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长歌行】长乐未央
【cp】李长歌李乐嫣
【排雷】三无产品，ooc属于我。
【起因】每次两个女性角色撕起来，就忍不住把她们凑成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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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的永安公主李乐嫣要嫁人了，是一个离异带娃的老男人。
按照坊间的传闻，这位驸马是比武招亲那天，嗖的一声出现在擂台上的。当时宫里的太监宫女都看到了，那个人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脸上身上脏的哟像刚从烂泥堆里爬出来。
“这，公主能乐意？”
“你还别说，等到最后一柱香燃尽，还没有人来挑战那个邋里邋遢的老男人，公主一下就哭成了泪人。”
“真是作孽啊，咱们公主怎么就要嫁给这种人了！”说话的人故作唉声叹气，悄悄抬眼瞥着一侧高大清俊的男子，见他依旧冷着脸，只好开口问道：“你说是吧，皓都？”
你说这人当时都冲出去了，怎么最后又眼睁睁看着香燃尽，失魂落魄地走了。
难道是被公主那一巴掌打碎了“芳心”？
“公主的事情轮不到我们来说。”皓都何曾不想今日大婚时为她却扇的人是自己，但他分明看到，当李长歌冲上擂台时，乐嫣眼里一瞬间绽出的光。
他想过上擂台，但乐嫣一眨不眨地盯着李长歌，手攥成拳头，一旦擂台上的人稍微有那么一点受伤，脸便吓得煞白。
她的喜忧，她的心神全在李长歌身上。
哪怕自己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也未曾分走一丝目光。
“那你就忍心看着这么如花似玉的公主嫁给一个老男人？还是有个孩子的老男人？！都说继母难当，陛下竟也同意了。”锦衣公子咋咋呼呼，仿佛比当事人还要着急。
啪地一声把佩剑重重放到桌上，皓都压着怒火回道：“陛下金口玉言，至于公主…我相信李…十四会对她好的。”
“你相信，你相信抵个屁用！那人无官无爵，是从草原上来的，谁知道是不是莽汉一个！你又不是没看见那天他是怎么打败涉尔的，就那拳头，那力度…乐嫣公主哪能受得了他一拳？”
“她不会伤害乐嫣的。”
“他赢了比赛就是对公主最大的伤害！你看他的样子，没准就是有备而来，意图不轨！”
锦衣公子咋咋呼呼，越说越离谱。
皓都不想再听下去，拿起桌上的佩剑干脆利落地离开，徒留锦衣公子一人在那嘟囔着什么怜啊，爱啊的。
清风拂在脸上，皓都独自走在长安的街上。他忍不住想，李长歌与乐嫣的父亲有灭门之仇，她这次回来会不会是又想借助乐嫣报仇？虽然李长歌当时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当初…大唐郡主的样子，可面见天子的时候不可能还是如此，陛下既认出她，为何又同意让乐嫣与她成婚…
她们俩都是女子。
“我听说是公主特意求了皇上，把驸马府建在公主府旁边。”
耳边传来吵嚷的声音，皓都抬起头，对面是早就兴建好等着乐嫣嫁人后便可入住的公主府。
是了，乐嫣是愿意的。
他又有什么资格置喙。
“皓都？”
粉衣的少女娇娇小小一个，挽着旁边的男子，眉开眼笑。
“公主。”皓都压制住内心的情感，恭敬地垂下眼睑，又转向锦衣男子，举手作揖道：“十四郎。”
小公主抬头朝旁边的青衣男子看去，得到肯定后，两颊升起薄红。
乐嫣和李长歌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让皓都本就苦闷的心越发不堪重负，“若是无事，臣先告退了。”
“皓都。”李长歌喊住了他，说道：“我与你说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吗？乐嫣也希望…”
“皓都区区一金吾卫无不值得公主如此厚爱。”握着剑的骨节发白，他想起李长歌在赐婚圣旨宣布当夜来找他说的话—[乐嫣把你视为兄长，不愿伤你，待我们婚后，她便会向陛下请旨让杜大人将你的名字加入族谱，从此以后你便是杜大人嫡子。]
用乐嫣的愧疚换来光明正大的身份，所谓光明的前程？
然后永远地成为“兄长”。
他做不到。
皓都深吸一口气，说道：“明日，臣便要奉命前往幽州镇守，在此……在此先祝公主与驸马永结同心，平安康乐。”
“皓都…”听着这话，小公主的眼霎时就红了，还来不及说什么，高俊的男子已大步离去，消失在人群之中。乐嫣抓住李长歌的袖子无措而惶恐，“他不愿意，长歌，他为什么…不愿意？我以为他也喜欢我的…”
李长歌掩住眸中闪过的情绪，两手扶在小公主的肩上，叹息一口气，安慰道：“乐嫣，乐嫣。你先不要着急，万事有我呢。”
“他是不是觉得万一你假死后，我就成了寡妇，所以他不愿意娶一个寡妇？”
“乐嫣。”长歌的语气变得严肃，“你是大唐的公主，是叔父的掌上明珠，我决不允许你有这样自轻自贱的想法。他不愿意是他没眼光，大不了我就永远留在长安陪着你。”
永远留在长安，留在你的身边。
再也不离开了。
乐嫣不知长歌心中所想，只感动地扑在长歌怀里，呜呜咽咽地小声抽泣：“长歌，你真好。只是这样，你不就再也回不到草原，囡囡也就见不到她的阿耶了。”
揉了揉乐嫣的头，长歌声音温柔，似是玩笑：“那以后，你来做囡囡的阿娘，我做她的阿耶，好么？”
“为什么不是我来做囡囡的阿耶？”乐嫣从长歌怀里抬起头，眼角还有微红。
像一只小白兔。
长歌笑着打趣，声音渐远，两人慢慢消失在街道尾。
她将乐嫣送回宫内，一进府邸，便见异域男子坐在大堂，一手举着酒杯，问道：“情敌送走了？”
长歌瞥了隼一眼，“你很闲吗？”
“好个过河拆桥，你就不怕我把事情都告诉你的小公主？”
“乐嫣不会信你。”李长歌很笃定，眉眼也柔和下来。
她们自小一起长大，哪怕是皓都亲自来对峙，乐嫣也只会相信自己。
隼打了个寒颤，他见过李长歌杀人，算计人，就是没见过现在这副柔情似水的样子。他算是明白了，李长歌回来真的是为了李乐嫣，而不是所谓的报复。
“最后一个问题！”主人皱眉要赶客，隼把酒杯放回桌上，连忙把疑惑了许久的问题说出来，“你叔父怎么会同意你娶她女儿？”
她们都是女子，还是堂姐妹。
“你该走了。”李长歌没有回答隼的问题。
不止李世民认出了李长歌，所有人过去见过她的老臣都以为她是要来报复，借李乐嫣报复。朝臣想反正都是女子有什么关系？不如暂时牺牲乐嫣，看看李长歌要玩什么把戏。
大唐与皇位更重要，但李世民对李长歌有愧疚。朝臣说的在理，他在私心里也希望能以此保住李长歌的性命，起码暂时不用被迫处死她。
李长歌很清楚他们的想法，这是她计划时就考虑到的，但真的如此，她又恼怒每个人都不在乎乐嫣。
如果自己真的是要报复，以后乐嫣该如何自处？
——
七月初三，是难得的良辰吉日，大唐新城公主李乐嫣下嫁给了百姓口中离异带娃的老男人李十四。
满城红灯银花，老百姓们就算可怜公主，也不耽搁趁此机会饱食一顿，毕竟这驸马爷豪爽大摆筵席三日，谁也不能与美味佳肴过不去呐。吃人嘴短，没多久风向就变成新城公主好福气，驸马爷好福（kuo）气。
皇城内，皇帝与几个大臣心事重重，见李世民看着新城公主幼时的玩具叹气，大臣忍不住扶额劝解，“陛下，这只是演戏。”
“探子都被拦住了，你说长歌这孩子不会做傻事吧？”
“陛下放心，李长歌虽有异心，但绝不会伤害新城公主。”
所有人都把这当成了李长歌的诡计，就连新城公主本人虽未称之为诡计，却也只当做是长歌的缓兵之计。
以至于李长歌望向拿着扇子笑得不能自己的李乐嫣，也深深叹了一口气。
合卺酒让这位公主脸上飞起了红霞，在长歌面前也更加无所顾忌。
还没等长歌说什么，一个小团子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揉着眼睛，“阿娘，你们怎么还没好，我好困啊。”
“未央？你怎么躲在这？奶娘呢？”长歌对女儿向来严厉，这个时候是她定下的休息时间。
坏了！未央眨眨眼，一咕噜翻身进了绵软的被窝。收到求救眼神的乐嫣扯过长歌的手，指着窗外喊道：“长歌，你看外面的月亮！”
“不要想蒙混过关。”
“囡囡叫的是阿娘，我当然要帮着她。”
这一句话瞬间让李长歌没了脾气，即使她知道乐嫣只是单纯想帮未央避免这次责骂，“院中有个花厅，很适合赏月。”
“我也要去！”装作不在的未央耐不住，自己掀开了被子，跑到两个大人身边，一只手抓一个，左右看看，笑得像只小狐狸，“阿耶，阿娘，我也要去~”。
赏月赏花怎么能少了美食，而在乐嫣可怜巴巴的眼神里，长歌又让人给她拿来了西域的果酒。
“长歌你真好，那合卺酒太苦了，还是果酒好喝!”
“你少喝些，别醉了。”
“新婚之夜不就是要不醉不归嘛~”
月光洒落在地上，花房内乐嫣醉醺醺地靠在长歌肩上，低头看向长歌怀里熟睡的小女孩，忽而问道：“长歌，你为什么给囡囡起名未央啊？”
“长乐未央。”长歌握着乐嫣的手，眼神缱绻，“我希望我们一家人能长久欢乐，永不结束。”
可惜回答她这句告白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长歌无奈地笑了笑，前路漫漫呐。
她取下乐嫣头上的缨，轻声说道，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