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玩偶
奈希瞅了眼降谷零，对红说道：“红，我觉得他应该考虑暗杀警视总监上位，改革警视厅。”
“他不能这么做。”红无情打碎她的妄想，“放过警视总监，也放过这个职场新人吧。”
奈希对此倍感遗憾，这个世界的人错过太多了。
她看了眼卷毛年轻人，不甘心地问道：“你想当警视总监吗？”
松田阵平诧异地指了指自己，随后摇头，痞笑着勾了下唇角，“我只想揍他一顿！”
奈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
红跳起来飞扑过去，化作猫饼盖住她的脸，也阻止了她说出糟糕台词。
“原来他们是特殊部门的人啊。”诸伏景光笑道，“我们还以为是潜在的犯罪分子什么的……抱歉。”
红被奈希放回操作台上，它舔了下前爪。
奈希摸着红的尾巴，笑嘻嘻地说：“很多人这么认为，说不定他们真的有做过不好的事情喔。”
松田阵平抱着胳膊倚着柱子，一条腿曲起踩到柱子底部的贴砖上，“犯罪嫌疑人在审判前，都是无罪的。假设有罪，是不对的噢。”
卷发男子说着，就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萩原研二一把夺走烟盒，在手里晃了晃，“阵平你啊——这里还有小朋友。”
诸伏景光看着他们两笑了起来，然后向奈希介绍了四人的姓名，奈希同样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说起来，小朋友你没有回家呢。”诸伏景光笑着在奈希面前蹲下身，“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再不回家，你家人会担心你的。”
奈希摇动娃娃机的摇杆，按下按钮，选择性地实话说道：“监护人出差了，我可以在外面玩很久。”
“你家就在这片街区吗？”诸伏景光不由问道，听起来，小女孩似乎只有一个监护人，没有其他家人。
奈希再次夹空，“我住在并盛，离这里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降谷零忍不住问：“你的监护人真的靠谱吗？”
红揣手手。
禅院甚尔要是靠谱，那可就太离谱了。
这四个警校生性格不同、各有所长，但都格外有责任感。实际点的话，可能闲着也是闲着，总之他们决定送奈希回家。
奈希晃了晃自己装游戏币的小桶，“你们可以帮我夹一个蓝色猫猫虫玩偶和一个小粉猪一样的胖猫玩偶吗？它们长得很像我可爱的宠物们。”
一直安静蛰伏于奈希身旁的千足和八戒兴奋起来，它们疯狂地摇曳着身躯，发出令人惊恐的可怕吼叫声。
她之所以走进游戏厅，就是因为娃娃机里的毛绒玩偶，很像千足和八戒。
降谷零看了眼装着各色玩偶的娃娃机，爽快同意了，“当然可以。”
他选了一台有猫猫虫玩偶的娃娃机。
萩原研二到另一台娃娃机前，投币操作摇杆，同时还吐槽好友，“答应得这么爽快，你玩过娃娃机吗？”
“我印象里，零没碰过这种游戏机。”诸伏景光耸了下肩。
“真的？那我们比一比怎么样？”松田阵平从柱子那里走了过来，顺便把萩原研二没收的烟盒顺回自己的口袋里，“看看谁先抓到奈希小朋友想要的玩偶，当然，抓错玩偶，也不计分。”
降谷零立刻响应了夹娃娃比赛的邀请。
诸伏景光没有去抓娃娃，他蹲在奈希旁边，和她说了会话。
“你可以站起来。”奈希说，“你不是我的手下，你不需要这样和我说话。”
诸伏景光听她前一句话还在想这孩子真善良体贴，一听到她的下一句话，微笑一滞。
他总是会在需要一些掩饰的时候忘记该怎么做，不过，现在，他仅仅是在面对一个小女孩，很快就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并且不被发现。
“如果我是你的手下，我需要怎样做？”诸伏景光带着开玩笑的轻松语气问道。
奈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像一只害羞的小熊，她含蓄地说道：“我喜欢身处高处的感觉。”
红感到一丝丝庆幸。
她竟然没有说“跪下瞻仰”、“对魔女保持尊敬”这样的话，太让猫感动了。
诸伏景光自顾自找到了合理解释，“确实，抬头说话不太舒服。”
奈希深有同感，“头顶的头发会拉着我的脑袋下沉。”
“你的监护人是什么工作，很忙吗？”诸伏景光问。
奈希思索道：“他是个自由职业者，干一票有很多钱的那种。”
红：“……”
假如禅院甚尔、琴酒以及那些组织的成员落网，背后一定有你的倾力相助。
诸伏景光果然一呆，凤眼睁大，“啊？”
这听起来，真的很难不产生一种不好的联想。
“哈哈，他是一个调解员，就像是感情侦探，活跃在国内各地。嗯——高额酬金大概是因为他的雇主很有钱。”
红徒劳地张了张嘴：“……”
魔女的嘴，骗人的鬼。
禅院甚尔的身份从术师杀手变成了三流侦探，但又感觉很合理。
诸伏景光被忽悠得恍然大悟。
“——喔！！我赢了！”松田阵平兴奋地喊了出来。
“夹娃娃赢了，你这么高兴……”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不过降谷零明显因为输了比赛兴致不高。
真是该死的胜负心。
松田阵平抓着一只猪头猪脸的粉色胖猫，走到奈希面前，“给，你的可爱玩偶。”
“谢谢阵平哥哥。”
降谷零迟疑地看了看手里的怪异蓝色猫猫虫，这个玩偶，对于他的审美水平来说，稍微有点超前。
他甚至认真思考过这玩偶究竟是怎么出现在娃娃机里的，都市传说、幽灵这样的想象依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你的玩偶。”降谷零把猫猫虫递给奈希。
“谢谢零哥哥。”
两只玩偶都只有成人巴掌大，萩原研二去对面的饰品店找店员小姐要了个塑料袋装它们。
“谢谢萩哥哥。”奈希满意地笑着对他说。
萩原研二也对她笑了笑，“你注意到了他们对我的称呼，相当细心嘛。”
奈希骄傲地扬起了下巴。
“哈哈哈，真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希望我以后也能有个女儿。”萩原研二彻底忘记了二十分钟前的心悸。
松田阵平嘲笑他：“你甚至都没有一个初恋，降谷零都有初恋——”
“才不是初恋那样的感情，我对她的感情更纯洁！”降谷零激动地反驳他，然后他冷静下来，反问他，“你的初恋呢？你有那种东西吗？”
松田阵平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没有又怎样！我很受女生欢迎，她们都喜欢我！”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阻止了想要比划几下的两人。萩原研二对奈希说：“他们两个在我们这一届都很厉害，就是有时候会在小事上争起来。”
奈希相当深沉地摇了摇头，认真说道：“恋爱可不是小事，是一场场征服与被征服的战争！”
萩原研二：“……”
这是什么战地恋爱观？从一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可怕的猫咪大战。
砂锅大的铁拳邦邦打在对手的厚实毛皮上，挠下一簇簇轻盈飞扬的猫毛。
萩原研二忍住笑，“哈哈……噗……咳，嗯嗯，恋爱就是这样的东西，小奈希不能早恋喔！”
两只玩偶到手，奈希和四个好心的警校生走出商场，打车时，奈希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普通的出租车坐不下五个人。”奈希说，“不如我一个人打车到家后，给你们发一条报平安的短信吧。”
红：“……”
拿到玩偶就翻脸不认人，不愧是你，奈希。
“不用打车，我开了车，送你回家花的时间一定比你打车短得多。”萩原研二自信地说道。
今天四人出来聚会，也有庆祝他提车的目的。
奈希捧场地向他鼓掌，然后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你觉不觉得你们像是团伙绑匪？”
警校四人：“……”
他们被她这么一问，认真想了想这一系列事情的进展，发现竟然还真是这样！
看着惴惴不安的四个年轻人，奈希露出恶作剧得逞的可爱笑脸，“哈哈，我只是说了一个笑话。”
诸伏景光默默地把掏出一半的身份证明塞回外套口袋，“走吧，萩，去停车场。”
一行人去了商场地下的停车场，萩原研二开车，奈希坐在副驾驶，另外三个大男生挤在后排。
诸伏景光仿佛一道停战线一样挤在两人之间。
红不由地感叹，“他们真是真诚善良细心的年轻人。”
可惜错付了。
路程中，奈希收到了宫野明美发来的消息。
这个温柔的少女高兴地说，她申请到了照顾奈希的长期任务，任务内容包括接送奈希前往研究所、去任务地点等等。
奈希疑惑地问红：“有人和我商量过吗？我的意见呢？”
红：“我的建议是不要试图和组织讲这种道理。”
奈希顿住，奈希大聪明再度上线，“你说得对，我们应该用组织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红：“……”
你说的这个解决，它正常吗？
红从魔女的角度出发，说道：“虽然组织对奈希的态度不够端正，但就结果来看，是有利于你的。放组织一马吧。”
它停下，感觉自己的话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