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季月:“江锦,上面要我接近他,是想从他嘴里得知一些你们之间合作的消息。那天在酒吧,你也知道的,我的任务失败了。我们睡过之后,他就对我没兴趣了,现在估计已经不记得我了。”
周明丰:“就这样?继续说,你们是怎么得知江锦跟我们的事?”
季月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我只是完成上面给我的任务。我仅仅只知道,你们在谈一笔走私生意。”
周明丰:“你是以什么身份接近他的?”
季月:“酒店的服务生。”
周明丰:“我这里,还有哪些是你们的人?”
季月摇摇头:“不知道。”
常年混迹于灰色地带,周明丰的面相狠戾,与他对话时季月难免心生怕意,一直掐住胳膊按耐情绪。
周明丰刚想开口继续问,口袋里的手机来电铃声不适宜地响起。
他低头一看,居然是江锦。
犹豫了片刻,周明丰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江老板。”
“小周老板,在忙吗。”
他看了看面前这两个人,幽幽道:“不忙,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问问路线和人手安排的怎么样了,现在可是什么都准备好了。”
周明丰咬牙切齿道:“这些很快就可以安排好,可是我这里出了点麻烦。”
“噢?什么麻烦?”
周明丰心里掂量着,不知道该不该讲。
电话里没了声音。
“小周老板?”
电话那头继续问:“小周老板?”
周明丰沉下心,还是打算将发生的事情告诉江锦。
“我在,说起来还跟你有关系”
周明丰简略的说明了目前的情况,听完后,厉成殷先是诧异了一番,表示如果不是他提起来,他都快忘了有这么一个人,随后厉成殷心生怒意,失望道:
“小周老板记不记得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万无一失?这就是你说的让我放心?我们的合作现在就停止吧,还是要多谢你告知我,保不齐哪天我就进了局子。”
周明丰急忙道:“先别急!江老板,出现这些意外我向你道歉。请给我两天时间,等处理好我这边的事,我们的合作还是可以继续。”
“那我等着小周老板的好消息。”
语毕,电话立马被挂断。
厉成殷放下手机趴在桌子上,手搓揉着胸口,这里已经疼痛难耐,他只要想到季月,想到她可能被这些人如何对待,心口便钝钝作痛,压抑的喘不过气。
她给了他一个惊喜。
这是他没想到的。
原来季月没有供出所有事情,相反他猜测,是季月主动出现故意被他们抓到,为的只是让他们不怀疑到自己身上。
这个案子,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弃了。
她已经赌上了一切,他不会让她输,当然,人他也要,而且是完好无损的。
小月他的小月。
一种冰凉的液体滑过脸颊,厉成殷感到陌生,他用手轻轻擦过,指尖湿润了。
“小月。”
陆止行一直等候在门外,他们在屋内的时间太长,他便在这附近随便走走。
等候间,厉成殷给他发了一则短信,当他看到时,忽然瞳孔放大,惊讶无比。
他赶回关押季月的房间门口,不过十分钟,门打开了。
周明丰一身戾气走出来,看到了陆止行,只说了一句:“问不出什么来了,先做掉一个。”
陆止行眉头紧缩:“谁?”
周明丰撇撇嘴:“那个女人吧,她留下没什么用。”
陆止行咽了咽口水,冷静道:“等等,先别急,我可以试试。”
周明丰十分不耐烦:“别白费功夫,做掉一个人,那个男人立马就开口了。”
对他的话,陆止行不为所动,只是看向里面,然后不自觉地走了进去。
季月看到陆止行时心里咯咚一声,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也仅仅只持续了几秒,她很快反应过来,陆止行说不定是来帮助她的。
她听到了的,他们打算杀了自己。
陆止行慢慢走到季月面前,随后蹲了下来,抬起她的下巴。
阿明似笑非笑道:“怎么?你还看上了。”
陆止行低垂的目光一亮,扬起嘴角:“对,我就是看上了。”
阿明嘿嘿一笑:“说实话,我也是,小周老板让我做掉她,我倒是觉得可以先给我们玩几天,这么美的人儿,不能白白浪费了”
季月脸色煞白,终于低低的抱头哭泣起来。
陆止行目光闪烁,微微皱眉:“这个人我要带走,你们别想了。”
阿明的脸渐渐僵硬:“你说什么?”
陆止行:“这个女人,我看上了。”
阿明:“想独吞,你凭什么,人在我这里,轮不到你来做主。”
陆止行冷冷道:“我不介意把你这段时间的风流趣事说给周老板听。你别太得意忘形,事到如今,你的问题最大。眼看就要发货了,谁知你老婆那里出了纰漏居然能让警察摸进了。周老板对你不满不是一两天了,我要一个女人,你能拿我怎么样?”
周明丰在外面喊他:“陆止行!”
陆止行恍若未闻,静静看着阿明的脸色垮下来。
阿明确实说不出话,这个陆止行现在也算是周老板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周老板还要依仗他,他要一个人,自己确实不能阻止他。
“陆止行,你在干嘛?”
喊了没反应,周明丰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站在这里,不知争论些什么。
陆止行指了指地上的女人。
“我看上她了,人我要带走。”
周明丰皱眉:“这他妈是个条子!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我给你找。”
陆止行迟疑片刻,坚持道:“我就喜欢这种,你找的那些女人都太骚了。”
他说的太对了,阿明的目光一直打量着季月。
不知为什么,看着她的脸,阿明只要一想到自己在上她,就会无比兴奋,比磕了药还舒服,因为有种强奸幼女的感觉
僵持间,陆止行不愿让步,周明丰感到无比头痛。他目光一抹阿明,这人也一直盯着地上的女人,就差口水没流下来。他不否认,这是个不可多见的极品,可他现在压根没那心。
他厌恶道:“你们都他妈没见过女人么?”
阿明双手抱胸,故作阔达道:“既然周先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这两个人都先留在我这里,等他来了再说,毕竟处理掉一个人不是小事。”
周明丰冷笑一声,轻瞥了一眼阿明,眼里嫌弃的意味毫不掩饰,他不愿再跟阿明多费口舌之争,随后转身离开。
“行了陆止行,走,我们还要去找江锦。”
陆止行一动不动,显然不打算作罢。
陆止行:“这个女人我带走了。”他蹲下身,拦腰抱起了季月。
季月惊呼一声,浑身发抖。
鼻息间都是陌生的香水味,她不习惯被人这样抱着,可是面前这人极有可能是来救自己的,她心底雀跃又紧张,不自觉地环住陆止行的脖子,双臂缩紧。
阿明喊住他:“陆止行,你他妈的要反了?”
周明丰一转身,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叹了口气,妥协了:“随你。”
阿明:“”
克里什那静静在一旁看着季月被带走,他实在没有力气再去多嘴,身体的疼痛使他自顾不暇,胸前伤口发炎,他冷得发抖却浑身冒汗,发白的嘴唇不停打颤,眼睛快要合拢了。
三人打算回别墅,季月被粗鲁的丢到后排,周明丰坐在副驾驶,忽然回过头目光悠悠的瞟了一眼她,季月察觉到后连忙低下头。
周明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自从出来后,陆止行没有理会季月,甚至看都没看一眼,仿佛刚才那个死活也要带走她的人不是自己。周明丰知道陆止行在这方面一向很闷骚,指不定拖回房间后怎么发狂。
样貌虽好,可是却不对他的胃口。
周明丰:“你该感谢他,让你在死之前还能快活几天。”
季月将脸撇向窗外,对他的嘲讽不予理会。
周明丰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对陆止行正色道:“速战速决,玩玩就行了,人不能留。”
听到这话,季月将自己的肩膀抱的更紧。
他们现在要去哪儿?
自己真的会死吗。
季月眼神黯淡,泪水早已干涸,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座别墅不在市区,甚至有点偏僻,两人远远看见别墅门口站着几个人,身旁还有两辆车,显然也是刚到不久。
陆止行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季月,心里冷笑,来得真是时候。
毛子大老远就看到了周明丰的车,正不停挥着手。
陆止行踩下刹车,毛子连忙走到副驾驶窗户旁,贴着周明丰的耳朵小声道:“江老板说要见你,这电话也没打,直接上门了”
周明丰摆摆手,表示理解的点点头,随后跟陆止行一前一后地下车。
厉成殷勾唇笑:“小周老板,我实在是不放心,想来看看你们抓的人。”
周明丰:“两个人都是阿明那抓到的,不在我这里,不过正巧,有个我带来了。”
厉成殷心里倒抽一口凉气,表面却十分淡定,“哪个?”
周明丰:“那个女人。”
厉成殷眉眼慵懒的噢了一声,显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明丰知道厉成殷在意什么,打着哈哈道:“江老板别心急,那个男的我们留着还有用处。难不成你还害怕了?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是在日喀则,放松点。”
厉成殷扶着额头轻蹙眉:“行吧行吧,我相信你,那女人呢?”
陆止行笑了笑,随后转身打开车门,弯腰钻进车内将季月拖了出来,靠近季月时,陆止行冷着脸小声说:“别出岔子。”
季月惊魂未定,还未听清便被拽了出去。
当她站在厉成殷面前时,才听清了方才陆止行说的话,别出岔子可是这叫她怎么冷静。
当对上他那双眼,她的泪水瞬间就决堤了,衬得更加狼狈。
就算是当初出车祸那次,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季月,毫无生气,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她的脸和双眼红肿得夸张,嘴角和脸颊都有血栓的痕迹,浑身像是糊了一层油漆,这一瞬间,厉成殷悄悄地捏紧拳头,上下牙槽也咬得青筋暴起,眼眶也已经微微泛红。
不行,他要忍。
就当是为了小月。
他发誓,日后一定会百倍千倍地报复伤害她的人。
不知怎么的,季月突然大哭起来,在场的人也只当她是害怕了,这下更加不把她放在眼里。
也许这就是个警方随便挑选的安插在江锦身边的线人,根本不是什么警察,看着也不像。
周明丰:“江老板,是这个人吧。”
厉成殷随意地点点头:“对,是她。”
这女人哭得心烦,周明丰皱起眉头吩咐毛子将人带到地下室,想了想补充一句:“快去快回。”
毛子眼骨碌一转,哪能不知道周明丰的意思,老板把人带回来肯定有他的意思,这别墅是周明丰的私人住宅,抓回来的警方的人还从来没带回来过。
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不知道老板尝过味道后能不能让他们分一杯羹。
“江老板。”回过头,周明丰对着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笑道:“我们进去说。”
几人踏进了周明丰的私人别墅,这已经是厉成殷几次来这里了,进了铝铸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座假山,两侧都有石板路,前院还栽种着许多银杏树,还有两颗特别高大的榕树。
乍一看,这里叠山理水,富有诗情画意,这样一座园林式别墅,不得不说,周明丰的品味独特也是受了周国全的影响。
走进了客厅,整个装修风格也采用的复古风,都是红木家具,墙壁上摆着许多名画,有真有假,但即使是赝品也价值不菲,室内随处可见的绿植和藏品每一样都价值不菲,甚至有厉成殷许多年前在拍卖会上看到过的青白釉水月观音菩萨像,他印象深刻,不知眼前的是真是假。
以前每次来,厉成殷都会细细打量这些藏品,经常一盯着就会出神,算是非常时期偷来的一点闲情逸致。
周明丰将他带去了书房,并吩咐人斟茶。
“信阳毛尖。”周明丰道。
茶是好茶,但此刻厉成殷毫无心情,敷衍的抿了一口。
见他情绪低沉,周明丰严肃道:“我知道江老板在考虑什么,我向你保证,这次事故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行动,你千里迢迢跑来,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吧,只是眼下,确实要再等一等,我们内部出了点问题,难免打草惊蛇,所以需要重新打算。”
厉成殷挑眉:“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等,等你把剩下的内鬼揪出来,再重新商量?有一个也就算了,万一有两个三个的,我等不起。当初付了你定金,我们也签了合同,出了这种事,最大的责任在哪方,不用多说了,我要求三倍赔偿违约金,我浪费了这么长时间跟你在这耗,现在还要我等,小周老板,你们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有点说不过去了”
周明丰笑笑:“江老板说的是,所以这不是,我也想问问你的意思。”
厉成殷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道:“你们办事很快,一天下来,足够你们审问那个警察了,警方不是傻子,他们不会什么事都告诉一个线人,继续问也是浪费时间。我的意见是,最危险的往往是最安全的,现在警方那边估计也乱了阵脚,毕竟他们安插的人被发现了,以为我们不敢再轻举妄动,自然防范就少了,所以我倒是觉得,可以立马出发。”
周明丰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的故事,他不敢置信道:“立马出发?这”
陆止行在一旁淡淡附和:“江老板说的在理,我们还要审问那个男人,耽搁起来,情况只会越来越复杂,我们现在行动,警方那边也措手不及。”
周明丰沉默了,低着头细细的盘算起来。不是没这个可能,只是风险确实太大了,谁也承担不起。
“我们需要好好想想,况且也不是我能说了算,我还得问问我爸的意思。”
趁着间隙,厉成殷飞速看了一眼陆止行,陆止行会意,几乎不可闻的点点头,
陆止行:“这也是有条件的,江老板。”
周明丰疑惑:“什么?”
厉成殷扬起嘴角:“请讲。”
陆止行:“如果你一定要尽快出发,那我们的合同上也要重新拟定价格。”
厉成殷不悦道:“什么意思?主要责任在你们,却反过来跟我谈条件,我没讲价就不错了,还想抬高价格?”
陆止行淡淡道:“江老板,形势比什么都强。”
周明丰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这是他没想到的。
江锦跟他们的合作,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如果这一单成功了,抵得上他们过去一年的收入,现在还能继续涨价
沉默片刻,周明丰决定道:“我马上跟我爸商量。”
厉成殷故作为难:“涨价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还要我等多久。”
周明丰会心一笑:“我爸做起决定来一向果断。”
厉成殷:“我突然想问一个问题,通常运货的时候,周老板会一起吗?”
周明丰:“基本上会,我们只负责境内这一段路,出了境就是老外负责了,都是可信的人,放心吧江老板。”
厉成殷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个地下室的环境极好,空间很大很空旷,四周都挂着灯笼状的壁灯,整体装修与楼上的房间无异,只是门很小。越是这样,季月越觉得诡异。
当毛子把她扔进这里后,她就近找了个角落蹲着,害怕又期待着那扇大门打开。
不知过了多久,地下室的门打开了,一听到动静后正昏昏欲睡的季月立马惊醒,站了起来,看见来人她松了口气。
是陆止行,至少不会打她的人。
季月警惕的看向他,有些手足无措。
陆止行一身酒气,脸颊两坨红晕。
他们喝酒了吗?
在这里没有钟表和手机,她只能发着呆数数,竟不知道距离她进来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
陆止行慢慢的靠近季月,随后面无表情的拦腰抱起她。
察觉到男人下一秒的动作后,季月内心掀起一阵恐慌,但此时她已经悬空,只能疯狂扭动身体挣脱束缚,“你干嘛!你快放开我!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她的脸紧紧靠着陆止行的颈脖,又闻到了这股香水味,季月蹙眉,她不习惯男人喷香水,除了厉成殷,他的身体有股淡淡的檀香味,他穿的衣、睡的床都会沾染上,就连之前与他同眠时的自己身上也会有,不过现在早已消散。
虽然喝了酒上脸,但陆止行的一双眸子十分清醒。
他小声道:“闭嘴,再嚷嚷就把你扔给他们。”
此话一出,怀里的女人突然不动了,陆止行笑了笑。
抱着个人走路总一晃一晃的,来到了一楼楼梯处,两人撞见了毛子和两个跟在他身后的人。
谈话结束后,周明丰留了厉成殷吃饭,厉成殷离开后,这三个人则留下来收拾饭桌,这会儿正准备走。
毛子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同其他两人狗腿笑道:“玩得开心啊哥!”
他边说边盯着季月笑,毫不避讳陆止行,一口黄的发黑的牙齿和太过□□的眼神都让季月感到恶寒。
陆止行顿了顿,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了。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女人那双腿就这么晃啊晃,像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的头发也随着上楼梯的步伐晃动毛子吞了把口水。
“妈的,便宜陆止行了。”毛子低声道。
旁边一人摸索着下巴道:“欸,哥,我怎么感觉他那方面不行呢?”
另一人附和道:“对对,我也这么感觉。”
两人话里又带着些许兴奋。
毛子用力拍了下两人的后脑勺:“看把你们急的!那也得老子睡了才轮得到你们!”
陆止行的房间在二楼,周明丰的房间就在他隔壁,还有有两名保镖住在三楼。
用完饭后,诺大的别墅显得空无一人,每一次的脚步声都隐隐传来回响。
季月有些冷,一直缩着脖子,下一秒便被摔在了床上。
陆止行淡漠着脸,脱下了厚重的袄子,双手撑在季月身体两侧,慢慢附身而下。
看着男人越靠越近的脸,季月急得不停捶打他。
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不会伤害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