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1.即使失败一百次，也不要后悔一次。
“我回来了。”
柯南用钥匙打开事务所的门，如同他意料的那样一片漆黑，他笑笑，忽然觉得这样冷冰冰的场面也不错，毛利大叔和妃阿姨最近感情不错，小兰跟着世良和园子出去他也很放心；况且，他也需要一个冷静的空间。
座机的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柯南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它的位置，以前兰总是用它和园子煲电话粥，自从自己以工藤新一的名义又送给她一部新手机，这个老旧的红色座机已经很久没被人碰过了。
“喂。”
“吃饭了吗？”话筒那边传来灰原的声音。
“…还轮不到你来关心。”
“看来没吃，”她还是以一种冷淡地口吻说着，“来博士家吃一口吧。”
“不必，家里有方便面。”他刻意打断她。
“我有事和你说，”那边传来抽油烟机的声音，“就你我两个人。”
说完，耳边的电话只剩嘟嘟嘟的回响。柯南完全不知道灰原是怎么想的，抓抓头，拿起钥匙，想了想又扯下张便利贴贴在门口的鞋柜上，写了些什么上去，大门的锁才再一次落上。
他将眼镜收进上衣口袋，手机按了静音，熟练地打开博士家的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环形的吧台餐桌摆满了烛台，内侧还撒着鲜红的玫瑰花瓣，立体声音响循环着小提琴悠扬的声音；茶色短发的女子穿着香槟色的连衣裙背坐在高脚椅上，优雅地切着面前的食物。
“你……”
“坐下吃吧，”她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尝尝刚空运来的雪莉酒。”
“你没无聊到这种地步吧，”柯南坐上她旁边的位置，“我可还记得，上午我们吵了一架。”
“是么？只不过是你逼着我承认喜欢你罢了，”灰原慢条斯理地摇晃着酒杯，“既然你是这么认为的，那就顺其自然地约会，不是很好么？”
“疯了么你？”他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宫野志保，你喝太多了。”
“我清醒得很，”她挺直腰脊，“我是想告诉你，我所承诺的事情我一定都会兑现…”
“上午你便说过这句话了。”
“但我想问你，做工藤新一的日子就那么值得你怀念吗？”她扭头看着他的侧脸，“我知道这么说很愚蠢很自私，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告诉我，好么？”
“一个人，想要的东西不能太多，比如两段人生；”他盯着杯中所剩无几的雪莉酒，“我只希望我的一生，是抗争的一生。”
无论是在江户川还是工藤的躯壳，他都注定不会平凡地度过。
cd唱片机里的曲子换成欢快的四三拍，她轻松一跃从凳子上跳下，弯下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跳一曲吧，算是祭奠工藤新一来不及参加的毕业舞会。”
他看了几秒她微弯着的背和伸出的手，低头浅笑几声，却终究把手搭上她的手心：
“好。”
他穿着burberry的白色polo衫，休闲的装扮和她的礼服形成鲜明对比，但没有人在意这些细节，大概都将思绪融入到彼此的脑海中了。
同为9岁的两人，灰原比柯南足足高一个头，虽是俯视着看他，却也没太多的表情，熟练的舞步仿佛诉说着她不再是那个9岁的女孩子，而是已经落去青涩的女人宫野志保。柯南很享受这样的气氛，有时候他会觉得，和这种散发神秘气息的女人交流，离得近一些不算是坏事。
当然，这样的时间总是很短。
一曲终了，她松开了手，却又被他一把抓住；在cd唱机播放下一首交响乐的第一小节时，他踮起了脚，吻上她的嘴角；看着她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漂亮脸蛋，他笑了笑，带上口袋里的黑框眼镜说：
“要遵守你的诺言。”
灰原别过头用手腕抹了抹嘴唇，踩着高跟鞋打开了屋子里的灯，然后继续坐在高脚椅上喝着雪莉酒。柯南没再说多看她一眼，在门口换上鞋，转身就离开了。
即使无人提及与组织的拉锯战即将开启，训练场里也是一派压抑的气氛，几方的人马混在一起，语言不通也阻止不了汹涌的暗流，大家各自为政也都心知肚明，派到日本公安调查厅的训练基地无非是在为接下来的对战做准备。越水让服部回到训练场待命，继续强化训练的同时，也让他混在这群人中，寻找值得信任重用的人。
再一次回到训练基地的服部只觉得所有人都在沉默，就连平时爱开开玩笑的织田都进绷着脸，那副本然就不怎么温柔的面孔一下子变得有些狰狞，可在与他相处过的服部和越水眼里却是滑稽得可笑。
“喂，织田，”趁着训练的空档，越水用手肘杵了杵他，“别露出那样的表情嘛，又不是要你的命。”
“你说得轻巧，这么多外籍成员，出了事就不好交代了，”织田的脸还臭着，“光我和服部在这边看着不行，他自个都还是个新手，更别提其他同期的新人了。反正都是你带队，那还不如你亲自训练，到时候协调起来也顺手。”
“不，小平会接管队伍的，”越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皱着眉头浏览完短信的内容，又瞥了一眼服部的方向，“我到时会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先走一步。”
织田嗯了一声，眼神并没有从在场的人员身上离开。越水急匆匆地离去，边走边通着电话，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服部偶然瞥过一眼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却被一个人重重地拍了下肩膀。
“服部平次，是吧？”
服部转过头，才发现原来是本堂瑛祐。
“我是，你有事找我？”
“我们聊几句，好吗？”瑛祐的语气好像和在工藤宅见面时不同，“不耽误你太久时间。”
服部环视了一下嘈杂的训练场，指了指二楼的一个小休息室说：
“上去说话。”
“服部君，我看那位越水小姐对你很信任，所以可能要冒昧地问几个问题。”
就像服部刚刚所认为的那样，本堂的性格并没有改变太多，只是说话的语调点奇怪。或许，是因为面对的人不同也说不定。
“请讲。”服部递给他杯水。
“谢谢，”本堂坐下，双手握着纸杯有些犹豫，但还是很快开口，“我只是想问问我姐姐，本堂瑛海的近况。”
服部点点头，他料到本堂会问这个。
“kir最近的情报警察厅知道的并不多，cia和fbi应该与她联系更密切些，”服部看着本堂的表情略带失望，继续说，“你……也许应该去问问赤井秀一。”
“他每次都只说姐姐很好很安全，像是在搪塞我，”本堂摇摇头苦笑一声，“cia给我关于姐姐现况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总比他详细。”
“赤井先生是怕你担心而已，”服部试探着回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他……”
“我只剩一个姐姐在这世上，我希望她活着；”本堂一口气喝掉杯中的水，“服部君是无法体验那种孤独感的。在美国，我每天胆战心惊地活着，生怕被人识破身份所以隐姓埋名苟且偷生；每天胆战心惊地醒来，就怕不知何时公寓的信箱中会躺着姐姐的讣告。当初如果赤井秀一没有要求姐姐回到组织继续这个危险的任务，我也许能劝她放弃，和她回到大阪过着最普通的生活。”
“kir……你姐姐或许不愿意放弃。”
“我不知道你们公安厅是否有想过，姐姐答应与fbi合作，是处在什么样的情况下。cia高层曾对此事颇为不满，还开过愚蠢的会议讨论是否处罚姐姐，虽最后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但对姐姐以后的工作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这些，都是不可预见的。”
服部思忖一阵，又瞥了瞥站在门口的本堂，自觉自己没想那么多，也明白自己无法体会他的感受，点点头站起，拍了下他的肩膀：
“我们下去吧。”
“工藤吃了解药？”
越水火急火燎地走进地下室，灰原正坐在电脑前分析着实验结果，一旁玻璃器皿中的小白鼠还活蹦乱跳地趴着玻璃壁，宣示着他们到目前为止还健康得很。
“他在低烧的状态下吃了两粒临时解药，却没有任何反应；”灰原来回翻动着桌上的资料，眉头紧皱，“以前他曾在高烧的情况下吃下解药，也只有那一次恢复后就昏厥不醒几小时，那之后我便再没给过他解药。按实验结果来说，两颗药的剂量应该足够撑过8小时，但事实却是产生抗体无法继续。”
“你有采集他现在的样本研究吗？”
“我倒是想，可他不配合我也没辙，”谈起这个灰原就觉得心烦，“我已经不打算再去猜他的心思了，就随他去吧。”
越水听后却皱了皱眉，理论上的事情她不懂，可联想工藤新一现在的态度和解药的事情，她总觉得其中有些微妙。
“不说那个笨蛋侦探了，第二批密码已经送达，一共是三组，但依旧不知道对应的主机，”灰原拿过三张写满字的便利贴递给她，“但愿对你有所帮助。”
“ok，你辛苦了。”
“今天，fbi的突击分队带回捷报，已经摸清组织所处建筑的内部构造，并在几个较薄弱的地区设置了微型炸弹。如果情况允许，明天天一亮，便启程奔赴指定地点进行作战。”
白马带回的消息让所有人都震惊一番，坐在会议室的其他四人等待着越水带着服部归队，心里却是喜忧参半。白马坐在越水平时坐的位置上，手机摆在桌面，紧盯着待机的画面，像是在期待什么。
不过半分钟，手机震动一下，白马拿起手机查看，面色铁青。
“怎么了吗？”有人问。
“刚刚上面做出决定，这次任务的最高指挥官…”白马将手机转向他们，“是我和服部。”
“什么？！”其他四人立刻站了起来，“你和服部？”
“这次任务公安厅派出的最高阶层，就是咱们这个空有名头的零组【注】，”白马深吸了口气，“上面是……不打算让其他人来趟这趟浑水。”
“是怕受牵连而求自保吧？”长泽冷哼一声，“说得真好听，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官僚。”
“那越水呢？”村上翻看着白马手机里的信息，“为什么会是你们两个？”
“我也不太清楚，”白马双手撑着桌面，企图恢复平静，“织田说，等越水回来，会有单独的任务交给她。”
“那我们的人手呢？光靠我们七个人怎么可能完成任务？”
“加上去年新编入的学员，以及，”越水推开门走进来，后面跟着扛着狙击枪的服部，“cia和fbi的成员，共计168人。”
看到越水和服部归队，五个人的心暂时定了下来，越水只站在门口对着服部和白马叮嘱了几句，转身就向织田的办公室走去。服部和白马对视一眼，各自坐回位置，开始正式的作战会议。
“通过这些天在训练场对我们并不熟悉的cia和fbi成员的观察，我发现，其实他们和我们的计划并没什么出入，都是新人出征，有的甚至是今年刚通过选拔考试的年轻人；”服部给了其余五人一份成员的简历，“这些是可以委以重用的前方突击人员，有准确的判断力和果敢，到时候同现在位于目标地点的fbi汇合，组成第一队，由我和降谷先生带领，直攻组织的心脏部位。”
“第二队，由长泽和村上带队，负责清理相关人员以及枪支，等一下就去楼下挑选队员，有经验优先选择，人数不在于多，而在于精。”
“第三队和第四队听我的指挥，”白马接着服部的话说，“第三队负责拷贝保存组织电脑内的数据，要竭尽全力，最好能保留全部，为以后的审判和抓捕提供证据。”
“第四队明天最先到达，fbi的人会告诉你们他们配电箱的位置，任务开始立刻断电，我们要趁着爆炸和启动备用电源的空档冲进组织。柴山和高桥你们控制好后方的情况，那些从未参加过任何行动的新人就交给你们处理，所有物资以供应cia和fbi为优先，尽量不要和他们发生摩擦。cia会有专门的技术人员负责回收分析组织电脑数据，也要注意他们的安全----必要的时候，就都拿着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