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们说好不离分
“卡卡。”
“卡卡。”
卡卡回过神来，眼前是一双担忧的双眼，奇怪，里奥赢了，还在担心什么呢？
梅西看着卡卡麻木的脸，拿着球衣想帮他换上，但比划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办，自己的球衣对卡卡来说还是小了啊。“卡卡，你今天踢得很好。”所以，别这样伤心啊。
“谢谢。”
卡卡勉强回了一句，把梅西的球衣拿过来，想说两句，却说不出来。
想笑，也没办法。
这时，小罗笑着走过来，抱住呆呆的卡卡，“难得见你在外面不穿衣服的样子啊！走吧。”把卡卡牵回ac米兰，小罗又倾身抱住他，“回去记得好好休息，国家队见！”
说完把自家崽领回去，“里奥啊，让他自己待一会儿吧！”
梅西不好意思地笑了，刚刚在球场上他踢得特别兴奋，现在真的打败了ac米兰，反而开始怕卡卡太伤心了。
微风送来巴萨队的欢呼庆祝，送来罗森内类的伤心哭泣，也吹醒了卡卡的神思，“好的，国家队见。”
只是，此时小罗早已走远，反而是身侧的舍瓦听到了。
同样失魂落魄的舍瓦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震惊地道，“里奇，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要离开的？”
离开什么？
卡卡看着舍瓦，“你要离开？”
离开哪里？他们将要一起回到米兰内洛基地，舍瓦要离开去哪里？
瞬间，卡卡似被什么击中了，“你要离开？切尔西？”
卡卡看着舍瓦，舍瓦却偏头去看正在激情庆祝的巴萨队，连梅西这样腼腆内向的人在面对胜利的时候也会发自内心地大笑，临时因为胜利女神的青睐而脱下羞怯的本能。
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所有职业运动员都是一样的，追求胜利，不顾一切地追求胜利。
加图索走近舍卡二人，“怎么了？”
卡卡深深地看了一眼舍瓦，一言不发地走回更衣室。
加图索不明所以，“不管怎么说，安德烈，你那个进球好极了。”说毕，回身追上卡卡。
舍瓦苦笑。
这是一个艰难的、痛苦的决定，他想，这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吗？
《米兰巴萨平局收场，拥有小罗是种幸福》
《安切洛蒂投鼠忌器，ac米兰白忙活一场》
《老朽米兰怎奈青春巴萨是，冠军杯属于强者游戏》
《皮尔洛是米兰最大命门，进攻核心应交给卡卡》
《ac米兰欧冠出局，联赛能否逆转斑马？》
2002-2003、2004-2005年欧冠奖杯得主ac米兰被巴萨打败，赛后媒体纷纷抨击米兰，踢得难看、人员老化。
“ac米兰阵容3年竟只换2人，基石丢失注定红黑军出局”
对比3年前欧洲欧洲冠军杯夺冠的阵容，ac米兰今天的阵容有9个位置是相同的，换来的两个人是34岁的斯塔姆和35岁的塞尔吉尼奥。
嗯，去年夏天买来的吉拉迪诺是最大的手笔了。被寄以厚望的他曾与因扎吉组成犀利的锋线组合，但在回归的舍瓦面前还是不够看。
这些媒体真有意思，好像他们这些人过了四年，就已经老了，不能踢了。“等到明年，岂不是要成了爷爷辈了？”
卡卡心里发笑，但此时且顾不上这些。
“你知道舍瓦要走吗？”卡卡直截了当地问加里。
“啊？有这回事吗？”加里装傻。
卡卡冷笑，“少来，媒体上铺天盖地都是这些消息，你会不知道？”
这个谎的确是不怎么高明。
加里沉默，“好吧，你知道他和阿布的关系一直不错。你们不是还在一起吃过饭吗？”
卡卡反驳，“那次还有十几个人，别说得好像舍瓦会和他单独吃饭一样。”
“不论如何，他决定去更远的地方看一看，闯一闯。俱乐部还在挽留，米兰还没有过卖当家头牌的先例。不过我看他已经决定要走了。”加里不想卡卡太伤心，在职业球队里来来往往是常事，米兰作为顶级球队每年都是如此——好吧，这三年是违反常理地稳固。
可是，这种稳固才是不正常的。
看看斯塔姆吧，踢得很好，呆了两年还是要走。
加里希望卡卡能明白，可是看着卡卡伤心的眼神，也只好干巴巴地安慰，起码米兰高层并不希望舍瓦走，还算有些希望在。
卡卡转头看着车窗外，米兰城熟悉的景色被他们甩到身后，就像那旧日时光，“风雨欲来。这一次，俱乐部说了也不算了。”
5月3日，周三下午，舍瓦在被媒体曝光因为被换下场与主帅安切洛蒂产生矛盾并有了冲突，去打高尔夫放松心情。
下午，舍瓦回到米兰内洛训练基地，面对媒体的镜头，笑着说，“我的梦想是一直留在米兰，每年夏天你都会听到阿布拉莫维奇和切尔西的传闻，但我一直留在米兰，不会转会。”
专门赶到基地的罗森内里闻言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舍瓦！舍瓦！”
第二天，风云忽变，《米兰体育报》突然刊登了最近三年尤文图斯总经理莫吉和意甲裁判指定员的所有通话内容，与一般俱乐部的事后申诉不同，莫吉明确要求在尤文图斯的比赛中排上倾向于己方的裁判。
一时间，舆论哗然。ac米兰、国际米兰、那不勒斯等多家意甲俱乐部纷纷发言谴责这一行为。
尤其是ac米兰，在刚刚结束的欧冠赛程中，因为在与巴塞罗那的对决中舍瓦的进球被误判越位，倒在了欧冠四强上，心里正恨着。虽然欧足联裁决这是个误判，可结果并没有改变。
电话门事件一出，记忆力良好的他们很快想到了2003年的欧冠决赛，舍瓦的进球也是被误判越位，对手正是尤文图斯。顿时骂得更起劲了。
然而骂了一个多礼拜，5月12日，随着调查的深入，ac米兰、佛罗伦萨等多家俱乐部也涉嫌其中。
意甲发生大地震。
舍瓦的转会传闻愈演愈烈，当天，即将下台的意大利总理、ac米兰主席贝卢斯科尼在走进位于罗马的政府部门大楼时，守在门口的一位男孩大声道，“请代我向贵俱乐部的舍瓦问好！”
贝卢斯科尼顿住了，然后转身回道，“他就要去英格兰啦！”
这酷似电影的一幕还被媒体拍到了，忍不住让人想吐槽，老贝真是一个奇男子。
老贝是真喜欢舍瓦，经常和舍瓦一起打高尔夫球。舍瓦2001年在宴会上遇到了现在的妻子克里斯蒂娜——当时她刚刚和老贝的儿子结束为期三年的感情，老贝对此采取了“不不痴不聋，不做家翁”的哲学，给了他最大的尊重。
和舍瓦一样从乌克兰基辅迪纳摩转会到米兰的卡拉泽在为阿玛尼担任模特的时候和老贝女儿芭芭拉陷入了异常的亲密关系中……老贝对此从没说过什么。
这次，又是在如此场合里这样做，可见真的有些气到了。
5月13日，舍瓦没有进入米兰本赛季最后一场比赛的大名单。
所有人都有了预感。
14日，圣西罗球场，本赛季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后，没有比赛的舍瓦来到球场，陆陆续续有球迷发现了他并大声疾呼，“留下来，和我们在一起！”
乌克兰人向他们招手示意，“红黑纵队”的领袖邀请他到他们中间来，许多球迷都在挽留他，“不要离开我们，舍瓦！”
舍瓦看着这些最可亲可爱的球迷，几乎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斯塔姆要走了，这是他在米兰的最后一场比赛。
比赛前的热身时间，这位荷兰后卫的肩膀上还缠着绷带，但，他仍旧慢慢绕场一周，与所有球迷告别，“在米兰我度过了幸福的两年，跟ac米兰这样的球队说再见是件很难的事，但来到这里前我做好了回阿贾克斯的计划。不管怎样，米兰会永远留在我心里。”
南看台上，所有人都起立，为这位铁卫献上祝福的掌声。
当然，最重要的是坐到他们中间的舍瓦，许多球迷一位这是一个信号，一个留下来的信号，更加急切地请求舍瓦，“留下来吧！”
他们之中有学生，有医生，有面包店店主，基本上从出生开始，便像自己的父母一样看ac米兰的比赛。
他们是最忠诚的南看台，风雨无阻地给球队毫无保留的爱，这一刻，他们掏出自己赤诚坦荡的心挽留心爱的射手，留下来吧，我们爱你！这里是你的家！
舍瓦眼眶里盈满的泪水倏然落下，但是，他不愿欺骗可爱的球迷们，“我不知道怎么说，克里斯汀又怀上了一个男孩儿，我想我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了，谢谢大家！”
他拿起球迷喊话的扩音器——那个已经用了六七年的扩音器，他曾在每一次比赛中为他加油喝彩——再见了，谢谢大家，你们会永远在我心里。
他带着受伤的膝盖走下了南看台，走出了米兰。
此时，现场大屏幕上忽然切到卡卡的脸。
他剪了短发，眼神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