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涯海角的超市
今天向尚起得早，他昨晚上定了个七点半的闹钟。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昨天看了宁希整洁干净的屋子，再回来看自己的狗窝，他实在是不能在做到视若无睹。
一大早就爬起来收拾。
盯着客厅倒成堆的画架，他一时间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他以前打扫屋子最多也就扫个地，这突然让他从头开始他还真犯了难。
想了半天去卫生间接了盘水，准备先把灰擦干净了。
向尚搭上板凳把墙上老妈的画像取下，用刚找出的毛巾打湿水，擦拭几下。
水痕留在镜框上，向尚觉得这怎么越擦越脏。
还没他用纸巾擦的干净。
擦了半天没结果，向尚烦了，扔掉毛巾去一边搬画架。
他大概看了看，这也就画架占地方，这是向柚买的，当时买的时候不知道买什么尺寸，她脑子一抽干脆一样来了一个，向尚对这件事印象非常深刻，原因是，这一个个画架都是他搬上楼的，搬到第二个的时候，他砸了这些木头的心都有了。
结果搬上来大多都成了摆设，人家向柚大小姐都没用画架子，直接用的画板。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向尚不知道怎么处理。
于是放一边，处理别的去了。
他跨过画架蹲在地上收拾那些散落在地的小物件。
铅笔，勾线笔，笔刷。
“这个居然还在。”向尚举起从角落捡起的玩具车。
这都是他小学时候玩的一直以为丢了。
“叮咚。”
桌上的手机响了声。
向尚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躲开地上的障碍物，跳到桌前拿起手机。
小耳朵：看，桥山的风景。
向尚打开图片，是一张拍糊的风景照，一片绿，只能隐约看出里面有树。
他知道小耳朵拍照技术不好，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技术没进步就算了，居然还直线下降。
你陈爸爸：要不要这么敷衍，都糊了。
小耳朵：我拍出来就这样，你爱看不看。
你左祖宗：。
向尚刚才瞎折腾了半天，再看自己成果时发现，这打扫后比打扫前更乱了，房间没收拾好，自己倒热出一身汗。
他按下空调，坐一边在群里潜伏着。
小耳朵：我现在要去吃饭，你们干什么呢？
左柯：补作业。
陈纪年：我在医院。
发完这条消息，又发了两张图片。
向尚疑惑地点开，第一张是医院排队的照片。
第二张是陈纪年拍的自己的伤口。
一道大概一厘米的伤口，向尚仔细看了看，这血都没冒出来，只是刮了点红。
向尚：“……”
你向爷爷：你去挂号医生没把你乱棍打死吗？
你陈爸爸：哎呦，尚尚，你在呀，我以为你挂了。
你向爷爷：你挂了我都挂不了。
你陈爸爸：那我昨晚发消息你没回。
昨晚？
向尚打字的手一顿。
昨晚他为什么没回，向尚看了看关闭的门。
你向爷爷：我昨晚手机坏了。
发完下意识侧过手机看了看屏幕上平整的手机膜。
群里陈纪年连续发着消息，向尚没理，抬起手机研究：“贴这么平。”
看了会儿他直接上起了手，指甲触碰到手机膜的边缘，找到一角，手指向上一抬。
“咔嚓。”
屏幕发出碎裂的声音。
向尚继续用力，屏幕彻底碎成了蜘蛛网。
“哎呀，”向尚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这怎么就碎了呢？”
自言自语完后，兴奋地去翻宁希的微信号。
冲冲冲冲冲冲：能再帮个忙吗？
nx：？
冲冲冲冲冲冲：我手机又坏了，还想麻烦你一下。
那边没有立马回复，似乎是在疑惑手机怎么又坏了。
看那边迟迟没回复，向尚有些慌，又有些急，为了转移注意力，只能不停地轻敲着桌子。
nx：我现在在超市，没在家，我回家再看耽误吗？
冲冲冲冲冲冲：不耽误，手机还能用。
向尚想了会儿又发。
冲冲冲冲冲冲：我正好也要买东西，我去超市找你。
nx：好。
“yes！”向尚握了握拳，慌忙换上衣服，冲进卫生间打理头发，额前的头发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向尚忍不住多欣赏了几眼自己的帅气，且及其自恋地称赞：“今天又是最帅的一个。”
确定衣着整齐后，抓起钥匙就出门。
超市就在小区外边，距离挺近的，向尚一般磨磨唧唧地走要走八分钟左右，就这点距离都得把他累得够呛。
偏偏今天脚步轻盈地跑去超市，用时不到五分钟，还没累的感觉，他觉得他体力正随着自己的年龄增长，练出想要的腹肌线指日可待。
“宁希。”向尚进去看着他喊了声。
宁希抬头见到他笑了笑：“这么快？”
向尚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好意思：“跑过来的。”
“手机给我看看吧。”宁希说。
向尚点头，把手机放到他面前的收银台上：“早上起来不小心摔的。”
宁希拿起来，看着翘起的一角，这明显是有人用蛮力板开的。
宁希抬头看着他一直盯着自己，眼里带着期待：“我手机膜没了，要上网买，得等上几天了。”他没打算戳穿这拙劣的谎言。
“我来买，”向尚抢回自己的手机：“你告诉我用哪个软件买。”
他这一副生怕有人要抢着买单的模样逗笑了宁希：“我给你发链接。”
看着他向下弯眼睛，向尚因为跑太快还没来得及平复的心脏像得到吃食的小鸟一般，雀跃地在身体里上蹿下跳，紧接着脖子就红了一片。
“你很热吗？”宁希发现了他的异常，担忧问。
“啊，”他这一问，向尚有些慌，他一慌耳朵也红了起来：“你这空调不行啊，没风。”
“没风吗？”宁希信了，走到空调前，用手试了试温度，没发现异常：“这有风啊。”
“那就是我刚才跑太急了。”向尚扯开话题：链接发我吧。”
“好，”宁希拿出手机发链接。
下好单，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是来超市买东西的向尚去选了几包零食拿过来给他结账。
“你们店里就你一个员工吗？”向尚问。
他每次来都看到他一个人在这。
宁希帮忙把零食装好：“不是，有三个人。”
“哦”，向尚接过包装袋：“那我先走了。”
宁希点头：“到了给我发消息，这个弄起来很快的。”
不知道怎么接话的向尚只有跟着点头，点了一会儿又加了句：“谢谢。”
“小尚？”
向尚应声转头，看着向柚打了把小洋伞站在门口，刺目的阳光被她挡在伞外。
向尚：“姐？”
向柚看了看店外的招牌，嘴角一勾：“怎么了？天涯海角的超市关门了？”
宁希不解地看着向尚。
想起以前自己瞎发的誓，向尚：“……”
他冲宁希招了招手示意自己走了。
“你来这干什么？”向尚冲出去拉着向柚就走。
“买东西啊，不然来超市干嘛？”向柚挣脱了几下：“你拽我干么？”
向尚把她拉到一边：“你买个东西来这么远买？”
“我来看你啊，”向柚说：“这都多久了，你也不回家看看，你不知道我把你得窝收拾得多干净”。
向尚：“你看我来超市干什么？”
“想着给你买点东西上去吃啊。”向柚看了看他手里提的零食：“那你买了我就不买了，走吧，我也好久没回去看看了。”
“别别别别。”向尚拉住他，现在屋里的场景要让向柚瞧见了还不知道怎么唠叨自己：“你是来看我的，看完就回去吧。”
他这话让向柚觉得不对劲：“你很奇怪啊。”
“有什么奇怪的，”向尚偏头：“你吃早饭了吗，小耳朵楼下新开了家面包店挺好吃的，我们去尝尝。”
知道他小心思的向柚没强问，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行。”
两人走到店里，刚坐下就被发了两张广告单。
向尚看了眼，指着上面的蛋糕图案：“这个怎么样，这个看上去挺好吃的。”
向柚看了看点头：“可以。”
点完单，等蛋糕上来的功夫向柚忍不住问：“刚才那个是不是宁希？”
“连名字你都知道了？”向尚皱眉：“你们几个是不是背着我开小群了？”
蛋糕端了上来，向柚尝了口，露出满意的表情：“这种小群不是一直都有吗？”
被小群排除在外的向尚没丝毫伤感，他觉得他个小群存在的主要意义就是讨论自己的糗事儿，这几个人真的是要多无聊有多无聊。
其中向柚最无聊。
“我记得小耳朵他们是我朋友，怎么最后你跟他们混那么熟了？”向尚不解道：“陈纪年的哥哥也没像你这样啊。”
“我这是关心你，你懂什么，”向柚喝了口刚刚点的热咖啡：“身在福中不知福。”
向尚抗议道：“你哪关心我了？你净给他们说我的丑事了，我三岁抱着鞋睡觉的事情你都传，你知道我被陈纪年他们嘲笑了多久吗？”
“你三岁的时候确实喜欢抱着鞋子睡，咱爸说的，我们一致觉得很可爱呀。”
“……”向尚：“姐，你的关心太沉重了，我真的承受不起了，要不你分点给向阳阳。”
“阳阳啊，”说起这个向柚就忍不住笑：“刚开始家里谁提你名字她都发火，后来没人提了她又忍不住自己问。”
向尚咬了口蛋挞：“礼物起作用了？她消气了？”
“这个跟礼物没关系，”向柚说：“你怎么想到送她个布娃娃的？她一看也不是喜欢这个的人。”
向尚：“我又不知道送什么。”
向柚：“你完全可以问我的。”
向尚愣了一下：“对呀。”他当时是可以问向柚的，他怎么问宁希去了？
“我已经搬到客房去了，你的房间也已经腾出来了，”向柚用纸巾擦了擦嘴：“你还是搬回去住吧，外面你饭都没得吃，你现在屋子都还没收拾过吧。”
向尚不服，仰头：“我今天早上就收拾了。”就是没收拾干净。
“哦？”向柚噗笑出声，显然不相信他说的：“收拾了你还不让我回去看看。”
向尚不想再自取其辱下去，起身要走：“我要回去了，你呢？”
向柚拿出口红，镜子补妆：“你走吧，我在这坐会儿。”
“这有什么好坐的？”向尚疑惑问。
向柚收起口红：“小耳朵快回来了，我在这等她。”
向尚眼睛耷拉下来：“我还有什么糗事是你们两个值得讨论的吗？”
向柚冲他眨眨眼睛：“小耳朵说要跟我细聊你上学期校庆上跳女团舞的事儿。”
“服了！”向尚烦躁挠头：“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遇到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