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个妖精
“啊?”织羽顿时石化。“可是你这么年轻,不应该是他的姐姐吗?”
帝后听罢噗呲一笑,完全没有半分架子。
“小姑娘嘴真甜,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有有!”织羽赶忙接道。
正想拉着帝后离开,便听繁重的脚步已在身后停下,他们娓娓躬身,单膝跪地地朝着帝后恭敬作揖。
“参见帝后。”
“起来吧,这么大的阵仗是要作甚?”帝后表情微敛,显是带着被打扰的不虞。
暗卫们早就吓得不敢动弹,只能求助般地向身后张望。
“姑母。”帝姬的娇嗔适时响起,夹得织羽不禁有些汗颜。她仪态端庄地走向帝后,亲密地将手挽上。
“都怪汐儿不好,没有及时抓住逃犯,扰了姑母兴致。”
“逃犯?”帝后这才抬眼看了看织羽。“不会是指这个小姑娘吧?”
“正是。”帝姬赶忙开口:“近日银虎中毒之事,便是她一人所为。现又从狱中逃出,还将司讯阁的狱吏全都伤了个遍。”
“不是,事实不是这样的,我有证据。”见其诬陷,织羽只能见缝插针地替自己辩解。
帝后沉默片刻,并未选择盲从,而是继续问道:“可是有误会?小姑娘看起来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又怎会做出如此之事,可有查清楚了?”
帝姬不悦地撅起小嘴:“自是查清楚了,近日哥哥这般忙碌,便是拜她所赐,姑母你怎还偏帮着她说话。”
见她有些不高兴了,帝后这才摆了摆手。
“不是姑母偏帮,而是凡事都要讲求证据,这事还是问过辰儿为好。”
“行,那等哥哥回来,我便将她送去哥哥面前,让他来做评断。另外还有件事想要劳烦姑母。”帝姬面有难色地支吾道。
“影虎族的公主得知影虎之事,一时忧心,便独自回来了。现下哥哥不在,我又同她生着些嫌隙,不知姑母可否替我去接待一番。”
帝后微微叹了口气。
“行,那我便替你去吧。只是你也长大了,虽说前些年在外吃了些苦,可现在已是帝姬,不能再那般任性了。”
“是,汐儿一定听话。”帝姬温顺地福了福身。
直至送走帝后,她才恢复阴鸷,狠狠甩了织羽一个巴掌。
“还敢耍花样?我自有对付你的方法,就算是搬出帝后也救不了你。”
“那你不怕我也有对付你的方法吗?”织羽笑眯眯地应道。
见她如此气定神闲,帝姬明显愣了愣,有些底气不足。
“你,你少给我故弄玄虚,装腔作势。总之,我是不会怕你的。”
“那就好!要是太容易,可就让我觉得没意思了。”织羽没有言明,而是极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帝姬被看得越发心慌,有些气急败坏地朝着暗卫吼道:“把她押去御兽园!听闻园内的火麒麟和雪狼最是喜欢这种水嫩嫩的小妖精。他们饿了两日,想必现下连骨头都能啃得干干净净。”
眼见暗卫拢上前来,织羽顿时反抗挣扎。
“你凭什么说我是妖精,可别忘了,你只是凰城的帝姬,而不是麒麟城的。”
“凭什么?这可是帝君给予的权利,你还真以为自己每次都会那么好运吗?”
她藐视地瞥过织羽,复又继续冷冷说道:“你也别想着逃脱,就算你的法力再强,只要伤到了我,就更坐实了你是妖物的罪名。为了这一天,我可是将聚魂石都取来了。”
织羽无话可说。她继承的是游戏魔法,确实通不过聚魂石这关。
御兽园近在咫尺,从前织羽只在银虎园中饲养过银虎,倒是从未去过其他分块。
她被押至另一个园区,还未进门,便听一声接一声的怪异嚎叫接连响起,将帝姬都吓得有些脸色突变。
许是之前被银虎攻击而留下了阴影,帝姬小脸发白,往侍卫的身后躲了躲。
“快,快将她丢进去,别让那些小畜生溜出来了。”
织羽现下的脸色可能比帝姬还白,她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想到最后,只能催动咒语,朝着帝姬施了道小咒。
本就只想着分散她的注意,便仅是用了一成的法力。
谁知帝姬大惊失色,却是召出凰城的法器碧玉琵琶,朝着的织羽的方向弹出一段音波。
这不厚道啊!我只放了个平a,你却穿着神装开大,欺负人!织羽不禁在心里哀嚎。
碧色的光波汹涌如剑,未待织羽召出法盾,便从她身上跳出一个圆乎乎的胖娃娃。娃娃身形高大,鼓鼓囊囊地站在织羽面前,像个受气包般,替织羽挡下了大部分伤害。
“这又是什么妖法!”帝姬骇然后退,向织羽身旁的暗卫使了使眼色。
一阵大力的推搡突如其来,顿时就将猝不及防的织羽狠狠推进了御兽园中
结界光速封闭,还没来得及反应,入口就已隐没。
她瑟缩着四处寻找,手上紧紧抓着那个替自己阻隔伤害的护心傀儡。
倏忽间,一声巨吼自身后响起,不似寻常的动物,倒是比狮吼熊啸更具威慑。
织羽颤抖着想要转身,双脚却如生了根般,完全动弹不得。
周身突被黑影覆盖,连脖颈的位置,都被热气吹起,带着微微的腥气。
织羽惶恐不止,顿时反应过来,这股腥气,应该是巨兽的鼻息。
“啊!”她的尖叫惨绝人寰,却被牢牢隔绝在了结界之外
而当子辰和迟洛白回来时,即便将司讯阁翻了个底朝天,也还是遍寻织羽不得。
值守的狱吏换了一轮,他们险些就要把膝盖跪穿,也还是无法说出织羽到底去了哪里。
受伤的审判官仍在卧榻休憩,子辰命人将他抬至眼前,有些狼狈地丢在地上。
“太子,太子你终于来了。”审判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皱起那张丑脸,拖着一条伤腿可怜兮兮地爬到子辰面前。
“那个妖女,那个妖女找了个帮手,打伤了我们所有人后跑了。”直至此时,他也仍是以为那日的幻境是夏如嫣所施,便添油加醋了一番,将她形容成了一个欺人太甚的旷世魔女。
对于他的话,子辰和迟洛白皆是不能尽信。他们知道织羽不会逃,更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及无辜。
迟洛白气得鼻尖冒汗,用手扯住审判官本就有些凌乱的衣领。
“说!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要逃,为什么她会让人将你们伤成这样。”
审判官又何曾见过迟洛白这幅样子,一直在他手下务事,不管对谁,他都是一副彬彬有礼,谦逊有加的儒雅模样。就算是在审讯犯人时,也只是冷着一张脸,从未有过气急暴怒的时候。
他吓得险些说不圆话,只能更加装腔作势地嚎上几句:“没有太子和副将之令,小人又岂敢自作主张,我们一直都待姑娘客客气气的,当真没有对她不敬。”
“我说不敬了吗?”迟洛白双眼微眯。抽出腰间未来得及卸下的长剑,一把拔出剑鞘。
剑锋锐锐生寒,沾染着还未干透的鲜血。他将长剑狠狠抵上审判官的手掌,神似罗刹般地露出骇人凶相。
“我就问一句,你对她做了什么?一句抵一指,你最好是想清楚再说。”
狱吏吓得脸色煞白,若非腿上有伤,早就跪下朝迟洛白磕上几百个响头了。
他将满脸横肉挤成一团,皱皱巴巴地继续唤道:“小人冤枉啊,我们当真没有对那姑娘做什么,若是不信的话,大可将那些狱卒都唤了来,问问他们,是不是一切都如我所言。”
“不说?好!”
长剑微斜,小指应声而断,绽开殷红的血水。
审判官的哭嚎宛若杀猪,听得子辰都有些不耐地蹙起眉头。
“太子,太子救我。”眼见迟洛白已经失了控,审判官即刻转向子辰,将希望落在了他身上。
“救你?”子辰的表情突然敛上怪笑。“那就不招的话,切两根!”
审判官顿时呆愣,这才相信帝姬所说,那个女人,是个妖女!
连向来的自持的迟副将和太子都变得如此疯魔,若非妖女,还能是因为什么?
他顿时连哭嚎都忘了,自额头不断淌下汗水。
“我招,我招,是是几名狱卒见小姑娘生得好看,便生了非分之想,才会可是太子,我全程并未参与,且待我发现后,便已马上上手阻止,你要相信微臣啊,太子!”
“我杀了你!”迟洛白突然举起长剑,就要往审判官的喉头割去。
只有子辰仍旧清明,抬手击飞了他手中的利器。
“太子。”迟洛白的眼中杀意满满,有些不解地瞪视子辰。
子辰挥了挥手,仍是黑着脸走到审判官面前。
“说!她可有被怎么样?”大手猛然一招,长剑便稳稳飞回手间,他的表情甚是诡异,似笑又似怒般的喜恶不明。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们连姑娘的一个手指头都没碰着。”
“真的?”子辰又笑,腕间一瞬,顿时便斩断了审判官的另外四指。
“真的!太子你相信我!我敢用我全家十五口老小的性命起誓,那姑娘真的没事。”他的眼泪鼻涕糊满一脸,看起来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子辰微微一笑,这才撒手丢下剑柄。
“我也没说不信呀,我不过只想切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