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陷入困局

    那个被称作肥三的，上前给了王冲一巴掌。

    “妈了个巴子的，王冲你丫见鬼了，能不能正常点？外头怎么你了？跃进那小子和你都成这怂样了。”骂完王冲，转头看向刘跃进的肥三，显然有些轻蔑。

    “跃进，你说清楚，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什么杀人了？都法制社会了，谁吃饱撑的想蹲号子。”瘦削厨师显然更为冷静，向还算能够言语的刘跃进发起询问。

    “外……外头，莫名其妙的好多人发了疯，见人就咬，还吃人肉，那个样子就像是俺老家那里中了降头术一样，邪性滴很捏，门口好几个都这样子，我们只能躲进来了。”刘跃进心有余悸的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

    “啊……呜呜呜~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呀？！”

    “呜呜呜~”

    “老公，我好像听见外面有个孩子在哭。我们帮一帮他吧。”躲在侯一鸣的叶清清轻声道。

    侯一鸣点头表示同意，小心把门打开一道缝，而脚没闲着的抵着门的底下，观察门外情况。“我去去就来，清清，你先待在这里。”

    小女孩在靠近店内角落的位置，侯一鸣所在仓库是在其走廊转角过后的地点。本来在仓库里听的不是很清晰，出来后明显能听到了。但是，随着声音变小，小女孩只是变成了抽泣和哽咽。

    大概是店里能跑的都跑掉了，除了店外的喧嚣，店内还有少数几个还能动的，其中就有一开始为小丽出头的男服务生，这个时候居然还在，只是身上挂了些彩。手臂、胸口处抓痕汩汩冒血，皮肉外翻，头上不知是否是撞到哪里了，也是鲜血满面。但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他毅然决然地护在小丽面前。面前有5只感染者已经再往他得位置围拢，撂翻了最近的两个，被后面靠近得感染者抢了机会，两只咬到了他的胳膊和腰部，一只被男服务生踹倒。被感染者击败也许只是时间问题了。

    侯一鸣发现7、8米远的地方一对老夫妇的感染者，拖着满身血污已经在朝着小女孩的方向走来，小女孩害怕的瘫坐在原地。侯一鸣目测自己距离小女孩还有5米左右距离，想要抢在感染者过来前救走小女孩，还是要冒一些风险的。这时候，一辆侧翻了的收餐车引起了侯一鸣的注意，如果利用收餐车挡住那2个袭击者，一定程度能拖延30秒吧。没有犹豫，侯一鸣急行到餐车处扶起，迅速快步推着冲向那对老夫妻感染者面前，在还有2、3米时松开握把，餐车凭借惯性还在继续向前冲去，但由于没了人员把控方向，底下的万向轮似乎有些问题，打滑了一下就使得整个车身因为方向错乱而侧倒过去，脱离了侯一鸣预测的轨迹，倒地后叮当作响的收餐车，已经把在场所有感染者吸引到了，这是最坏的情况，不用说，侯一鸣也已经发现了，就连5只正在与男服务员对峙的感染者也停下调转方向。伤痕累累的男服务员得以喘息，不料没发现身后危机，那个名为小丽的女服务生，耷拉着喉部的肉皮和腹部流出的肚肠，扭曲着身子，缓缓“站起”，而男服务生贯彻到底的保卫真爱精神，在小丽向他扑来的一刹那被击得粉碎，那已经不是小丽了，而是变成了嗜血猛兽。

    “小丽……你怎么了？”

    男人眼里没有惊恐，没有责怪，有的只有关切和柔情，即使肩部三角肌位置已经被丧尸化的小丽啃咬下一块肉，尖锐的指甲深深抠进男人的腹部和手臂，本身身负多伤的他放弃了挣扎，反手抱紧了小丽，无言的迎接生命的最后时刻。

    侯一鸣计划的收餐车虽然没有按照预定轨迹滑行，但是却完成了预定的目的，没有意识驱使的行尸只是在原始本能的驱使下，被倒地的收餐车拦住去路，十几只感染者已经在眼见合围，侯一鸣飞快抱起小女孩卯足力气向仓库方向撤退。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就好像开了延长键一般，没小心踩到打翻了的汤汁的侯一鸣一个没站稳，摔了个跟头，小女孩吃痛想要大声哭出来，因为恐惧的支配，到了喉咙就“呜噜呜噜”的低声哭泣，手臂擦破了皮，牙齿磕到嘴唇流了血。紧跟其后的感染者们可不会遵守武德，一个个前赴后继，翻倒的桌椅只是耽搁了它们一小会。顾不得看有没有受伤，侯一鸣匆忙再次抱起小女孩跑向仓库方向。好在这次没有摔着，虽然还是有些滑，但顺利地跑到目的地。

    焦急踱步的叶清清，担心丈夫侯一鸣安危，守候在门口。看到狼狈的侯一鸣顺利回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大石头。

    “快……把……把……门堵住，呼……哈……”

    必须把那些怪物堵在外面，才有一线生机。侯一鸣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男服务生和5个感染者的搏斗，即使没有看到全程，大概推断的出来，这些死物已不是人类所知的范畴。单打独斗更是不现实。

    “如果不想被活活虐死的话！就都赶紧过来帮忙！”看到那些无动于衷的旁观者姿态的幸存者，侯一鸣自然要刨出痛点，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中年人最先过来帮忙，吃力地搬过来大米放在已经关好锁过的门那里，王冲显然精神失常了，呆立原地，没了反应。刘跃进还能保持基本的理智帮忙也摞上一袋大米，侯一鸣没顾上喘息，一样搬着米袋在封堵门口。仓库的门只是木板的，诚心要撞破，这是非常容易的，唯有抵死才有可能保护里面之人最大程度的安全。胖瘦厨师在边上看好戏，对侯一鸣话语中的不屑变得更甚，对于刘跃进乖乖听一个外人的话，也变得相当不可思议，当然，最最令他们感到戏谑地是有人在商场干大规模的伤人事件更是无稽之谈。

    在侯一鸣宣布需要帮助的后10秒，感染者群已然靠近，仓库的薄墙似乎都岌岌可危。感染者的嘶吼声变得越来越清晰，原本后厨的猛火灶早就声响势微，指甲刮擦着木制隔墙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极度让人不舒服的恐怖片的氛围，已经让原本轻蔑的胖瘦厨师彻底相信侯一鸣的决定。

    “靠，你他妈不早说，外面有抓墙的鬼东西。”瘦削厨师因为恐惧变得尖声尖气，活像个现代版公公。若是金辰在，一定会跟侯一鸣吐槽这个现代太监，不过现在谁都没有这个心情。

    “瘦猴李，别他妈哔哔了，赶紧搬啊。”肥三的识趣地甩着浑身的赘肉，也准备把手头的一大筐土豆赌去门口。

    活人的气息和声音，让外面的感染者异常兴奋。剥蚀薄板隔墙的指甲不断发出“嗞嗞嗞”的声响，尤其是门口处，因为有缝隙，也给了那些感染者更大的吸引力，要削尖脑袋疯狂往里钻。

    那仿佛随时要被破除的木门，变成所有幸存者头上悬着的利剑，一旦被破坏，它们全都玩完了。为此，除了那个已经失常的王冲，大家都在卖力的把仓库里重物堵在门的那面木墙和木门处，就连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也知道他们到了生死存亡关头，止住了自己的泪水，力所能及地把能搬的动的东西搬到门口。

    里面40袋左右的米袋都已经被堵到门口，用作屏障，所有人都累的喘粗气，不过，因为外面指甲挠墙的声音和腻子墙面被抓透后直接作用在木隔板的“嘎嘎”声，令里面侯一鸣一干人大气不敢出。这可能就是聆听死亡的声音，如果拍成电视剧，怕是导演都能吓出心脏病，肥三本来就胖的身躯，紧张害怕流了不少汗，不停的拿身前的衣物提上来擦汗，殊不知已经没有干的衣角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对里面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在挑战心理坚定程度的上限。度秒如年——每个人的想法几乎一致。不知道多久过去了，门外的“嗞嗞”声小了，里面的人才稍稍放下了点心里的大石头，危机好像没那么近了一般，一个个都瘫坐在地上。

    门外的感染者部分折返去寻找别的猎物，部分去享用之前并未啃食掉的人类残躯。餐厅大厅里，男服务生也成了感染者的一员，小丽不在继续噬咬他，随波逐流的跟着感染者群体游荡。

    趁着没有威胁的档口，侯一鸣在手机上查找了相关的袭击事件，终于知道了刚刚他们遇到的事情，多个城市和国家相继发生，起因尚且不明，唯有靠自己的能力活着。警务电话一直占线，救护热线完全拨不通，这样的情况，让侯一鸣眉头紧锁。这样的环境，电力还在供应，仓库灯还在照明，水只有2桶桶装纯净水，食物能够食用的只有一些黄瓜，西瓜，哈密瓜，西红柿，以及十多瓶果粒罐头。更多的是堵门用的大米，桶装食用油，土豆，洋葱这些，完全没法直接入口的，唯有借助炊具，但他们不可能出去，困在这等待他们的是饿死或者渴死。这是个死局，聪明如侯一鸣的他也陷入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