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长空商场的骚乱

    底层的感染者的尸骸横七竖八的躺在一二层的阶梯上，基本这栋楼的楼道的感染者已经被金辰和许文国清理的差不多了。还好没有惊动别的楼的感染者，接下来楼外的就需要格外小心了，虽然金辰住的这栋距离大门口比较近，但是立在他们前面的还有两排居民楼，依照他们目前的情况，是不可能清理完那些的，更不用说，他们的体力有限，所以要尽可能避开战斗，保留体力。

    “许叔，坐我小电驴出发吧？可以歇歇脚力。”

    “也好，开车声响太大。就坐你的电车吧。”

    “好嘞”

    “我的车就停在……”还没说完，走在前面的金辰发现了异常，就在不远处的绿化带旁，有2只感染者趴在那里仿佛在进食，由于它们现在的低视角还没有发现金辰的所在，或者说它们“干饭”干的太专注了,以至于没有发现金辰他们两人。

    走在后面的许文国则是习惯性的警视后面他们解决过的感染者，以防有漏网之鱼。对于金辰的异样他也有所觉察，知道可能前方有动静。

    金辰回过头，对许文国比了个“嘘”的噤声，后者回应了个点头，右手的战术斧也已经握持到随时迎战的姿势。

    蹑手蹑脚的慢慢靠近那两个感染者，金辰已经能清晰的听见他们毛骨悚然的啃食声，那种撕扯生的血肉的和咀嚼骨头的脆响，而一片浓烈的尸臭味和血腥味也随着微微风飘了过来。那个被啃食的尸体腿部因为感染者的撕扯组织的时候一动一动，让人有种她还在抽搐的感觉。明显的，这是一名女性的腿，一只距离她一两米的高跟鞋默默宣告了她的身份。血迹延伸到十多米外的路上，那条腿除了被咬过的痕迹，还有因为逃亡的时候擦破的伤痕，看来生前逃亡的很艰难了。

    金辰不太懂军队里的进攻手势，于是指了自己，然后指了指尸体旁的左边感染者，而右边的感染者被指给了许文国。手势虽然蹩脚，许文国居然心领神会了，金辰真想给许叔点个赞。

    两感染者似乎觉察到什么在靠近，刚想调转方向。一棍一斧头，劈面而来。感染者应声倒下，面门被砸烂一击毙命，当然，许文国的战术斧更残暴一些，头都给削掉了，而在它们身后残破的尸体，头部被啃得面目全非，连头发都没了半面，金辰心想这些感染者难道不会卡嗓子么？胸部只剩半个，胸腔只留个肋骨骨架，腹腔的肠子等一堆脏器被划啦了一地，感染者倒地惊起不少绿头苍蝇。下体也是被啃食入骨，腿只有一只还算完整就是金辰一开始看到的，而另一只只剩下小截小腿。电影里绝大数的丧尸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感染更多人，咬过了就去找下一个目标，而现实却是把人吃的只剩骨架，要不是金辰他们出手，怕是这位“美女”只剩点骨头了吧。

    虽然已经看多了被自己干掉的感染者的惨状了，但是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同胞被啃食到如此程度，还是不免胃酸上涌，血腥味伴随尸臭味在高温的发酵下，变得极度刺激嗅觉，金辰不可避免的把之前吃的压缩饼干吐了个干净。眼泪拌着鼻涕的咸味中和了嘴里部分苦味，胃酸翻涌的感觉让他吐到崩溃。

    许文国一边轻轻拍打着金辰背部，一边警戒四周。

    “没事了没事了，吐吐就好了，咱们抓紧走吧。”虽然胃里还在翻江倒海，但是就像金辰说的，时间快速在流失，已经17：48了，夏季天黑的慢，但同样的，威胁系数也是呈指数上升。

    车库里虽然也有几个感染者，在逐渐熟悉和它们打交道的金辰和许文国面前都被迎刃而劈，轻车熟路的金辰跨上小电动，招呼许文国上车，向着门口驶去。门口平常都会笑脸相迎的保安大叔，此时也化为了感染者同类，在自己的岗亭里抓挠玻璃门，显然，觊觎着金辰和许文国，好在它出不来。

    门外的景象不比在小区里的那具女尸好多少，缺胳膊断腿的的老人小孩，残破的躯干，散落的到处都是。三五辆小轿车撞到变形，堵塞了的地方，导致好些人除了遭遇横祸，还有就是慌不择路，把自己逼上绝路。即使卡在车子里，感染者对于血肉的渴望依旧是执着的，伸着僵直的手臂对着金辰。还有明显被撞断了半截身体的男性感染者，还在挣扎，嘴里的低吼却没有因为残破的身躯变小，反而还有些亢奋。

    散落在路边的尸体还有很多，夕阳高温的余威并没有赶走感染者，相对的依旧有小群的感染者在低头啃食。

    幸好，出去的路并没有完全堵死。得益于这里不属于很繁华的地段，平时的车流就不多。擦着那些感染者专注啃食的空挡，金辰拉足马力朝着目的地开去。

    2022年5月21日18：17

    长空商场

    距离侯一鸣困在商场已经过去26小时了。而26小时前，侯一鸣本来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个假期好好陪陪自己太太逛逛商场，却没料到遇到生化危机这样的事情，三五个类似丧尸一般的感染者就在他们用餐的不远处发难，毫无征兆，一开始都以为是顾客犯了癫痫，热心的女服务生想要给其提供帮助时却不料被其一口咬住颈部，僵硬的手指甲死死抠在她身上，女服务生惊恐的尖叫想要反抗，奈何感染者力气太大根本挣脱不开。鲜血染红了服务生和感染者顾客的胸前，旁边的管事哪见过这场面，大声呼喊“杀人啦！杀人啦！”

    “妈的！放开小丽，你个畜牲！老子嫩死你！”闻讯过来的另一男服务生，抄起铁托盘就砸向那个感染病毒的顾客，但是一击之下，并没有让它松口，而是促使它扯下一大块血肉，而那个被叫做小丽的女服务生也因为喉管断裂重伤昏迷过去，鲜血飙射得到处都是。现场乱作一团，侯一鸣不经意的一瞥，没想到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由于场面太过血腥和震撼，就连医学生毕业的侯一鸣也愣在当场。听到不同寻常的呼救和看到丈夫呆若木鸡的表情，叶清清回头时也看到血溅天花板的冲击视觉神经的画面，那可能是她一生无法磨灭的记忆了。

    侯一鸣飞速运转的大脑，警告着他，现在不是愣神的时候，于是已经不管付没付钱，拉着石化当场的妻子朝着里面方向跑去。

    刚刚发生袭击的位置是靠近门口的位置，如果他们贸然从那里跑过去，说不定有可能会被袭击者袭击，而且门口位置及门外也有骚动，初步判定，唯有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比较保险。等风头过去，说不定就有警察来解决杀人的肇事者，侯一鸣在一瞬间做出决定，拉着叶清清跑向后厨。

    论相貌、论才智、论谈吐金辰确实是不如侯一鸣，但在身体素质上侯一鸣确实是要差距金辰不少，所以硬刚袭击者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警察来比较好，而刚刚的一个细节，侯一鸣在逃跑前捕捉到了，那就是那个救场小丽的男人明显体格和自己差不多，全力打击下的铁餐盘已经严重变形，可袭击者却没有大碍，还撕扯下血肉，这说明那个袭击者身体发生了某些变化，不然，一般人在接收那样的打击下怎们会只顾撕咬不躲开，甚至连喊痛的动作都没有，这就太奇怪了。种种谜团，充斥着侯一鸣的脑袋，但是优先级是找到安全的避难点。

    “老……老公，我好像小腿肚抽经了……”叶清清惊慌而又喘着气的对着侯一鸣说着。

    “来！上来！老公背你。”如果是平时，这一定是被周围人羡慕浪漫的举动，但现在是生死时速的逃命。

    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啊……”的尖锐叫声，男人的咒骂和女人的尖叫，人流嘈杂不断。

    一个仓库储藏室字样的门牌让侯一鸣急停了下来，没有犹豫，开门就闯了进去，两个抬着土豆的厨师模样的人看到陌生人闯进来，有点奇怪，显然他们还没发现外头的骚乱，大概是隔着炒菜后厨的房间的缘故，轰隆的猛火高压燃气灶把大部分的骚乱声掩盖了。

    “你们两个干嘛的？新人？不像啊？没听老大说呀。这里是仓库重地，闲人不能进来的。”胖胖的厨师晃着脖子的三下巴，讯问中带着些许质问。

    “害，肥三，你看他们这装束，一看就是白领人家，怎么可能是老大叫来帮厨的。”身形较为瘦削的厨师则眼神有些不怀好意的瞟了瞟侯一鸣背后的叶清清。因为盼到丈夫好不容易的假期，叶清清穿了一身鹅黄色的法式设计感连衣裙，想清新不失优雅的逛街，没想到被这人盯着修长的美腿贪婪扫视。

    侯一鸣轻轻放下叶清清，转身先为妻子整理好衣服，宠爱地抚摸了下叶清清的头，以示安慰。侯一鸣思路清晰的准备向里面两个厨师解释此行的目的时，突然被连续冲进来的三个人打断了，先进来的两个店员，厨师们是认识的，一个是王冲，一个是刘跃进，都是店里的老人了。而那个中年人仿佛是慌不择路跟着他们两个进来的，从进来的顺序来看，应该是这样，侯一鸣揣测着。而胖瘦厨师其实也和侯一鸣怀着一样的想法。

    “外面……外面……杀，杀……杀人了……”王冲表情惊恐万分，顾不得形象的诉说，身上不停的颤抖，有些精神失常的抱头蹲下。

    “那些人疯了……都疯了……”刘跃进则是气愤中带着错乱的措辞，让两个厨师面面相觑。只有侯一鸣清楚刚刚实景是怎么样的。