放屁,我怎么会有……”

    “因为你的贪婪无知,整艘船的人,包括你自己、你的女儿都要为此丧命!”

    磬宁怒吼着打断他,揪起他的衣领,把他从角落里拖了出来,扔到厅堂中央,蜷缩在他旁边的保姆吓得抱紧了小姑娘。

    埃莉没有磬宁那么好脾气,寄宿在她火属性让她的性子也如烈火那样直来直去,待磬宁一松开拽住里俄衣领的手,她马上便冲上去,拖着那人的领口,把人拖到船边,一手摁着对方的脑袋贴上窗户玻璃,一手指着窗外的末日光景。

    “看到那些黑色的鲸群了吗?它们是冲你来的,它们是来找你索命的!”

    里俄被迫着睁大眼睛,隔着一层玻璃,血红色的眼珠在海水里翻滚着,那道红光化作无形利剑直插他的胸口,眼睛下方是一张流血的大口,只需一张就能让把他碾得渣也不剩。

    里俄被外头的景象吓得牙关打颤,四肢抖如筛糠,埃莉嫌恶地放开了他的衣领,让他发软的身体瘫倒在地。

    “怎么样,船主,告诉我鲸角在哪里?”磬宁适时地发声,金眸里的怒火未消。

    里俄被吓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手脚并用地在厅堂里到处乱爬,好容易摸到了大门,扶着表面凸出的花纹勉强支棱起双腿,往外跑了,磬宁和埃莉紧跟其后,目睹了他一路的跌跌撞撞。

    三个人进入了那个房门大敞着的地方,因为颠簸,房内的华贵装饰和排列整齐的摆设都变得面目全非的,各种材质的碎片铺了一地,玻璃杯子在红木桌上滚来滚去。

    里俄一把扑到了还顽强挂在墙壁上的油画上,将其扒开,露出了藏在画框下保险柜,他用颤抖的手指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钥芯对准锁孔,啪嗒两次,锁开了,柜门也开了。

    “怎么会?怎么会!”

    光亮完全闯入柜里的那一刻,里俄对着柜子崩溃地捂头大喊出声,把发油梳好的头发抓得一团糟,他张大着嘴巴转过头来,涎液几乎流满了他整下颚个,一张扭曲的脸仿若鬼魅。

    “鲸角……不在这里……”

    闻言,磬宁和埃莉赶紧上前查看,柜子里躺着一个以红绸作装饰的木盒,木盒已被打开,盒里空空如也。

    看着这个空盒子,在场的两位星灵子只觉浑身发冷,从头到脚,凉意持续不断地加重着,饶是有火性元灵护身的埃莉,也觉得如置冰窖。

    磬宁双手捧出盒子,试图从中找到一线声线,不料下一秒,她本能地感知到了一股不带善意的元灵力量,自背后而来,背后是一幅占据了整个墙体的丝绒帘子。

    “谁在那里?”

    她迅速回头,朝丝绒帘子扔了两颗黑白棋子,其力道之大足以让棋子扎破帘子,嵌进墙内。

    但这一幕并没有发生,棋子在碰上帘子前,帘子就被两个藏于帘下的人用力掀开了,棋子落到布匹上,只余一阵闷响。

    见自身的存在已被发现,那两人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地走到灯光下,不过,他们的装束倒不如他们的行为那样大方坦荡。从身型上看,这两个人大概是与她们年纪差不多的男性,一个穿着黑色长袍,一个穿着白色长袍,袍上的兜帽挡住了他们的头发,袍子盖住了他们的大半边身体,唯有两双深棕色的靴子从不整齐衣摆下探出来。兜帽之下,他们的脸被一张模样残暴的面具遮住了,淡钢蓝色的眼珠在面具上的孔洞里溜溜转着。

    [来者不善。]

    磬宁和埃莉同时想道,匆匆扫了一眼他们的模样,很快便看到对方置于腰旁的环首刀,立即唤出各自的佩剑,拔剑出鞘,握在手中,彼此对望一眼,挪动了几步,脚下已开始酝酿着进攻状态的走位和步法,蓄势待发。

    胆小懦弱的里俄早在磬宁扔出棋子的那一刻就躲到了桌子底下。

    见二人拔剑,那两位神秘人也不甘示弱,嗤笑了一声,将环首刀从黑色的刀鞘里拔出,锋利的刀刃在室内暖色的仍旧闪着渗人的寒光。

    随着桌上的玻璃杯落地的清脆声响,四人一起上前,混战成一团。

    磬宁佩剑的剑身散发着幽幽的草木色光芒,与一把刀柄上缠了白布的环首刀碰撞到一处,草木色的剑刃擦过白衣人的斗篷帽,单面刀刃削断了几根垂在磬宁鬓边的头发,划过耳边时,刀刃抽刺的声音呼呼作响。

    埃莉的配剑泛着紫光,这把利剑的对手是一把缠了黑布的环首刀。埃莉在战斗状态下脾气较为火爆,与敌手刀剑相碰没几下便用火红色包裹住了淡紫色的剑身,并催促对方也赶紧亮出元灵之力,谁曾想,对方竟不急不躁,仍用没有任何元灵包裹的银白刀刃与之对战,对峙靠近时,唇边吐出了轻微的讥笑。

    四把兵刃在不算宽敞的空间里同时起舞,利刃相互摩擦的地方火花四溅,它们的主人不仅要漂亮地挥舞它们,还要防着敌人用手脚发起的进攻,风声上扫,便抬臂接招,风声下移,就提腿反击,几轮下来,除了刀剑和拳脚的相互格挡和进攻外,双方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两位神秘人的斗篷随着大幅度的动作在空中飘动着,像两只展翅的鹰雕。绿、紫、黑、白,四个身影缠斗在一起。

    渐渐地,武力较量已不能再满足他们,身披黑色斗篷的人率先开口嘲讽:“不分青红皂白就发起攻击,刚从最高学府出来的星灵子就这副德性吗?”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就是你们身为星灵子的德性吗?”磬宁冷静回讽。

    “少废话,鲸角不见了是不是你们搞的鬼?”埃莉吼道,“同为星灵子,我真为你们的行为感到羞耻!”

    “我们的目标确实是鲸角没错,不过……”

    白衣斗篷的那位开口了。

    “不过鲸角不在我们这里。”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的话,万一你们想独吞鲸角呢?”埃莉步步紧逼。

    “独吞?可笑,不解决外面的鲸群的话,就算鲸角在我们手上,我们也没有命带走这样东西了。”黑衣斗篷说道。

    就在埃莉以一敌二与那两个人争辩的时候,磬宁暗自观察起眼前的对手来,发现对方并未使出全力,刀招和身法的使用运转都比她们的要轻松自如的多,她们二人不久前还在甲板上抵御秽灵的来袭,元灵和体力都消耗掉了不少,反应略微有所下降。

    “行了,比武到此为止吧。”

    一声兵刃碰撞过后,两位神秘人马上拉开了距离,避免继续打斗。磬宁见状,也拉着埃莉退开了。

    神秘人拍拍他们沾了灰的斗篷,伸出不握刀的左手,在掌心处凝结起元灵,一黑一白,缥缈的力量团在他们手上浮游着。

    磬宁和埃莉双双怔住了,在看到他们元灵色彩的那一刻。

    光与暗,元灵属性中最少见的两种,既彼此包容,又相互对立,一体两面,彼此相依,它们存在昭示万物存在的道理,任何事物都免不了既依存又斗争的矛盾关系,因为这份概括性,使得这两种属性的元灵可以在星灵子的体内,不会吹灰之力转化成与接收力量的星灵子属性同样的元灵之力。

    神秘人上前一步,递上了手中的元灵,白斗篷开口说道:“将这个分给在会场支撑着的那两位一点,两个孱弱的医师应该快要坚持不住了吧。”

    “等会儿我们会去甲板外面抵御秽灵,两个能力不足的星灵子根本就撑不起整个船舱,我们可不想葬身鱼腹。”

    黑斗篷别过脸,摸了摸脸上的面具。

    磬宁半信半疑地从那两人手里接过元灵团,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还不快去,你的朋友还撑得住吗?”白斗篷催到。

    “事情完了再找你们两个算账。”磬宁气狠狠地说着,转身把元灵交给了身旁的埃莉,“莉莉,麻烦你把这个交给阿云和阿月,我去继续追踪鲸角的下落。”

    埃莉愤愤地咬牙跺脚,看了看磬宁,又瞄了瞄神秘人,接过元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不多时,那两位神秘人也跟着退出了房间。

    独留的磬宁环视房间一周,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那个里俄是指不上了。她在焦急中抓了一把额前的刘海,视线顺着施展力道的方向往上移,触到了墙上的船舵装饰,茅塞顿开。

    她想起了之前在宴会上齐环跟她说过的话,老船长的可疑举动昭示着他并不如外表看上去那样爽朗淳朴。

    有了方向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磬宁飞奔前往操纵室,果然,老船长不见了,现在临时掌舵的是跟随了船长十几年的大副。

    “这艘船上,有没有什么只有船长才会单独待着的空间。”

    磬宁双手抱臂,冰冷严肃的神色让大副不敢同她撒谎,绞尽脑汁思考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地方。

    几番思索后,大副指出了一个地方,一个位于船舱底部的仓库,那里是独属于船长的禁区,一朝得势的船主根本就不乐意抬抬他镀金的脚去看那个阴暗的底部空间。磬宁二话不说,照着大副指示去了。

    没有人太多人光顾的仓库口冰冷阴森,因为潮湿,仓库铁门上挂着大量的水珠,黑暗中仿若地狱的入口。

    磬宁捏出一团元灵,借着微光观察起大门来,发现门没有上锁后,她松了一口气,双手撑着门施力,水珠贴上发热的手掌,掌心一阵冰凉。磬宁呼了一口气,手臂肌肉绷紧,将门推开了。

    “你……你是……”

    门推开后,光亮倾泻而出,晃得才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直发麻。磬宁定了定神,重新适应了环境的亮度,待眼前的世界重归清晰,首先进入她视线里的不是老船长那张惊恐的脸,而是一副巨大的鲸鱼骨架。

    那是一头将近三十米的鲸鱼骨架,上头的血肉已完全不见踪影,脊椎骨一节扣着一节,扣在一起连成了长长的脊柱,脊骨微屈,鲸首微颔,仍像生时那样,畅游四方的豪壮气势盈满房间,在它面前,巨大的仓库倒显得窄小了,因为时间的消磨,骨架表面隐约泛起了黄。

    老船长看着磬宁被鲸骨震撼到了的表情,不由得百感交集,用沙哑的声音解释道:

    “这是鲸王的骨架。”

    说完,老船长双手捂面,满是沟壑的脸淌下泪来,鲸角被他背在身后,散发着幽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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