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你在想，你完全没有表现出一点特殊，我是怎么看出来你和我一样的。”
“我和你一样吗？”
华若有些好奇。
“是的。”
叶橙笃定，“你也把自己的过去献祭给了深渊，但是我还不明确你交换的是什么。刚刚那个墓地每个人所见不一，你根本没有看到那个我，你看到了你自己。
从初见开始，你的情绪反应就让我迷惑。
初始你对我的自来熟，包括你说我们是情侣，都让人产生一种我们认识了很久的错觉。但仔细观察的话，能看出我们双方都有所防备。
这已经可以说明，不仅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你的记忆同样出现了问题。包括你说这个背包里的东西对你很重要，因为它们表明一些存在的身份和痕迹。
我想，它只有对于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来说，才会如此重要。
从我们相处的细节，到你对存在痕迹的执着，再到深渊里的异样。
一切表明了一个问题，你也和深渊做了价值交换。
你也能听到深渊的召唤，只是，你克制的比较好。”
华若反问，“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些？”
叶橙怔住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我执”的可怕状态。
他在被身边的一切影响，甚至是引导。
他本来应该是一个“局外人”，不属于这个荒岛，但是现在，他好像沉浸到这个荒岛中的秘密当中了。
在回住所的路上，叶橙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荒岛似乎在把他引向它的深处。
它像深海迷雾中的歌声，他不知不觉就跟着声音走了，自己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这里的每一样都能引起他情绪的波动，怪物能，深渊能，规则能，甚至身边这个比深渊秘密还多的女孩也能。
好像这里是专为他设置的一样。
这让他焦虑。
可是，他很不喜欢这种什么都不明白，被动接受一切的感觉。
因为太想要明白一些事情了，情绪陷进了如今的寻找模式当中，才会变得这样在意荒岛。
他本该什么都不管，做个局外人，等待离开的机会。
但他已经走进了悖论。
一定要弄明白真相，他才能从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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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橙沉默了一路。
华若非常清晰他此时的困惑与糟糕的心情，因为这就是她想要的。
利用荒岛的全部，包括她自己，给予对方最大的熟悉和刺激。
让其想起事情原本的面貌。
为了这个，她还有戏份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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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经常没有预兆得就会打雷下雨。
这时候天会黑得比平时早一些。
好在两人及时到了山洞门口。
但今天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叶橙准备开门，华若意味深长地看着。
门被叶橙推开，里面扑出来一个墨绿色的身影。
叶橙在察觉到凉风的一刻，抽刀砍了上去，直接砍断怪物的脖子，两人被冰凉湿濡的水溅了一声。
他看着化成水隐没地下的怪物，表情严肃起来。
叶橙率先进了山洞，果不其然，在墙角柴堆处还有一只，他在其扑过来前将其一脚踹翻，踩住它的腹部，将刀尖插了进去。
在这个也化成水隐没之后，叶橙警惕地观察周围。
还好，只有两只。
“不是的。”
华若低声道。
叶橙转头看向她，表情疑惑。
“不是数量的问题。”
叶橙观察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孩变得有些怪，她似乎在悲悯。
悲悯？
谁？
叶橙有种不好的预感。
华若扯唇朝叶橙笑了笑，“命运来了。”
“什么命运？”
叶橙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受到身边的干扰，“先把问题说清楚，一切都是有方法去解决的。”
“没有时间了。你看，最后的庇护所它的震慑性在慢慢消失，这意味着，荒岛在赶我们走了。我们再不离开，就会成为荒岛的养料。
哦，不对，还有荒岛的规则！”
华若突然跑向外面。
想到外面那些密密麻麻随时准备把人拖进海底的怪物，叶橙紧张地握了握匕首，马上追了出去，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眼看华若往阴影中冲，叶橙头皮发麻。
对方瞬间被像潮水一样汹涌的怪物覆盖住。
叶橙冷静下来，他冲进怪物潮中，一一砍断那些如藤曼一般的肢体。
他将华若拉出来时候，微怔。
这个时候了，她依旧是一脸无所谓的笑，只是此时的眼睛格外明亮，像火焰。
她的眼睛里，蕴含了很多东西。
这是个小疯子，
叶橙在心底总结。
他回过神，皱起眉头，“这些东西的力量太大了，等会把你拖出来，在我能够支撑的时候，你要快一点跑。”
“你还没发现吗？”
华若奇怪道。
“什么？”
“它们现在对你根本没有兴趣。”
经华若这么一提醒，叶橙才发现，没有任何一只怪物主动地往他身上扑，它们似乎只对她特别感兴趣。
叶橙是不解，但是仍没有放弃把华若从怪物群中带出来。
一米，两米
他带着她后退到木门边上，华若不再挣脱，任由其操作。
怪物们警惕又兴奋地盯着华若，似乎在等待一个机会。
“没有用的，交换已经成立了。你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眼前这些，既是怪物，也是神明。”
叶橙隐约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他并不想接受，“你只说过被它们拖进海底，会成为和它们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