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身娇体软
话一出口,子辰和织羽皆是不约而同地黑了脸。
织羽甚是想要上手,狠狠给自己两个清脆结实的大比斗。怪不得民间一直流传着那句玩笑话:末世先杀圣母。只有自己不自觉地当了那个‘圣母’,才知方才的行径有多可笑。
“滚!谁都可以留在宫里,唯独叫雪烟的不行。”子辰冷冷喝道。
雪烟一脸震惊,我见犹怜地滑落两行清泪:“为何,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我说不行便是不行,无需其他理由。”
“可是”雪烟不死心地想要争辩,却被子辰恶狠狠地开口制止:“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叶澜,把人拎出去。”
“太子,天色已幕,当真要让一个姑娘流落在外吗?”叶澜于心不忍地劝道。
子辰脸色黑如锅底,不耐地上手掀翻杯盏:“既然如此心疼,不如就让她宿到你的府中去吧,退下。”
“太子!不是”叶澜悔不当初,却也知晓子辰说一不二的脾气。他胆战心惊地将人带回府中,刚一进门,就被迎面而来的绣儿扑了个满怀。
“叶郎,你回来啦。”她面带娇羞地钻入叶澜怀里,刚一抬眼,就被眼前的雪烟吓得神情一窒。
“她是谁!?”绣儿厉声问道,面上不复彼时的温柔。
叶澜战战兢兢地将人松开,压根不敢往身后看上一眼。
“这是雪烟姑娘,是太子今日从山上救回来的。”
“那你带她回来作甚?太子把她赏给你了?”绣儿的眸色越发黑沉,她的性格向来刚烈,眼里更是容不得半点沙子。
眼前的雪烟娇媚可人,皮肤吹弹可破,特别是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更是将绣儿直接比了下去。绣儿穿惯了利落裤装,与偏翩翩裙裾的雪烟相较,确是少了几分韵味。
叶澜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好声好气地劝道:“太子不喜宫中住着旁的女子,才会让我将她带回府里。”
“不可能吧。”绣儿直接拆穿了他的谎话。“当初我也曾在宫中借住多时,太子非但没有表现不满,更是以礼相待,极为客气。况且,他在宫外也有许多府邸,何至让你把人带回家来。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对这姑娘上了心,才会让太子将她赏赐与你。”
平日的绣儿粗枝大叶,可只要遇见叶澜的事,总能提高几分心智,将一切分析得头头是道。
叶澜辩驳不得,却又不敢违抗子辰的命令。他回头看了雪烟一眼,眼神交汇间,突生一股怪异的感觉,令他生出几分莫名悸动。
“你还看。”见他盯着雪烟不放,绣儿怒从心头,狠狠打断了他。叶澜这才回过神来,不适地晃了晃脑袋。
“别生气了,这是太子下达的命令,着实违抗不得。况且,你看她那身娇体软的模样,若是流落在外,定是要遇到危险的。”叶澜朝着绣儿宽慰道。
绣儿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气又被叶澜生生激起几分,怒不可遏地嘶吼起来:“你怎知她身娇体软?你亲自试过?倒是我这皮糙肉厚的才该出去,省得碍了叶公子的眼。”
她径直跃上墙头,连门也不愿走,直接驾着轻功就朝远处飞去。
叶澜转身要追,却被雪烟轻轻勾住衣角:“都怪我,为何无论走到哪里,人们都不待见我,还给公子惹了这般麻烦,都是雪烟的不是。”她的眼中滑落两颗珠圆清泪,径直打在叶澜绷紧的手背上。
全身似有千万只蚁虫肆意攀爬,叶澜避开雪烟的视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何他会对这女子有着这般大的反应,自己心里分明只有绣儿。
“姑娘还是先随下人回客房歇息吧,我还有事要忙。”隔着袖管,叶澜将雪烟的手径直推开,扭头便朝门外走去。
几经耽搁,绣儿早就跑得没了影,叶澜后怕地四处张望,心底满是无措彷徨。同他在一起后,绣儿早就金盆洗手,直接脱离了曾经的组织。她已断了自己的退路,只有叶澜,才是她唯一的倚靠。
叶澜心慌难耐,忍不住地自责起来。他究竟是怎么了,先是无端替那女子说话,惹怒太子。紧接着又在绣儿面前胡乱夸口,害得她负气出走。雪烟如何又与他何干?他担心的只有绣儿。
叶澜一步也不敢停下,来到他们初相识的地方。那是一座高塔的塔顶,刚到塔下,便闻上方传来压抑的哭声,飘忽在夜空中,倒是有些渗人。
他御气冲上顶端,一把就将背身而坐的绣儿紧紧搂入怀中。
“臭丫头,还学会离家出走了,可知我有多担心。”用着最凶的语气,听在耳中却是最温柔的情话。
绣儿挣扎着脱离,一拳拳地挥上叶澜心口。
“姑奶奶,再打就内伤了,你又不是不知自己手劲有多大。”叶澜笑着握住她的拳。
绣儿一脸泪痕,听到他的话后哭得更凶了:“是,我粗鲁,不如你带回的姑娘娇软。”
“怎么,吃醋了?”叶澜一下没忍住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明日我便禀明太子,将她送回宫去,否则这夜夜都要闹个离家出走,我可吃不消。”
“谁吃醋了!我就是恼你那眼神,像是粘在了那姑娘身上,你说,她真就那么好看?”
“粘在她身上?”叶澜不禁回想。他确是有些莫名地被那姑娘吸引,连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若是你不放心,今夜便宿在我的房中,待到明日我们一同将那姑娘送回宫去。有你在,太子定是不会为难我的。”
绣儿羞红了脸,嗔怒地朝着叶澜轻唾一口:“谁要宿在你房中,不要脸。”
二人这才冰释前嫌,并肩回到府中。
第二天一早,子辰就在殿外见着满脸尴尬的叶澜。他的身后跟着怒气冲冲的绣儿和满脸含笑的雪烟,无论怎么看都带着一股莫名的不和谐。
“这是?”子辰心里早已猜到几分,却还是明知故问地挑眉。
叶澜娓娓屈下单膝,将手中的白纸递至子辰眼前:“绣儿近日身子不适,还望太子收回成命,将雪烟姑娘安排至别处。这是御医所开出的药方。”
子辰单手接过,看上两眼,又再将其递回。
“那便还是让她住回宫里吧。”
“谢太子。”
最终,雪烟还是被安排到了昨日的住处。离开前,子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往那处多派了几名侍卫。
“你便安心住着,待到想起家住何处,我再送你回去。”
“多谢太子。”雪烟双颊透着粉嫩,望向子辰的眼里满是光彩。
不出几日,她便得到了下人及侍卫们的一致青睐,大家似乎都很喜欢雪烟,日日将她围作一团,神色间满是倾慕。雪烟有着一种忧郁的美,不似织羽的明媚,反倒让人生出几分怜惜。
男子总是带着满腔热血,期望以保护弱小,来体现自己的巍巍雄风。雪烟的柔弱恰是满足了他们的虚荣,日日娇滴滴地轻声细语,不吝求助,再以虚浮的语气大肆称赞,将人夸得辨不清东南西北。
搬箱子时搭把手,放纸鸢时牵个线,她总能恰到好处地抓到重点,一脸真诚地把人哄得飘飘欲仙。
“哥哥,你真厉害,这般沉的箱子也能轻易扛起,真是帮了雪烟大忙。”
“侍卫哥哥的风筝放得真好,为何能跑得这般快,真叫雪烟好生羡慕。”
“多谢哥哥替我系上袖扣,哥哥可真是温柔。”
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从她口中说出,便如阳春三月的和熙春风般,让人心生暖意。雪烟安安静静地住在那处,不曾离开,更是不曾主动寻过子辰。
故而待到织羽来时,子辰甚是忘了雪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