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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卧底》上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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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谦第一眼就看出这崭新的稿子上是房观彦的字迹, 他目光凝聚在《卧底》这文名空下一行用小楷写就的“平平无奇小天才”七字。

    他沉默了须臾,手抖了一抖,神色有些扭曲的看着自己相交已有十多年却从未看清真面目的至交好友, 恍惚的喃喃,“原来竟是你……”

    符谦自然是知道小天才的, 这位的新闻从标题就透着与众不同, 用夸张的语气和说到一半的话,吸引人忍不住翻开他的文章, 而他的措辞用句颇为诙谐,善于组新词, 明明写的是新闻, 却很有画面感和代入感。

    如今市面上多有模仿这种风格的, 却终究是东施效颦, 有效仿成功的, 却未有超越者。

    符谦甫一看他第一篇稿子便见猎心喜,千方百计的想要打听他, 却被赵家楼的编纂严防死守, 最后连藏在幕后多年的房丞相都忍不住出来隐晦的表明身份,“世间写者数以万计, 小公爷何必与我赵家楼抢人。”

    符谦多年前就调查过赵家楼, 知道背后必然有朝廷之人, 却不像竟然是房丞相, 再这么一思索,堂堂丞相能纡尊降贵的去管理小小书坊,其后背若没有皇帝的支持,符谦是决不相信的。

    他心中作罢,面上却笑得温文尔雅, 折扇轻晃,“赵家楼还能管一笔者写什么,丞相公未免霸道了吧?”

    “他要写什么自然是他的事情,断没有阻碍的道理,只是他不想写什么自然也没有逼迫的道理,小公爷觉得可对?”房丞相笑道,“他若哪日写了稿子寄去长安书坊,赵家楼干涉便是霸道了,可如今小公爷问上门来挖墙脚,岂不是过分?”

    符谦辩无可辩,只能颔首回了一句,“然也。”

    符谦万万没想到,小天才真的给自己写稿了之后,他首先注意的不是稿件内容,而是送稿之人。

    他又猛然想起来回想起来细节,“不对你不是他,他的第一篇稿子是写的醉春楼里的事,你当时已经出海了,断不可能是你,可这上面又确实是你的字迹,能叫你甘愿

    誊抄稿子还亲自送稿,难道是——”

    符谦恍然大悟般的抬头看向好友求证,动了动嘴唇无声的吐出四个字,“东宫那位?”

    一个字都还没说的房观彦:“……”

    符谦也不需要他首肯,已经低头开始惊讶的翻看稿件起来,嘴里喃喃念叨道,“那位殿下还有什么不会的?简直是文曲星下凡转世,凡所写文章无一不精,寻常人能有一本如此成就之文,便已经是文坛大家矣,他却篇篇如此……当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此世间少数百年间都再找不出这样的人了!”

    周承弋要是在这都要被吹的厚脸皮泛红了,同时还得感慨一声:原来符谦信中的彩虹屁当真是一蹴而就,完全不需要停顿思考的,可能写字的速度还限制了他。

    夸着夸着,符谦又突然一顿,迟疑的开口,“郡主先前说长安地产和小天才这两个笔名的风格就很相近,曾猜测长安地产与那位殿下有关,莫非?”

    “……”房观彦只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作为好朋友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无论你猜测了什么,还是不要同先生说为好。”

    “这是为何?”符谦疑惑。

    房观彦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隐晦的提了周承弋被其他书坊拒稿,和对投稿给长安书坊和赵家楼的纠结犹豫。

    符谦听到这里顿时明白好友的意思,赶紧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就差举手发毒誓了。

    他道,“作者是谁我向来不管,只要文章写得好,我长安书坊来者不拒。”

    说着他便直接越过这个问题低头看起稿来,这篇稿子题材确实新颖出奇,符谦还真是第一次瞧见,短短三万字他一下子就看完了,开篇的轻松文风在最后一万字急转直下,正好停在李长治亲眼见证与自己同期入六扇门的捕快被折磨致死,心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

    符谦也忍不住跟着恍惚,他想要翻回去再次看看前面所描绘的天魔教内的日常,却感觉指尖那页薄薄的稿纸十分的沉重。

    好一会,他终于将纸张

    翻了回去,而那些在之前还逗笑他的风趣故事,在时隔不足一刻钟的此时看来却变得狰狞起来,那些方方正正的字都像是张着血盆大口准备吃人。

    符谦没能看完几行,就不忍目睹的将稿子合上了,放在桌子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好半晌,符谦才从那情绪中抽回心神,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气氛渲染的很好,殿下的文笔又进步了。”

    “刚开始我以为是同《江湖都是我的传说》一样,都是武侠题材的文章,还觉得有些流俗,却没成想到了后面整个氛围都变了,突然就让我明白卧底的艰难,也难免背后发寒。”

    他苦笑了一声,“连只是字里行间感受的我等读者,都忍不住混淆,站到天魔教立场去,李长治亲历此种情境想要保持本心是何等困难,还好,还好。”

    “还好他及时醒悟了。”便是这醒悟是建立在鲜血淋漓之上的,虽然明白这是必然趋势,却也还是觉得不忍。

    《卧底》这篇稿子,符谦没有犹豫就定下了刊载,还悄然问道,“自从《误国》完结后,我催了殿下几次开新文,都不予回信,如今看来也不定是不予回信,恐那些惊才绝艳的文章半数是出于殿下之手。”

    指不定他回去翻找翻找,还能扒出殿下的其他笔名呢,

    虽然他就算把稿纸盯穿也做不到像房子固那样从写字的习惯看出来,也没有郡主那种能从笔名就把人联系在一起的绝对直觉,但他相信,只要肯用心,就一定能找到的!

    于是符谦当真翻找了一整夜,在排除毛笔字笔迹的原稿之后,看谁都像是周承弋写的。

    ——当然,里面没有一个是周承弋写的就是了。

    符谦却很认真的写了一本分析笔记:“这本题材不够新颖,但文风贴近《狐梦》偷生卷;这本用词犀利,有《女尊之国》之风;这本……说不上来,同《穷书生种田》似乎是一脉,主角名字都叫江海潮……哦,原来是读者续写的,在《读者评论》上广受好评,但或许其背后就是原作者亲笔所书

    也不一定……”

    可以说完全就是看谁谁是,你要说没有逻辑,却又每一条都写了怀疑的缘由和对比;你要说有,有些自由心证的理由又很离谱胡扯。

    这本笔记符谦写了很多年,一直带到棺材里,后来出土后一度成为“萧太子周承弋历史研究团队”的重要研究资料,结果自然是研究了个寂寞,根据查证考据之后发现,基本都跟萧太子无关。

    不过此笔记的历史价值还是值得肯定的,不仅完善了萧国时期文学史上的空白,同时也为后续的语文考试增添了不少值得全文背诵的文章。

    符谦送房观彦出府,瞧见外面低调停着的车架旁候着的是东宫的凛冬,却也只觉得是太子着急想要知道稿子消息。

    展扇遮在唇边,他微微倾身对房观彦调侃道,“你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嗯。”房观彦正在做心理建设,以免等会周承弋问起露出马脚来,突然听到这么一句,面上平静淡然,唯有耳朵微红。

    符谦目送着他上了马车,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一时没有多想。

    周承弋其实就在马车里等着,顺便写稿打发时间,正好将百花楼盗宝收尾,叫长夏跑了一趟送去驿站,以免明天截稿日一到,房丞相怒极直接杀上驿站逼问负责人把他马甲又给掀了。

    马车驶离符府,周承弋才问房观彦情况,问是否被识破马甲时,房观彦坚定的回答,“没有。”

    “那就好。”周承弋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还可以顶着小天才的笔名浪一浪。

    房观彦怕自己流露出心虚,很快转移了话题,“玉兰打算与郡主合办冬日宴,只邀请一些相好的人去。”说着报出了些名字,都是周承弋见过的,骆异、裴炚、余映等人赫然就在其中。

    周承弋无可无不可,看符谦的意思也是科举前的最后一次相聚,自然点头应允。

    周承弋在宴会之前将《江湖都是我的传说》最后一个故事红船坞写完了。

    红船坞是一个地方,因为一艘红色的花船而闻名,船上有男有女,无一不是美貌之人,且擅

    舞者不知凡己。有如戚夫人翘袖折腰之舞者,有如飞燕能作掌上舞者;亦有如公孙大娘剑舞动京华的。

    红船坞纵情声色,日夜笙歌不歇,不止江湖人趋之若鹜,便是权贵世家也竞相掷千金欲睡今日花魁,即便成为花魁入幕之宾者有那些几个后来再不见其踪影,也不妨碍他们来找乐子。

    不错,他们这里的花魁是靠日子算的,今日能坐上花魁之位的,明日兴许就斗舞失败,便不是了。

    死了几个人之后,红船坞便被盯上,船上看似糜烂的气氛中却隐隐透着几分焦灼,诡异的香气在台上翩翩起舞的姑娘公子们身上弥散而出,将整座船熏染。

    不知不觉的,船上的人便陷入了昏迷中,再醒来,红船已经靠岸,可船上的东道主们尽皆失去踪影,人也都被分开,只有一小部分还在船上。

    而他们找遍了整艘船没找到消失的如人,只找到一具狼狈的贴在船舱壁上僵硬干瘦的尸体。

    正是刚刚夺得今日花魁娘子入幕资格的胖富商,他全身光裸,某不可言说的一处正卡在船体缝隙里,已然摩擦的血肉模糊。

    有人说这是被邪功吸成了皮包骨骷髅;也有人说是妖邪作祟;而解春风扮作的小大夫查探了房间里的茶水烛台等物品,给出是中了一种致幻的其香的结论。

    信者有,不信者也有,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寻那些消失的人去了哪里。

    他们离开甲板下船,在港口发现一面木板,上面写着“只有找到船上的宝物才能离开这里”。众人都不信邪,却发现红船坞仿佛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他们经历了鬼打墙一般,无论从哪个方向离开,最终都会回到港口停靠红船的地方。

    他们只能重新上船找宝物,有关于船上杀人事件有了初步了解,比如船上今日的花魁,她是被逼良为娼的,父母兄弟都被杀死,而那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就在他们之中。

    这些人面上看不出什么,心底却开始算计,有些从中看出了端倪的,已经在思考该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们费尽心机开启各种机关找到了宝

    物,终于走出了这片迷雾,来到了一处木屋子,屋子里躺着几个曾在船上见过的舞女,她们身上的衣服妆容精致,却紧闭着眼生死不知的躺在寒玉床上。

    解春风说找到了一块和先前在港口一样的木牌,上面写着差不多的话,只是船上变成了“屋中”。

    已经有了前面经验的他们已经开始自觉的翻找解谜,最后却发现宝物指向的是床榻上的人,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的是一张张熟悉的脸。

    有人惊的倒退一步倒在地上,转头仓皇地想跑,却被山上突然滚落的巨石砸死。

    有关于这些人的故事缓缓铺开画卷……

    首尾呼应,蛟龙地宫和红船坞的故事结构是很相似的,都是密室逃脱,通过搜找东西过关开地图的方式来打开剧情,承接前文的悬疑探秘,处处透着几分诡谲气息,而其实只是一些障眼法罢了。

    其实船上的人并没有消失,他们只是被藏在了机关当中,因为药物尽数昏迷着,红船坞的姑娘公子都是些可怜人,他们不会武功,甚至是娼妓,没有报仇的能力。

    解春风虽然奇诡武功出众,手段繁多,却不可能一力降十会,他便设计了这一出把戏,将那些罪孽之人一步步引入深渊,亲手揭开自己想要隐藏的那些东西。

    一直到最后,那些人还以为自己可以活着离开。

    然而解春风不可能叫他们活着。

    周承弋一鼓作气写完了红船坞,再次感叹解春风真是他笔下最邪气的主角了,喜欢他的会极度喜欢,讨厌他的会特别讨厌。

    比如周承弋本人其实对以暴制暴是持保留态度的,但不可否认,解春风所做的事情确实非常的爽快,真正的深仇大恨,那便是将对方杀了也是不解恨的。

    而世界这般的大,往往很多事情并不能真相大白,现代的法律都有不少漏洞可以钻,更别说古代了,且封建时代,阶级固化,人权难以赋予平民。

    然则改革者若是步子跨大了,带给平民的不是解放,而是另一种水深火热,连同整个国家的体系全部崩塌。

    这便是周承弋

    不可能坐上那个皇位的原因,他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可要他上位之后无视这些弊病他难以做到,绝对的强权是很可怕的事情,而强权之下推行的政策把控不住度便会成为灾难。

    或许往后史书评价会是“罪在当下,功在千秋”八个字,可那时的祸乱绝对不是轻飘飘一个“罪”字便可以定义的。

    如同当初陆尚书贪污之事,周承弋说的那句“功是功,过是过,功过怎能相抵”,他始终如一。

    而他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的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写出来传世,由世人去实验去选择,能实现并且发展的便是适合这个时代的,被搁置淘汰的便是需要留待往后去攻破的。

    乱世可以是因为一个人,而盛世却绝非一个人的功劳。周承弋清楚自己的短板,只想当一个淹没在历史洪流里的人。

    冬日宴定在第一场雪落之后,长安城内外银装素裹,符谦府邸栽种的腊梅尽数开了,红艳艳的点缀在雪景间,分外醒目。

    如他所言,取的便是红梅傲雪之意,而赴这场宴会之人,无一不是天之骄子。

    周承弋这个太子全场身份最高,被请去坐主位,他没犹豫拒绝了,笑着道,“此宴为私人宴,来此的都是相熟之人,都是来开心的,尊这些礼,那我是否还要喊一声蒋大人?骆大人?杜大人?”

    被点名的三人连连摆手说不敢。

    周承弋扯了扯嘴角,“诸位与我年龄相仿,叫我一声叙之便是,便当只是一介书生。”

    众人从善如流竞相唤了声“叙之兄”。

    正因为是熟人私宴,氛围非常的好,先是集体敬酒祝了房观彦和余映金榜题名,每人一句诗文祝词,考虑到这二人酒量,是在说完之后集体敬的。

    二人自然是都喝下。

    杜冰箬沾了酒本就爽朗的性子更加放开了,起身单敬余映道,“当年辩论赛之时,我初入长安不久,慕名去瞧当真为观雪居士之口才折服,未曾想今日竟然有幸与居士喝酒吃饭,杜某情难自己,唯有敬居士一杯,聊表敬佩之心。”

    杜冰箬的酒是直接倒在碗里的,足有巴掌大的满满一碗,他咕咚咕咚全喝干。

    没想到余映也不声不响的倒了一海碗,吓得杜冰箬赶紧“唉”了一声,焦急的给周围人使眼色,却不想无论是最会看眼色的符谦,还是离的最近的惠敏郡主都没什么反应。

    杜冰箬只好自己劝,“是我敬你,多少量是我的敬意,您若回礼,意思意思便可以了,不必勉强。”

    哪晓得余映喝下后表情都没有变,痛快的像是喝了水,露出个短暂惊艳的笑容,语气平淡中透着嚣张,“我从不勉强自己,论酒量,你比不过我。”

    “哦?”这话顿时将杜冰箬这北方汉子的拼酒魂给激出来了,他再次起身敬酒,“正巧我也酒量尚可,便与居士比试一番?”

    “叫我幼卿便好。”余映应下。

    惠敏郡主悄然的叹了口气,找人去煮醒酒茶,看着杜冰箬的眼神有些同情:宋绪文老先生是出了名的海量,余幼卿可是能把老先生喝吐到甘愿戒酒之人,这杜冰箬是真会挑。

    可不是会挑,来长安城后唯二的两次拼酒,一次选中周承弋喝了个人事不知,这回又选了量比海深的余映。

    那边拼酒,这边倒是和乐融融。

    房观彦坐下时,周承弋习惯的伸手给他搭了一下,随后自然的牵着按在自己腿上,凑过去问他,“觉得还好?”

    房观彦在这些日子里早已经习惯周承弋的各种小动作,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自己着实被小看了,他将那杯子放在桌上语气也很随意,“这些量怎么可能醉。”

    “可你酒气上脸了。”周承弋说的煞有介事。

    房观彦信了,当即伸手去摸脸,触手却并没有感觉到烧起来的热意,听到了耳边周承弋忍不住的低笑。

    他顿时便明白了,这人恶趣味又上来在逗弄他呢,又无奈又好笑的道,“当心你下回再这样,我便不信你了。”

    “你每回都这么说。”周承弋说着,动作很快很自然的给他夹了一些喜欢的菜,房观彦也随口点了一个想吃的菜

    ,位置有些远。

    周承弋挑眉,“我记得你不爱吃这个?”准确来说,是在海上吃吐了。

    “醉春楼新出的配方,据说味道很好。”房观彦道。

    周承弋起身夹了一筷子先自己试了试,味道确实不错,再给房观彦夹了一些并不多,刚好够两口,“虽然做了处理,却还是有海腥味,你必然能吃出来,尝尝鲜还可。”

    房观彦一试果然如此。

    这两人的对话动作始终都透着自然,坐在对面的符谦看在眼中却莫名觉得处处透着诡异。

    他扭头问骆异,“你瞧着太子殿下和子固可是有什么不对?”

    “哪里不对?”骆异今日破天荒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眼神还是清明的,说话却喷出浓重酒气,将符谦熏的仰倒,赶紧展扇挡在两人中间。

    骆异打了个酒嗝还要喝,被符谦用扇子按住手,“你这是喝了多少了?”

    “也就一瓶半吧。”骆异挥开他的扇子继续倒酒,端起和另一边的裴炚碰杯喝下,这两人喝的都又急又凶,瞧着像是买醉的样子。

    由于裴炚向来贪酒,符谦一开始并没有注意,直到发现裴炚和骆异喝酒竟然也一言不发闷头喝,这才觉得不对劲来,“你们二人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今日是打算一醉解千愁?”

    “若是能解千愁倒也是好了。”骆异笑了一声,神色间却并无欢喜。

    裴炚呲了呲牙,活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大狗,“我不需要解什么愁,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裴明那厮可以去边关,元帅却不要我!元帅说的我都做到了,为何不叫我入锁甲军?”

    骆异看了他两眼,“你不是要考太学想做文官,怎么又想入锁甲军从武了?”

    “锁甲军和武官那能一样?”裴炚哼了一声,铿锵有力的道,“那可是钟离元帅亲自带的军队,便没有哪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不想去的!”

    “裴明那厮完全就没学锁甲军的东西,凭什么他能去?!”裴炚对此事很是愤愤不平。

    符谦抽了抽嘴角道,“我看你真是喝酒喝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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