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奇南香2

    想起那天夜晚，魏延将她从骆主任的板棚房里强行背出来的情形，张广便禁不起失笑，继而一想，又有许多迷惑不解的地方：魏延怎么知道他的女人在骆主任那里呢？

    他为啥不狠狠惩治一下这个色魏延呢？！就是魏延在洪伯伯伯那里显出的功夫，要掐断骆主任的一条肋骨也是完全没问题的，那简直就像折断一根吃饭的筷子。

    张广进屋时，客人立即站了起来，白红的脸膛在昏蒙的灯光下，尤其显得俊洒漂逸，他一笑，嘴角角两边的小胡子微微一撇，很显灵秀。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纪使他的体型骄健魁伟，他从咖啡色的小裤管的裤袋里掏出烟来，递给张广，而后两膀朝上伸了伸，长袖海魂衫好像小了些。

    三人对坐，仍是桌上的一杯热开水。

    “大哥，药这次带来了。”客人说着转身将手提包提过来，拉开拉链，取出一包一包用报纸包好的东西。

    “这次在广陵，这三十颗钻地龙还是船老板送的哩！”

    客人姓南，魏延在称呼他时叫了一声“二弟”。魏延灭了烟，将药拿在手上端详时，脸上露出了久违了的笑容，说：“二弟，这次再去广陵，我们一定要去会一下那个日本药商！”

    在洪伯伯伯那里，张广听到过南小虎这个名字。

    魏延极小心地拿起木盒，轻轻拉开，噗地吹了口气，木盒里的金龟似的小甲虫便不动了。这虫很红很亮，头部却是绿红相间，颇好看。

    “二弟，你是怎么弄到手的？”魏延问。

    喝了一口水后，南小虎显得很兴奋，便点燃一支烟，开始了他的故事。他说：

    “那天起大雾，河上不开船，广陵这鬼方地方人稀，走几十里都见不到人烟，又是早晨，船老板硬说要等到雾散了才开船！”

    南小虎说着把一腿放到了腿上：“嘿，硬是怪，船老板没等雾散就喊肚子痛，一痛就喊恼火得很！”

    原来，南小虎并非广陵人氏，系四川青城山县人，世代中医世家，祖传武林高手，常年走南闯北遍游天下，与魏延在青城山同师学艺。如今，南小虎单身一人在外闯天下，以卖打药为生，逢年过节才回到川南家乡去。魏延说，此人生性落拓，怀揣一身绝枝，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必全抛一片心。

    这夜无话，张广又回往单身寝室行走，公司一路的路灯昏暗地落在撒有煤渣的过道上。这当儿，一个男人的影子从红砖围墙边的板棚屋晃出来，站在一处坡地刷刷地撒尿。一会儿，这个人正是骆主任。骆主任这完全没有戒备地转过头去往回走，钻进一间板棚屋里去了。这又是一小片棚户区，灯光交错，张广慢慢摸索到了骆主任的门下，透过些许的亮光，看见了一张大床上的女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延的老婆，她睡在骆主任的床上，只露出一张脸，那张脸很像现在的一个电影名星。骆主任回到床上时，四周还是静悄悄的，除了公司很远的地方传来机器的马达声外，到处都没有声响。骆主任一上床，猛一下就把女人抱在怀里，一个劲地亲吻。女人也嗲声嗲气地叫叫唤：“好舒服哟，好舒服哟！”弄得骆主任赶紧把铺盖给女人捂得严严实实的，两个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只可惜了那张老床在两个男女的身下吱嘎吱嘎叫，仿佛大地都跟着在颤抖。

    张广就是这一次真正意义地看见了人间不凡的事情，给他的上了人生第一课。

    这天，魏延说他到月亮门边连看了数晚，不见张广的踪影，感觉挺失望的。不久，他了解到张广从一部机床上摔下来，摔伤了手，便在中午打饭的时侯对张广说：“你今晚上到我屋里来！”当晚张广去了他那间小屋，屋里的墙上到处挂满了药草，清香溢人。魏延找来一个铝制饭盒，饭盒里装了几节杠炭，再将饭盒拿到炉火上烤热。然后，他叫张广伸出腕来，摸着受伤的手腕左右观察了很久，说：“我试试，这种方法不晓得适不适合你。”魏延用三层浸了药水的纱布叠在我的手腕上，再现用饭盒放在纱布上。他把我的手平放在桌边，一只手端着饭盒，静静地看着饭盒里升腾起缕缕白烟，药香扑鼻。

    大约半小时后，魏延取下饭盒，他缓缓地吹出一口气，他嘴里的热气与手上的药气共同贯入受伤的部位，有一股清幽幽的感觉。魏延临别时告诉张广说：“有伤必有寒，夜晚睡觉不要着凉。现在我用薰蒸疗法将寒气扯出来了，再敷上新鲜药草，想必几日内就会好的。”

    果然，刚好七日，受伤的手就可以拿扳手，活动自如了，甚至较以前更有力。张广左腕骨节上尚有当年魏延用薰蒸疗法治愈的暗红痕迹。

    此后，魏延家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魏延常提到的南小虎。南小虎当时大约二十七八岁，人高挑细长，白净面皮，那年冬天穿一件海魂衫，脚上是一双茶色的网球鞋，肩上扛一个大旅行包。南小虎说他是路经成渝线来看望魏延的。此人未来之前，魏延提到过他的移步换形法，就是中国民间传得极神奇的轻功。

    南小虎说他此行只是短暂停留，主要是到十万大山去采药，第二天就要走。

    第二天清晨，张广与魏延将南小虎送出公司大门，走到翻砂车间红砖围墙边。小巷的另一边是民居，大都是民清以前的古建筑。魏延说：“师弟，敢不敢过去？”南小虎笑了笑说：“这有何难！”一条很长的小巷，晨光曦微，南小虎一猫腰，深吸一口气后开始助跑，只见他抖动身上的海魂衫，脚下上一双茶色的网球鞋迅速起步的同时，他的一双手已开始伸向两丈开外的红砖墙。我与魏延看得到一条汉子的一忽儿，红砖围墙上已有一个人飞身越过了墙顶，只见他的一只脚在墙上挂了一下，就翻身而过，消失在清晨的光影之中。

    张广惊讶得不得了，问魏延这是不是民间传说的飞檐走壁？魏延是这样回答的他说：“以我知道的飞檐墙走壁，大概就是这种功夫，你说能在墙壁上疾走，能在瓦沿上翻飞，能从天上弑到地下，反之亦然，那应当是说书人的功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