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投资教育04
“你心情不好吗？”她拿出手机，装作发语音一样。
刚才加了两个托管班工作人员的微信，之后又有其他培训机构的人发传单过来，赵晓晴一起加了联系方式。现在她拿出手机像是聊天，就一点也不突兀。
付雁总是冷静的：“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
之后她问起赵晓晴搜集信息的收获，赵晓晴就将话题转过去，不再谈论这点了。
校门口的学生逐渐变少，保安也问过赵晓晴来这个自称是提前看学校的人，对她在校门口漫无目的的游荡行为注目起来。
赵晓晴捂脸，有点尴尬离开。
走进公交车站后，回头看看发完传单离开的宣传人员，她又慢慢把手放下来。
夏季气温很高，傍晚微风，树叶在头顶簌簌作响，走进公交车站的工作人员和其他人混杂在一起，淹没在讨论夏季电费的声音之中。
一辆车来，一群人挤上去，赵晓晴往后退了一步。
好多人呀。
她又退了几步，看到其他人上车，让司机来接自己。
接下来几天，赵父说有个会议在外地召开，带着赵晓晴一起过去。
等到会议开完，回来赵父接了个电话，就对赵晓晴说：“顾氏资金链出问题了。”
说的时候，赵晓晴正在和赵母一起练习花鸟画，有段时间没画了，被赵母说了几声，这会听到赵父的话，手下一抖：“什么？”
赵父说到：“最近政策有变，顾氏的项目推进到一半还没做完，就被其他人放弃。现在新资金进不来，以前资金拿不出，顾氏现金困在里面了，股价也开始下跌。”他又摇头，“可惜我们时间有点赶，之前的准备还不够，加上主要经营的领域不同……”
赵晓晴添了几笔将污渍化为小雀，迅速放下笔走过去：“那我们投资在顾氏的资金会受到影响吗？”
赵父摇头说：“没事，只是不能完全吃下。”
赵晓晴微微松口气，松完气，又瞥一眼付雁。
付雁也点头：“不仅没事，还能收获一些利益。”
赵晓晴才完全放心笑出来。
之后因为忙着对付顾氏，赵晓晴被赵父带着又赶了一批会议，几乎每天都在悄悄争取友方和悄悄撬顾氏的墙角。
当赵父把其他人都拉过来，一起对顾氏落井下石的时候。赵晓晴也终于和顾氏技术部门的主管商议出了一个合适的利益，说服她带人一起集体离职。
“那么，以后合作愉快。”赵晓晴练习多次后，在咖啡厅里和主管达成一致，伸手过去。
主管握手：“合作愉快，赵小姐。”
一连二十几封辞职信递上去，人事部门和技术部门瞬间被打得措手不及。
同时，因为这段时间顾氏的负面消息，股东大会也在这时候召开。
赵晓晴身为股东自然是要去参加会议的。
离上一次到顾氏集团已经有两个月，赵晓晴这次进去，没有像上次一样气弱，直接带着助理哒哒哒从地板走过。
上次见过的前台还在那，赵晓晴路过的时候，她们神色不安地低下头，直接让赵晓晴进去了，才登记起来。
电梯是专用的，也没有多等。
赵晓晴下电梯后有人带着直接去会议室。
当她坐下的时候，隔壁的另一位股东笑吟吟和她打招呼：“赵小姐，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是原乡食品的李琴。”
这次顾氏的问题逐渐恶化，不少人都收到赵氏的橄榄枝，表示可以一起“团结互助”，争取利益，她也是其中一个。
更何况赵晓晴现在入驻赵氏，目测会接手赵氏的业务，这次针对顾氏的行动，赵晓晴似乎也插手其中。
李琴想，这个时候不接触，难道还等到赵晓晴站稳脚跟之后再接触吗？
她微笑伸手。
赵晓晴成为股东的时间不长，以前不爱参加会议，也长期缺席。当有人打招呼的时候，她慌乱了一下，然后才微笑握手：“请多关照，我是赵氏集团的赵晓晴。”
李琴之后闲谈起来，赵晓晴才回过神，反思自己是不是表现得有点冷淡，会不会显得不友好。她有点想问付雁，却没有理由和机会，等多聊了一会，才在和谐的氛围中的慢慢放松下来。
期间也有其他人加入谈话，有时候讨论顾氏或者其他赵晓晴知道的话题，她能插两句，有时是她不懂的话题，就微笑点头。
刚开始紧张得不得了，但是慢慢好像习惯了。
当人逐渐到齐，众人做会座位后，赵晓晴回想刚才的一段时光，还有点不真切的感觉。
“各位……”顾文澈的声音把她拉回来。
赵晓晴坐在股东位置，和其他人一起听顾文澈解释这次动荡不算什么，承诺未来会获得盈利，一起查看计划书。
“但是……”有人对顾文澈的说法提出质疑。
赵晓晴听了一会，也在一个人问完后，跟着提出了问题。
顾文澈看到她的时候自信的神色差点绷不住，但还是按捺下来，然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进行回答。
赵晓晴忽然就笑了。
她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顾文澈现在真是好讨厌她，好厌恶她，但是却也不得不应付，不得不对着她礼貌微笑着回答。
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还不错。
赵晓晴等到下一个人提问后，悄悄按住心口。
这种感觉，并没有不安。
最后，股东会议结束后，顾文澈并没有得到满意的回复，没有争取更多的支持，但是赵晓晴却获得了满意的体验。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上次的时候，顾文澈还在挣扎，还在气急败坏。
这一次，他就必须强颜欢笑，必须耐心答复，争取众人的谅解和支持。
赵晓晴和刚认识的一些人交换名片，和助理一起施施然离开。
“赵晓晴！”
临进去，顾文澈赶来，赵晓晴没有离开，开着电梯门问说：“什么事？”
顾文澈：“你一定要这样吗？叔叔最近也在针对我，是你生气后使小性子吗？”
他的目光中还蕴藏着怒火，赵晓晴想起电视剧里的一句“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不自觉笑笑，然后轻松说：“是呀。”
真是……一点都不会不安。
赵晓晴确认自己状态良好，毫不心虚。
“两个问题都是啊。”
之后顾文澈再说什么，放软态度或者让她不要后悔，赵晓晴都没往心里去。
她下楼后即将出去，上次的两个前台一起来说：“对不起。”她们弯腰下来，面色有些苍白，“之前我们不应该说您的坏话。”
赵晓晴摆摆手出门，表示无所谓：“我接受你们的道歉，也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对不认识的人恶言相向。”
她们又不认识自己，总归是有认识自己的人说过自己的坏话，所以她们才会跟着一起。
赵晓晴出门。
顾氏集团里，顾文澈开完会议被羞辱一番，追出去找赵晓晴又被羞辱一番，回到办公室就狠狠摔起文件。
人事主管悄悄往后退了几步，把做报告化为了发简讯，还拉上技术部门的小组长一起。
“叮咚——”
“叮咚——”
顾文澈摔砸完冷静下来，才去查看十几分钟前受到的讯息。
如果是好消息，比如谁投资金进来就好了。
他查看消息。
秘书转人事主管的消息，说大批员工离职，可能会影响部门运转，且现在紧急招人进来可能只是亡羊补牢，要不要去试图挽回一下。
秘书转技术部门小组长的消息，说大批核心员工离职，程序开发受到很大影响，而且还要小心那些人私底下把核心信息出卖给其他公司。
“啪！”
顾文澈瞬间摔了手机，一下就想到最近被针对。
是谁——
“发律师函！给离职员工全部发律师函！”他咬牙切齿，“出卖公司信息的人全部给我起诉，我看谁还落井下石——不，直接离职的也给我起诉，表示他们给公司造成了巨大损失！”气疯之后，顾文澈直接让法务部门准备。
秘书收到直接进攻的指令都愣了一下。
赵晓晴离开顾氏集团后，付雁看完顾文澈的笑话才回来，告诉她：“顾文澈说要起诉离职的员工，以免核心信息外漏。”
赵晓晴大笑：“泄露给自家公司，算泄露吗？”
竞业禁止协议，是禁止离职员工去同行业其他公司工作，不是禁止谁在离职之后回到原本的公司。
赵晓晴回头看顾氏集团，笑得还是很开心。
这种大笑，不淑女，但其实也不赖。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