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再遇
汤算生踏进餐馆的那一刻，就看到了柯远山和柯弦。朱鹏和刘毅是背对着她，暂时没有看见她。虽然柯远山注意到了她，但是并没有显露出来。
汤算生也装作没见过这几人，随便找了个靠门口的桌子坐了下来。小餐馆的服务员小姑娘过来给汤算生递了个菜单。汤算生低头看起菜单来。
这时柯远山给朱鹏使了个眼色，朱鹏转过头看见了汤算生，也警惕起来。柯弦还沉浸在脑海中单曲循环的古筝曲，刘毅在忙着询问柯弦昨天的行程有没有遗漏之处，所以这两人没有注意到汤算生的到来。
刘毅有点焦急地问道：“小弦，你再好好想想，昨天还去了哪？我和鹏哥这上午把你说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查了监控，到现在为止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或许你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再或者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人？现在不排除有催眠的可能，也可能有什么新型药剂是我们现在不清楚的。有人可能通过短暂的接触你，用某种方式给你下了药。比如有人问路，或者发传单，或者走路碰到你一下。任何小细节都可以。你再好好想想。”
柯弦手肘撑在桌上，两手抱着头，绞尽脑汁回忆着，最后叹了口气：“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想到的都告诉你了，我印象中没碰到什么特别的人。早饭在宾馆吃的，然后去了看了博物馆。中午在博物馆旁边找了个快餐店买了汉堡吃。下午就去湖边骑自行车。晚上和你们吃的。然后我就回宾馆了。你们都去查了没什么问题那我也想不出了。”
刘毅听了忍不住数落道：“所以跟你说让你跟着认识的人一起你偏不听，非要自己转。要是当时跟申总联系，让他派人带着你，很可能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柯弦一听更不高兴了：“我已经很注意安全了，而且你们查一圈不也什么都没查出来吗。我就算真跟申哥一起，发生这种事你们照样查不出来。再说了，我来这快一周了，一个人到处逛都没事。今天要走了发生这种事，谁能想到？你现在埋怨我有什么用？反正一会下午检查结果就出来了，到时候一切都清楚了。”
朱鹏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赶紧当起和事佬：“好了，咱们来吃饭，不要生气嘛。小弦，小刘也是关心你，别往心里去。小刘，小弦现在头不舒服，你就别再说这些不好听的话了。来来，大家尝尝这个红烧鱼，很好吃的。”
柯弦，刘毅听了不作声了，吃起鱼来。
柯远山边夹鱼，边像是不经意地用筷子暗指汤算生的方向，低声问：“诶，你们看那边的门口那桌，那个小姑娘咱们是不是上次吃饭也见过啊？”
柯弦和刘毅闻声朝汤算生的方向看去，刘毅认出这个是之前坐他们旁边的女的。柯弦倒是没什么印象，疑惑地说道：“是吗？我不记得了，你们这都认得出啊。记性真好。”
柯远山接着问：“你这几天都没见过她吗？”
柯弦想了想，最后摇摇头：“没有，应该是没有。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刘毅皱着眉问柯远山：“山叔，你是觉得那人很可疑吗？要不我去探探她的底细？”
柯远山摆摆筷子：“不用，我就正好看到觉得挺巧。既然小弦没见过她，那就不要去打扰人家了。”
这时汤算生点好炒饭，很想上厕所，就起身朝着店里的厕所走。路过柯弦一桌时，汤算生本想径直走过去，但是她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古筝声，身体不禁一顿。
这一停，让她旁边这桌的四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刘毅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汤算生看着四人非常后悔自己停下的举动，她低头想着怎么回答，正好看见鞋带松了，赶紧说：“啊，没事，我鞋带松了。”说着蹲下来开始系鞋带。
古筝的声音就是这桌发出来的，汤算生系鞋带时又仔细听了听。但是看起来不是手机发出来的，那是哪发出来的呢？
汤算生系好鞋带没有久留，快速起身离开了。她有种预感，如果她要是问他们古筝声从哪来，很可能会卷入麻烦中。
汤算生是个很守信用的人。她之前和自己约定过，周六图书馆再找不到一二七案的线索就不再纠结这事，所以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四人看着汤算生的背影也没叫住她。等汤算生进厕所后，刘毅肯定地说道：“她停下不是因为系鞋带。而是先停下，我问话后才找了系鞋带这个理由。”
朱鹏和柯远山也有同感，柯弦倒是觉得没什么，就是一个普通人路过罢了。
朱鹏问：“你们觉得她为什么会突然在咱们旁边停下？”
柯弦说：“想停就停了呗，可能突然想到什么身体就停了一下。就算不是因为系鞋带，也不至于有什么目的吧。咱们又不是在说什么机密的话，难道她还这么明目张胆过来偷听的？”
刘毅不赞同：“我觉得她停下是因为在我们这桌发现了什么。不管是听到还是看到，应该和我们这桌有关。”
柯远山也说道：“没错，她停下的瞬间脸上有些惊讶和疑惑。应该发生了一些她没有料到的事，下意识的停住了。等她回来时，你们可以再观察一下她的表情。”
过了一会，汤算生出来了，本来想换条路线避开这四人那桌。但转念想想又觉得这么做显得自己心虚，反而更可疑。所以她还是选了原来的路走回自己的桌子。
她路过柯弦旁边时又听见了古筝声。这回她很肯定，这古筝声是柯弦发出来的，来源好像是……她的脑袋？耳机吗？汤算生忍不住瞄了一眼，没有，她没有带耳机。那声音怎么出来的，从她脑子里飘出来？
汤算生越想越奇怪，朱鹏看见汤算生偷瞄柯弦，于是找着这个由头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你们认识吗？看你好像一直在看她。”
汤算生一看自己被发现了，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一声说道：“啊，没有，我就是觉得曲子挺好听的，忍不住想看看是哪传出来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看的。”
谁知这么一解释，四人脸色大变。汤算生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赶忙说：“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正欲离开，刘毅一把拦住汤算生，严肃地盯着她问道：“什么曲子？你听到了什么曲子？从哪发出来的？”
柯弦也激动地看着汤算生，似乎很期待她的回答。这让汤算生有点摸不准他们的意思，不过还是老实说：“就古筝曲啊，我以前没听过，挺好听的。不就是你们这桌发出来的吗？我听错了？”
四人面面相觑，但神色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震惊。柯弦更是激动得脸都发红了，忍不住站起来拉住汤算生的胳膊：“你听得到！你听得到！终于有人听到了！你能不能哼一下你听到的旋律？”
汤算生没想到她提这个请求，但是看着这几人，要是自己不照着她说的做，看来不能轻易离开。于是根据听到的哼了几声，不算特别准，但是足以让柯弦知道，她们听到的就是同一段古筝曲。
“就是这个！我跟你们说的就是这个！太好了！你能听到具体从哪发出来的吗？”柯弦兴奋地看向他们三人，然后摇着汤算生的胳膊，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汤算生看着自己被握出红印的手臂，为了安抚柯弦赶紧说：“就从你这发出来的啊。你脑子这发出来的。你是戴了什么内置型耳机吗？”
柯弦听了这话瞬间僵住了，其他三人也站起来，对汤算生形成一个包围式。
汤算生有些惊慌：“你们干什么？”
柯远山把柯弦拉回自己身边，对汤算生和蔼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女儿比较激动，把你手臂捏红了。这样，今天这顿我请你吃，吃完麻烦你和我们好好聊聊古筝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