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也配做皇帝
原因上官临都能猜到,昨日齐欢儿在比试中赢了上官策,害上官策丢了面子,无法接受,想报复回来而已。
不过此刻上官临却不能出言偏袒齐欢儿,否则,依照杏昭仪的性子,定然不依不饶,这次没出气,下次还会找补上,只会害了齐欢儿。
“嗯,那依照杏儿所言,应当如何处置她呢?”上官临没有表达自己的态度,只是不动声色的询问杏昭仪。
“嗯,臣妾知道皇上仁慈,不忍杀生,那皇上就下令让人将她打上八十大板吧。”杏昭仪阴狠的建议。
齐欢儿听了,脑中一片轰鸣,她见识过这个朝代的大板子,凭她的小身板,估计挨不过四十大板,就一命呜呼了。
“这个惩戒倒也算不得太重,就凭她让朕的龙袍之上沾上含有尿液的水渍,就已经是大不敬,够得上株连九族的大罪了。”上官临不动声色、带有一些隐射之意的淡淡说道。
这时,杏昭仪醒悟过来,慌忙松开抱着上官临的手,跪在他身旁请罪道:“臣妾该死,玷污了皇上的龙袍,臣妾无状了,还望皇上恕罪。”
齐欢儿只听清上官临说打她八十大板的惩戒不算太重,其它的都听不进去了,她心中只余悲凉和不甘,她觉得自己在这个世上辛辛苦苦的熬了这么多年,也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因为杏花宫前的一滩尿液而丧失性命,只因为遇上了如此昏庸无道、草菅人命的帝王。
一时之间,怒火在齐欢儿心中燃烧起来,她觉得反正自个能活在这个世上的时间不多了,还不如快意恩仇的怒斥一番眼前的这对男女,这样自己即便要离开这个人世间,也带着畅快的心情离开。
于是,她索性站了起来,先指着上官临斥责道:“昏君!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草菅人命,你也配做皇帝!这大燕王朝的百年基业迟早会断送在你手上1
随后,她又指着杏昭仪怒骂道:“你一个女人,如此心狠手辣,也不怕遭报应,死后被打入阿鼻地狱1
上官临气急反笑,他好心好意想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反倒成了昏君,反倒不配做皇帝了。
杏昭仪也气得浑身发抖,她不知道阿鼻地狱是个什么地方,但肯定不是个好去处就是了。尤其是她现在还跪在这里,这贱婢倒是站到她面前,弄得好像她是在给这个贱婢下跪似的。
感觉气势矮了齐欢儿一个头的杏昭仪也站起身,点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狠声道:“大胆贱婢,竟敢辱骂皇上和本宫,真是不知死活。张前,李武,你们赶紧将这贱婢拖下去,给本宫狠狠的打,打到她断气为止!本宫看看,日后还有谁敢和她一样不知死活1
“是。”被点到名字的两个太监立刻应声,就准备上前将齐欢儿拖下去活活打死。
“慢着1到底还是不忍心,上官临出声阻止道:“罢了,朕不想一大早就在宫中闹出人命案,没得晦气。小宫女言语无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掌嘴八十。张福全,朕先回乾清宫换套衣服,你留在此给小宫女执完刑,再去朝堂与朕会合。”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张福全一眼,便甩袖而去。
作为皇上身边的心腹大太监,凭着自己这么多年对皇上的了解,张福全感觉皇上对齐欢儿这个小宫女很有些不同,每次遇见这小宫女的事情绪波动似乎都比较大。
比如皇上上次在水月湖落水的那个晚上,他在皇上寝宫守夜,竟然听见皇上梦呓中喊“欢儿”,当时他以为皇上喊的是其恩师齐大学士家的大小姐齐欢儿。现在想想,还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齐欢儿。
第二日,明明头一日刚去过湘宁宫的皇上又去了湘宁宫,说是给上官策送本书,不过是送本书而已,让谁跑个腿不行,哪里就需要皇上自己跑一趟呢。
出了湘宁宫,皇上却又开始发火,无缘无故找洒扫局的茬,竟然管到人家干活的时辰对不对上去了。
原本他还闹不明白皇上发的哪门子的邪火,现在明白了,不就是因为齐欢儿那个点应当在湘宁宫附近当差,却不见踪迹,让皇上白跑了一趟吗?
昨日,他不过是顺嘴提了一下上官策与齐欢儿比试的事,皇上就火急火燎地让他去寻上官策与齐欢儿地答卷,比看今年春闱士子们的答卷还积极。而且明明上官策输了,皇上应该生气才对,可皇上偏偏一副很高兴地样子。
今日也是,皇上有洁癖,若换作旁人将尿液弄到皇上身上,皇上不扒了他的皮才怪,可是从头到尾,皇上愣是没说过齐欢儿一句,倒有些迁怒同样是无辜受害者的杏昭仪。
更别提齐欢儿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小丫头,竟敢指着皇上的鼻子骂昏君,这要换成别人,有多少条命都丢了,到这丫头身上,竟然只让掌嘴八十就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还让他这个皇上身边的心腹大太监亲自动手。
皇上临走前丢给他的那个眼神,他也明白,不就是让他别把人打坏了吗?
领悟完皇上的意思后,张福全控制好力道,煽向齐欢儿脸上的巴掌,看起来又重又响,让杏昭仪无话可说,但是,落到齐欢儿脸上,却没有太大的疼痛感,也不会对齐欢儿的脸造成大的损伤。
可是,尽管如此,次数多了,也会有力道掌控得不好的时候,八十掌下来,齐欢儿的双颊也肿成了两个红红的小馒头。
不过,杏昭仪对害她如此狼狈的齐欢儿只遭到这般轻的惩罚,仍然觉得不能泄愤。
只是,她不敢得罪张福全,因为张福全是皇上身旁的心腹大太监,虽然他不能对她的日常份例克扣什么,但是,敬事房却在他的管辖之下。
只要他稍稍动个小动作或者在皇上身旁吹吹风,即便是她给敬事房的管事太监送了财物,只怕她也得等上一两年,才能给皇帝侍寝上一回,甚至从此以后无宠。
所以,尽管她心有不满,却不敢表现出来,反倒在张福全行完掌嘴之刑后,强作出笑意道:“高公公辛苦了,若不是皇上尚且在等着高公公,本宫定要请高公公进杏花宫饮杯薄茶的。”
说完,杏昭仪用恶毒的眼神看了齐欢儿一眼,心想等到张福全走后,再来好好惩处齐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