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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Chapter49.不知不觉,我们不是做了感情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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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公休么?”

    越水擦着短发,身上围着浴巾,光脚踩在卧室的地毯上。柔软的触感让人放松,本该闲散的休息日,面前的人却一脸严肃。

    “田中刚刚打电话过来,”服部一边系着衬衫扣子,一边回答着她,“警视厅正召集公安和检方的人,应该是打算一同审讯水原制药的案子。”

    “哦?这么急?”她随手将浴巾搭在一旁的衣架上,甩了甩半干的头发,上前帮他挑选着领带时,不甚在意地随口问着,“真是奇怪,警视厅的办案效率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白马也在赶来东京的路上,”服部拿过衣架右侧的玛瑙袖扣带好,透过穿衣镜看向越水七槻,“这次公安审讯的部分,只有我----和他。”

    她拿着领带的手顿了一顿,缓缓转过身,面部肌肉的抽动恰到好处地表现着错愕这个形容词。

    “……什么意思?”

    服部淡淡地瞥着她每一秒的表情变化,忽地收回了目光,继续不疾不徐地整理着衣装,缓缓开口: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似乎是才从震惊中苏醒过来,她眯了眯眼,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紧握着的墨蓝色暗纹领带上满是被捏出的褶皱。

    “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没有,我也希望永远不会有,”他转过身背对着她说,“公安部分的审问会在白马到达东京后再进行,田中已经安排了单独的审讯室。”

    “所以,究竟怎么回事?凭什么认为水原制药和组织有关?”越水拉着他的手腕的左手不住地颤抖着,“不就是一桩偷税案么?怎么会牵扯出这些?”

    “具体的…”服部深叹了口气,“恐怕要等和白马碰面才能清楚。”

    “平次,你看着我,”她抬起头,紧盯着他的双眼,“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很莫名其妙吗?”

    “……田中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过了很久,服部才像是安抚般扣上她的手,低声回应着:

    “我也不会。”

    “那为什么是白马?zero呢?”她挑了挑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田中舍近求远?”

    “…可能…是因为降谷已经不再负责警备企划科的工作了吧,”服部犹豫了一下,“田中大概是忌惮他曾深入组织多年,怕他感情用事吧。”

    “服部。”

    她忽然严肃了起来,拉住他的左手指尖瞬间变得冰凉。他平静的表情和她不自抑的紧张形成鲜明的对比,即使已是凝望,却也探不出各自的秘密。

    “田中和降谷之间的矛盾,”服部沉默了半晌才开了口,“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那就要冒着被更多人怀疑的风险,借调爱知县的警备部长来到东京?”

    “不会被怀疑的,”他打断她的话,拿过她手里的领带系上,“白马已经准备和最高裁【注】的首席法官竹中博允的孙女订婚,即使被人认出,也可以称作为接下来的订婚典礼做准备。”

    越水怔了怔,那双清明的眼睛倏地失了焦点,唇瓣蠕动似乎想要表达什么,可挣扎一番终却只默默叹息一句:

    “…是,是么…原来如此。”

    “七槻,”服部唤了她一声,“这就是你所期望的吧。”

    “期望什么?”

    “规则,”他紧紧盯着她说,“在这个上位者游戏里的规则。”

    “…这与我何干?”越水深吸了口气,“意料之外…亦是意料之中。”

    “那我呢?你是否也曾打算这样安排我的生活?”他低下头,似有若无的气息呼在她的耳畔,左手抚上她潮湿的发梢,“我还是不明白,当初你和田中为什么一定要将白马调派到爱知县----或者说,一定要我留下来?”

    “你怀疑什么?”她别开脸,低头替他整理着领带,“不管无论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都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是。”

    “白马的性子,难道不是更好掌控么?”他伸手一把搂住她的腰,墨色的眼眸酝酿着些她看不透的东西,“还是因为在那之前,你就已经…”

    “平次,我希望你清楚…”她替他系上西装的扣子,忽地仰起头望着他,清朗的眉目中带着些许神深情,“…你对我来说,自始至终,都会是不可比拟的特别。”

    说着,她踮起脚尖,双臂环着他的脖子,就这么轻轻吻了上去,淋浴后裹挟着的潮气一下侵入了他的领域,下一秒的温柔却令他沉迷。纠缠在一起的四片唇瓣完美地配合着索取着对方,像是与生俱来的默契,毫无保留地呈现着一切。

    “所以,不要再问下去了,好么?”

    她松开了唇,在双眼朦胧中结束了这一个恰到好处的吻: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可以取代的谁的。”

    东京

    警视厅

    a栋10层第三审讯室

    服部检查着屋内的屏蔽器,确保今天的会话不会被录音或窃听。现在是3月16日下午3:10,距离警察厅的审问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服部不断地翻看着本厅同僚们提供的阶段性案件报告资料,厚厚的一摞,足有一公分,晦涩难懂的官方词汇密密麻麻铺满整张a4纸,却通篇抓不住重点,于检方那边刻板的工作倒是能轻松许多,可对公安却似乎没什么太大的价值。

    服部快速浏览过本次偷税案的阶段性报告后,拿出钢笔简单地划了几处疑点便放在了一边,他很清楚自己这次的任务不在于此;相反,田中为何认定水原诚和曾经的组织有所关联,以及水原家族与组织过去的交集,倒是更令人寻味。

    “出生地在福冈?”

    服部手里翻阅着水原诚的个人简介,钢笔的笔尖在纸上慢慢划过,留下断断续续的印记。

    “县级公立的制药厂工作满40年,由于政策调控于1997年退居二线,1998辞职来到关东地区成立水原制药有限公司……”

    笔尖停留在某个年份上,他顿了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么悠闲?”

    门被人一把推开,沉稳的男性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服部的思绪。他扭头瞥了一眼站在门口风尘仆仆的男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嗓子里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句:

    “不如你闲。”

    白马笑着走近没再接茬,将身上的灰色羊绒大衣和围巾脱下,叠好搭在椅背上,棕色皮质公文包放在桌上,鼓鼓的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降谷呢?”

    “出差,联系不上人,”服部递给他另一份报告,头也不抬地说,“今天就你和我。”

    “好吧,”白马故作遗憾地耸耸肩,“本还带来了他之前想要的资料,既然不在就罢了。”

    服部闻言偏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下,还是缓缓开口:

    “需要我代劳么?”

    “不,不麻烦了,”白马微微一笑,“毕竟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还是当面交给他比较妥当。”

    “话说回来,恭喜。”

    “什么?”

    “订婚的事情。”

    “看来本厅警官们的消息还是那么灵通啊,”白马不甚在意,“不过,相比起恭喜这种毫无意义的客套,你还是更想从我这儿打听到些有用的东西吧?”

    服部手上一顿,挑了挑眉并未理会。

    白马似乎毫不介意他的冷淡,只是随意扫了几眼桌上的报告,然后抽出水原诚的简历认真地读了几遍,就将其放在桌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嘴角的笑意愈加明显,紧蹙着的眉头却也毫不逊色。

    “有线索就讲出来,”服部放下手中的钢笔,侧过头看着他,“田中会特意叫你来接手这件案子,肯定不是让你来摆架子的。”

    “水原诚这个人,是我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时,负责调查的对象之一,”白马拿起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份泛黄的资料袋递到服部面前,“虽说是调查,却不是在东京或是福冈,而是在名古屋。”

    “…继续。”

    “当年会对他进行调查工作的起因我记不清了,能找到的资料也不多,毕竟同时需要筛查的可疑人员有十几个,我仅仅做了个最初步的统计工作;但要是讲起水原诚这个人,因为某些原因,我对他至今倒还是记忆犹新。”

    “他没什么特别的,至少在简历上是这样,”服部思忖了一下说,“或者说,他过于普通,且运气极好,顺风顺水的工作机遇,恰到时机的转行投资,他几乎从未失过手。”

    “没记错的话,我是在04年的冬天----也可能是05年春天,开始跟踪调查水原诚在名古屋的动向,可惜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白马一边回忆着,一边在那摞资料上画着什么,“这里,04年3月结束与德国公司的合作,在同年4月宣布进行自主研发,紧接着在12月份就研制出了第一款药物。”

    “这么快?”服部皱了皱眉,“或许是原先在福冈时候招揽了同事?所以最初成立公司的时候就已经存在技术成熟的研发团队了。”

    “可是你看,这是福冈第三制药厂1996年,也就是制药厂倒闭前两年上交到上级单位的职员表,”白马的语气也逐渐严肃起来,“且不说在金融风暴的萧条背景之下,福冈第三制药厂这种国立小药厂受到了多大的冲击,最后留下的人员又能有多少,就算是在药厂效益还不错的92至96年,在第三制药厂进进出出的研发部人员也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这个药厂从1954年筹建,1956年建成,直至1998年宣布破产关厂,一直都是作为地方的药品代生产方,从未有过研发新药物的计划,又怎会突然冒出一支技术顶尖的团队?”

    “所以你们最初的调查方向,重点是落在了忽然出现的研发团队?”

    “不。我想…调查的大致方向和这次的案件一样,”白马将服部手中的资料扣过去,只见背面的空白处书写着很多潦草的英语,“是资金流向问题。”

    “你的意思是,早在04年到05年之间,水原制药就曾有过和今天类似的资金来源及去向不明朗的事情?”

    “抱歉,具体事项我并不清楚,当年我也才刚满15岁,很多事情……”白马忽地顿了顿,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都是和我搭档的教官来处理的。”

    “教官?”

    “…也早就去见上帝了。”

    “……想来也是。”

    “总之,水原诚绝对是只老狐狸,一只假装很老实的狐狸;”白马耸耸肩,“我对今天的审问不抱什么希望,他在明我在暗时就没有任何破绽,现如今对坐在警视厅中,他就更镇定了。”

    “所以,还是白忙一场?”

    “喂,你还记得那个名为aptx4869的毒【】药吧?”白马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因为那种梦幻药而命丧黄泉的人,若是知道其真正的作用,恐怕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2005年的药厂爆炸案,”服部打断他,“你是想说这个吧。”

    “05年的那件案子,可能与水原制药有关,也可能无关;我们唯一能确定的,是肯定与组织有关。”

    “我会再查下去的。”

    “这份的报告书,留给你,”白马从公文包中重新拿出一份整理好的手稿递给服部,“刚刚在新干线上临时整理的,没什么条理,不过应该会比原先乱糟糟的英文好读许多,但愿对你接下来的调查有帮助。”

    “多谢。”

    “另外有一件事,也许你可以参考一下,”白马犹豫了一下,绯红色的眼缓缓垂下回忆着,“我当年的教官曾在我当年拿回去的十几份报告中,单独拿出水原诚的报告单研究过…”

    “他说----”

    “‘如果没能抓住水原诚的灵魂,恐怕,也永远看不透其本质。’”

    “大费周折地将他弄出来,一会儿还要将他送回去?”

    “人总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消失,我只是想在警方正式审讯之前,从他嘴里听到点不一样的东西。”

    “呵呵,不知道警察厅的那位大哥给这家伙灌了多少安眠药,这都三小时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时间还来得及。”

    水原智夫在昏昏沉沉中醒来时,耳边便听到了刚刚那段对话。稍稍活动了下肩膀,脑袋却痛得要命;嘴巴似乎被人用胶布贴着,双手被什么东西束在背后,迷茫之中感觉到脚底冰凉,像是…踩在浴室瓷砖上的感觉。

    “醒了。”是刚刚那两个男声中的一个。

    “去看看吧。”这回是一个从未听到过的男声。

    脚步越来越近,紧接着门锁被人打开,水原智夫只觉得强光刺眼,一晃神,两个男人便站在他的面前,一个拿着手电筒照着他身后的墙面,一个在墙壁上寻找着顶灯的开关。

    “是谁?”水原沙哑着嗓子开了口,“你们是谁?”

    顶灯啪地亮起,却很是幽暗。他仰起头意图看清两人的容貌,可惜依旧无能为力,只能根据身形判断,一高一矮,不胖不瘦,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类型。

    “看不出来么?”矮个男子嗤笑一声,双手环胸俯视着他,“绑匪啊。”

    “条子窝里出绑匪?”水原强打着精神抬起头,“你们不是警察,对吧?”

    “能活就偷乐吧,”高个男子忽地走到他身侧,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顶住他的太阳穴,“如果不是我们,你早就去见阎王了。”

    “喂,”矮个男子呵斥了一声,“别擦枪走火了。”

    “你们…”

    “sherry,”矮个男子打断了他的问题,“你认得吗?”

    “什么…?”

    “雪莉。”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apoptoxin,代号4869,”矮个男子向前走了几步,蹲下来和他平视着说,“作用为诱导程序性细胞死亡,但同时强化端粒酶的活性,从而增加细胞的增殖能力…也许,你会更熟悉它曾经的名字-----”

    “silvebullet,梦幻般的、让死人复活般的神秘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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