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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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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时的养母, 也就是夏修时的生母,叫聂小红。

    她没念过什么书,十四五岁就出来打工了。因为长得很好看, 很快就被当时坑蒙拐骗的卓建安哄骗, 当了卓建安的女朋友。两个人谈了七八年,最后结婚了。

    结婚时,她也没有和家里联系, 相当于早就彻底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后来生了“卓时”, 也没有再回过娘家一次。

    卓时三岁半时, 她抛下卓时,一走了之。

    因为卓建安那个人渣的资料,见过的人都要骂一句这狗男人不是个东西,媳妇儿受不了跑了活该。但是仔细查一下聂小红的资料,却发现, 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灯。

    她十四五岁和同村出来打工, 干得是洗脚城的工作。她在那里没干多久,给她介绍工作的同村,却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出租屋里。

    当时警方介入调查, 没有找到凶手。半个月后,聂小红辞掉了工作, 和卓建安在一起了。当年那个案子, 成了悬案。

    后来, 聂小红和卓建安谈恋爱时,有个同乡追求她, 想和她结婚。她这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就一直吊着同乡, 最后用了点手段,把同乡的钱都骗到手之后,提了分手,然后转头和卓建安结婚了。她的同乡知道事情真相后,受不住打击,跳河自杀了。

    后来,就是生了孩子,她把卓时和夏修时两个孩子故意调换了。

    这个女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却是每一步都有神奇经历,不得不令人生疑。

    “聂小红在卓时少爷三岁半时,抛下了他,然后之后就再也没有她的行踪了。没有飞机高铁等公共交通工具乘坐过的记录,没有办理手机号的记录,也没有银行方面的记录,甚至连网购的记录都没有。这十六年半,她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卓时一边听,一边皱眉,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记得,卓建安和我说过,他如果能杀了我,聂小红会给他这个数。应该是很大一笔钱,否则卓建安不会动心。聂小红如果真的没有任何活动迹象,那么卓建安卡上的钱来源是什么?”

    “卓建安的账目情况,我们已经调查了,的确有几笔大额款项汇入。不过,这都是境外非实名汇款,很难查。”秘书整理自己手头的资料,皱着眉,毫无头绪。

    小唐助理最近一段时间也跟着焦急,瘦得下巴都尖锐了。他拿着自己调查到的资料,提出了个问题:“根据卓哥的说法,卓建安只策划谋杀了卓哥三次,第一次是老刁树林那次,第二次是老李水库那次,第三次是他自己亲自上手。如果说,这三次杀卓哥的动机,都是聂小红指使,那么前三次是不是应该也是聂小红的意图?只是,执行者,并不是卓建安。”

    他说完,房间里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毫无头绪。

    卓时坐在陆淮景身边,悄悄地挪了挪手,趁他不注意,伸出一只手指,勾住了他搭在沙发上的手指。陆淮景发现了卓时的小动作,只转头看了它一眼,没有继续开口。

    小唐助理一边盯着自己手中的资料,一边皱眉道:“可是,给祁寒锐送房卡的人也是卓建安。房卡的那个时间,是第二次谋杀的时间。如果背后主谋就是聂小红,那么房卡可以证明,那个时候,聂小红就已经开始指使卓建安了。”

    秘书像是被小唐助理提醒了似的,急忙说:“祁家举办的宴会,进出的人,都是经过严格登记的。除了祁家自己的安保措施之外,我们陆家负责酒店的安保措施也很到位。我调查了当时的所有监控录像,不管是从哪个录像角度来查,都没有疑似卓建安的人,也没有疑似聂小红的人。如果,真的有人在卓时少爷的酒杯里下毒了,那么……这个人,就在宴会之中!而宴会中来的,非富即贵,都是各大家族的人,这符合聂小红在豪门里当保姆的条件。”

    陆淮景点头,果断道:“现在吩咐下去,按照那天祁家宴会的名单,调查所有来参加宴会的人,看他们的本家和分家,有没有符合聂小红条件的保姆。调查时间,从十六年半之前到现在,一个都不能错过。”

    “是。”秘书和小唐助理等一众人,齐声点头。

    陆淮景眯了眯眼睛,眼神犀利,又开口说:“再分出一部分人,调查卓时买的那辆豪车。”

    “啊?为什么要调查那辆豪车?”旁边一直听得云里雾里的卓时,懵懵懂懂地问。

    他对那辆豪车,没有丝毫印象,豪车报废时,他还没有穿进来,他连个车灯都没有摸过。

    陆淮景看向他,认真地解释:“那辆豪车被做过手脚,手段很高明,车祸报废之后,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不会发现其中的问题。这种毫无破绽的手脚,肯定不容易,那么只有长时间接触过这辆豪车的人,才有可能做手脚。”

    卓时一听,立即就反应过来了:“所以说,动手脚的人,有可能是车行里的人?只有他们能长时间接触车。”

    “或者,也有可能是某个去车行,以试车名义,碰过这辆车的豪门。”陆淮景唇角下耷,神情明显不悦,眼神里藏不住的杀意。

    卓时恍然大悟:“是这个道理!祁家宴会上的客人,非富即贵,聂小红和卓建安没有办法混进去,能混进去的,大概就是某个在邀请函上的豪门。是这个豪门,给我酒杯里下毒的!同样道理,有这个豪门身份,去车行试驾一下一千万的豪车,车行不可能不同意!可是……”

    他说到这里又困惑了:“可是,这个豪门或者说聂小红,怎么肯定我一定会买这辆车呢?”

    原主买了价值一千万豪车的这件事,原文小说里根本没有写。卓时穿进来之后,也根本没有这段记忆,无法知道原主当时为什么买了这辆车、又是怎么买了这辆车的。

    陆淮景问他:“这段记忆,你不记得了吗?”

    卓时憋了半天,只记得宋晓秋说过的话:“我……好像是因为知道,我是夏家的亲生儿子,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衣食无忧,过大富大贵的日子,所以用了自己仅有的存款,贷款买了那辆车……对不起,我记不住了。”

    “没关系,小时宝,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陆淮景顺手,轻轻地捏了捏卓时勾着他的那根手指,安慰他说,“可能是因为你当时连人带车一起翻下山,撞到了头部,失去了这段记忆。”

    卓时抿了抿唇,只能当做默认。毕竟,他已经不是原主了,当时那段记忆,他确实没有办法找回来了。

    陆淮景这边哄好了卓时,就继续吩咐手下去查这件事。

    这一次,查起来比较容易,目标很明确,一个当时的祁家宴会,也就是卓时穿进来的那个晚上。一个是在原主买车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又有谁靠近过那辆豪车。

    当然,这不可能是一天两天就能得到结果的。

    而且,不管是哪一条线索,都没有能和丁路余谋杀他的那次相关的。好像丁路余杀的那一次,和其余的五次,毫无关系似的。

    而偏偏那一次,丁路余对他使用的是“贴加官”的杀人手段,和原文小说中描写的一模一样,只是换了实施人。

    而原文小说中,原主并不是死于那杯毒酒,而是死于这次“贴加官”的闷毙。

    卓时忽然有些疑惑。

    原文小说中,原主的那杯酒,是送到了祁寒文的手里,而不是像他穿过来的那天晚上,被祁寒文又偷换给原主了。

    原文小说中,祁寒文是亲口喝掉的,这才导致祁寒文稀里糊涂地和原主在酒店里被捉x在床。

    而卓时穿过来之后的那天早上,在走廊里听到祁寒文和夏修时的对话,明显是祁寒文早就知道原主要设计他,所以将计就计换了酒杯,还把张总引到了原主准备给媒体看的套房里。

    也就是说,原文小说的剧情和他穿进来的剧情,是不一样的。

    最大的区别就是,主角攻祁寒文,和原文小说相比,他提前知道了原主要给他下药的计划。所以临时改变了计划,没有喝下原主给他的那杯酒,而是直接将计就计,把那杯酒让原主喝下去了。

    那么,问题来了。

    祁寒文是怎么提前知道原主计划的?

    而且更让卓时疑惑的是,原文小说中,那杯被祁寒文喝了的酒,为什么没有毒药呢?

    同一个剧情,同一杯酒,偏偏是祁寒文喝时没有毒药,原主喝了却死了,壳下换了他这个异世的灵魂。

    ——

    调查的事情一直没有结果,卓时又开始了在医院里百无聊赖养伤的日子。他这只胳膊,每次快要好的时候,就又一次被摧残受伤,只能继续养。

    他无聊地靠在病床上,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苹果,咔哧咔哧地啃。

    陆淮景今天公司有事,没有在医院陪卓时,小唐助理则尽职尽责地守着卓时,生怕他再次出意外。

    自从跟着卓时身边,小唐助理觉得自己的寿命的短了。

    这段时间,卓时已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事四次了,他们陆总没扒了他的皮,完全是看在卓时面子上,怕把他换掉,卓时不高兴。

    小唐助理瑟瑟发抖,总觉得这几天的好日子,都是苟出来了。当然,这几天能在陆总眼皮子底下过好日子,小唐助理心知肚明,完全是因为昏迷了一个星期的卓时醒了。

    卓时一醒,他们陆总心里高兴,这几天他们这些属下,日子也过得美滋滋的。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他卓哥就是陆总的情绪开关,只要把他卓哥的马屁拍好,陆总根本不会生气。

    掌握了财富密码的小唐助理,最近就天天变着花招哄卓时开心,还和他悄悄透露:“卓哥,你是不是喜欢游乐场?我听说,陆总最近再并一个投资案,就是关于收购游乐场的。”

    卓时眼睛瞪圆了,有些惊讶,又有些不敢置信:“那个……就算是收购游乐场,也未必是为了我?”

    小唐助理悄悄地和他说:“是为了你,陆总对外说的是,给自家孩子收购的。可是,陆总没有孩子。对陆总来说,给你称得上是孩子的,只有一个你。”

    卓时听完,心里怦怦乱跳,有些高兴,又有些失望:他为什么总想当我爸爸啊?其实当哥哥……当情哥哥,我也不会拒绝呀。

    他正惆怅时,保镖敲门汇报:“卓时少爷,薛昱辰薛先生,想要来探病,您同意他上来吗?”

    卓时惊讶,一向和他没什么交集的薛昱辰,竟然会来见他。

    卓时这次被卓建安绑架,宋华嘉就是罪魁祸首。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卓时这几天一直都不敢和陆淮景提起宋华嘉,更不敢大张旗鼓地找陆淮景,替他向宋华嘉报仇。

    他摸了摸心口,有一点点的酸涩。

    其实,他知道为什么。

    他一直不敢开口问宋华嘉的现状,是因为他不敢让陆淮景在他和宋华嘉之间做选择。

    自古以来,兄弟和恋人的选择题,没人给出令人满意的答案。他害怕……他害怕陆淮景会选择兄弟,而放弃恋人。

    更何况,他并不是陆淮景的“恋人”,他只是一只“金丝雀”,一只无关紧要的“金丝雀”。

    作者有话要说:  卓时:“我就是个金丝雀,无关紧要的金丝雀!”

    陆淮景:“……小时宝,你这是想要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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