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惹祸精
果然,地面上洒着一滩深黄、气味不可言说的液体。
偏偏杏花宫院门前的那块地是大理石铺砌,尿液无法被地面吸收,只是不规则的分布在地面之上,还有一些积洼于地面上地势稍低一点的地方。
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明明看见红灯笼挂在杏花宫的院门前,还敢如此放肆的在杏花宫门前小便呢?齐欢儿眼前仿佛飞过了一群乌鸦
皇帝马上要起身去上朝,让他从一滩尿液边上经过,可是大不敬的行为。
偏偏这会她没带擦地的工具,眼瞅着卯时马上就要到了,齐欢儿急得在杏花宫前打起了转。
恰好这时湘宁宫的院门打开了,齐欢儿飞速的跑过去,也顾不得向湘宁宫的宫人多解释什么,只是径自用水缸边上的木桶提了一满桶水,并拿起一块干抹布,小跑到杏花宫门前。
她将桶中的水泼到尿液上,打算先将尿液的气味稀释掉,再用干抹布将大理石上的水渍擦干。
其实她也可以直接用干抹布去擦尿液,但到底还是有些犯恶心,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只是,齐欢儿刚将水桶中的水泼到地上,准备拿抹布将地面上的水渍逐一擦干时,杏花宫的院门却打开了,一个身着蓝色衣饰的太监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和她手中的木桶。
紧接着,齐欢儿从打开的门缝中看见一个紫色的身影和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正在一起向外走来。不用说,这应当就是杏昭仪和皇帝了。
齐欢儿心中暗道糟了,但皇帝要去上朝,她也不敢矗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便连忙手提木桶,后退到距离院门三四米处的地方,规规矩矩的侍立在一旁。
尽管如此,她的心却在怦怦乱跳,因为地上有一滩水,异味也未清除干净,她有些担忧皇帝或者杏昭仪会找她麻烦。
“皇上,别从臣妾这里一出门,就忘记臣妾……碍…”随后,一个娇媚的声音从院门口传了出来,随着一个重物倒地声,这个娇媚之声却变成了一声惨叫。
惨叫之人正是杏昭仪,只见她四脚朝天的摔倒在地,下巴也重重的磕在地面的大理石上,速度快得连上官临伸手来抓,都没抓祝
而且此时杏昭仪仅披着一块紫色薄纱,这一跌,将薄纱也踩烂了,一时间,一片大好春光顿时外泄出来。
这个动静过大,又如风云变幻一般,让所有见着的人都目瞪目呆的站在那里,而齐欢儿的脑海中则轰鸣成一片,她知道自己这下惹的麻烦大了。
最后,还是上官临先反应过来,示意杏昭仪身旁的大宫女将外衫脱下,披在杏昭仪背上,然后将双腿和双手已经摔出血的杏昭仪扶了起来,温声询问道:“杏儿,你还好吧?”
“皇上,臣妾好疼!呜呜……”疼痛不已的杏昭仪趁机缩进上官临的怀中,边哭边撒娇道。
因杏昭仪身前沾满了水,将上官临身上的龙袍也给印湿了,而且这水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异味,这让有些洁癖的上官临皱了一下眉头,朝身后杏花宫的宫人喝道:“都是一些蠢才,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将昭仪娘娘给扶进去,再找个太医来看看昭仪娘娘的伤口?”
“是。”两个宫女应声走上前来,想从上官临手中接过杏昭仪。
哪知道,杏昭仪却不肯放过这个让上官临怜惜的好机会,她装作没有看见那两个宫女的手,仍如八爪鱼一般抱住上官临,不肯放开,径自娇啼:“皇上,臣妾疼……”
已临近上朝时间,见到杏昭仪如此模样,上官临的眼中有了一丝不耐之色,不过,却没有开口对杏昭仪说什么,只是指着地下的那一滩水,向身后的宫人迁怒道:“这一大早的,院门口为何有如此多的积水?”
“启禀,启禀皇上,奴才方才打开门时,看见这个扫地的宫女正拎着一个木桶往地下泼水。”见到上官临发怒,方才第一个看见齐欢儿的那个太监,指着齐欢儿,紧张的说道。
若不是因为杏昭仪如八爪鱼一般巴在他身上,上官临都忍不住要扶额了,场面太混乱,他差点都忘记齐欢儿这个祸害了。似乎他每次见齐欢儿,都会出现鸡飞狗跳、状况百出的场面,可真是个惹祸精。
齐欢儿也听出上官临话语中的怒意,心中一颤,又见矛头已直指到自己身上,连忙跪下来,低头辩解:“启禀皇上,奴婢不是故意要这般做的,只因,只因奴婢方才过来打扫时,发现院门口竟然有着一滩发着刺鼻气味的尿液,奴婢怕这气味冲撞了皇上和娘娘,便拎了一桶水来,想将这刺鼻的气味冲散掉,再用抹布抹干,谁知,还没开始擦,皇上与娘娘便走出来了。”
“什么?尿液?”听见齐欢儿所说的话后,杏昭仪停止了啼哭,不敢置信的拔高声音重复道。
想到自己方才倒在一滩含有尿液的水中,长这般大以来,都未受过如此委屈杏昭仪怒极,上下打量了齐欢儿一番,嗤之以鼻道:“皇上,不要听信这贱婢巧言令色,臣妾觉得,这不过是她想出现在皇上面前耍的计谋罢了。她若是真想擦地,又为何不早点过来,偏偏赶在皇上出门的时候擦呢?
这幸好是臣妾先出门的,若是皇上先出门,这跌倒之人就换成了皇上,这要是伤到了皇上的龙体,可如何是好?更何况,这杏花宫前一直亮着红灯笼,除了像她这种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下贱婢子,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之人敢跑到杏花宫前如此撒野啊?
臣妾请求皇上严惩这个没有教养的贱婢,杀一儆百,让宫中其他的宫人不要跟在她后面,生出非分之心。”
杏昭仪不信齐欢儿的话,上官临倒是相信了,因为他发现了隔壁湘宁宫那边正在探头探脑的小卓子,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之人除了他那五皇弟上官策也没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